這個靈氣並不咋滴,靈材近乎絕跡的黎州,看似風光的煉器師、煉藥師多少有些地位尷尬,頗有些好鐵不打釘的苦楚。
那些天資卓絕之輩,皆是投入大門大派,成為那一小撮可窺天道的存在。
而那些根骨尋常之徒,雖無法觸及天緣頂級宗派教統,不過卻同樣可在諸州流派宗門內混得風生水起!
而只有最可悲的那些棄兒、倒黴蛋們,有心求道,卻無門而入,為追求所謂天道機緣,最後委身煉器煉丹之中。
然而殊不知,煉器和煉丹卻同樣有著靈根要求。
煉器之術,煉化天地靈寶為器,而煉藥術則是凝聚奇花異草為丹,二者無一不要藉助火系功法,當然如果加以穩定的木屬性或土屬性一旁輔助,也可算是相得益彰。
但是,董想仔細觀察了眼前的宗門弟子後,卻赫然發現對方竟是三系雜靈根,立馬眉頭緊皺起來。
“師傅!你不是也常說機緣莫測嘛!秦師弟雖然根骨不佳,然而能夠在一刻鐘時間內煉化紅唇木,卻足以證明師弟絕非與煉器無緣!”
曉峰同雖然與秦一歌只有一面之緣,不過對他卻似乎頗有好感,見家師對是否收秦一歌為徒心生猶豫,便急忙開口,望能促成此事。
曉峰同一片好心,只可惜放在秦大席面前卻真不如驢肝肺!
他滿口黃牙嚼得嘎嘣響,然而剛欲開口說幾句掃興的話,卻見董想點了點頭,一雙原本渾濁的眼睛炯炯的看向秦一歌,就像找對了相親物件般,上下打量。
“秦師弟,不如你來我煉器閣,做家師的入閣弟子吧!這樣既方便你出入煉器閣,同時也不會耽擱你的修行!如果你願意專心修行煉器術,再拜入家師門下也不遲,這樣你看如何?”曉峰同一旁插口說道,頓時提出了折中的意見。
入閣弟子,其實便是煉器學徒,一般都是由諸峰推薦弟子組成,他們可以名正言順的在煉器閣修行煉器術,同樣還可兼修諸峰的道法!
雖然這無形中佔據了不少修行的時間,然而在龐雜無序的徂徠宮內,卻有無數的修士熱衷其中。
原因無他,修士提升實力,一來便是自身根基道法,第二便是靈器法寶!
徂徠宮雖然師傳數百年,然而作為黎州偏遠小郡的三流宗派,門內的資源本就奇缺,否則也不至於秦昊隨手賜予的靈器,竟還讓眾位師弟垂涎三尺又三年。
“哈哈!這個也可!”
無錯書吧秦昊仰頭長笑一聲,原本因為四長老拂袖而去所帶來的憂慮一掃而空,雙眼泛著神采,看向了董想,彎身施禮,“秦某在此謝過董閣主!劣徒性情頑劣,以後還勞煩多加教導!”
說到這裡,秦昊急忙從懷中掏出一青色錦囊,便要遞上前去。
徂徠宮修行資源匱乏,儘管煉器閣乃門中之重,向來是受到宗派諸峰的重視,各種資源也傾斜相助。
然而畢竟僧多肉少,和尚打個牙祭,偶爾也會爭破缽盂呀!
“過獎了!師侄如果真是可造之材,無須秦師弟提醒,董某也會倍加珍惜,將煉器術傾囊相授!”董想毫無隱晦,當面點破了秦昊的顧慮,而左手則直接向前一推,神色嚴肅道,“只是秦師弟,你這是何意,你我之間何須如此!”
作為欣鳴峰峰主,秦昊縱然囊中羞澀,可是為了愛徒的將來,亦是要竭盡全力,然而董想如此的一說,卻讓秦昊尷尬的架著右手,不知又該如何進退。
“師兄!董閣主怎會貪圖你這黃白之物!”
師孃翟璐見冷場下來,卻是佯作慎怒,從秦昊身後繞過,一把抓下秦昊手中的儲物袋,她面若嬌豔桃花,聲似拂曉鶯鳴,含笑而立,卻是看得一群腌臢漢子們,心馳神往。
“董閣主!我師兄門下只有三個弟子,一歌又是首徒,自是極為牽掛,還望以後多多教導這劣徒!”
秦一歌都沒想到,向來沉穩端莊的師孃竟然還有如此迷人風情,曾是徂徠宮的絕美女修,想來真非浪得虛名!
翟璐雖已身為婦人,沒有師妹那般的俏麗活潑,然而眉目間卻是另有一種成熟的醉人嫵媚。雖是短袖束腰,卻絲毫沒有掩飾住其體態豐腴的少婦風韻。
面如秋月,峨眉不畫而翠,櫻唇小嘴,秋水盈盈而寐,淡然淺笑中使得她粉嫩雙頰上酒窩似如幽境,陷人迷醉。
行啊!老秦!
挺有這本事呀!
ꈍ .̮ ꈍ
“哈哈!”死板的董想忽然大笑起來,倒是讓秦一歌驚嚇回神。
“翟道友客氣啦!”董想沉醉煉器,自然對於女色是定力十足,一瞬的失神後,點頭稱是,而後與二位長老耳語一番,便向諸人施禮,離開了欣鳴峰大殿。
李茹酥似乎還想逗留此地,不過秦昊夫婦卻是恭維有加,惹得她頓感無趣,無緣無故的白了秦大首席一眼,便在游龍戲鳳的哄騙中,緊隨而去。
“師兄,你剛才是否打算將一歌轉投煉器閣門下?”送走一干外人,翟璐陪同秦昊返回大殿,便直言道。
“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師妹啊!”秦昊先是搖了搖頭,接著深深嘆了一聲。
他看向一旁站立的秦一歌,反問道,“一歌,為師的苦心,你難道還不明白嘛!”
“阿爹!為什麼要大師兄離開啊!”一曲一詩不明就裡,只知道秦昊是有心讓大師兄離開欣鳴峰,頓時心急火燎的追問道。
“你們倆個就知道貪玩!平日裡不思修行,整日的下山胡玩,難道沒聽過黎州的落日谷最近幾年就要開啟了嘛!”
秦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惱意,而翟璐對於自己的女兒也是心感無奈,同時也深深感受到為何師兄要將希望寄託在大弟子身上。
想到這裡,翟璐看向秦一歌,神色略帶憂傷,那雙水靈的雙眸漸漸蒙上水霧,一聲幽怨的輕嘆,“你們應該知道,煉器閣無需參與落日谷的試煉,而你師父則有可能要帶諸弟子入谷試煉!”
“啊!”眾人幾乎同時失聲驚愕叫道。
然而不同於秦一歌的訝然,秦一曲和秦一詩卻是面色煞白,如喪考妣。
秦一歌原本還擔心逐出師門後,自己這隻雛鳥會秒變紅燒乳鴿,然而等到翟璐提及落日谷後,他瞬間便明白,這狗日的坐在家裡,也要挨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