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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包青天的驚堂木

網上的風波還在持續,這個時候只來了張老,隋穗猜測,桓聽負責人應該是被法院傳喚了。

隋穗沒有不管張老,進了辦公室就撥了110,順便給媒體公司報了個信。

爬的有多好,摔得就有多慘。

渠意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邊觀察隋穗的情緒,抿抿嘴,還是問了一句:“怎麼樣?”

“什麼?”隋穗翻著胡律發來的檔案,聞言看了眼渠意。

“你,還好嗎?”渠意知道隋穗多少會有些煩躁。

或許是難過,但隋穗已經能淡然面對了。

他眨了眨眼,眼睫輕輕顫動了幾下,語氣很平穩地開口:“我很好,我們不是早就料到了麼?況且這段時間,我多少有些心理準備。”

說實話就是,張老在隋穗心裡還沒重要到,讓隋穗覺得崩潰的程度。

即便是背刺,隋穗也僅僅是覺得人心可怖。

“貪得無厭的人就該是這樣的下場,他罪有應得。”隋穗笑著談論,“等法院的賠償金下來,老人也能回家,還不知道工人的葬禮有沒有辦……”

要是沒下葬,還真就是屍骨未寒,桓聽和張老當真是不幹人事兒。

隋穗叫小楊進來,把檔案傳給她,又吩咐:“你到官博把法院傳票傳上去就行,配上商會鴻門宴的錄音,其他的什麼都不要說。”

“好。”小楊點頭。

警察來得快,市中心的警局離得近,很快就到了工作室,緊跟著來的就是各家媒體。

工作室外面開始變得吵鬧起來,多家媒體的質問聲一直接連不斷,卻聽不到張老的一句回覆。

頭髮亂糟糟的,玄色唐裝也有些凌亂,看上去還有點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隋穗早就見過這樣的人了。

讀書時的徐青是這樣,現在張老也是這樣。

人被帶走後,媒體很自覺的跟著走了,並沒有對隋穗進行輪番轟炸,詢問他這些天被質疑的感受。

工作室恢復到了平靜,渠意手裡還握著杯子,順手餵了隋穗一口。

他不愛喝熱水,不知道是不是快秋天,內火重,或者是身體好,天生喜冰,愛喝涼水,但隋穗一直不能輕易沾涼的,以至於他現在喝水都是下意識燒熱水喝。

隋穗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水,傾斜身子倒在他身上,又抬頭親了下他的嘴角。

然後才長嘆一口氣,小聲抱怨:“有點累。”

“嗯,我知道。”渠意一手攬著他,又喂他喝了兩口水,給他揉了揉肩。

雖然隋穗不在意張老的背刺,因為他早有預料,但事情忽然堆積在一塊兒,也讓他有些煩躁。

成天處理完張老的事還要繼續自己的工作,工作量又大,是不可能不累的。

渠意也知道,越發心疼,這幾天都沒有怎麼折騰他。

隋穗從他身上起身,靠近一點,望著他:“親我一下。”

像命令似的,渠意笑了下,攫住他的下巴,正要聞吻上去,卻忽然聽見門被大力推開的聲音。

隋穗不滿地看過去,就見小楊拿著手機,滿臉通紅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出聲:“怎麼了?”

“那個,就,就是……”小楊說話還有點磕巴,她忍了忍內心的激動,使勁鎮定下來,“胡律說馬上開庭了,問要不要帶家屬過去?”

隋穗忽然想起來,那家人現在應該在酒店,還不知道事情的進展,他敲了敲額頭,說要帶。

小楊得了答覆,又偷偷在渠意和隋穗之間流轉了幾個來回,不捨地轉身出去。

被這麼一打攪,剛才都隱約升起來的旖旎的氣氛給散得乾淨。

但隋穗還是想親,於是扶著渠意的肩膀,在他嘴上啃了一口。

罷了鬆開他,嘆氣道:“走吧,帶人去法院。”

開庭時間是上午十點半,隋穗帶著家屬到的時候是十點過十分,還有二十分鐘開庭。

小楊開了一輛車載著家屬,幾乎是同時到達。

渠意看了眼腕錶,跟隋穗商量:“你早上沒吃多少,現在還早,要不要先去吃一點?”

“算了,還不餓。”隋穗搖頭,抬步朝家屬那邊過去。

老人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一看見隋穗就像看見恩人一樣,熱淚盈眶的,顫著聲音道謝:“謝謝你,謝謝你啊!”

說了好多聲謝謝,沒有其他的話,就這一句不停地重複,隋穗有些心酸。

他掃了眼小楊,見她心虛地抹鼻子,就知道是她在路上透露了什麼。

或者還添油加醋地把他的功勞說得十分偉大。

隋穗扶著老人,細聲安慰:“用不著謝我,我讓小楊帶著您去旁聽席,就等開庭了。”

“好!好!真是太謝謝了!”老人今天沒抱娃娃,身體挺得直了些。

隋穗這才發現,原來這位老人也是個高大的。

來的那天,或許是因為驟然經歷喪子之痛,人影傴僂,頗為滄桑。

但人好像格外堅強,這麼些時日過去,雖然眼眶還是紅腫不堪,但背脊又挺了起來,撐著家裡的其他人。

到底也是個港灣和頂樑柱。

小楊帶著家屬進了旁聽席,胡律在裡面候著,見到了人就連忙接待,將人引到指定的位置坐下。

被告席上是張老和桓聽的負責人。

桓聽一方有辯護律師,但等同於沒有。

在絕對的證據面前,所有言語都顯得如此的渺小,畢竟事實勝於雄辯。

判決結果和胡律預估的沒有太大的出入,加上精神撫慰金,家屬一共得了兩百三十八萬。

另外還會有人幫忙打理後事。

法官落錘的那一刻,隋穗朝家屬席看過去。

——老人忍了一整個流程的眼淚剋制不住的滑落。

壓抑著大哭。

那一瞬間,法官的木錘,像是包青天的驚堂木,格外有力,震到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底。

老人聲嘶力竭,或許是在告慰亡靈,或許是太委屈,總之,是一場來的及時的正義。

散庭之後,剛出法院,下臺階時,隋穗察覺一陣心慌,腳步一頓,頭暈眼花地就往地上滑,臉色瞬間煞白。

渠意慌忙扶住他,給他餵了顆巧克力。

幾乎是同時,早就等在外面的媒體一窩蜂地湧上來,開始實時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