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在漸漸遠去
哭嚎聲,慘叫聲,現在都與自己無關了
但是,好像忘了什麼事情
現在眼前浮現出的這個模糊身影是誰
那個長著三對翅膀的傢伙
又是誰來著?
◇
石劍上挑,穩穩地擋下了那漆黑的劍身,與此同時死神與詹曜一左一右同時攻擊,利刃在空中劃過,明明看著自己的武器從它身上穿過,二人卻並沒有命中的手感。
“沒有用?難道是鎧甲嗎!?”
死神不敢離開玖鸞太久,在攻擊後立即回到了她身前,詹曜則是在呼吸之間於利爪之上凝聚力量,盾爪之上光芒愈盛,他準備一擊擊碎眼前這個沒有實體敵人身上的全部鎧甲。
“烈獸!”
無數刀光短暫的擊碎了眾人面前的朦朧濾鏡,也確實將全部鎧甲擊碎。
“成功了!”
鎧甲碎片散落一地,但只是眨眼間的空閒,鎧甲便散發著詭異的光芒,重新凝聚成型,回到了它們原本所在的位置。
“不愧是魔神…”
護在縈玥身前的天姬不禁感嘆。
“你的那個從天而降的招式呢?”
“用不了啊…”
天姬臉上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我們早就已經,不在原本的世界之中了…”
縈玥親耳聽到了對眾人來說最壞的訊息。
“只要他的世界還在,恐怕…”
由於光線過於昏暗,敖毅幾乎看不清敵人的動作,巨大的石劍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並將其擊飛,身體撞到穹頂,讓僅存的那一點穹頂變成了落下的碎石,敖毅也幾乎被掩埋。
“該死的!”
敖毅抬腿踢在穹頂碎片之上,比敖毅大好幾倍的碎石像炮彈一般轟向魔神,但石塊在靠近魔神的瞬間便被擊碎成塵土等級的碎屑,短暫地遮住了魔神的視線。
“它難道是不死之身嗎!?”
“敖毅小心!”
不等灰塵散去,一道漆黑光束便將其穿透,只一瞬間便將敖毅完全吞噬,光束橫掃大廳後向上揚起,衝擊眾人頭頂的天空,在其上留下層層漣漪。
好在死神和天姬反應及時,剛才的橫掃並沒有對玖鸞和縈玥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但敖毅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他全身幾乎全部的面板肌肉都被燒燬,就連暴露在外的骨骼都近乎碳化,已經化作骷髏的眼窩中,只剩下一隻眼睛還在死死地瞪著遠處的魔神。
雖然他的身體在一點點修復,但看上去還需要不少時間。
“詹曜…”
敖毅的聲音直接在詹曜腦中響起。
“敖毅!?你不是…”
詹曜驚訝地盯著遠處與骷髏無異的敖毅。
“聽我說,這裡果然不對勁,我們在這裡大概是無法打敗他的。”
“那要怎麼辦?”
“你先前的攻擊除了它的鎧甲,似乎還擊碎了什麼東西,你…在你和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得到了什麼吧。”
“那是…”
“虎王大人!!”
天姬渾身沾滿灰塵,捂著受傷的胳膊向詹曜大喊。
“你不必在意先前那傢伙的說的屁話,那些罪孽並不需要你來承擔!”
天姬拖著一條腿往前挪了幾步。
“既然你是虎王的話那就做得到!只有你能做得到!用你的利爪,擊碎時空!!”
詹曜轉過頭,看著天姬,看著天姬身後但又地看著自己的縈玥。
“明明早就下定了決心,就算下到地獄,我也要…”
——聖刃出鞘——
劇烈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就連邁出一步都痛的幾乎無法呼吸,但仍然踩著倒塌傾斜的石柱高高躍起。
“保護你!!”
那是足以照亮夜空的光芒,那是足以抹消一切存在的斬擊。
利刃的目標,並不是魔神本身,而是其頭頂的天空。
狹小世界的虛偽穹頂應聲而碎,每一片破碎琉璃所映照出的,是詹曜猛虎一般的金色眼眸。
魔神瞬間理解了眾人的意圖,無數巨石浮空而起,勢要將自己面前那脆弱的少女砸成肉泥。
“死神!先別管我,掩護天姬!”
死神咬著牙拖著殘破的黑色斗篷擋在天姬身前,手中巨型鐮刀揮舞,不斷地將來襲的巨石粉碎。
“真沒想到我們還有合作的一天…”
不顧胳膊傳來的劇痛,天姬苦笑著將手臂高高舉起。
“化作虛無吧!烈陽風暴!!”
來自太陽溫暖熾熱的光芒投下,魔神尖叫著舉起雙臂,但在太陽的光芒之中,他那漆黑的光束實在太過孱弱,連一瞬間都沒能抵擋,生著三對羽翼的身形便被那光芒完全吞噬。
詹曜從天空墜落,摔在天姬面前,他的右臂折向了一個詭異的角度,天姬見狀趕忙為其治療,同時死神也因為被巨石的碎屑無數次射穿身體而暫時退場。
“等等…什麼…”
光芒散去,玖鸞卻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呆呆地望著前方。
鎧甲化作熔岩滴落在地面的石板之上,攻擊切切實實地命中了魔神,但卻沒能將其完全消滅。
“剛才他的攻擊抵消了一部分嗎!?”
天姬正全力救治詹曜,而天空之上的裂痕已經完全恢復,眾人已經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魔神那無形的身體幾乎透明,像是一盞快沒電的燈一樣忽明忽暗若隱若現。
“失敗了嗎…”
敖毅的身體終於修復完成,他並沒有繼續攻擊魔神,而是回到了此時毫無還手之力的同伴們身邊。
魔神揚起手,要將四人當做蟲子一起拍死。
突然,魔神的動作停了下來,它彷彿變成了一尊雕塑,就連身上無形的能量都停止了流動。
“嗯…姑且算是合格了吧。”
裹在褐色斗篷中的凱憑空出現,站在了魔神和眾人中間。
“凱!?”
凱揹著手,仰頭看著背後長著五條羽翼靜止不動的魔神。
“你們成功了,這一輪的迴圈已經完成了。”
“迴圈?什麼意思?”
敖毅握著劍,像對待敵人一般不敢有絲毫鬆懈。
因為他從面前的這個凱身上,感受到了和魔神一模一樣的氣息。
“意思就是你們的使命結束了,現在請你們回家去吧。”
凱轉過身,正對著眾人,先前慈祥的雙目,此時已經染上了一層深不可測的陰霾。
“什麼都不跟我們解釋,讓我們一頭霧水地來又要讓我們一頭霧水地走嗎!?”
“你們若是想聽解釋的話,倒也可…”
凱的話卡住了。
因為一柄青色的劍刃,從背後刺穿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