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次張牧能夠抗住世家，那麼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的推行就可以順利推行。
如果這次張牧輸了，被世家壓住，那麼張牧將再也沒有威望是推行這個天下所有官紳都反對的政策。別說現在沒有，就是幾十年過後，張牧都不再有這個威望。
“二哥，既然現在就是決戰時刻，那我們為何不去給女婿增加些威望？”
“觀音婢，你的意思是咱們到沐國公府去一趟？”
“怎麼？不行？女婿家大門被潑糞，丈母孃和老丈人去慰問一下，總是應該的吧？”
聽到長孫無垢這話，再想著剛剛人家說的首戰即決戰，李世民鄭重點了點頭。
…………
此時的程咬金他們幾個正在沐國公府和張牧閒聊。
“小牧，剛剛我到博陵崔家去了，他們答應給兩百貫錢財賠償你家大門清理費。”
程咬金這話的意思，張牧又哪裡會不明白？
陛下讓他處理這事，他弄出兩百貫錢財賠給你，這事就這麼算了。
張牧也明白，博陵崔家痛失嫡長子，正對自己恨之入骨，無論如何也不能賠錢給自己，這兩百貫錢財一定是程咬金自掏腰包。
看著程咬金一臉肉疼的拿出兩百貫錢財存摺，張牧更加確定以及猜測。
看到張牧遲遲不吱聲，程咬金趕緊繼續說道：
“小牧，就咱們這關係，有事鐵定互相幫忙。雖然你的銀行存款利息比世家銀行，皇親國銀行還有那幫臭不要臉貪官汙吏銀行要低的多，可我還是把錢都存在你的銀行。這是為何？咱們都是視金錢如糞土，重情重義之人，怎麼能為了那點利息………雖然利息挺多的，可咱老程也不在乎，還是選擇把錢存在你的人民銀行。這都是實在的關係，可不能為了那點利息就折腰。”
“程叔叔，這錢我就不…………”
張牧話沒說完，程咬金趕緊搶著說道：
“那行，那我就不拿這麼點錢來侮辱我們之間純真情義。這錢我就收回了，不對不是收回，是送還給博陵崔家。你也知道，我家你嬸子是清河崔家人，跟博陵崔家是親戚，為了這事，你嬸子正跟我鬧彆扭呢。”
…………
程咬金這話張牧是信的，那幾幫屌毛為了開發房子，一定高利息吸存款。
可是作為後世寶馬鄉的人，張牧知道這是高利貸，利息越高，風險就越大。
“幾位叔叔，跟你們說句心裡話。千萬別被高額利息給矇蔽了雙眼，最後很可能顆粒無收。”
看著程咬金他們幾個無所屌謂，不耐煩的眼神，張牧知道他們是將自己說的話當放屁。
算了，隨他們去吧，不吃虧是不會長記性的。
“小牧，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雖然你府門被潑糞，可你也當街打死那幫潑糞人，不吃虧。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老程從中調和，這件事還是得早點結束。”
聽到秦叔寶這話，張牧那是一陣苦笑。
算了？結束？
這件事如此之大，怎麼可能會這麼輕而易舉就算了？
這件事雖然明面上是自己和博陵崔家的糾葛，可實際上早已上升為雙方的博弈。
主張推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之策的自己和李世民，與天下官員，大戶，鄉紳的博弈。
現在博弈剛剛開始，怎麼可能結束？
“秦叔叔，樹欲靜而風不止啊，這件事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聽到張牧這話，房玄齡又哪裡會不明白幕後之事？！
“小牧，你想好了？這件事太大，只要發生了，不拼個你死我活，定然不能結束。”
“房叔叔，其實吧，我是想著過三五年再提這事。可是他們既然著急出手，那就奉陪到底。反正遲早都要發生，還不如早點開始。”
“小牧，你知不知道接下來你要面對的是天下滔天巨浪？雖然我不知道你和陛下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小心使得萬年船，別做晁措。”
聽到房玄齡這話，張牧心裡暖暖的。從開始到現在，也只有房玄齡把話說到了點子上。
張牧也清楚，自己就是在拿自己全家老小的命在賭，賭李世民能夠抗住壓力，一如既往的支援自己。
當然，張牧之所以敢豁出去，就是因為自己在後世史書上看到唐太宗李世民的威名。還有一個，就是自己手下有幾十萬虎賁軍，這兩點是自己最大的倚仗。
“房叔叔，不瞞您說，其實我和陛下沒有達成任何協議。”
聽到張牧這話，房玄齡大吃一驚。“沒達成協議？你怎敢？”
房玄齡話音剛落，李世民帶著長孫無垢趕了過來。
“誰說朕沒有和沐國公達成協議？小牧，你放心大膽的去幹，朕用項上人頭向你保證。不管會遭受多大的阻力，朕都堅定不懈的站在你這邊。如果真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朕寧願自刎而死，也不會做漢景帝。你張牧是大唐沐國公，無論如何也不會成為大唐晁措。”
有了李世民這表態，剛剛不吱聲的秦叔寶，尉遲恭，程咬金立馬發聲表態，堅定持續的支援張牧。
眾人向李世民行禮，落座後，李世民喝了一杯茶水，目光堅毅。
“你們幾個都是跟朕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老兄弟，以前，咱們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生與死的抉擇。現在大唐周邊無強敵，這次是我們兄弟最後一次面對生死抉擇，朕豁出去了。贏，大唐的國力將達到史無前例的巔峰。輸，我們都將遺臭萬年，你們願不願意跟朕再瘋一次？”
看著眼前的李世民，程咬金他們彷彿看到了當年意氣風發，帶著自己衝鋒陷陣的李二哥。
“二哥，遙想當年，咱們這幫兄弟，怕過誰？當初一無所有，咱們都能闖出來，現在咱們還有什麼顧忌嗎？”
“二哥，既然你身為帝王都已經決定瘋一次，那咱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二哥，你知道的，俺老黑就是一粗人。雖然俺不知道小牧提的那個得罪天下氏族鄉紳的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俺老黑聽二哥的。二哥說怎麼幹，俺老黑就怎麼幹。跟當年行軍打仗面對豬時一樣，二哥你說用什麼招式，俺老黑就用什麼招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