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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皇宮狩獵

皇宮狩獵這天,氣壓異常的低迷。

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大臣貴女都苦著一張臉,心事重重。

所有人都無法維持表面的平和,看到清淵使者都想上前吐幾口唾沫,最好淹死他們。

可想想城外虎視眈眈的軍隊,還是忍住了想要吐他們口水的衝動。

狩獵開始,眾人並不見校場上有動物猛獸之類的,反而一群官兵趕著黑壓壓的一群人站在寬闊的校場中間。

那些人有老有小有壯年,個個穿著襤褸的囚服衣不蔽體,手足無措的四處張望。

“朱首輔,敢不敢和本宮比試一場?”巴邪胸有成竹的問。

“本首輔志在解藥,與解藥無關的事情不感興趣。”

二人針鋒相對,來回試探,場上一陣風起雲湧,氣氛攝人。

柴晚月坐在太子身側捏緊了拳頭,又暗恨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最後二人達成協議,以手中的箭矢為準,一個殺人,一個救人,誰殺的或者被救的數量多,誰勝出。

勝出的一方可以提一個條件,任何條件都可以。

眾所周知,用箭殺人容易,用箭救人卻難上幾分。

顧白幾人心裡也是惴惴不安,可是這是唯一能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全身而退的方法。

當然前提自然是朱祈風必須贏。

底下坐著的人大氣都不敢出,就連主位上坐著的皇帝自進場之後只說了“眾卿平身!”這四個字。

顯然,今天是太子的主場。

巴邪和朱祈風左手挽弓,右手搭箭,氣勢凌人,氣場全開,頎長的身姿隨著箭射出去的一刻更加挺拔,令人折服。

校場中的人早已亂做一團,四散奔逃,如驚弓之鳥板上魚肉任人拿捏。

驚慌和恐懼蔓延至整個皇宮。

“嗖嗖嗖!”二人出箭速度非一般的快,紛飛的箭矢令人眼花繚亂。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眾人都不敢置信的盯著那些被射出去而又紛紛落地的箭矢。

直到最後,巴邪手裡還有一支箭時,朱祈風還餘六支箭,而他一個人也沒有殺掉。

他射出去的箭全部被朱祈風擋了下來,而朱祈風甚至能射出一支救人箭擋他三支殺人的箭。

眾人不可思議,更加不敢出聲。

這本是一局不公平的遊戲,朱祈風甚至能扭轉乾坤,轉敗為勝。

清淵使者臉上沾染了少許的喜氣。

巴邪不在乎的將最後一支箭射出去,扔掉弓箭,接過下人遞過來的毛巾若無其事的擦手。

“你贏了,想要什麼儘管說出來。”

“解藥。”

巴邪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又用同樣的眼神看了穩坐的柴晚月一眼,如畫的娃娃臉略顯稚氣。

他越是這樣雲淡風輕的笑,柴晚月的心裡越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直到解藥穩穩的放進他的手心,朱祈風總覺得這一切太過容易。

“小心護送,畢竟解藥只有一顆。”巴邪的提醒令朱祈風心裡警鈴大作,更加不敢掉以輕心。

朱祈風命人將解藥送出皇宮,不大一會兒,一個侍衛驚慌失措的滾進來。

頓時,所有人的心揪成一團。

“陛下……宮門破了……”

報信的侍衛還沒有說完,一個年輕人領著精兵一萬包圍了皇宮和校場。

北晟帝嚇的差點從龍椅上滾下來,眾大臣嚇破了膽子,貴女們花容失色。

巴邪則不慌不忙,耐心的夾起菜送到柴晚月嘴邊,真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他安定從容的舉動引得旁人的心也漸漸安定。

他伏在她耳邊只用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現在去告訴他,你也中了無心,你猜他會不會救你?”

他親密的舉動羨煞旁人。

柴晚月不悅的別過臉。

朱祈風拉起她,擁她入懷宣誓自己的主權。

“陛下放心,解藥已經快馬加鞭送出北晟,待我皇服下並痊癒,我們自然退兵。

這幾天,先委屈大家耐心的在宮裡等一等。”

柴晚月看著他,欲言又止,終究沒有說出一個字。

人們心裡雖然恐慌,可北晟帝都沒有說什麼,他們更加不敢有所作為。

校場露天太過高冷,何況天空斷斷續續的飄著雪花,人是不可能長時間的受凍,何況中間還有嬌弱的年齡小的姑娘,更有上了年紀的老人。

最後,太子命人收拾出來一處宮殿,所有人轉移到宮殿等待。

在等待的這兩天裡,人人都在煎熬苦撐。

甚至大部分人都在心裡祈禱但願太子給出的是真正的解藥,畢竟,如今已經到了國破家亡的地步,誰都不敢抱有僥倖心理。

第三日早上,朱祈風收到一封信,看過信後,隨手將信燃成了灰,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陛下急匆匆的登上城樓,身後跟隨的烏泱泱的一群人。

他們長舒了一口氣,目送清淵軍隊出了皇宮。

巴魯氣不過,奪過身旁將士的弓箭,拉弓上弦朝著下方射下去,射完一箭,還想繼續射。

巴邪按住了他,他方作罷。

巴魯回頭,猛然瞧見安平淚水漣漣,心裡一驚,恐怕剛才是嚇到她了。

清淵軍隊如潮水一般褪去,這一場危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快的仿似一場轉瞬即逝的夢,可只有親身經歷的人才懂那是一種怎樣的煎熬。

……

“清淵軍退守百里之外的關山,太子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大殿下,如今正是你更上一層樓的好時機,你還在等什麼?”安平蠱惑的聲音縈繞在巴魯耳邊久久揮之不去。

巴魯不甘的握緊了拳頭,身為皇子,沒有人不向往那個位置。

更何況,自古無論是一家還是一國,都有立嫡立長的規矩,可這個規矩在北晟卻生生被巴邪給打破了。

他身為大皇子,卻處處被老四壓一截,任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從來都不甘心。

“這個呢?”安平掌心放著一個精緻的小瓷瓶遞到他面前。

巴魯忙不迭的奪過瓷瓶,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眼睛放出亮光,隨即又黯淡。

“你什麼都知道了?”

“妾身知道殿下心懷天下胸有鴻鵠之志,也知道殿下同二殿下一般被巴邪被毒控制不得不聽從於他,為他賣命。

妾身更知道就連那位也被巴邪控制了。”她指了指天。

巴魯陡然看著她,深沉的目光夾雜著審視和不可置信。

原來她什麼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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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他頹然低頭。

他每月都要服用一枚解藥緩解毒發,這一小瓶藥,能用幾時?

“殿下,這並非緩解毒發的解藥,而是真正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