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謎一樣的勾肩搭背坐在床沿,感情迅速升溫。
柴晚月已經知道眼前的婦人是朱祈風的大伯孃,她還沒有想好怎麼解釋呢!
更沒有料到無心的幾句話竟然就拿下了大伯孃。
她不禁感慨,這大伯孃也太好說話了!
不愧長了一張國泰民安臉,就是大氣!
“你這瘋女人,慣會說謊,您可別被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騙了!”朱祈風憤憤不平。
恨不得分分鐘掐死她。
“你閉嘴,別說話,特影響我倆聊天,侄媳婦兒啊,你接著說。”
柴晚月:“……”
那……那就接著說吧!
“大伯孃您有沒有聽說過以前有一個皇帝,皇帝有一個非常寵愛的楊貴妃,那楊貴妃就長了一張和您一樣的國泰民安臉,那氣質,那長相,可不是其他妃子能比的。”
大伯孃:“……”
聽了侄媳婦兒一番話,必須聽說過。
朱祈風:“……”
我就說她是胡謅,古往今來就沒有姓楊的貴妃。
可我根本就沒法兒反駁她的歪理邪說。
“悄悄的告訴大伯孃哦!您稍稍的打扮一下那就是妥妥的人間富貴花!”
朱李氏喜笑顏開,久久合不攏嘴。
朱祈風:“……”
我篤定那女人在騙人!
可是我拿不出證據!
追朱李氏出來送外衫的朱正,真不是故意聽牆角的!
全程聽了裡面的對話後,樂呵的屁顛屁顛的回去了。
他感覺自己撿到寶了!
他媳婦兒朱李氏是國泰民安臉,是有福之相,不光能鎮宅,還是妥妥的人間富貴花!
之前,他總是開玩笑的打趣朱李氏她的臉像大盆,聽了裡面一席話,他悟了。
他家媳婦兒的臉像圓盤,圓潤又飽滿,國泰民又安,人間富貴花。
此時此刻的他只有一個念頭:這個侄媳婦兒能處!
直到月上柳梢頭,朱李氏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小院。
臨睡前,朱李氏一拍大腦門才想起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
她聽了仇媒婆的話,火急火燎的趕往侄子家,想要問個明白。
新娘子年芳幾何?
姓甚名誰?
家住哪裡?
高堂何處?
可是……
無錯書吧和侄媳婦兒一番談話下來,朱李氏毫無保留的將朱祈風祖宗十八代的家底都抖摟出來了。
這……
人和人相比,差別咋這麼大呢?
朱李氏捂臉嘆息,第一次發現她胖乎乎的大手只能遮蓋她一半的臉。
……無比驕傲!
翌日,朱祈風頂著熊貓眼去了私塾教學。
柴晚月睡的正香,迷迷糊糊間被拍門聲擾了清夢。
她不情不願的起床,發現床頭處放著一摞嶄新的粗布衣衫。
不用想,也知道這衣服是大伯孃送來的。
“朱祈風,快點開門!開開門!”
隱隱約約的從外面傳來急切的敲門聲以及陌生的叫罵聲。
柴晚月皺了皺眉,不緊不慢的洗漱,並不理會外面破口大罵的人。
洗漱完畢,她去廚房轉了一圈。
才發現,這個家真是家徒四壁空蕩蕩。
不大不小的院子包裹著一間簡陋的臥室,正是她們睡覺的屋子。
狹小的廚房並無豐富美食,有的只是零零散散的乾柴和角落裡已經發芽的洋蔥和土豆。
堂屋裡更是簡陋的幾近搖搖欲墜的地步。
而茅坑……一言難盡!
柴晚月感慨,古人誠不欺我。
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不論放到哪個朝代都是至理名言。
朱劉氏在門外叫罵了半天,嗓子都快冒煙兒了,大門被來人不緊不慢的開啟。
朱劉氏眼睛一亮,果然是美人坯子。
瞧那細皮嫩肉柔弱無骨的蔥白小手,哪裡是她們莊戶人家能養出來的閨女?
“你們是誰?”
朱劉氏摻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趾高氣揚的走進來。
此時,由於剛才朱劉氏不要面子的破口大罵,早已引來了不少的村民聚在門口圍觀。
“我們是誰?我們自然是你的長輩。難道朱祈風沒有告訴你?”朱劉氏陰陽怪氣的瞪了她一眼。
昨晚柴晚月已經從大伯孃的嘴裡得知了朱家的關係網。
朱家老太太膝下三個兒子,朱李氏是大房媳婦兒,朱祈風的二老是三房媳婦,可惜兩口子沒有福氣。
朱祈風的娘在生弟弟時難產而亡,他爹也在五年後積勞成疾,不幸去世。
可以說,朱祈風兄弟倆是被大伯大伯孃撫養長大。
而眼前這個一臉得意的中年婦女就是二房無疑。
“長輩?我相公的長輩不是隻有大伯和大伯孃嗎?我這個新婦昨日已經給長輩敬過茶了。”
朱老太太聞此言氣的胸腔亂顫,柺杖使勁敲打著地面,以此來表達她的不滿。
門外那些看熱鬧的人不嫌事兒大,捂嘴偷笑,竊竊私語。
朱劉氏的臉更加掛不住了。
“說到底,我這個做奶奶的還是祈風那小子長輩,沒有三媒六聘三書六禮的婚姻,不做算。”
這話說的,多為她孫子著想。
“你這妮子,不懂禮義廉恥,強行住在我孫子家,這是要壞了祈風的名聲,老身奉勸你一句,打哪來的往哪去吧。”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門外看熱鬧的人瞬間議論了起來。
這一番話,朱老婆子說的貌似在理,娶媳婦兒肯定要娶身家清白的。
其中,這三書六禮就必不可少。
可是……這後半句聽著,有點變味。
什麼叫壞了朱祈風的名聲?
昨晚二人傳出的巨大動靜早已在小村裡蔓延開了。
攤上這種事,吃虧的不應該是人家女方嗎?
柴晚月冷笑,呵呵,這個老巫婆可真是一朵奇葩。
腦回路不是一般的混蛋。
這是要她知難而退嗎?
不,她偏生喜歡迎難而上。
“呀!您是奶奶呀?”她故作驚訝,繼而接著說:“我初來乍到,以後還請您多多指教。”
朱老太太瞧著她服軟的態度,臉色緩和了一些。
心裡冷哼,指教?談不上!
但是指責,她早已準備了一籮筐。
和她鬥,終究有點嫩。
朱老太太的得意並沒有持續多久,比哭還難看的笑意就凝固在臉上……差點石化。
“多虧您老提醒,否則我還以為是哪裡來的老巫婆呢!”柴晚月掩嘴淺笑,半開玩笑的說著。
此話一出,門外的人鬨堂大笑。
“你這妮子,心怎的如此惡毒?”朱劉氏咬牙切齒的指著她的鼻子質問。
“我怎麼了?”柴晚月一臉無辜。
“這個老巫婆是朱祈風的奶奶,是他的長輩,可不是惡毒的老太婆,你下次再敢胡言亂語……哎呦!”朱劉氏的胳膊被朱老太婆狠狠的擰了一下,疼的她嗷嗷直叫。
朱老太太怨毒的瞪了她一眼,又怨毒的瞪了柴晚月兩眼,三眼。
直覺這個孫媳婦兒不是個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