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看著姜希晗:“你可知崖草幹什麼用的?”
“醫書上說,劇毒之物,幾個時辰之內就會導致五臟六腑喪失生機。”姜希晗一字一句地將醫書上的話背誦出來。
“那你怎麼會要找這味藥?這可是在南昌的懸崖上生長的!”谷主皺緊眉頭,看向姜希晗一臉正色道。
“我翻遍了醫書,只有這味草藥跟質子的相似啊!”姜希晗不明所以道:“而且這味草藥,只有一本醫書中有記載。”
谷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老夫前些年在南昌見過一例特殊的病因,至今毫無頭緒。你看的那本書,是老夫前兩年著的。”
姜希晗聽著谷主的話,瞬間就瞪大了雙眼。
難不成跟質子是同一種情況?
竇邦倒是恍然大悟般看向谷主:“果然是醫者第一人!谷主當之無愧!”
說著竇邦恭敬地向谷主鞠了一躬。
姜希晗心中暗暗有了一個猜想,所以谷主神龍見首不見尾,是在為了那個奇怪的病因奔波?
“那不知前輩可有崖草?”
谷主應聲點了點腦袋:“有的,竇邦,拿著老夫的令牌,派人直接去神醫谷拿吧。”
竇邦雙手接過令牌:“是,竇某這就安排人手過去。”
隨著竇邦匆匆離去,姜希晗看向谷主,此時一改方才的態度,恭敬道:“前輩,不知可否隨晚輩進宮一趟。”
谷主臉上的認真不再,從而代替的便是得意地笑容:“怎麼?這下知道老夫的厲害了?”
姜希晗沒有俏皮而是正經地看向老者:“谷主本該安享晚年的年紀,還在為了一種病因四處奔波,這般態度讓晚輩由衷佩服。”
谷主輕哼了一聲,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要離去。
姜希晗留在原地,看著那傲嬌的小老頭呆呆地看著那小老頭。
不知道他老人傢什麼意思。
“還愣著幹嘛?不說去皇宮嗎?”谷主回過頭,白了一眼姜希晗,丟下一句話,就邁開了步子。
此時的金鑾殿前,眾位大臣剛下了朝。
今天可是有史以來,時間最久的一次。
所有大臣們都輕輕捶了捶自己的腿,幾個幾個的成幫結對的往宮門口走去。
“姜宰相,留步。”郭勝天說著快步攆上姜安柏的步伐。
姜安柏聞聲轉過身子:“郭將軍。”
“姜宰相,昨日的事情,老夫想當面道謝,不知可否來府上?”郭將軍一改往日的粗狂,稍微的..有些靦腆?
姜安柏輕笑了一聲,連忙稍作低頭:“好,那就一起走吧。”
郭將軍嘿嘿傻樂著跟著姜安柏並排離去。
這一幕可是讓太子和二皇子看見了。
“這郭勝天跟姜安柏何時走到一起去了?”北堂宇不禁小聲嘀咕道。
北堂尉自然是瞭然的,畢竟那封舉報信是出自他手:“臣弟也不清楚?或許是他們二人聯手了?”
北堂宇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他們倆個聯手什麼?一個沒腦子的莽夫,一個不懂人情世故的大臣。倒是般配。”
說著北堂宇就甩袖離去。
北堂尉留在原地,臉上那憨憨的笑容像是在諷刺太子。
一個武將之首,一個文官之首。
他們倆個要是想彈劾一個,皇上都點掂量掂量。
此時金鑾殿內的北堂弈卻被皇上留了下來:“弈兒,隨朕來。”
隨著魏青推著北堂弈的輪椅,後宮的路上只有這三人走著。
“你同朕說的那個方法,東盛那邊應下了?”皇上一臉嚴肅地看著側著頭看著北堂弈。
北堂弈點了點腦袋,恭敬道:“回父皇,應下了。東盛一直想要南邊的資源,此次也是提了不小的要求。”
皇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若是打起來,東盛是主力。提些要求也可以理解。”
“是,不過兒臣已經將谷主請了過來。看看能不能避免戰爭。”北堂弈認真地看向父皇,淡淡道。
皇上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朕就說,你這小子腦袋靈光,武力高強。又有帶領的天賦,好端端非要繼續裝個殘疾,如今還要出京當個閒散王爺,就不能替朕分擔分擔?”
北堂弈垂眼,沒有說話。
“朕一說這事,你就給朕裝死!朕恨不得砍了你的頭!”皇上氣的白了一眼北堂弈,快步地往前走去。
留下一臉著急地魏青和沉默裝死的北堂弈。
“哎喲,宣王爺。您怎麼就不能順著陛下呢!”魏青著急地推著輪椅,忍不住開口。
北堂弈坐在輪椅上繼續保持沉默裝死ing。
他很感激自己的父皇在小的時候能救下自己一命。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順從著父皇的意思,接管黑龍隊,幫父皇處理這朝堂中黑暗的一面。
只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只想在北璽安然無憂的時候,能找個風水寶地,悠隱山居。
他真的膩了這朝中的暗潮洶湧,勾心鬥角。
稍有不慎就會喪命的生活,真的夠了。
此時的居雲閣,姜希晗領著谷主看著床上如同死人的南宮鈺琪。
“嘶,這症狀果真如同老夫那年見過的無二。”谷主鬆開了南宮鈺琪的手腕,搖了搖腦袋。
姜希晗卻抓住了重點:“前輩當時是如何做的?”
“做什麼?老夫五十幾年第一次見那脈象,必死無疑的。怎麼做?”谷主微微皺起眉頭,白了一眼姜希晗。
姜希晗無語:“我親愛的谷主大人啊,那您遊歷了這些年可找到解法了?”
“沒有,要不然早就安享晚年了!”谷主嫌棄地看向姜希晗,這孩子,腦袋有些不太靈光。
這下姜希晗真想一頭撞死,這什麼扯淡神醫!
不過谷主仔細看了那南宮鈺琪身上的銀針,不得露出驚喜的神情:“這銀針可是你施的?”
姜希晗久久沒有平復過來情緒,呆若木雞地點了點腦袋。
“你師父可有名號?”谷主激動地問道:“這針法找的穴位極其刁鑽。真是妙哉。”
姜希晗回過神,搖了搖腦袋:“我師父告誡過我,他活在世上只想一心治病救人,研究醫術。不想過分引得世人關注,不讓我在外面提起。”
這個藉口倒不完全是編的,畢竟自己的爺爺,一直都是這麼教導自己的。
身為醫者不要將名利看得太重,要將病人放在第一位。
醫者仁心。
谷主失落地點了點腦袋,沉思著這世間有如此實力的人到底會是誰。
擁有這般實力,還能有如此心性的人,完全堪稱是自己的知音啊。
他想著,就看姜希晗動起手來準備重新施針。
距離三日,畢竟就只剩一日了。
她這幾天不止研究病因,還在想解決之症。
腦海裡已經初步有了方法,只是一直不敢嘗試。
如今她已經確定,就算這質子死了,北璽也有辦法應對。
那她就放心大膽的嘗試了。
谷主全神貫注地看著姜希晗找穴位施針,不停地在腦海裡琢磨。
“臭丫頭,這個穴位不可扎,過於刺激了。就算這質子醒了,身子也怕是糟踐完了。”說著,谷主接過姜希晗手中的銀針,扎向另一個地方:“這個穴位可以完全代替你所選的,只是更加溫和,雖然可能達不到目的。但是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害。”
姜希晗彷彿一時間猶如醍醐灌頂,一臉驚喜地看向谷主:“我有法子了!”
谷主被姜希晗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跳,用手順著自己心口嫌棄道:“臭丫頭!你這一驚一乍地,想嚇死老夫不成?”
姜希晗過於激動地雙手抓住谷主的肩膀:“谷主!你方才點醒我了!”
說著她從針包裡抽取一枚銀針,改良了自己接下來的方案。
此時的郭府中,姜安柏跟郭勝天相談甚歡,惹得二人哈哈大笑。
門外,郭芊芊拿著兵書硬要闖進書房之中。
“小姐,小姐,老爺在跟貴客交談,您現在不能進去!”身旁的奴婢連忙跟在身後,高聲勸說道。
郭芊芊不管不顧地推開門:“爹!女兒悟道了!”
屋內的姜安柏和郭勝天笑容還僵硬在臉上,呆呆地看著衝進來興高采烈的郭芊芊。
“悟道?你修仙啊?還悟道!罰你在屋子裡看書,看魔怔了?”郭勝天收起笑容,一臉怒意湧上心頭。
“爹!昨日的公子點醒女兒了!女兒現在真的能跟您一起去邊疆了!”郭芊芊手中拿著兵書,擺在面前,激動道:“女兒對兵法這方面!真的有自己的想法!”
郭勝天瞬間臉氣的通紅站起身,左顧右盼地找順手地傢伙事兒:“老子讓你看四書五經,你看兵法?那是女孩子看的嗎?你還有自己的想法了!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個逆子的!”
姜安柏也看出現在的局勢了,連忙攔下郭勝天:“誒誒,大哥!孩子也是好心替你分擔!有話好好說。”
郭芊芊面對自己老爹這個舉動已經習以為常,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就是!女兒只不過是心疼爹爹常年在外!想替爹爹分擔一些!為什麼就不能從軍!”
“女兒完全不輸給爹近日招募的那些能人義士!”
郭勝天瞪大的雙眼,臉上的橫肉都在顫抖:“賢弟不必攔老夫!老夫今日就打死這個逆子!女孩子家家的成天吵吵這上戰場!保家衛國之事輪的到你一個女兒家嗎!”
姜安柏眼瞅著攔不住了,連忙鬆開手,高聲道:“大哥!沒想到你這般迂腐!”
“誰規定的女兒家不能從軍習武了!那都是偏見!孩子想做什麼做什麼嘛!你看我家那個!還治病救人呢!病人可分男女?”
此話一出,郭勝天冷靜了不少,嘆了一口氣搖了搖腦袋。
郭芊芊這才認出,這是大名鼎鼎地姜宰相。
“爹!你看看人家姜宰相的領悟!要不然怎麼說人家是聖上中意的大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