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生看著郭府門前站的侍衛們,一臉淡定,彷彿這是每天都在發生的事情。
“公子留步,您找誰?”其中的一名侍衛向前走了一步,平淡地問道。
“在下受家父所託前來給郭將軍送信的。”姜珩生禮貌地開口。
那幾名侍衛打量著姜珩生,忽然一名侍衛想起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公子可是姜宰相的長子?”
姜珩生輕笑著點了點頭:“正是。勞煩大哥通傳一聲。”
侍衛答應了下來,轉身就開啟郭府的大門。
郭將軍穿著便衣,舉著手中的棍子作勢就要打自己的女兒。
“我讓你不聽話!打死你個逆子!”
只見那名少女,一身黑紅色的衣裙,頭髮高高束起。
抓住落下的棍子高聲喊道:“為什麼女孩子就一定學習四書五經!我就想當個大將軍,跟爹一起上戰場不行嗎!”
郭勝天見女兒如此說話,嘆了一口氣,鬆開了手中的棍子:“胡鬧!戰場豈是兒戲!那是要出人命的!”
他說著轉過身,注意到府門被開啟了來。
“只要我好好練習武功!我一定不會受傷的!”那少女依然在為自己據理力爭。
“女俠,成為郭將軍這樣的大將軍可是要有勇有謀的,可不是擁有一身莽勁兒就能勝任的。”姜珩生看著眼前的少女,不禁想起了自家的妹妹。
以前在家中與父親爭吵時,也是如此。
郭勝天看著走進來的姜珩生,臉上不禁露出疑惑:“姜晚輩,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姜珩生鞠躬恭敬地雙手奉上信封:“家父託晚輩前來,給將軍送信。”
郭勝天微微皺起眉頭,接過信封:“姜晚輩隨老夫進屋來說。芊芊,老子警告你不許再耍槍弄劍!滾去看書去!”
郭芊芊哼了一聲,瞥了一眼姜珩生轉身就離開了。
什麼嘛,一個兩個的都不允許自己練武!
還什麼有勇有謀!看書就看書!
我看兵法去!
姜珩生看著黑紅少女傲嬌的轉身離去,不禁輕笑了一聲。
郭勝天看著自己女兒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讓姜晚輩看笑話了,老夫那犬女不懂事。”
姜珩生跟著郭勝天走進正堂之中:“將軍見外了,家妹以前比芊芊還要不懂事。”
此時的東宮中,北堂宇黑沉著臉從御書房走了回來。
他沒有選擇去許若舒那裡,而是來到了曹良娣房中。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又誰惹您了?”曹良娣連忙湊上來柔聲說道。
北堂宇周遭的氣壓非常陰沉:“還不是那瘋女鬧的?”
曹良娣雙手遞了一杯熱茶:“宣王妃?可是婢妾聽宮中傳,宣王妃被朝中的大臣彈劾了。”
北堂宇沒有說話,接過熱茶喝了起來。
曹良娣一臉溫柔地看著北堂宇,這茶中,她刻意下了藥。
如今太子妃進了東宮,她必須要保證自己的權利。
尤其是東宮的財務都交給了許若舒,她實在是心裡不安心。
與太子成親這麼久了,肚子裡還沒有個孩子。
她自當慌張,這都是無奈之舉。
“今日你這茶泡的與以往不同。”北堂宇一口接著一口喝著,總覺得越喝越渴。
曹良娣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這是宮裡的新茶,殿下要是覺得好喝,以後婢妾天天給您泡。”
北堂宇點了點頭,將一杯茶都喝光了。
曹良娣為了掩飾尷尬,拿起茶壺準備繼續給北堂宇滿上:“殿下,今天晚上皇上宣你可是為了宣王妃?”
“嗯,好在本宮早有準備。只可惜她死不成了!”北堂宇氣憤道。
曹良娣坐到了太子身邊,柔聲安慰道:“殿下,您可是為了太子妃才針對宣王妃的?”
自從太子那天在太子妃那裡看見宣王妃,除了晚上就寢時,再也沒有去過太子妃那裡。
她就是有這種預感,可以說是女人的直覺。
北堂宇眼裡閃過一絲寒意,沒有說話。
只不過他握著茶杯的手隱隱用力:“柔兒多想了,本宮只是想給我那虛偽的弟弟找點事做罷了。”
其實在他心裡,恨不得姜家的人全死了!
尤其是那姜珩生。
曹良娣微微皺起眉頭,手輕輕搭在北堂宇的手臂上:“殿下,那今夜您還去太子妃那嗎?”
“自從太子妃來了,您已經很久沒有在婢妾這裡留宿過了。”
北堂宇抬眸看向可憐兮兮地曹柔,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段日子,委屈你了。本宮今晚就不走了。”
說著北堂宇感覺渾身很燥熱,便要將身上的厚大衣要脫下。
曹良娣的嘴角輕微上揚,看來是藥效起作用了。
她嬌滴滴地靠近北堂宇,抓住他的手:“殿下熱了?婢妾幫您更衣。”
北堂宇看到曹良娣這副樣子,覺得自己有股火需要宣洩。
此時的郭府中,郭勝天看了姜珩生帶來的舉報信,強壓住怒火:“姜晚輩,麻煩你幫老夫謝過姜宰相告知。”
姜珩生想起那天瞥到姜父桌子上的信件,心中瞭然。
那是一封舉報郭將軍的信!
“將軍,晚輩臨走前家父說,這封信就當是感謝郭將軍今天上朝時替姜家說話。”
“家父相信郭將軍的人品,郭將軍不必多言。”
郭勝天微微眯起眼睛,看似盯著那信,實則是在猶豫。
片刻,他站起身:“姜晚輩,如今天色也有些晚了,老夫就不多留你了。明日上朝,老夫再親自與姜宰相道謝。”
姜珩生連忙站起身,拱手行禮:“是,那晚輩就先回去了。將軍不必送了,留步吧。”
隨著他走出郭府,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快步地離開了。
看來郭將軍已經知道家父送信的意義了。
宣王府裡,此時消失一下午的北堂瑞走進了自家三哥的書房之中。
北堂弈抬眸瞥了一眼,就低下腦袋繼續看書了。
“哥!你怎麼就不關心我去哪了?”北堂瑞不解地撒嬌道。
“你能去哪?那傻鹿還在後院養著。”北堂弈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淡淡道。
北堂瑞走到三哥身後,神神秘秘道:“今日我去母妃那了!你猜我聽到了什麼!”
“你從德妃那裡能聽到的事情,無非是後宮之中的事情。有什麼稀奇的?”北堂弈看向自家的傻弟弟,沒有一絲情緒。
“誒!三哥!我的好三哥!這後宮的事兒才是千奇百怪的呢!”
“二哥跟二皇嫂連房都沒圓呢!靜妃都跑到皇后那哭了!”
這下北堂弈的眉頭微微皺起,放下手的書,抬起頭看向北堂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