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希晗聽完小藍這話,連忙就要起身往家走。
爹怎麼可能在朝堂之上跟人打架呢?
皇上難道沒有怪罪嗎?那文武百官不是要彈劾死自己的爹?
“你不許走!這天花傳播速度最為迅猛,你必須要留在頤和堂待著,確保沒事,才能離開!”武堂醫瞧著姜希晗要走,連忙攔下。
走什麼走,不是身為醫者嗎?這點事兒都不知道!
武堂醫心裡想著,鄙夷地看著姜希晗。
姜希晗可著急壞了,那雙像琥珀般的眸子充滿了戾氣:“滾!你這水平以後還是別行醫了,不配!”
她說著就推開那武堂醫,抬腳往大學士府跑去。
都說是水花!平時多看看醫書還能鬧出這種低階錯誤?
這時的廖堂醫看完男孩身上的皰疹,鬆開把脈的手,臉上掛不住的有些難看,直接就對著那老婦鞠躬:“老婆婆,您孫子確實染的是水花,並非天花,我那師弟學藝不精,誤診了。”
皇宮的御花園裡,皇上身穿龍袍與郭將軍坐在涼亭中,爽朗大笑。
“北璽有郭將軍鎮守邊疆,朕放心!打的那些南蠻之人片甲不留!”
皇上方才聽郭將軍講勝仗之事,甚是得意。
那南昌國近半年來,三番兩次蠢蠢欲動,這仗打完,南昌豈敢不服北璽?
“多謝陛下信任,過幾日等南昌送完貢品後,卑職就想解甲歸田了。”郭將軍說著,突然就單膝跪地。
這下給皇上弄一愣,剛打了勝仗,好端端地怎麼就要卸職了?
“郭將軍,你可是有什麼顧慮?”皇帝扶起郭勝天,語氣不禁放的柔和了些。
這北璽沒有郭將軍可不行啊,他一直以來看重的都是文官,武將不足十人!
這次攻打南昌,皇帝才發現,滿朝百官,居然只有郭將軍一人能領兵出征。
“陛下,臣......”郭將軍不知當講不當講,欲言又止。
皇上看出郭將軍的疑慮,拍了拍他的肩膀:“郭勝天,給朕講!朕不會讓你解甲歸田,朕這次發現,北璽武將缺失,朕還需要你幫朕培養人才啊!”
此時姜希晗已經衝到姜宰相院子裡。
“爹!女兒回來了!”姜希晗進了屋門,慌忙出聲。
“晗晗。”姜宰相腫著一個眼睛,臉上還有被撓的痕跡,望著姜希晗。
“上個朝怎麼還打起來了?疼不疼啊。”姜希晗看著自家父親的樣子,心疼極了。
她說著便朝姜安柏身邊走去。
姜安柏看出女兒眼裡的擔憂,甚是欣慰。
自家寶貝都知道關心自己了!那許老兒居然要給她浸豬籠!
“無礙!別看你爹這般!那許老兒被爹打掉了兩顆牙呢!”姜安柏自豪地說著。
姜希晗真是被自家老爹給氣笑了:“爹,您都多大個人了,怎麼還像小孩一樣。”
“秋香,去拿點藥膏,我給爹上藥。”她吩咐道。
秋香聽完應答了出了門。
姜希晗拉著姜安柏坐到椅子上埋怨著開口:“這皇上沒怪罪吧?您說您也是,在朝堂上動手多冒險啊,這陛下的御書房裡,估計都要堆滿彈劾您的摺子了!”
姜安柏拍了拍姜希晗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怎麼會!皇上在朝會上都替你爹說話了!那許老兒要將你浸豬籠!那爹能不生氣嗎?”
這下可讓姜希晗大吃一驚。
姜宰相居然是為了自己才在朝堂上跟人打起來的?
“陛下沒怪罪!郭將軍替爹說話了!”姜安柏還在自豪地說著。
“爹,可是因為女兒在府中養面首一事?”姜希晗雖然已經猜到了答案,但是還是忍不住地想確認一遍。
“晗晗,你別自責,爹知道你已經在改變了,有爹在...” 誰也不能欺負你...
姜安柏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姜希晗抱住了。
這下他可愣住了,他的雙手就一直滯在空中。
懷裡的人兒早就泣不成聲:“爹,您怎麼這麼傻啊!要是皇上生氣砍了您腦袋,這讓女兒後半生可怎麼活啊!”
姜安柏聽著女兒的哭泣,眼神不禁變的溫柔,他拍了拍女兒的背,就像小時候那般哄著女兒。
那時候,女兒因為沒買到自己心愛的物件,泣不成聲,這可讓他心疼壞了。
如今這般泣不成聲,竟是為了擔心自己。
“晗晗,爹沒事,皇上很器重爹的,放心啊,沒事的”
他柔聲地安慰著女兒。
這可是古代,皇帝想要了誰的命,誰就要死!
姜宰相居然會為了維護女兒,就做出這般荒唐事兒。
姜希晗想想就後怕,雖然養面首的事兒是前身做的,卻也被這偉大的父愛感動到了
如今這可是自己的爹。
這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父愛。
以命相護,只因他是父親。
“爹,日後不可在這般魯莽了,還好皇上沒怪罪於你。”
姜希晗從姜安柏懷中脫離,抹著眼淚,抽噎道。
姜安柏眼裡全是欣慰的笑容,他點著頭:“好好,晗晗不哭了哈。”
秋香站在門外,遲遲未進。
小姐如今知道心疼姜大人了。
也不枉姜大人這十幾年來如此疼愛小姐了。
她也忍不住紅了眼眶,走進了屋子:“小姐,藥膏和布條給您,您給老爺上藥吧。”
姜希晗用衣袖又抹了一把眼淚,接過藥膏:“爹,那皇上怎麼處置今日這事兒的?”
“皇上倒是沒說什麼,爹正在為此事發愁呢!”
“雖說是他先出言不遜,但是爹先動手打人確實是爹不對。”
“嘶..”姜安柏被藥物刺激到了傷口,忍不住疼出了聲音。
姜希晗這下終於回過神,她剛才聽著爹說的話,一直在沉思怎麼解決。
不知不覺就下手重了些:“抱歉啊爹,我輕點。”
姜希晗這下才專注於給姜安柏擦藥。
此時大學士府別院屋子裡,林風正在跟北堂弈說著今日朝堂之上發生的大事兒。
“哦?姜大人居然在朝堂之上動了手?”北堂弈不禁吃驚地問道。
林風點點頭,還是那般冷漠地神情:“是,姜宰相給許尚書的牙都打掉了幾顆。”
北堂弈摸著輪椅把手的手,不斷地摩擦。臉上也露出沉思的表情。
這姜大人果真如同傳聞般溺愛那瘋女。
“屬下來時聽聞,今日瘋女出街被頤和堂攆出來了!”
“那頤和堂的掌櫃的可是谷主門下的外門弟子。那瘋女不是自稱是谷主的徒弟嗎?又怎會被攆出來?要不要屬下去查查?”林風看著自家主子詢問道。
北堂弈點點頭,冷然:“嗯,去查吧。”
林風剛要抬腳出門,北堂弈就突然說道。
“今日還沒施針,順便去提醒一下姜小姐。”
此時的姜希晗從姜安柏院子中走出來。
“秋香,哪裡有假牙?”姜希晗看著秋香試探地問道。
“假牙?那是何物?奴婢不知”秋香完全聽不懂小姐說的是什麼,她一臉懵逼。
姜希晗這下真是又高興又無奈。
高興的是她在現代看過一本醫書,裡面記載了漢代張仲景發明的汞合金填充齲洞法。
難過的是這架空時代,連漢代都不如。
“輿圖給我看看。”姜希晗絞盡腦汁地在自己腦海裡翻找地圖在古代稱作什麼。
秋香不解地看著小姐,小姐要輿圖幹什麼?
“那小姐先回院子裡,秋香去拿輿圖。”
秋香說完就轉身離開。
姜希晗沉思地往自己院子走去。
“打造汞合金需要的材料和人工費用該從哪裡找呢?”她犯起了難。
大學士府窮的根本拿不出這些費用。
補牙和打造一副假牙套子確實是一個賺錢的好方法。
她想著就走到院子門口,林風已經在院門口等候多時。
“姜小姐,今日還沒給我家主子施針。”林風鞠躬行禮冷漠道。
姜希晗看著林風眼睛一亮!這就是所謂的渴了就有人遞水?
那“林侍衛”想來就不是一個缺銀子的人,自己跟他合夥不就好了嗎?
她出技術,“林侍衛”出銀子,到時候掙的錢五五分,這不是兩全其美?
“好好好!我取完銀針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