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弈自然懂了。
“雲一,給姜小姐拿一兩黃金。”他吩咐著林風。
姜希晗看著這北堂弈這爽快的性格,自然是高興地。
她繼續從針包裡抽出銀針,愉快地笑道:“林侍衛果然大方啊!大學士府這情況你也知道。”
她將最後一根銀針插入北堂弈體內。
她起身接過林風遞來的金子,在手上掂了掂,嗯這分量!
這舉動,像極了她剛穿越來時那刀疤男的模樣...
“這針,一炷香的時間我就過來取。”姜希晗說著就拿著一兩黃金出了門。
姜希晗出了門還是在沾沾自喜。
這錢本就是她應得的,瞧瞧那雲一什麼嫌棄的表情啊。
他主子藥材的錢都是自家小藍掏的,那不是要還給人家啊?
大學士府還欠了錢莊銀子,自然也是要還的?
自己憑本事掙錢還要受人白眼,哪有這種道理。
姜希晗心裡暗暗想著,就準備去自家哥哥的院子,將這一兩黃金給他。
當她走後的別院屋內。
林風還是忍不住想起方才那瘋女,拿走銀錢,在手裡掂一掂的動作。
那模樣真是讓他萬般嫌棄。
救自家主子不是她作為北璽國子民應該做的?
“殿下,這瘋女實在是沒有教養,那貪財的模樣跟姜大人完全不像。”
北堂弈聽聞這話,嘴角稍微有些上揚。:“這模樣挺真實的,大學士府也確實困難,你來的時候,不是跟本宮講,姜府被上門要債了嗎?”
“更何況,這本是人家應得的。”
他真的對此不以為然,人家確實救了自己一命,跟自己索要銀兩確實不過分。
此時的御書房內,姜安柏已經被皇上命令站起身來。
“你是朕在這朝堂上最為信任的大臣!別老是動不動讓朕給你舉家流放!你這般,將朕的顏面放在何處?”皇上看著姜安柏呵斥道。
不爭氣的東西!白瞎了朕的一番苦心!
“陛下,此事是臣教女無方,愧對皇上的信任!臣方才那話是真心的,只求皇上放那不爭氣的女兒一命。”姜安柏說著就要下跪。
“站直身子!朕都說了,不必跪了!”皇上已經被油鹽不進地姜安柏氣的不成樣子!
這頑固不靈的老小子!自從朕登基以來,他肝腦塗地模樣,朕心裡最為清楚!
就是這性子!固執!太固執了!比朕還固執!
每次謹言都要給朕氣個半死!
奈何朕就欣賞他這骨氣!
“臣惶恐!”姜安柏抱拳,彎著身子低著頭行著大臣之禮。
但是這語氣,還是中氣十足。這讓皇上更加生氣了!
“惶恐?姜愛卿聽聽自己的語氣,可有半點惶恐的意思?”
“你這性子,怪不得百朝文武沒有一個向著你的!也就朕吧!”
皇上說著,深深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自己最得意的臣子,百姓口中好官!
朕能怎麼辦呢?
“罷了,今日這事,你就對外死不承認好了,那五個面首,朕也聽說了,都留在你府中當下人了。”皇上擺了擺手,不看姜安柏,示意他別惺惺作態了。
姜安柏直起身子,眼裡充滿了感恩地看著皇上。
自己從皇上剛登基時就高中狀元,一路上一直被皇上愛護。
他無以為報,只能盡心盡力地幫皇帝管理好這天下。
他無言,又發自肺腑地行了一個大臣之禮。
“朕今日喚你來,主要還是擔心弈兒。”皇上看著姜安柏,語氣中充滿了憂愁。
姜安柏直起身堅定地看著那臉上寫滿了擔憂地皇上,安撫地開口道:“皇上,三皇子無性命之憂。臣那不爭氣的女兒說七日內便可康復。”
“唉,朕擔心的不是這件事,弈兒的腿疾康復一事,無人得知,怎麼就會被人暗算呢?”
姜安柏陷入沉思。
確實作為皇上最信任的他,也是今日剛得知,三皇子不殘疾了。
姜珩生的書房裡。
他看著桌子上的一兩黃金,雙眼疑惑地看著自家妹妹。
姜希晗連忙笑著解釋:“大哥,這是我管那別院的侍衛要的診金,補貼家用。”
這話可驚呆了姜珩生,只見他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說道:“你管別院的大人要了診金?糊塗啊!趕緊給人送回去!”
那可是三皇子!當今聖上最為寵愛的皇子!
世人皆知三皇子自幼受到前皇后惡毒的虐待,導致了雙腿殘疾。
皇上心疼三皇子的遭遇,自他三歲起就帶在身邊。
那可是皇上親手撫養長大的皇子!
姜希晗看著自家大哥這般慌張的模樣,不解:“大哥,那侍衛看著也不像缺銀兩的樣子。這是妹妹應得的啊。”
這大學士府過的如此艱難,自己也不能免費治病啊。
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大哥如此地激動。
姜珩生看著姜希晗不解地神情,他也答應了爹,不告訴妹妹,三皇子的身份。
他只能無奈的嘆氣,搖了搖頭,將這一兩黃金收起來。
“也罷,既然你有這份心,大哥就知足了。”
他只好騙妹妹自己收下了,等晚些時日,爹回來了,讓爹還給三皇子吧。
姜希晗看著自家大哥收下了,便告退了。
她走出大哥院內,還是不明白為何大哥那般慌張。
一個侍衛,讓家裡這麼看重。
那人周身的氣質,說是侍衛,更像是一個世家公子。
要不是他手上有經常握劍的老繭,自己怕是他到底會不會武功了。
姜希晗想著來到了大學士府的廚房。
她準備今日親自下廚做頓飯。
“小姐啊,您今日怎麼來到庖廚了!”
“吳嬤嬤。”姜希晗看著秋香的娘,客套地開口。
“誒,小姐,你快些出去吧,這裡埋汰,免得把您弄髒了!”吳嬤嬤看著姜希晗今日這般模樣,自是感動地不行。
以前小姐對府上的下人從來沒有這般禮貌。
自己閨女說小姐變了,她還不相信。
今日這一瞧,倒是真的相信了。
姜希晗自然是不會出去的,她掃視了這廚房,只有蔓菁,也就是現代的蘿蔔。
這是古代最為廣泛的蔬菜,可謂是普通窮苦老百姓都能吃得起。
“吳嬤嬤,今日的飯菜我來做吧,你去忙別的吧。”姜希晗挽起衣袖,就準備接過吳嬤嬤手裡的面盆。
“小姐,這可使不得啊!你這不是折煞老奴了嗎”吳嬤嬤滿臉害怕地護住身前的白麵糰子。
“小姐...您說就好,老奴來動手就好。”吳嬤嬤又於心不忍退了半步。
她可從來沒說過自家小姐會做飯。
大學士府已經沒什麼糧食能給小姐霍霍的了,就只剩小麥和蔓菁了。
就連那一筐雞卵,還是養的三隻母雞下的。
整攢了好幾天才攢下來的一筐,老爺還要把那個賣了換錢。
“這樣,你在旁邊看著我,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再指點我!”姜希晗商量地開口。
這才讓吳嬤嬤鬆開手,將面盆放在桌子上,退到一邊。
姜希晗在前世,家中只有爺爺和自己。
她從小就開始學著做飯,方便照顧爺爺更是為了自己的溫飽。
廚藝可能達不到五星大廚的級別,但是做個家常菜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是她看著這少的可憐的食材,實在是不知道怎麼下手。
這可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她想著那就做些蘿蔔餡餅,炸點蘿蔔丸子吧。
同時她下定決心,要儘早研究掙錢的路子,改善家裡的伙食。
姜希晗洗了手就開始揉上了面。
她完全忘了,別院還有一個等著他拔針的病號...
“殿下,我出去尋那姜小姐。”林風恭敬地說道。
這一炷香的時間眼瞅著馬上就要到了,這瘋女怎麼還不早早過來候著?
太不靠譜了!
他在得到了北堂弈的同意後,便出了屋子。
這時的姜安柏帶著兒子給的一兩黃金正好要來找三皇子。
“姜宰相。”林風看見姜安柏,恭敬地行了禮。
姜安柏點點頭問道:“林侍衛這是準備幹嘛去?”
“姜大人,姜小姐說一炷香後過來給三殿下拔針,眼瞅著時間要到了,她人不知哪兒去了,屬下正準備去尋呢。”林風冷酷的臉上不禁有些著急。
姜安柏一聽這話,這還得了!自己的女兒也太不靠譜了,給三皇子施針還能忘記時間!
急忙開口要跟林風一起去尋。
連銀子的事兒都忘後腦勺去了。
不久,秋香便在廚房找到了自家小姐。
“小姐!我的祖宗啊,快跟我走吧!”秋香連忙走進來,伸手就要拉著姜希晗走。
姜希晗正在炸蘿蔔丸子呢,一臉懵比。
“秋香,沒看見我炸丸子呢嘛!啥事兒你說!”姜希晗掙脫掉秋香的手。
“祖宗!你忘記給林侍衛拔針了!姜大人急的到處尋你!”秋香吆喝道。
完了!把這事兒往腦後勺了!
姜希晗連忙將勺子遞給吳嬤嬤:“嬤嬤,你幫我看著點丸子,我去去就回!”
她剛洗乾淨的手,上面還掛著水滴,此刻也不顧形象了,直接就往自己的白衣上抹了抹。
急匆匆地抬腳往外面走去。
她把給北堂弈施針這事兒當成練手了!
完全忘記人家是一個真正的病號了!這下慘了!不能把錢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