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裡所有的太監侍女都紛紛跪在地下,惶恐不安。
魏公公急忙跪在皇上身邊,驚慌失措地開口:“陛下,息怒啊,殿閣大學士是您一手扶持上來的好官啊。”
姜安柏跪在地上,遲遲不開口。
他的額頭緊緊的貼在地面上,緊閉雙眼。
舉家流放已經是他想到的最輕的責罰了,只怕是要苦了自家的兒子,滿心抱負無法實現了。
皇上憤怒不已,他看著姜安柏遲遲不曾開口,心裡也是著急的很。
這老小子,向朕好好地求個饒就這麼難嗎?
這天下何人不知朕器重於你?動不動就要讓朕流放你全家!就用這個威脅朕是吧!
“你們都退下!”皇上冷峻道。
眾位太監,宮女紛紛鞠躬告退,魏公公臨走時還唉聲嘆氣地將御書房的門關上。
“魏公公,您說陛下這次會流放姜宰相嗎?”魏公公身旁的婢女輕聲詢問。
魏公公一聽這話,不禁搖了搖頭,小聲地說道:“陛下哪裡捨得,把咱們攆出來就是為了好好跟姜大人說兩句體己話。”
此時的大學士府門前圍觀的老百姓早就消失了。
姜珩生坐在正堂的椅子上,看著姜希晗站在自己面前。
“今日這事,你做的還像那般模樣。”姜珩生不冷不熱道
“大哥,小妹前日子說的話都是真心的,小妹也是真心的想改變。”姜希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她知道姜珩生不像姜安柏那樣,自己的老爹是真會無條件地信任姜希晗說的每一句話。
但是這個便宜大哥,對自己的態度還是一言難盡。
“這件事你要去付出行動,而不是用嘴說說,祈求讓我相信。”姜珩生不以為意道。
自家妹妹什麼德行,他還是清楚的。
這次是真心想好還是心血來潮,他都保持一個觀望的態度。
姜希晗也知道前身瘋女的名聲已經在世人眼中根深蒂固,不是自己做一兩件事就能改變的。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放心吧哥,這次小妹是真的,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的。”
“你的醫術究竟是怎麼學的?”姜珩生挑了眉,終究還是問出了他最關心的事情。
姜希晗一聽這話,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不鎮定。
她結結巴巴地開口:“嗯..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就是..”
姜珩生厲色道:“你可不要跟我說小時候在老家學的,對外人說說行,但是我肯定是不信的!”
姜希晗這下徹底亂了陣腳,她難道要明說?
她是死後借屍還魂,借了你妹妹的身體重新活起來了?
這事兒要說了,姜家怕是要找道士做法!
萬一給自己弄的魂飛魄散了可咋辦。
姜希晗的大腦開始飛速的思考,應該怎麼編一個合理的理由說自己會醫術。
姜珩生看著自家妹妹糾結的神情,最終還是不忍心地開口:“你不想說便不問了,你只要記住不要做出對不起咱姜家的名聲的事情就夠了。”
他說著便站起了身,臨走前還不忘叮囑:“少招惹後院的公子。”
姜希晗終於鬆了口氣,自家大哥不再繼續追問就好。
她看著姜珩生離去的背影:“知道了,大哥。”
她明白,姜珩生這話是在警告作為花痴的妹妹。
但是大哥啊,雖然我也覺得別院的侍衛長得不錯,但是我只是欣賞他完美的身材啊。
姜希晗甚至都想把別院的侍衛毒死,屍體一直保鮮。
供自己練習針灸扎穴位!
作為醫學生的姜希晗,有個特殊的愛好。
別人可能是真的欣賞身材,但是她可不是。
在這個沒有人工標本的時代,要想找一個完美的練手工具,還是真的太難了。
姜希晗想著就準備前往別院看看那位病人恢復的怎麼樣了。
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練習一下針灸。
哦不,是治病救人!
此時別院裡的北堂弈,還不知道自己的完美的身材被一個醫學狂魔惦記上了...
“主子,要不讓林風去找一處宅院,搬出去吧。”林風看著北堂弈,眼底透著不安。
他從宮中來知道姜大人的瘋女在家中圈養面首,為此皇上還龍顏大怒,急忙宣姜大人進宮了!
他實在擔心那個瘋女會惦記上自家主子,到時候主子不殘疾的事情要是傳出來...
他怕有人別有用心啊!
北堂弈看著林風面色有些凝重:“注意稱呼!”
“你叫雲一!我叫林風!”
姜希晗的醫術既然被李太醫認可,證明她還是有一手的。
“林侍衛,我來給你施針來了!”姜希晗語氣輕快地敲了敲別院的門。
她每天都有一個習慣,就是要扎針!
這是她決定繼承爺爺衣缽,他老人家特別囑咐的。
每天都要練習找穴位,練習自己的手法。
這是她前世每天雷打不動堅持地事情。
北堂弈聽見姜希晗的聲音,瞬間皺著眉頭示意林風去把門開啟。
他聽著姜希晗的聲音這般愉快,是不是偷聽到剛才的對話了?
他暗自回憶了一遍,好在自己跟林風沒有說別的。
“姜小姐,勞煩你費心了。”北堂弈保持著謙謙公子的風度,說道。
“說的這是哪的話,不勞煩不勞煩。”姜希晗揮了揮手,歡喜地說道。
倒是我應該感謝你啊,讓我不用為工具犯愁!
林風看著姜希晗這笑臉,眼裡忍不住閃過一絲涼意。
這瘋女果然名不虛傳,看見長得好看的男的就這幅獻媚的模樣。
“姜小姐,男女授受不親,雖然您是醫者,但是畢竟我家主子是男身..這針灸還是..”
林風雙手行禮,面對這姜希晗鞠了躬。冷冷地開口說道。
姜希晗一聽這話,臉上明顯不悅。
“這位是?”她說著望向北堂弈開口。
“我的部下,雲一。”北堂弈平淡地回答姜希晗的話,他此時也皺起了眉頭,言語透漏著婉拒:“姜小姐,在下也認為,你來施針有些不妥。”
“我是醫者,無男女之分,都是治病救人。”姜希晗嚴肅的開口。
她又望向林風,正經地繼續說道:“雲一侍衛要是不放心,就留下看著便好,我不會做出出格的舉動。”
這古代的封建思想還真的沒辦法,她以前在醫書上看見,女病難醫。
很多古代的女子生病特別是患了婦科疾病往往羞於啟齒,或語焉不詳。
她作為醫者看見這些內容,嚐嚐氣憤到胸口發悶。
林風顯然還想說些什麼來婉拒姜希晗。
“好,那就勞煩姜小姐了。”北堂弈看著姜希晗這正經的神態,淡定的答應了。
他醒來就聽聞那藍衣面首說過,姜希晗在自己昏迷的時候,撕開衣服,為自己施針。
想來也不必拘泥於此,林風也在旁看著。
姜希晗這才滿意,臉上又恢復了笑容:“既然如此,還請雲一將你家主子的衣服脫下,收拾妥當後,出門喊我便好。”
她說著將銀針包放在桌子上,轉身便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這“林侍衛”還算識相的,他中的毒那是相當的霸道的。
一日不施針控制,就會順著經脈蔓延全身。
到時候閻王爺直接該給他判死刑了!
必須要吃藥配合針灸,來排除他腿上的毒才行。
屋內,林風為北堂弈脫下衣服,還忍不住地擔憂道:“殿下,這瘋女真的能行嗎?”
“無礙,李太醫對她的醫術讚不絕口,你也在旁邊看著,本宮還是放心的。”北堂弈從容道。
林風聽完三皇子說完這話,便不在勸阻。
想來自己在旁邊盯著,要是那瘋女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自己就砍了她的那雙手。
他將北堂弈的褲子脫下,看著那面目猙獰的傷口,周遭的皮肉已經發出紫黑的顏色,還散發著刺鼻的惡臭的氣味。
那傷口甚至還在留著黑紫的毒血。
“殿下,屬下一定儘快查明是哪個殺天刀的,必定將那廝的手腳都砍掉,給您報仇。”
林風直起身,將地下的劍撿起,狠狠地攥在手中說道。
北堂弈沒有回答,他稜角分明的臉上皺起了眉毛。
恐怕這背後之人,不會那麼輕易露出馬腳。
那死衛見被自己抓住,立馬就咬舌自盡了。
知道自己並不殘疾,且為皇上辦事的就那麼幾個人。
他暗暗在心裡想著。
此時林風已經開啟房門,喚姜希晗進來。
姜希晗走進屋,拿起銀針包,攤在北堂弈的床榻邊。
“這毒,必須要配合那湯藥和每日一次的針灸來排出體內。”她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枚銀針。
“要我說啊,給你下毒這人也是夠狠毒的,還好你遇見了我,這人分明是想要你死啊。”
姜希晗自顧自說著,伸手將銀針插入北堂弈的腿上。
北堂弈和林風聽聞這話,立馬變了臉色。
尤其是林風,他握著刀的手都已經泛白了。
“不過問題不大,還是那句話,每日三遍那湯藥,再加上我每日來給林侍衛施針,7天之後,這毒也就解了。”
姜希晗是真的開心,要是不讓她施針,這侍衛死了是小事,死在自己手上可是大事啊。
“在下多謝姜小姐救命之恩。”北堂弈看著姜希晗這驕傲的神情,開口。
“誒!林侍衛沒聽過大恩不言謝嗎?這次治療的費用,林侍衛還是要如數償還的。”姜希晗停下施針的手,笑眯眯地看著北堂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