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臺樓閣之間點綴著生機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狀的石頭,那些怪石堆疊在一起,圖源嶙峋,氣勢不凡。
趙簡兒坐在院子裡的石柱上,望著池塘裡自由自在的小魚,沒有一絲一毫的笑容,眼神中只有深深的無奈和渴望自由。
“簡兒,吃飯啦。”許妍端著飯菜走進小院,嘴角彎起笑容看著她。
“我沒有胃口。”趙簡兒肩膀沉重地耷拉著,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許妍眉頭緊皺地看著她,這才多久啊,簡兒都瘦了這麼多了,眼裡也失去了以往的光彩。
“你稍微吃點吧,不吃飯怎麼能行呢,你看你都憔悴了。”許妍苦口婆心地端著碗湊到她跟前,笑嘻嘻地哄著她。
“你們到底是誰?這裡到底是哪裡?”簡兒有氣無力地說著,面容憔悴黯淡,眉間總有一股抹不開的愁緒。
來這裡好幾天了,也不知道爸爸媽媽,爺爺還有淮安怎麼樣了。
一直被關在這個院子裡,看著這裡的陳設很古老,這裡的人穿著打扮也不一樣。
他,到底是誰?
空氣彷彿凝結了,壓抑的氣氛讓人呼吸都變得困難,彷彿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咳咳,簡兒,你先吃飯,吃飽了,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簡兒低頭端起面前的飯菜吃了起來。
只有吃了飯才有力氣與他們抗衡,才能離開這個奇怪的地方。
“現在可以說了吧?”
簡兒的態度冷漠得像一座冰山,眼中也沒有一絲溫暖,只有冷漠和疏離。
許妍看著她的樣子,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眼睛略微有些泛紅,用力地攥了攥手,帶著幾分苦澀開口。
“簡兒,你對這裡當真一點印象都沒有嗎?你以前可喜歡這個院子了。”
“我以前來過這兒?”她悽然一笑,回望這四周的環境。。。但是現在我很討厭這裡。
“嗯,你很喜歡這裡,這個院子是族。。許君澤也就是我們這裡的族長,他為你建的。”許妍輕笑了一聲,說到這時,沙啞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和苦澀。
“你之前說我和許君澤是對戀人,是騙我的吧。”簡兒兩眼呆滯的望著許妍,身體如枯木般僵硬地坐在石柱上,像被掏空了靈魂的漂亮木偶。
許妍神情微微恍惚,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樣難受,望著她的眼神變得苦澀而悲傷。
“簡兒,我。。。對不起。但是,我們真的是很好的朋友。”
聽到她的答覆,那一刻,她感覺到無比的疲憊,本以為她是自己在這兒唯一的熟悉的人,原來。。。
心中似有千般言語,萬般無奈,卻無從訴說,心中似乎住著一隻惡魔,怨氣橫生,眼中一片荒蕪。
“我知道了,我想見你們族長可以嗎?”
“族長他。。。行,我去跟他說,你想見他,他會來的。”
。。。
“哥,你怎麼樣了?”
許君延臉拉長得像個苦瓜似的瞪著不穩重的哥哥,每日都來議事堂堵他,詢問他的身體。
真想不明白,費了大把精力非得把那女人弄回來,現在竟要躲著她,都搬到議事堂來住了,身上還有傷呢,真不知道愛惜自己。
“已經好了,你有事嗎?”
“許妍,讓我來跟你說一聲,那女人想見你。”提起她,眼底一片憤恨,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她想見我?”許君澤低頭沉思著,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桌面,心中的煩躁揮之不去。
她見我,還是想吵鬧著回家,叫我放她離開嗎?還是想明白了,留在這裡陪著我?
即使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可每當想起那幕,心臟便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難受得令人窒息。
“你到底是誰?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望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她神情緊張,滲出一層薄汗,一雙靈動的眼睛早已泛出微紅。
“簡兒,這裡是你的家。”許君澤詭秘地望著她許久,神色晦暗不明,嘴角彎起一絲滿足的笑,慢慢地靠近她,摟過她的腰,輕柔地在她耳邊呢喃。
“神經病,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到底想幹嘛,放我回去,我要找我家人。。。對,還有淮安,今天是我跟他結婚的日子。”
灼燙的體溫眨眼間強逼眼前,簡兒感到無所適從,彷彿被巨浪吞噬的小船,手掌緊握胸前,使勁推拒著面前的男人,面容淒涼,慘白的臉色,脆弱得讓人心疼。
“趙簡兒,我說了這裡是你的家,你既然回來了,我就不會再讓你離開,還有那個男人,我勸你最好把他忘了,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他,不然。。。我不能保證我會對你做什麼。”
幾乎一瞬間許君澤的臉色就狠狠沉了下來,加大力度緊了緊手掌握住她的後腰,叫她不能躲閃半分,另一隻手扣住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眼神越來越暗。
“瘋子,你弄疼我了。”泛紅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一顆顆豆大的晶瑩淚珠,順著她蒼白的臉頰,翻滾著落下來。
“簡兒,好好待在這裡,不好嗎?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還有。。。還有你父母,你要是想他們,我可以帶你經常回去看看他們,你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氣,好不好?”
她的聲調很軟很嫩,語氣像是埋怨又像是撒嬌,繞得他心底一顫一顫的,眼神漸深,激起一股暖流,急促的呼吸了好一會兒,沙啞著嗓音哄著懷裡的女孩。
“不好。”簡兒感覺心裡好像壓著什麼東西一樣,只有大口喘息才能好受些,瘋狂地扭動著身軀使勁甩開他緊固的手,大聲地衝他怒吼著。
“許君澤,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是我,不屬於你,也不屬於這個奇怪的地方,我也不會在這兒陪著你。”簡兒被他瘋狂的想法氣得面色大變,漲紅了臉,怒目四顧,像是一匹窘迫的野獸,嘶聲大叫,眼淚一顆顆地滴落在地上。
“那你屬於誰?你想陪著誰?沈淮安嗎?我告訴你,趙簡兒,這次我不會傻傻地再被你騙了,你只能留在這裡,一直待在我身邊,直到死去。”他唇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冰冷的唇一字一頓,兇狠執拗,雙目已經充血而變得異常狠戾嚇人。
“許君澤,你這個瘋子,不是強求就能有結果,你把我囚禁在這裡,不過是互相折磨罷了。”
“苦果亦是果。”他悲涼地閉上眼睛,腦海裡一直縈繞著這句話。
隨即睜開眸底猩紅,還帶著一絲挑斜,凌厲又肆意地笑著。
“簡兒,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簡兒望著他瘋批,偏執的模樣,腦海裡的那根弦,已然崩塌了。
眼裡爆著火花,嘴唇顫了幾下,像被一股強烈的寒風嗆了幾口似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你想讓我死嗎?”簡兒泛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透著一股子麻木和絕望,厲聲質問著。
“那我就讓沈淮安和你父母給你陪葬。”他的身體頓了頓,緩緩地盯著她,一字一頓道。
“你混蛋。”望著許君澤離去的背影,簡兒癱坐在地上,悲傷欲絕,伏倒在地上崩潰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