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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本公子的女人

北天門,一座久遠的門戶。

傳說中的北天門有上萬米之高,曾在無盡歲月中,俯瞰歷史長河。

歲月滄桑,歷史沉淪,北天門早已不負往日威名,僅剩兩根佈滿裂紋的百米巨柱,筆直的矗立在中域西北的邊界。

北天門西北便是凌雲帝國以及滄溟帝國的勢力範圍。

再向西北便是極北冰原,周邊大小國度多如牛毛,時常有戰事發生。

鍾辛和許若生兩人此時已然從北天門的光幕中走出,踏入了西北界域。

許若生好奇的打量著身後的兩根通天石柱,原本的金色光門已經消失不見。

再看石柱後面,是一片正常的土地,花草樹木鬱鬱蔥蔥。

左邊石柱腳下,坐著一個頭戴斗笠的人影,人影坐姿散漫,斗笠蓋在臉上,背靠著石柱呼呼大睡,好不愜意。

“那位前輩是這裡的守門人,來歷無人知曉,傳聞他的實力通天徹地,只不過從未有人見過他出手。”

鍾辛隨口介紹了一下,“這裡是北天門,距離凌雲帝國定海郡約有兩日的車程。”

“不過以我現在的實力,帶上若生小友的話,大概今日中午之前便可抵達。”

許若生沒有多問,跟著鍾辛繼續趕路。

臨走時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位守門人,潛意識裡已經把他當做了一位隱世高人。

守門人驀地摘下斗笠,露出一張蒼老面孔。

老者鬚髮皆白,面容褶皺,深凹的雙眼微微眯起,看向許若生的背影,直到許若生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鍾辛帶著許若生一路飛掠,路上倒是有些顛簸,許若生幾次差點嘔吐了出來。

沒辦法,靈輪境並不能御空飛行,只能做到遠距離飛躍。

終於,兩人在日上三竿時趕到了城門口。

一路飛掠,兩人的面色皆是有些疲憊。鍾辛還好,些許調息便恢復了八成,精神漸佳。

只是苦了許若生,一路上連續吐了好幾次,胃裡一陣空虛,臉上更是有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面色憔悴。

“若生小友,實在對不住,一會兒進城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鍾辛乾笑了兩聲,面帶歉意。

“嗯,那就快進城吧,確實有些餓了。”許若生雙目無神,精神疲憊,也沒有精力再去打量清河城的環境,“肯定是沒有天霄城遼闊繁華就是了。”

“若生小友稍等。”

鍾辛在一堆儲物戒裡拿出了一枚,從裡面取出了兩件黑色夜行衣。這是他檢查儲物戒的時候發現的,現在便派上了用場。

鍾辛心裡清楚,自己這次遭遇意外必然與城內的某些人脫不開干係,所以此番歸來還需做些遮掩,以免打草驚蛇。

守門士兵若無突發事件,一般不會盤查過往路人,且在這裡進城也不用繳納過路費,鍾辛和許若生兩人便是毫無阻礙的進了城。

寬大的夜行衣穿在許若生身上,幾乎把他整個人遮擋了去,若非頭上有沖天小辮撐著遮容帽,連路都看不見。

鍾辛走在前面,寬大的遮容帽剛好遮住大半張臉龐,看不清面容。

“包子!包子!新出爐的肉包子!”

十多米寬的街道兩側擺滿了貨攤,有的熱氣騰騰,有的琳琅滿目,有的嘰嘰喳喳,街上來往行人絡繹不絕。

值得注意的是,今日清河城的大小街道兩側皆是系滿了紅色綢緞,好似有喜事將要發生,看架勢極為隆重。

“嘔!”許若生突然一陣狂嘔。

鍾辛連忙上前輕拍他的後背,還以為許若生沒有緩過來。

然而不然,許若生只是聽到了有人在吆喝賣包子,忍不住看了一眼,結果……

“嘔!”

“若生小友,你怎麼了?”鍾辛發現有點不對勁兒,許若生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對啊。

“鍾……鍾叔,快,快走,我聞不了包子的味道。”許若生胃裡翻江倒海,對這個味道極為排斥。

鍾辛滿臉疑惑,連忙拉著許若生穿過了這條街道,帶著他走進了一家古樸大氣的客棧——蓬萊閣。

蓬萊閣,乃是清河城數一數二的大客棧。各種妖獸靈草、奇珍美味數不勝數,住房設施堪比大家族的主臥。

鍾辛和許若生在窗邊尋了一處空位坐下,一個店小二連忙走了過來,對著兩人點頭一笑,熱心詢問。

“兩位大人要來點什麼?”

“把你們這裡所有的拿手好菜都來一遍,再上一壺好酒。對了,不要包子!”

“放心,錢少不了!”鍾辛見店小二眼神兒不對,隨手取出一枚中品靈石丟給了店小二。

“多謝這位大人,二位大人先歇著,小的這就去備菜!”

店小二慌亂的接過中品靈石,頓時心花怒放,若不是鍾辛抬手製止,頭都要點到桌子上。

須知,在這清河城乃至整個凌雲帝國,普遍用來交易的錢財乃是下品靈石,只有一些大家族和王宮貴胄才會用中品靈石進行交易。

一塊中品靈石在這清河城裡可不是小數目!堪比店小二半個月的酬勞了。

不多時,店小二去而復返,提著一壺好茶,殷勤的給兩人分別倒了一杯。

“二位大人先喝點茶,酒菜稍候便好!”

許若生褪下遮容帽,端起茶水品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啥味兒,能漱口就好。

他一個陌生人,自然不用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倒是鍾辛,全程都戴著遮容帽,端起茶水慢慢的品了一口。

幾杯茶水下肚,頓感舒爽,許若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茶壺裡的茶水,“這是靈茶?”

許是看透了許若生的疑惑,鍾辛開口說道:“這是蓬萊閣的上品靈茶,乃是用清靈草作為主料,另加各種靈藥烹調而成,有靜心平氣,溫養經脈的功效。”

原來如此,難怪覺得幾杯茶水下肚,自己的經脈都變得順滑了許多,魂力流轉也變得通暢了。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店小二開始端著盤子,一盤一盤的上起了菜餚。

許若生也不管菜上沒上完,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一盤酷似豬肘子的肉食被他一個人消滅殆盡。

狼吞虎嚥之下,倒是沒有吃出多少味道,只覺得肉感細膩,入口即化。

鍾辛看著許若生,眼中有歉意,更多的卻是心疼。拿起白玉酒壺,給許若生斟滿了一杯酒水。

“若生小友,嚐嚐這靈酒。”

許若生端起嬰兒拳頭大小的白玉酒杯,一飲而盡。

原本還以為酒水濃烈辣口,誰知酒水入口一陣溫熱,陣陣清香中帶有一絲甜味,讓人沉醉。

酒水下肚,原本有些油膩的胃頓感舒暢。

“好酒!”許若生不由得讚歎了一句。

鍾辛又給許若生滿上一杯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兩手端起酒杯,“若生小友,我敬你一杯。”

“敬鍾叔!”許若生同樣舉杯。

兩人碰杯一笑,杯中酒水被一飲而盡。

此時,店小二端著最後一盤菜餚走了過來,“二位大人,菜已上齊,請慢慢品嚐!”

話落,店小二便要躬身退去。

“小二。”鍾辛招了招手,示意店小二過來。

“大人請說。”店小二恭恭敬敬,還在為那一塊中品靈石高興。

“方才來時看到街道兩邊掛滿紅綢,不知是誰家有如此魄力大辦喜事啊?”

許若生放下筷子,也等著店小二回答。

“兩位大人應該是外來的吧,您們有所不知,今天是我們清河城三大家族趙家的大喜之日!”

店小二當下彎腰,小聲講述了起來,也不驚擾一旁的客人。

“趙家?是何喜事?”鍾辛眉頭微皺,遮容帽下的面色頗不平靜。

“據說,鍾家和三大家族之一的趙家聯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鍾家家主失蹤的原因……”

店小二小聲講述,聽完以後,鍾辛就坐不住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鍾辛話語冷漠,帶著一絲微弱的殺意。

趙家嫡子趙遠卓迎娶鍾家嫡女鍾雨夢!

這在外人看起來是強強聯合,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趙家與鍾家速來不合,怎麼可能同意聯姻?

“是,是真的,小的說的句句屬實,全城的人都知道,聽說城主今天也會去趙家……”

店小二聲音發顫,不明白這位大人為何這般殺意凜然。

鍾辛屏退了店小二,飲了一杯茶水,緊握的五指將茶杯捏的粉碎。

心氣緩緩恢復平靜,將所有發生的事情全部理了一遍,心中逐漸有了答案。

自己遇害,八成與趙家脫不了關係!

“鍾叔,你怎麼了?”許若生聽完以後有些驚異,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若生小友,實在抱歉。”

鍾辛挪座來到許若生旁邊,小聲將自己的猜測同許若生說了一遍。

“那接下來怎麼辦?”許若生皺眉低語,心裡只覺得城裡貌似也並不不太平。

“搶親!”鍾辛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

“眼下接親隊伍八成已經出發,我現在趕回鍾家顯然不明智。”

“且不說會不會暴露身份,如果鍾家臨時變卦悔婚,那就等同給了趙家發難的藉口。”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裝作陌生人,半路搶親,先把人救出去在說,至少不會被趙家抓住把柄。”

“確實。”許若生不由讚歎鍾辛的頭腦。

不愧是一族之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看清其中利害,並做出正確的判斷,及時做出行動規劃,著實不簡單。

“鍾叔,有需要我的地方,您儘管開口。”許若生主動請纓,以後還要和鍾辛共事,在這件事上當然不能置之不理。

鍾辛也不客氣,當下便將自己的搶親計劃給許若生講了一遍。

“沒問題,靈紋境之下,我應該能應付,鍾叔放心好了。”許若生沒有說大話,這是在一次又一次實戰中驗證過的。

只不過,許若生聽完計劃以後,神色便是開始變得古怪起來。

鍾辛輕拍了一下許若生的肩膀,而後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先吃飯吧,應該還要一會兒才到。”鍾辛示意許若生再吃點,吃飽了更好行動。

“嗯。”許若生不客氣,一大桌子美食,多少得嘗一遍。

鍾辛則是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他已經是靈輪境九重,說不上辟穀,但是對口腹之慾已經漸漸淡化。看著滿桌的靈肉和靈藥,沒有一點胃口。

鍾辛的目光始終看向窗外,紅綢飄蕩。

落入他的眼中,卻是已經變成了白色的綢緞,眼中殺氣升騰。

話說兩邊,清河城的街道上,已然是鑼鼓喧天。

無數鮮紅花瓣撒滿大街小巷,十多米寬的街道上一行接親隊伍浩浩蕩蕩。街上行人皆為其讓出道路,站在一邊凝望。

二十位金童玉女手提花籃在前開路,漫天鮮花撒落。

十位打扮喜慶的大漢敲鑼打鼓,嗩吶聲傳遍大街小巷。

一位英俊男子頭戴金冠,身著鎏金紅袍,騎乘一匹高頭大馬,緩慢走在樂隊後方,此人便是趙家嫡子——趙遠卓。

身後二十位大漢皆手握長刀,整齊跟隨。

八位大漢皆頭裹紅巾,抬著一頂鮮紅大轎穩穩前進。

最後方同樣跟著二十位帶刀大漢,目光凜然,時刻守護著隊伍前行。

“這就是趙家的公子嗎?好帥啊!”

“啊啊啊!好想坐在花轎裡面的人是我啊!”

“趙家,不愧是三大家族之首!這般陣仗,足夠霸氣!”

花轎裡,一女子頭戴鎏金鳳冠,身著紅色金絲霞帔,漠然而坐,頭上紅紗早已自行取下。

女子眸光黯淡,面色僵硬。

縱使此刻粉黛加身,硃砂紅唇,依舊難掩她的悲傷與無奈。她便是鍾家嫡女,鍾雨夢,此次聯姻的犧牲品。

趙遠卓騎乘駿馬,春光滿面,正是人生得意。

前方行人中突然衝出一道人影,站在大街中央,巍然不動。

只見那人高約五尺有餘,身著一身夜行衣,頭戴寬大遮容帽,看不清楚面容。

隊伍緩緩停下,樂聲停止。

“前方何人,速速滾開!”趙遠卓面色陰鬱,自是看得見前方狀況。

“好一個趙家!本公子的女人,你們也敢染指!”

黑衣男子傲然而立,聲音冷漠,帶著無窮殺意。

“混賬!你是何人?竟敢公然開罪我趙家!給我拿下!明日處死!”

趙遠卓聞言大怒,身後二十個帶刀大漢拔刀而出,殺向黑衣男子。

街邊行人紛紛退避,“這瓜吃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呵呵!好大的口氣!”

黑衣男子右手虛握,掌心血色環紋流轉,一杆墨色長槍嗡鳴顯現。

一擊便是掄飛了跑的最快的一個大漢,手中長刀都被震成兩截,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一群大漢圍而攻之,卻是絲毫近不了黑衣男子的身,手中長刀被紛紛震斷。

有的嘴被打歪,有的手被打折,有的腿被打斷,各個悽慘無比,哀嚎不斷。

黑衣男子出手雖然猛烈,卻並沒有取一人性命,只傷不殺。

趙遠卓見狀,當即制止後方趕來的二十個帶刀大漢。雙腳猛踏馬鞍,縱身躍起,穩穩落在隊伍最前方。

再看趙遠卓,臉上早已沒了先前的春風得意,面色陰沉如水,眼中殺意瀰漫。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敢大鬧我趙遠卓的婚禮,只有死路一條!”

趙遠卓聲音陰冷,三尺長劍赫然出現在手中,發出道道劍鳴聲。

“呵呵!敢染指本公子的女人,你也只有死路一條!”黑衣男子強勢回懟,槍指趙遠卓。

“很好!”趙遠卓森然一笑,不再多說,揮劍殺出,直取黑衣男子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