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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帶面具的男子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

遲語牽著一輛馬車等在養枝園門口。

遲語前腳剛到,青邑和興二姐弟二人一人背了一個包袱,也來到養枝園門口。

方枝水昨夜從西寶來回來時,順道去尋了冉秋巧,將店中一切事務託付給了她和蕭風。

如意和秋蓮自然是要跟著方枝水一同前去。

女眷都坐在馬車裡,遲語和興二騎馬一前一後夾著馬車,一行人來到了越州城西城門。

“小姐,那位西寶來的掌櫃該不會食言了吧?”

眼看太陽已東昇,晨光微現,還未見有人出現,如意有些擔憂的問道。

方枝水撩開馬車的簾子向外望去道:

“不會。”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噠噠馬蹄聲。

方枝水探出頭,來者三人,各騎一匹上好汗血寶馬。

是德吉鑰,他身後跟著兩名帶著帷帽的女子,想必就是昨天見到的星和月。

“朗夫人,你這輛馬車這麼大,是把整個家都搬走了嗎?”

德吉鑰雙手往後拉住韁繩,“籲”了一聲,停在方枝水一旁,打趣道。

方枝水看了眼德吉鑰,只見他身穿一襲藏青色長袍,一頭捲髮學著川蘿男子的髮髻往後一紮,顯得十分乾練,與他在西寶來一身華麗衣著全然不同,於是笑道:

“德吉掌櫃難道也要一同去川蘿?”

“正是。”

方枝水並沒有繼續追問。

德吉鑰本就是川蘿人,昨夜聽他的語氣,似乎與婉麗郡主相識,他若一同前去,興許還能幫上忙。

於是六人行隊伍擴大到九人。

德吉鑰騎著馬走在隊伍最前方,星和月則一左一右跟在身後,三人為隊伍開路,遲語自覺地放慢腳步,等興二出現,便與他平行走著,壓在隊伍最後。

不知這馬車是出自哪家的車行,兩匹馬拉著車快速前進,方枝水竟不覺一絲顛簸。

青邑挽著她的手輕輕說道:“枝水,你別擔心,我和阿弟會幫你的。”

方枝水感激地看向青邑。

也是,青邑和興二好歹也是川蘿的皇子和公主,卿若密信中的內容,只怕是要將興二送上川蘿皇位。

若是興二成了川蘿新主,那婉麗郡主就算是再刁蠻,也不得不聽從聖意。

可是,興二成為新主,這件事又談何容易?再說半個月後婉麗郡主就要與卿若成婚,時間上根本等不起。

方枝水自覺一陣頭疼,雙手按住太陽穴揉了揉。

原本方枝水還擔心路上恐怕會遇見打家劫舍的山匪,沒想到竟然一路平安,暢通無阻。

一行人日夜兼程,在距離婉麗郡主大婚還有三天的時間,終於趕到沼駝關。

進關時,周遭景物已與在越州時大不相同,這裡的人口極為複雜且商貿繁盛,路上的行人長相各異,衣著華麗,可想而知,這裡經濟的發達,根本不像是一個人口不足一萬的邊關苦寒之地。

德吉鑰很熟絡的領著路,幾人來到一家異域風情十足的茶館門口。

車剛停穩,店裡一個小廝急忙走了過來,見到德吉鑰時,朝他恭敬地鞠了一躬,隨後又叫上兩名小廝過來牽馬。

待方枝水下了馬車後,才聽見小廝叫德吉鑰掌櫃的。

想必這裡也是德吉鑰的產業,這人的生意做的確實很大。

如意和秋蓮一左一右輕扶著方枝水進了茶館。

幾人在二樓一間靠近街邊的雅間落座。

等所有人圍坐在飯桌邊上後,德吉鑰舉起酒杯朝大家道:“歡迎各位來到沼駝關,這裡是鄙人一間小鋪子,一路上舟車勞頓,各位儘管放開了吃。”

方枝水幾人舉起酒杯,大家對飲而盡。

“這酒真不錯,和我的青梅釀不相上下。”青邑看了看杯壁裡殘留的幾滴猩紅液體,饒有興趣的說道。

“哈哈哈,這可是用上好葡萄釀製而成,沼駝關這裡晝夜溫差大,葡萄甜度高,釀的酒自然少了幾分酸澀之味。”

青邑贊同的點點頭,忽然又問道:“沒想到這小小的關口之城,竟這般的熱鬧?”

方枝水聽到青邑的話,也暗自點點頭。

從他們一進關口,街上的行人絡繹不絕,人聲鼎沸。

車水馬龍的盛況絲毫不亞於越州城最繁華的街區。

德吉鑰放下酒杯,視線朝窗外的街邊探去,輕聲笑道:“我的小廝說,這些人都是要去川蘿國看婉麗郡主大婚遊城的。”

德吉鑰說完,視線從窗外移到了方枝水身上,眼神裡暗藏深意。

方枝水聽到這句話,心口一沉。

在路上時,她還抱有一絲期望,猜想也許遲語帶來的那封信是符術發神經,他那個慣會做一些奇怪的事。

此刻聽到德吉鑰的話,她才真的確定了這件事情是真的。

方枝水心中暗自苦笑,自已怎麼會以為這是符術的玩笑。

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方枝水。

方枝水道:“我沒事,再說,我們馬上就要到川蘿了,你們不都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嗎?我相信卿若,也相信你們。”

方枝水掃視一週,目光正好與青邑對上,青邑朝方枝水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枝水!你放心,有我和興二在,這件婚事不會成的!”

德吉鑰不語,只是面帶微笑的聽她們講話。

幾人吃飽喝足,正當啟程時,德吉鑰做了個且慢的手勢,這時,從門外進來一個打扮豔麗的女子。

女子低著頭進來,朝德吉鑰福身,輕聲喚了一句:“掌櫃的”

德吉鑰看著方枝水道:“她是我在這裡的眼線。”然後又轉頭對著女子說道:“把你知道關於婉麗郡主和郡馬爺的事從頭到尾說一遍。”

女子點點頭,道:“前不久,說是婉麗郡主搞什麼比武招親大會,說的是不限籍貫、血統、年齡,只要贏過她身邊那個叫小榧的近衛,就是她的郡馬爺。”

方枝水疑心頓起,若是比武招親,若非卿若自願上場比試,怎會打贏那名叫小榧的近衛,奪下這郡馬爺的彩頭?

只見那女子眼神忽閃,甚是激動地說道:“原本婉麗郡主就長得美麗,比武的人自然是絡繹不絕,原本一位來自塞嶺國的武士眼看就要打贏那名近衛,這時忽然人群上飛來一名戴著金色面具的男子,男子手持長劍,從天而降,氣宇不凡。

只不過三招,便將那名武士打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就在這時,周圍忽然殺出十幾名塞嶺細作,欲行刺郡主,場面一度混亂。不過這十幾名細作都被那位男子打跑了。

婉麗郡主當場宣佈這名戴著面具的公子是她的郡馬。”

方枝水眯眼道:“這名戴著面具的男子叫什麼名字?”

女子答道:“郡馬從始至終都未曾摘下面具,只說他叫藍秦弱,半個月後將與郡主成婚。”

藍秦弱。朗卿若。

方枝水心口堵著一口氣,其他幾人聽完後皆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