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錯啊！”季薔西抱靠著他，“能聽到真的是一件非常開心幸福的事情。”

她微微仰頭看著他，滿眼都是藏不住的欣喜，又拉著他的手說道：“祁宗，我雖然不太知道你為什麼之前一直沒去弄助聽器，但是隻要你不嫌棄就好。”

祁宗垂眼，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手指摸了摸她的臉頰，“我很喜歡。”

“那就好。”季薔西還是有點奇怪，“之前你為什麼一直都不去弄這個啊，我覺得這個已經普及了很多地方，你……為什麼一直不去呢？”

“我沒想到這點。”他的生活其實有沒有助聽器的改變一直都不大，他聽不聽得見，都不會影響到他的學業和生活，很多事情一旦習慣以後，就不會再會感知到什麼額外的情緒與變化。

“怎麼會2啊？助聽器你都沒想到。”

她有點不相信，拉著他的手，“為什麼沒有想到，一般人耳朵聽不見以後，第一想法就說去醫院，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改改變的話，也會去嘗試助聽器，藉助助聽器的力量聽到，你倒和別人不一樣，連這點都沒想到。”

前幾天表姐給他檢查時，說過他這個病早就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

說明小時候就有了。

當時如果能及時治療，情況或許就會好很多。

“真的沒想到。”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從我生病開始，就被趕出了祁家，我一個人在國外什麼都不會，甚至聽不懂國外的語言，所以也存在助聽器這種事情。”

“……”季薔西張了張嘴，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主動說出這些話。

好一會兒都沒從他小時候就被趕出祁家，獨自一人在國外生活的艱辛。

所謂的天才和天賦，背後都是心酸。

語言不通，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自己身上的病……這些都會成為壓倒他的東西。

季薔西抱住他的腰，腦袋埋在他胸口：“都過去了，祁宗，以後我會在的，就算你沒有助聽器，我也會在旁邊讓你知道，你應該聽到什麼。”

祁宗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抱在房間的書桌上，開啟她的雙腿，手掌卡了進去，“只要能聽到你的聲音就行。”

季薔西有點兒緊張，不出意料，很快就被他低頭過來親吻。

兩人唇齒糾纏，親得身上都跟著熱了起來，祁宗的動作也是溫柔又小心翼翼的，但這種溫柔卻是致命的，季薔西不知不覺間就會陷入他危險的旋渦中。

吻到最後，祁宗和她四目相對，額頭低著她的額頭，壓低聲音詢問道：“我想帶你回祁家。”

“嗯？”

季薔西腦子還有點沒怎麼清醒，聽到他的話時，朦朦朧朧地問：“什……什麼？”

“想和你領證。”

他蹦出一句特別直白的話，季薔西片刻晃神，然後揪住他的衣服輕聲詢問道：“你……為什麼這麼突然說這些？”

祁宗笑道：“不突然。”

“這還不突然？我們才在一起沒多久吧，你……突然說這個，我還有點不怎麼能適應。”

“從你來津大起，我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情。”祁宗開口，“小時候我只是對你有印象，正式喜歡你是在你來津大後。”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祁宗又湊近了一點，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親吻她的臉頰，最後親到她的眼角 ，幾近誠懇，“兩年前，你大一，很多次，我和你擦肩而過。”

“大一？？？”季薔西滿眼不可置信，

那時候……

都是兩年前了，不 ，應該算是三年前了。

那時候的事情，她早就已經記不清楚了。

所以，她也適當地對祁宗提出了疑問：“不會吧，當時你不是應該還在國外嗎？而且，我們都沒多年沒見了，你怎麼確定哪個就是我呢？”

“雨天，紫色行李箱，還有你被雨水打溼到後腰的長髮，以及，你頭上的粉色蝴蝶結。”

大一報到那天。

他藏在人群，清晰地記得，所有細節。

季薔西的神色變了變，最後滿眼不可置信，好一會兒才開口詢問道：“你……你當時真的已經認識我了？”

“十多年前就認識你，後面出國，只能偶爾透過其他人打聽打聽你的近況。”祁宗摸摸她的臉，“大一，是喜歡。”

“你……”季薔西腦子裡好多東西都在轉。

最後的最後，確實想起來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那時候她還留著特別長的頭髮，一直長到腰靠近屁股，後面是因為實在太麻煩了，才一剪刀，直接剪到了肩膀的位置，今年才算是長長了一點。

大一報到那天，爸媽都還在公司有事，是舅舅拖著行李箱和阿張書來送她的，當時她從太多人身邊經過了，對祁宗，完全沒有影響。

可祁宗剛才的話實在有點讓她人都懵了。

那個雨天的所有細節，都能和她記憶裡自己當時經過的那些事情對上號。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祁宗一直都在關注她。

祁宗知道她在想什麼，指尖隨意勾起她的髮絲，“怕嗎？我的這種喜歡你的方式。”

“……可能有點。”換做任何一個人，發現自己被人默默關注，甚至五年十年……兩年前還特意回來和你偶遇，都會有點詫異，可短暫的詫異過後，她內心更多的是複雜，還有幾絲難以言語的心酸。

祁宗的做法是會讓人退避三舍，甚至在知道以後會害怕的那種，可是他這樣坦誠地說出來，季薔西倒沒那麼怕了。

抬手摸摸他的臉龐：“只此一次，以後你想要做什麼，表達什麼，都說出來，告訴我。”

祁宗覆住她的手：“好。”

“但是……你們祁家，我還說不太敢去……”

“為什麼？”

“因為你們祁傢什麼方面都很嚴格，尤其是對你找女朋友這件事情，小月之前都和我說過的，而且我不喜歡祁家，除了個別以外的人，我都不喜歡……”她說著說著，又沒有什麼底氣。

她有什麼資格說喜不喜歡，不喜歡，祁宗以後的婚姻大事還是需要祁家的人點頭。

祁家人或許都不會同意她和祁宗在一起。

祁宗蹙眉：“祁月桐和你說的？”

“之前說的，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當時她都還沒和祁宗有什麼過多的交集，但一聽這事以後，就想自動和他保持距離來著，誰知道後面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又和祁宗有了牽扯，再到現在和祁宗的關係。

祁宗見她滿臉為難，又糾結又委屈的模樣，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你相信她，還是相信我？”

“都相信，你們肯定都不會騙我的。”季薔西抓住他的手，“不準老說捏我的臉。”

祁宗改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把她從桌子上抱下來，然後開口說道：“多相信我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