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出口的一瞬間。

言今茉的頭皮發麻，全身上下燥熱得很，同時雞皮疙瘩又反其道而行的直立，她的腦子裡亂哄哄的，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愣了好幾秒以後，她才結結巴巴開口道，“我說的是接吻，各種什麼……花式的接吻，不是你說的，什麼別的……”

“嗯？”聽到她胡亂解釋的說法，言煦川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隨之肩膀跟著顫抖起來，“還在回味？”

“……”言今茉明顯更慌了，小嘴欲言又止的，又什麼都說不出來，腦子裡全是言煦川的“還在回味？”這句話。

兩個人之間，一個在電梯外面，一個在電梯裡面，互相牽著對方的手，還卡在電梯門的中間，就這麼對視著。

下一秒。

一個路人走到電梯前，看到兩人卡在電梯的裡面和外面，還伸手牽著對方，不耐煩地催促道：“喂，你們到底坐不坐電梯啊？”

“不好意思。”言今茉連忙向路人道歉，回過頭看向電梯裡面的男人，一臉的無奈，“現在可以走了沒？”

言煦川瞥了眼路人，不情不願地走出電梯。

月畔大廈的二十五層。

這層樓被分成兩邊，右邊是一家叫做向呈律師事務所的公司，而左邊還空著，左邊原本也是一家律師事務所，兩個月前才搬走的。

大廈的管理員帶著他們隨便逛了逛。

這左邊的環境還算可以，空間很大，除了進門時的前臺，還有一個很大的集體辦公區域，裡面還有幾間單獨的辦公室和較大的會議室。

畢竟之前這裡也是一家正經的律師事務所，雖然已經被搬空，也能看出這家公司的老闆把這裡維護得極好，除了灰塵，沒什麼辦公時產生的垃圾遺留在這裡。

言今茉對此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但她還是隱約覺得不安，這裡的面積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對於租金的價格方面，肯定也是不便宜的。

也不是沒錢交租金，而是不太值當。

畢竟她沒賺到錢也就罷了，還要提前花上這麼一筆錢來租房子，屬實太浪費。

趁著大廈的管理員走到窗邊接電話的時機。

言今茉輕扯了一下言煦川的衣袖，稍微斟酌了一下用詞，“我這工作室還沒賺錢呢，這裡還是太大了些，而且租金肯定也不便宜，要不，我們再看看別的？”

沒等言煦川開口說話。

大廈的管理員已經打完電話，拿著手裡的資料夾走了過來。

言今茉馬上轉過身，擺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乖乖地站在言煦川身旁。

“怎麼樣？”管理員笑盈盈的，看著面前的兩人，“我們大廈很適合開小型的公司，非常適合像你們這種，剛開始出來創業的年輕人。”

言今茉：“我想……”

我想再看看別的。

她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言煦川就搶在了前面。

“就這裡，剩下的金額我打給你。”言煦川平靜道，“至於接下來正式簽署的協議，你讓我女朋友簽字就行。”

“不是，我還……”言今茉一臉茫然，“我還沒決定呢，你怎麼就？”

“小姐，是這樣的。”大廈的管理員擔心他們反悔，急忙勸阻，“您的男朋友他之前已經付過定金，協議都簽了，要是您臨時反悔，定金我們只能按照協議上的內容，也只能退一半了。”

言今茉內心細細琢磨著管理員的話。

他話裡行間都透露著，這個地方是非要不可，否則就算臨時反悔了，定金只能退掉一半。

簡直就是奸商。

而且言煦川他不僅提前來過這裡，還自作主張的替她做了這個決定，把定金交了，就連協議也簽署了一部分。

這讓她有些懊惱。

“……”言今茉稍微思考了一會兒，總覺得這定金實在可惜，只能點了頭答應，“好吧，那就選在這裡了。”

“好的。”

大廈管理員喜笑顏開，迫不及待地翻開手中的資料夾，從西裝的口袋裡拿出一支鋼筆，將檔案和鋼筆一起遞到她面前。

“這個合約的第一頁是您男朋友籤的，接下來，您只需要在最後面那頁簽上你的名字，就算簽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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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今茉沒有馬上接過，而是下意識地往身側的男人看去。

直到言煦川向她點了個頭，得到肯定，她才接過資料夾和筆，將檔案翻到最後一頁，簽上了她的名字。

……

出了月畔大廈，上了車。

言今茉默默地將安全帶繫上，側過身問：“你怎麼也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

“生氣了？”言煦川發動車子，一臉平靜的解釋道，“這裡挺好的，價格也還行。”

“……”既然已經簽了字，再刨根問底也沒什麼意義，言今茉當然也只能選擇接受，“多少錢？我轉給你。”

她自己的工作室，自己的公司。

總不能真的讓言煦川又勞神又出錢的。

聞言，言煦川沉默了片刻：“以前你不都是往死裡坑我的錢？現在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了？”

“以前是以前。”言今茉一臉正經，“現在我都快二十二歲了，怎麼能一直都花你的錢？再說了哪有人出來創業，讓男朋友出錢的道理。”

十字路口的紅燈亮起。

言煦川順著往副駕駛看，發現她低著頭正在擺弄著手機，手機螢幕停留在她和他的微信聊天對話方塊上面。

她似乎正準備向他的微信轉賬，卻又因為不知道金額，而沒有點選轉賬的介面。

見狀，言煦川直接拿過她的手機。

言今茉手裡突然落了空，她皺了皺眉，側身問他：“你幹什麼？”

言煦川只是熄滅手機螢幕，又重新把手機塞回她的手中，解釋道：“不用給我，租金就當作投資，等你賺了錢，偶爾分給我一點就行。”

言今茉不太贊成：“哪有這種說法。”

“就這樣。”言煦川肯定道，擔心她不願意接受，他又換了個方式說，“等哪天哥哥退休了，還要靠你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