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書牽著她往樓下走去。
跟在她們身後的，還有個帶著一臉“事不關己，己不關心”態度的言煦川。
“小川快來。”言傾招了招手。
言煦川徑直走到言傾面前，挑了一下眉毛，“恭喜姑姑，身體健康，闔家歡樂。”
“好好好，小川呀，姑姑就祝願你在新的一年開開心心，學業有成。”言傾拿出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他。
“到你啦，小今茉。”言傾笑道。
從來沒經歷過這個環節，言今茉很緊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白錦書看出了她的狀態，蹲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沒關係的茉茉，就像哥哥一樣祝福幾句。”
得到鼓勵，她心裡緊張的情緒總算是鬆了一大半，走到了言傾的面前，深吸了一口氣。
“姑姑新年快樂……那個……闔家歡樂，身體健康。”
儘管說完了祝福話語，她還是低下了頭，因為她知道這些詞，都是偷言煦川說過的。
一邊，言煦川偷偷白了一眼。
言傾摸了摸她腦袋，將她腦袋輕輕抬起，安撫道：“你以後要自信一些。姑姑就希望咱們的小今茉以後都可以幸福開心。”
說完言傾把紅包塞到了她手裡。
她接過，“謝謝。”
宋盛華與別人不太一樣，直接把紅包給了在場小輩，擺手示意不需要說那些祝福。
而言城則是坐在沙發最中央，身旁坐著白錦書，靜靜看著這一切。
宋千南第一個來到言城夫婦面前。
“大舅、舅媽，恭喜你們在新的一年即將來臨之際新增家庭成員，願我們永遠是一個大家庭，願大舅和舅媽萬事如意、身體康健、幸福快樂。”
“好好好！”言城拍了一下宋千南肩膀，將一封裝得鼓鼓囊囊的紅包遞出去。
“還是咱們千南懂事，大舅也同樣祝福你。”
白錦書也一樣把紅包送出去。
宋千南從他們夫婦面前退了出去，白錦書看著自家兒子，招手方向示意，“快來。”
言城當做看不到，只是輕咳兩聲。
言煦川步履不緊不慢，走到他們面前，嘴裡嘟嘟囔囔，一副滿不在乎的嘴臉，眼睛根本沒在看他們。
“爸爸媽媽新春大吉。”
“你！”言城惱了。
白錦書連忙拉過兒子坐到自己旁邊，沒給他繼續往下說的機會。
白錦書搖搖頭，用眼神示意兒子，“小川乖，媽媽知道小川很懂事的，咱們家新增了家庭成員，你是哥哥，新的一年你要更懂事些。”
言煦川雖然傲嬌跋扈了些，並不是油鹽不進。
他重新起身，站在父親面前，沒了之前懶散狀態。
“恭喜爸爸媽媽新年快樂、身體健康、工作順利、財源滾滾！”
言城見狀，沒再繼續跟自家兒子計較。
“行了行了，只要以後別欺負妹妹就好。”
白錦書捂嘴笑，“可不是嘛，你可是言家未來唯一的頂樑柱呢。”
陳老管家與他的大兒子陳生一前一後地從客廳往院子裡走，陳生手裡拿著一大箱子煙花。
“今年的煙花保證比往年的還要好看！”陳生一邊走，一邊對眾人說。
陳老管家緊跟在陳生身後，“慢點慢點，你別走那麼快，小心摔壞煙花。”
客廳眾人相視而笑，孩子們的心早就被陳生懷裡煙花勾走。
白錦書說：“孩子們，快去放煙花吧。”
言煦川第一個衝在前面，宋千南依舊保持著優雅，慢悠悠跟在言煦川后面。
“快快快，姑姑也一起去。”
言傾看到言今茉還在原地，牽住她手，往同一個方向離開。
白錦書準備跟上，身後傳來聲音。
“夫人，稍等。”言城拉住她手腕，“夫人可否給點意見呢？”
白錦書停下，“當然可以，願聞其詳。”
言城一臉苦惱，“往年都是把紅包放在陳伯的工資裡頭，就連陳生的紅包我也是這麼給他的。可是今年陳伯特意囑咐，說要是我們再這麼偷偷給紅包，他就直接連銀行卡都扔了。”
無錯書吧白錦書難掩笑意，滿臉溫柔，看著丈夫講述他的困擾。
“不如我們以後都別給他們紅包了，把紅包集中在一張卡里。等到陳伯退休，咱們再一次性地交到他的手裡，連帶父親的那一份一起。以陳伯對父親的敬佩，肯定是爸說一他不敢說二的。”
“對！”言城拍手，“我怎麼沒想到呢，還是夫人周到。至於陳生的那一份嘛，每年就以公司獎勵的形式發放給他就好了。”
言城拉住白錦書的手，面露溫柔，寬大的手掌輕輕將白錦書的手包裹住，並肩往外面走去。
院子裡一片歡聲笑語，兩個男孩各自手裡拿著一炷香，點燃煙花以後飛速往回跑，雙手捂住耳朵，眼睛裡全是期待。
大人們坐在不遠處，談笑風生。
——“砰！砰！砰！”
女孩默默站在兩個男孩身後，雙手學著他們捂住耳朵，抬頭看著天空的絢爛。
一盒煙花放完，言煦川拿著手裡香繼續往前跑去，回過頭髮現宋千南卻並未跟上，這才停下腳步。
宋千南拿著香，走到女孩面前，空著的那隻手伸出，發出邀請。
“今茉一起來吧。”
她猶豫片刻，連連點頭，把手交到宋千南手中。
“快點快點！”言煦川站在原地催促，“宋千南你別墨跡，趕緊過來！”
“來了。”宋千南迴應。
但他依舊邁著他那不緊不慢的步伐，牽著妹妹往前走。
走到要將要點燃的煙花面前，宋千南才鬆開手。
言煦川把手裡的香遞到她眼前，“拿著。”
她接過，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
“這有什麼可怕的。”言煦川看出了她疑慮，在煙花盒子前蹲下來，指著煙花盒子露出來的一根線。
“看到這根線沒有？你就把香點到線上面，然後等它著了，就是稍微冒點火花的時候，你就快點離開。”
“沒事的，試試看吧。”宋千南在一旁鼓勵。
“嗯！”
她深吸一口氣，跟著言煦川蹲了下來，腦子裡回憶他講過的方法。
她眼睛找準煙花的點燃線，將手裡的香輕輕觸碰在上面，目不轉睛。
下一秒。
她成功地點燃了煙花苗，發出細微閃光。
這一點燃，她只剩下一臉不可思議，緊緊盯著被點燃的點燃線，竟讓她一時間忘了接下來要遠離這個地方。
言煦川見狀，動作十分迅速，搶過她手裡的香插在地上，拉著她站了起來，帶著她奔跑著遠離這個地方。
三人奔跑，煙花在身後瞬間炸開。
逃到安全地方，宋千南拍了拍身上掉落的煙花。
言煦川鬆開握著她的手，“笨蛋，都說了點燃了就要跑起來！”
她咯咯笑著，並未在意。
內心甚至覺得有些刺激和好玩，感覺手上溫度特別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