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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她想對戎君澤好一點

“你會開車?”

趙舟舟一時怔住。

“姐姐,未成年人就算會開車,法律也是不允許開的。”

趙舟舟:……

戎君澤不知道從裡翻出來一輛腳踏車:“上來吧。”

原來是騎腳踏車啊。

以前都是坐著阿辰的車進出別墅,這是第一次坐機動車之外的交通工具。

冬日清晨的空氣當中,含著露水的溼氣。

“唉呀——”

輪胎滾過一個障礙物,車子猛然一顛。

趙舟舟原本捏了戎君澤的一片小小衣角,嚇得環住了他的腰。

“姐姐,小心點。”

戎君澤的聲音傳來,帶著揶揄。

趙舟舟回頭望了一眼,平坦的路上,就只有一塊石頭不起眼地立在路邊。

讓人不能不懷疑,戎君澤是故意從那個石頭上滾過去的。

“戎君澤你故意的?”

“對呀,我故意的。”

趙舟舟:……

“姐姐不和我說話。”

戎君澤委屈地說道:“想讓姐姐理理我。”

趙舟舟:!!!

“姐姐你生氣了嗎?”

不見趙舟舟回應,戎君澤問道。

“沒有。”

趙舟舟鬆開手:“戎君澤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這樣很危險。

話還沒說完,車子又是一顛。

趙舟舟不得不再次抱住戎君澤的腰。

“戎君澤!”

趙舟舟生氣了。

“姐姐我錯了。”

戎君澤認錯很積極:“那你不要鬆手,車子就不顛了。”

騎了大約半個小時,兩人終於來到了公交車站。

趙舟舟悶頭下車,走向公交車站。

“姐姐。”

戎君澤放好車子追過來。

“你不回去嗎?”

戎君澤今天穿的一件黑色的羽絨服。

高高的領子拉到底,他大半張臉都藏在領子下面,只能看見一雙眼睛。

他雙手插著口袋:“我想和姐姐一起去。”

我不想和你一起去!

趙舟舟拒絕:“我就帶了四塊零錢。”

去兩塊,回兩塊。

戎君澤從口袋裡掏出一堆硬幣,塞到趙舟舟的手裡:“沒關係,我有。”

硬幣沉甸甸的,少說有十幾塊。

戎家的小少爺怎麼會知道坐公交車得帶零錢的?

趙舟舟震驚,她以為有錢人家出門車接車送的,應該不食煙火,怎麼戎君澤好像不是這樣的?

霸道總裁愛情劇誤我。

“姐姐,車來了。”

龐大的車身搖搖晃晃開過來,隨著重重的剎車聲,車子停了下來。

“走吧。”

戎君澤推著趙舟舟上了車。

車上人不多,兩人在後排找了位置坐下來。

一路顛簸著一個半小時,車子在郊區、市區繞了一大圈,終於到了此行目的地。

寺廟不大,香火很旺盛,刷成明黃色牆面的建築,從裡面有嫋嫋青煙浮出。

戎君澤跟在趙舟舟身後,亦趨亦步。

走到門口的時候,戎君澤突然停下腳步:“姐姐,我在這裡等你吧。”

“你不進去嗎?”

“嗯。”

趙舟舟便轉身跨過門檻,走進寺廟。

寺廟的門前種了很高的柏樹,冬日裡依舊枝葉青蔥,戎君澤盯著樹梢上有鳥飛過,怔怔望著出了神。

鼻下充斥著香燭燃燒的味道,大人牽著五六歲的孩子出來,小孩艱難地邁上門檻,卻被卡在半道動不得。

大人寵溺地打趣,隨後伸手將孩子抱了起來。

被卡住的孩子得到“解救”,高聲嚷嚷著要去外婆家吃糖水雞蛋。

旁人道是尋常的東西,戎君澤卻從未得到過。

等了有一會兒,趙舟舟出來了。

“伸手。”

戎君澤伸出手,趙舟舟將一個東西放在他手心。

定睛一看,是明黃色的平安符。

“特意為你請的,算是補上前幾天欠你的生日禮物。”

戎君澤不缺物質。

昂貴的東西趙舟舟買不起也沒必要打腫臉去充這個胖子。

想了想,就在寺裡求了個平安符。

“姐姐希望我平安嗎?”

“當然希望你平安。”

趙舟舟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戎君澤聽了趙舟舟的回答後,顯得很高興的樣子。

他將平安符戴在脖子上:“這是我最喜歡的生日禮物。”

有什麼好最喜歡的?

“你喜歡就好。”

趙舟舟走下臺階,打算回去,戎君澤拉住她:“姐姐,我還不想回去。”

趙舟舟剛才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雖然今天出門比較早,但是路上走了兩小時,現在已經快要十點了。

“意霖哥剛才給我打電話,晚上要去舅舅家。”

劉溪阮和劉溪沐的弟弟,劉宇江。

十多年不曾見過,今年劉宇江說,讓劉溪阮帶著戎意霖和趙舟舟回去,聚一聚,順便去劉老爺子的墓前祭拜一下,認認祖。

戎君澤的目光暗淡下來。

他的身份尷尬,自然不可能去劉家。

“那我們回去吧。”

“好。”

一路顛簸週轉,回到戎家別墅的時候,劉溪阮已經到了。

她朝著趙舟舟招手:“舟舟,上車,去舅舅家吃晚飯。”

趙舟舟看了戎君澤一眼,他將臉埋進高高的羽絨服領子下面,悶聲走回去。

從裡面出來的戎意霖剛好與他打了照面。

“君澤,明天別出門,我帶你和舟舟去一個地方。”

戎君澤沒回答,但是點了點頭。

戎意霖跑出來上了車,趙舟舟也被推進了車上。

老李將車開出別墅,趙舟舟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看不見戎君澤的身影了。

突然產生一股落寞。

她好像開始能夠共情戎君澤,明白自己總是產生一種覺得他像個流浪狗祈求路人收留他的錯覺。

堆金砌玉的小少爺,從骨子裡偷著獨。

趙舟舟腦子裡冒出一個不可理喻的念頭:她想對戎君澤好一點。

行走在黑夜的人,如果有一個同伴可以一路同行,對於黑暗的恐懼,對於前路未知的恐懼,會不會少一點,再少一點。

回到房間的戎君澤,將脖子上的平安符摘下來,丟進了抽屜角落。

他拿出手機,給未讀簡訊回訊息。

方依依:【見到她了嗎?】

戎君澤:【沒有。】

方依依:【又失敗了……最近他開始用致幻藥物了。】

戎君澤的手指一滯:【有什麼作用?】

方依依:【可能控制不住了。】

戎君澤捏著手機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因為太強烈的情緒無處宣洩,他將桌上的膝上型電腦重重掃落地上。

螢幕頓時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