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舟舟目瞪口呆地看著戎君澤買了一隻素銀手鐲。

“戎君澤，這是女孩子戴的。”

“我知道。”

戎君澤付了錢，從店家手裡接過打包好的禮盒。

這傢伙竟然還知道送女生禮物。

趙舟舟想了想，是那個女孩嗎？

戎君澤無端說起：“姐姐，今天是十二月二十。”

“嗯？”

戎君澤笑了笑：“還有十天就過年了。”

趙舟舟：？

戎君澤說的話沒頭沒尾，趙舟舟聽得雲裡霧裡。

還有十天過年了……是什麼暗示嗎？

戎君澤的眼中閃過一縷落寞，他欲言又止，最終說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明天還要趕早班飛機。”

“好。”

回到酒店剛下車，戎意霖就出現了。

“臭小子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還跑出去。”

趙舟舟：“今天什麼日子。”

“君澤生日啊。”

戎意霖推著剛從車上下來的兩人：“快走快走，我特意佈置的房間，等得花都謝了。”

今天竟然是戎君澤生日。

趙舟舟想起戎君澤明明沒食慾，卻非要在面里加個蛋，並且吃得乾乾淨淨。

“生日快樂。”

趙舟舟向戎君澤說。

戎君澤點了點頭：“謝謝。”

“你也沒說今天是你生日，等回去後我再補上禮物吧。”

戎君澤挑了挑眉：“姐姐送我禮物？”

“嗯，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說出來就沒意義了。”

戎君澤留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走到了趙舟舟前面去。

戎意霖將房間佈置得很用心。

氣球綵帶，還有照片牆，三層的蛋糕。

“來來來，咱們的小壽星戴上。”

戎意霖將王冠戴在戎君澤的頭上，金色的紙王冠，與戎君澤顯得稍微有那麼些格格不入。

戎君澤更適合精緻昂貴的真寶石。

“讓我們祝賀君澤小朋友，告別15歲，迎來16歲。”

戎君澤無奈看向戎意霖：“哥——”

“哦對對對，已經不是小朋友了，是小帥哥了，我重新說啊，讓我們祝賀君澤小帥哥，告別15歲，迎來16歲！”

砰——

話音落，戎意霖自帶配音，放了個禮炮。

閃閃的金紙猶如雪花灑落，戎君澤的身上、衣服上頓時變得金閃閃的。

“舟舟，快來幫忙點蠟燭。”

戎意霖將生日蠟燭插上蛋糕。

十六支蠟燭，一歲一禮。

燭火曳動，明明是脆弱地一吹就滅的燭火，卻預示著生生不息的祝願。

戎意霖的歌聲實在不太悅耳。

趙舟舟忍著聽他唱完生日歌，立刻按著戎君澤：“快許願，吹蠟燭！”

“對對對，許個願望。”

房間的燈被關掉，此刻只有蛋糕上的燭火光影韻動，跳動在每個人的臉上。

戎君澤閉眼雙手交握。

心中卻是空空。

他有願望。

但卻不信神明，神明根本不會理會世人的祈願。

他想要的，只有自己去爭取。

戎君澤睜開眼，吹滅蠟燭。

趙舟舟捧著一碟蛋糕，坐在沙發上吃著。

戎意霖開了音響，磨刀霍霍準備開嗓。

趙舟舟求助地望向戎君澤：“意霖哥要唱多久？”

戎君澤聳聳肩：“一直唱。”

趙舟舟：……

怎麼真的有人又菜又愛表現的呀。

戎君澤一路高歌三首，興致高昂，拉著趙舟舟：“舟舟，我們來首男女合唱。”

趙舟舟驚恐拒絕：“我……不會唱。”

國慶大合唱比賽，因為五音不全被班主任次次留堂單獨練習，趙舟舟實在有心理陰影。

“不會唱不要緊，咱唱得是一個高興。”

趙舟舟：可我不覺得唱歌使我高興啊。

正當戎意霖與趙舟舟拉扯時，音樂突然切換。

前面是舒緩的伴奏。

這是一首經典的英文老歌，在英語課上老師曾經分享過這首歌。

說是學習英語，聽英文歌也是一個很好的方法，也能順便練一練口語。

趙舟舟下載了好幾首英文歌，其中就有這一首。

戎君澤拿起話筒，坐在沙發邊上。

這首歌的原唱是女歌手，戎君澤的男聲令這首歌聽起來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原唱唱的是女子漫長又深情的等待，而戎君澤令這種等待有了一種隱喻的回應。

“舟舟，君澤是不是談戀愛了？”

戎意霖同趙舟舟說著悄悄話。

趙舟舟與戎意霖對視一眼：“不知道啊。”

“一首失戀的歌，怎麼給他唱得情意綿綿。”

趙舟舟聞言，看了看戎君澤，好像卻是挺情意綿綿的。

想起白天戎君澤買的素銀手鐲。

戎君澤真的談戀愛了？

-

第二天，飛機按時起飛，從溫暖的H市飛回Z市，趙舟舟下飛機的時候打了一個寒顫。

還有九天就過年了，城市裡年的氛圍開始濃郁起來。

陳姨說要去採購一些食材，過年要做的有些菜需要提前準備起來。

戎意霖開著車說帶著趙舟舟和戎意霖一起去。

“學生不要死讀書，也得走出去觀察體驗生活。”

趙舟舟只好套了件羽絨服，坐進車後座。

超市裡放著熱鬧的歌。

人群熙熙攘攘十分熱鬧。

“姐姐，果凍吃嗎？”

戎君澤拿了一購物車的零食，亂七八糟快要堆滿了。

“不吃。”

戎君澤點了點頭，還是拿了兩袋放進購物車。

趙舟舟無奈：“戎君澤你何必受累多問我一句。”

“萬一也許，你突然轉變心意想吃了呢。”

戎君澤推著購物車繼續往前走。

趙舟舟嘆了口氣跟上去。

-

除夕夜，戎意霖買了一車的煙花在園子裡放，噼裡啪啦放到十二點，趙舟舟撐不住躲去睡了，戎意霖抓著戎君澤非要一起守歲。

兩個人拿著一副撲克牌爬烏龜。

第二天趙舟舟下樓，看見兄弟倆一個躺在地上，一個窩在沙發裡。

“哎喲，地上這麼涼，怎麼睡這兒了！”

晨起做飯的陳姨看見躺在地上的戎意霖，上去將他搖醒。

戎君澤睜開惺忪的眼，看見穿戴整齊的趙舟舟：“你要出門？”

“嗯。”

趙舟舟應道：“去寺裡祈福。”

正月初一去寺裡祈福，是Z市市民的傳統，趙舟舟以前跟著劉溪沐，每年初一都要去。

“阿辰和老李都放假了。”

戎意霖揉了揉眼：“舟舟，我送你去吧。”

“不用。”

趙舟舟連忙擺手：“我坐公交車去就可以。”

“這裡走到公交車站半小時。”

趙舟舟心想我知道。

你不必特意提醒我。

“我送你去。”

戎君澤套上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