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言早晨醒來之後，一邊吃著自己做的三明治，麵包烤得有些焦了，一邊看手機，忽然刷到辛未的朋友圈，看到了那條【雲泉山，拿下！】。

他咀嚼三明治的動作明顯放慢，他將咬了一口的三明治放入盤中，取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手，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食指和中指放大照片，看到了林以誠緊緊靠在辛未身邊，沒有擁抱，雖說動作都很剋制，但難掩其中的曖昧。

他又拖動了一下照片，看到最前面這個男孩，就是程默，他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突然回想起那天帶辛未去樹人中學，辛未提到了她的好朋友，程默，也就是他多年未見的弟弟。

怪不得眉眼這麼熟悉，這不就是當初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後的弟弟嗎？

許之言想著想著就笑了，不是苦笑，倒有些欣慰和釋然，他心想，這孩子，有在好好地長大，有在努力熱愛生活。

許之言默默地給辛未點了個贊，評論：看來工作不夠飽和，還有空去爬山。

辛未看到這條評論，嘴裡的肉夾饃瞬間不香了。她跟衛青青吐槽：“你看，我領導，評論我的話，這什麼領導還管人週末幹啥呢？！”辛未咬牙切齒地，狠狠的咬了口肉夾饃，彷彿這個肉夾饃是許之言本人一樣，想把他嚼碎。

衛青青也在吃肉夾饃，她也開始帶班上課了，每天晚上備教案都很辛苦，她哀愁又無奈地說：“沒辦法嘛，誰叫我們是卑微打工人。”

辛未又咬了一口肉夾饃，哀嘆道：“月入三千五，命比咖啡苦。”

衛青青：“月入三千八，拿命往裡搭。”

辛未：“打工人，來，乾杯。”辛未和衛青青舉著豆漿杯子碰了一碰。

星期一的早高峰一如既往地人山人海，林以誠每天晚上都會給辛未發訊息說：明天早上8點文興站等你。文興站是學校後門口的地鐵站。

林以誠這天早上在地鐵入站口等的時候，有一個漂亮小姐姐過來搭訕。

小姐姐禮貌又溫柔地問：“同學，我也是成州大學的，我之前在化工學院上課的時候，在你們樓底下的光榮榜上看見過你的照片，我是你的學妹，我想，能不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啊？”

林以誠有些尷尬，他委婉地說：“不好意思，我，不太方便。”林以誠左手提著電腦包，右手提著小籠包和豆漿，是給辛未買的早餐。雙手不空。

學妹卻熱情滿滿地說：“我幫你拿一個，然後我掃你可以嗎？”這個學妹還真是執著，聽不出來委婉的拒絕。

林以誠性格好，一貫地不太會拒絕別人，只好笑著說：“那行吧。”

辛未剛好走到入站口，她一手拿過林以誠手裡的小籠包和豆漿的袋子，皮笑肉不笑地笑著說：“你們繼續。”

林以誠吞了一口口水，他一邊舉著手機二維碼給學妹掃碼，一邊頭看著辛未下扶梯的背影。

學妹開心地笑著說：“好了，您記得透過一下哦，謝謝學長。”

林以誠二話不說趕緊奔向下行扶梯，追上辛未。

林以誠解釋道：“我沒加。”他還給辛未看沒有透過的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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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看也不看，自顧自地吃著小籠包，一口一個，話也不說。

林以誠以為辛未生氣了，或者是“吃醋”了，他委屈巴巴的語氣說：“下次不會了，下次一定直接拒絕。”

辛未眼神一直朝前，“沒事兒啊，交友自由嘛。”辛未的語氣充滿滿不在乎的意味。

林以誠有些失落，也想趕快過去這一part，他只好換了個話題說：“你想讀研嗎？”

辛未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不想，考不上。”

林以誠是有些想的，他追問：“為什麼？你成績不是還挺好的嗎？應該可以保研吧？？”

辛未自嘲地笑笑說：“呵呵，外國語學院的學生成績都挺好的，一個比一個卷，我學分4.82也不過是陪跑選手。”

林以誠若有所思的樣子，沒有接話。

辛未問：“怎麼啦？你想考研嗎？還是…你能保研啊？”

林以誠搖搖頭說：“不知道。”

辛未用輕快的口吻說：“不知道就是有想法囉。”

林以誠也只是淡淡地笑笑，輔導員確實告訴過他，他的成績如果不出意外能夠保研。但是辛未堅定的不想讀研的想法，讓他內心又十分糾結。

林以誠囉嗦道：“可是現在遍地都是本科生，感覺不讀個研都……”

辛未直接打斷他的話，理直氣壯地反駁道：“那又怎樣？研究生只是多了兩三年學習經歷，我比他們多兩三年工作經歷啊。況且，知識上的增長速度和厚度不一定超過社會閱歷的積累。我對自己有信心。”

話雖如此，其實辛未自己心裡也沒譜，不過是找個藉口安慰自己罷了。畢竟要是能保研，誰不想呢？

林以誠語氣依然很平和，他說：“你說的也有道理。反正，我們都要加油。”

辛未笑著點點頭，揮揮手說：“到啦，我先走囉，以誠同學！”林以誠也笑著說拜拜。

辛未踩著點到單位，嚴澤希也踩著點到，倆人在大門口不期而遇。

“早啊，嚴少！”辛未喝著豆漿。

“又喝豆漿。”嚴澤希看了一眼辛未的豆漿。

“女孩子喝豆漿好。”辛未抬了抬眉。

“豆漿，我怎麼喝起來太腥了。”嚴澤希微微皺眉，看起來很排斥豆漿。

“你可能是沒喝到好喝的豆漿。”辛未繼續喝著豆漿，吸管發出空氣流通的聲音，見底兒了。

“少喝點，我看你都長胖了！”嚴澤希故意逗她。

“真的啊？我看起來胖了嗎？”辛未一出電梯，就將豆漿杯子扔在垃圾桶裡，雙手摸著自己的臉，彷彿在感受自己是不是長胖了。

嚴澤希得意地笑了，故意說：“沒事兒，胖點兒好。”

辛未還以為嚴澤希是安慰自己，結果嚴澤希又來了句：“年底才能賣個好價錢。”

辛未一聽，咬牙切齒地喊了聲：“嚴澤希！”

嚴澤希得寸進尺地戲謔她：“加油哦，小胖砸！”

辛未一屁股坐下，就嘟著嘴問楊柳依依：“依依，我胖了嗎？”

楊柳依依仔細端詳了一下說：“胖了也看不出來。你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辛未嘆了口氣說：“連你都這麼說，看來是真胖了。”

說罷，辛未用便利貼寫了“減肥”兩個字，貼在自己的電腦螢幕邊邊上。

許之言散漫地走了過來，一下子撕下來便利貼，瞄了一眼說：“看來工作不飽和啊？還有心思減肥？”

辛未看著許之言手中的便利貼，又抬起頭看了看他的臉，從這個角度看，只能看到許之言乾淨清爽得沒有一絲胡茬的的下巴和堅挺的鼻樑。

辛未委屈地說：“言部，我有在認真工作呢。”

許之言低下頭，俯視著辛未，心想：你又在這兒大灰狼扮演小白兔呢？

許之言每次說話都沒什麼調子：“郵箱給你發了一些資料，把它整理成你自己的思路，下班前跟我彙報。”

辛未爽朗答道：“好的，言部！我立馬開始！”

許之言將“減肥”的紙條捏成團，轉身扔進了垃圾桶，回辦公室了。

辛未看許之言走了立馬問楊柳依依：“許之言又抽風了？”

楊柳依依懶洋洋地說：“領導嘛，總要有些架子，不能總是和我們打成一片。”

辛未點點頭附和道：“說的也是。”

辛未撐著臉，開啟郵箱，傻眼了，有30多個檔案。

大的有成州市對外貿易三年行動計劃、成州市傳媒行業發展白皮書、明東報業集團招商引資管理辦法，小的有和不同企業的合作協議書、還有各種招標採購方案、還有一些發言材料、報告之類的等等。

辛未心裡剛燃起的工作激情之火就被這堆檔案澆滅了，這麼多，今天能看完都不錯了，還要總結成自己的想法？瘋了吧許之言！

辛未嘴裡不滿地嘟囔了一句：“真是生如牛馬，死如螻蟻。”

中午，辛未忙得飯也沒去吃，楊柳依依給她從食堂帶回來的。

辛未生無可戀地說：“沒胃口，不想吃。”

楊柳依依不太信，輕蔑地說：“真沒胃口假沒胃口？還是在剋制飲食減肥？”

辛未唉聲嘆氣道：“你親愛的言部給我佈置的工作才進行到一半兒呢，我哪有閒工夫吃，我上廁所都帶跑的。”

楊柳依依看了一眼辛未的螢幕，嘆了口氣說：“哎，小可憐呢！他給你佈置的任務，我想幫你都幫不成，你只有自求多福了，辛苦你了小未！”

辛未苦笑，雙眼滿是怨言，有氣無力地說：“不辛苦，命苦。”

下午五點十分的樣子，大家都陸陸續續下班了，辛未這一天除了上廁所抬了下屁股，其餘時間就像粘在了椅子上。

楊柳依依拍了拍辛未的肩膀，鼓勵她說：“小未，我先走了哦，你加油，看不完你和言部溝通一下，他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

辛未這倔勁兒又上來了：“我不。我就要整理完。”一股子不服輸的意味。

楊柳依依：“好吧，你加油，我走啦。”

辛未：“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只有辛未一人的辦公室，靜謐而空曠，天色漸漸不那麼明亮了，日落時的光線特別柔和，整個辦公室都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中，直到……

許之言“啪”地一下開啟了燈！

辛未揉了揉眼睛，眼睛看久了螢幕，有些視線不清了，她伸了個蓬鬆的懶腰，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腰。

許之言：“做完了？”許之言站在燈開關旁冷眼看著辛未。

辛未：“沒有。”辛未瞟了他一眼，滿目涼意，撅著嘴，一臉的不開心。

許之言：“那好吧，那你先做，我下樓去吃個飯。”

辛未心想：你去吃飯？老孃還一天沒吃飯了呢。全都是拜你所賜。

許之言來到樓下便利店，自己吃了一份咖哩雞肉盒飯，也許是不太合胃口，還剩了一半就不吃了。他打包了一份烤紅薯和紅棗豆漿。

便利店的收銀員妹妹說：“您好，紅棗豆漿第二杯半價，需要再來一杯嗎？”

許之言想了一下，說：“好。”

便利店的收銀員說：“您好，17.5元，這邊可以人臉識別支付。”

許之言提著烤紅薯和兩杯豆漿回單位，門口保安跟他打了個招呼：“言部，加班呢？”

許之言微笑著了點了點頭。

辛未是真的有些困了，雙臂趴在桌子上打著盹。

許之言本想輕輕將烤紅薯放在辛未的桌子上，但又突然“啪”地一下故意發出聲音放下。許之言輕輕踢了一腳辛未的辦公桌下邊木板，冷冷地說：“又在偷懶。”

辛未的臉被捂得紅撲撲的，她趴在桌子上側著腦袋仰視著許之言，嘟囔著說：“沒有偷懶，我整理完了。”

許之言：“是嗎？這麼快？”

辛未點點頭，打了個哈欠，說：“發你郵箱了。”

許之言說：“你到那邊去吃，我坐你位置上看就行了。”

辛未看著眼前的烤紅薯和紅棗豆漿，肚子確實有些餓了，而且這烤紅薯還冒著熱氣，令人垂涎欲滴。她欣然地說：“好。”

許之言：“豆漿有一杯是我的。”

辛未：“哦。你還喝豆漿啊？”

許之言：“第二杯半價。”

辛未：“你還喝第二杯半價啊？”

許之言沒回答，他就想嚐嚐辛未愛喝的這紅棗豆漿有那麼好喝嗎。

許之言喝了一口，微微皺眉說：“好甜。”

辛未是坐在楊柳依依位置上的，她也喝了一口，說：“生活太苦了，需要喝點甜的。”

許之言看著辛未的電腦，發現她把自己發給她的檔案放入了一個叫“許之言”的資料夾。

他不斷地點選著滑鼠和敲擊著鍵盤，辛未一邊吃一邊問：“有這麼多問題？”

許之言轉過頭看著辛未的臉龐，烤紅薯的渣滓還掛在嘴角，他說：“幾歲了？吃東西吃一臉？”

辛未趕緊擦了擦嘴，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這不是餓了嘛。”

許之言的眼神閃過一絲心疼，說：“我叫你做事，又沒叫你不吃飯。”

辛未嘟囔著：“不把吃飯的時間拿來幹活的話，我今天豈不是要半夜才能走。”

許之言：“說明你效率還不夠高。”

辛未瞪了一眼許之言，心想，那麼多檔案，你效率高你來啊，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許之言見辛未不說話，他說：“是不是心裡罵我呢？”

辛未怪腔怪調地說：“我哪敢啊，我可不敢說領導您的一點兒不是。”

許之言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說：“生活雖然苦，但是苦盡甘來的甜才是真的甜。”

辛未：“領導，你在這call back呢？”

許之言：“什麼？”

辛未：“我說你又說到之前的話題去了。”

許之言：“吃完了嗎，過來坐這，我給你講。”

辛未坐回自己的工位，許之言站在她身後，雙臂從辛未背後伸出去撐在桌面上，辛未的後腦勺完全靠在他的胸膛上。

許之言目光凝聚，語氣輕柔卻又正經有力，他說：“你看這，可以合併為一段，你在歸類的時候沒發現它們其實是一個意思嗎？”

辛未認真地傾聽著許之言講述他的邏輯思維、舉例子、傳授經驗，辛未發現，自己要學習和提升的地方還有很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已經完全黑了，單位大樓本來還有一些房間是亮著的，慢慢地一個一個熄滅了，只有招商部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門衛保安來巡邏了，看到倆人還在辦公室，熱情地說：“言部，還沒走呢？太辛苦了啊！”

許之言和辛未一起抬頭望向辦公室門口的保安大哥，許之言語氣平平地說：“快了。”

許之言感覺脖子有些酸了，站直了，扭了扭脖子活動一下。辛未還在認真地再通讀一遍材料。

許之言看著辛未的後腦勺，語重心長地說：“主要的不是教你如何寫好一篇材料，是要你掌握正確的思路。”

辛未轉過頭來，發自肺腑地笑著，輕輕地說：“謝謝言部。”模樣十分乖順。

許之言欣慰地淺淺一笑，淡淡地說：“你心裡不罵我就行了。”

辛未立馬站起來，給許之言捶捶背，捏捏胳膊，討好地說：“豈敢豈敢，是我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

許之言怎麼聽怎麼不對勁，盯著辛未緩緩地說：“小人……之腹？”

辛未愣了一下，也反應過來自己口誤了，連忙強顏歡笑地解釋：“啊不是不是，我是小人，我是小人，嘿嘿。”

許之言：“別裝模作樣了。”他輕輕撥開辛未的手，起身說：“關電腦，送你回學校。”

辛未爽朗地答應了一聲：“好嘞！”

門衛大哥見倆人終於下班，笑吟吟地說：“終於下班啦言部？”門衛還打量了一眼辛未。

許之言禮貌地點點頭，說：“嗯。”

辛未也莞爾一笑，十分禮貌地說：“不好意思哈，下班晚了，耽誤您休息了。”

門衛大哥連忙擺擺手，嗓音渾厚有力，說：“不耽誤！不耽誤！你們才辛苦！”

許之言握了握大哥的手，從包裡掏出一包煙，還是新的，悄悄塞給門衛，輕聲說：“哥，客戶給的，我不抽菸，您拿著。”

門衛：“不用不用不用，哪能收您東西啊。”

許之言摁住門衛的手，抬了抬眉說：“那這樣，我不抽菸，所以麻煩您幫我把它處理了。”

門衛當然不好再推辭，這可是包好煙。他樂呵呵地，連忙微微點頭、哈腰道謝。

辛未：“你車呢？”

許之言：“沒開。”

辛未：“那你說送我回家？”

許之言：“坐地鐵。”

辛未：“坐地鐵我要你送啊？”

許之言：“要我送那就送唄。”

辛未：“倒也不必。”

許之言：“我順路，走吧。”

八點半回學校的地鐵上，人不多，大概是因為過了高峰期。隨便找了個位置，辛未和許之言並肩坐著。

辛未：“你住哪？”

許之言：“西悅觀瀾。”

辛未心裡想著：西悅觀瀾，山水田園風高階住宅，一梯一戶，每戶都配備物業管家，配套設施還有健身房、咖啡廳、棋牌室、兒童遊樂場那些，四萬一平，許之言可真是有錢。

辛未淡淡地說：“哦，租不起。”

許之言：“你要租房嗎？”

辛未：“有這個打算。”

許之言：“我幫你留意。”

辛未：“你可別留意了，你留意的我都租不起。”

許之言：“說說你的需求？”

辛未：“套二、三千內、舒適乾淨、環境安全、離單位近。”

許之言：“套二？和別人一起嗎？”

辛未：“和我好朋友。”

許之言：“男的女的？”

辛未語調稍微上揚：“當然是女的啊！你見過的，上次她來接我來著，你還誇她可愛，我還說你沒機會了。”

許之言睫毛迅速眨動，宛如蝴蝶的翅膀在扇動。他沒接她的話，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辛未接著說：“但還是謝謝言部了。”態度十分乖巧。

許之言哼笑了一下，戲說：“一下子這麼客氣，我還真不習慣。”

辛未：“哪有？我平常也很客氣啊？”

許之言：“你，不用客氣。”在說“你”字的時候，許之言看了一眼辛未。

辛未：“你呢？一個人住嗎？”

許之言：“那不然呢？”

辛未：“買的嗎？”

許之言：“那不然呢？”

辛未：“你不覺得你老是說反話很討厭嗎？”

許之言：“你很討厭我嗎？”

辛未“咳咳”了一下，假裝拿出藍芽耳機聽歌。

但是許之言奪過她手中的一隻耳機，追問：“你很討厭我嗎？”他的眼神炙熱得像把辛未架在爐子上烤，辛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全身緊繃，如臨大敵一般坐在自己位置上，都不敢大喘氣，她結結巴巴地說了句：“偶爾吧。”

許之言將這隻藍芽耳機塞進自己耳蝸，他的眼睛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一絲偷笑在唇邊若隱若現，透露著他內心的一絲得意：還好只是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