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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雲泉山,拿下!

圖書館裡,衛青青刷著手機app,看到別人分享的“雲泉山爬山攻略”,十分嚮往。

她舉起手機給程默看,說:“咱們去爬山吧!去看日出!去看流星!好浪漫啊!”

程默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螢幕上的徵兵資訊,他滑動著滑鼠,都沒看衛青青舉起的手機螢幕,就直接點頭說:“好,聽你的。”

衛青青從桌下踢了一下程默的腳,不開心地說:“你看都不看!太敷衍了吧!”

程默“哎喲”了一聲,立馬給對面的衛青青道歉:“我錯了我錯了,我這不是唯命是從嘛,你去哪我都陪你去啊!哪怕是刀山火海!”

衛青青撅著嘴,問他在看啥呢。

程默搖了搖頭,嘆氣:“害!沒啥!”他一下子關上電腦。

衛青青:“關上幹嘛?跟學妹聊天怕我看到啊?”

程默:“哪敢啊我!你給我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敢!”

衛青青:“日後再找你算賬。先說爬山吧!”

程默:“你說。”

衛青青:“咱倆、辛未和林以誠,還可以叫上魏鳴和徐藝嘉。我看網上說星期六晚上有流星雨!”

魏鳴和徐藝嘉在一起了,他倆是實習在一個網際網路公司談上的。

程默:“好啊!沒問題!這次一定要讓林以誠拿下辛未!”

衛青青:“你好好用詞,什麼拿下不拿下的。”

程默拍拍自己的嘴示錯,說:“對對對,應該是成功追到辛未順便成功拿下雲泉山!”

雲泉山的日出真的很美,光看圖片就很美。太陽初升,霞光滿天,如同一幅美麗的畫卷,讓人陶醉在日出之美的無盡魅力中。

衛青青邀約辛未當然欣然同意,程默邀約林以誠自然也是不會推辭。

但兩個人一碰面,誰都不理誰,冷戰好多天了都,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都站在冰箱上不下來。

程默攀著林以誠走到辛未面前,裝模作樣地說:“來來來,林以誠,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辛未,我女朋友的好閨蜜。”

辛未:“你好。”

林以誠:“你好。”

兩個人說話就好像無情的機器人似的。

程默:“別光打招呼啊,來,握個手。”

程默強硬地把林以誠的手拉出來,還說:“不是,林以誠,你個大男人主動點要死啊,握個手握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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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輕輕握了一下,扭頭就往檢票處走。

程默看著林以誠吐槽了一句:“木頭。”

雲泉山是已開發的景區,一路到山頂都是階梯,但是也很長。程默和衛青青兩個人互相扶持著爬,準確來說是程默拉著衛青青往上爬。“青啊,加油啊,這可是你組的局,你得率先登頂!”程默一路上都在鼓勵著衛青青。

魏鳴和徐藝嘉兩個人也是,一會停一會爬,一會你等我一會我等你,非常和諧。

而辛未和林以誠這邊,兩個人之間像隔著銀河,林以誠一直默默地跟在辛未後面爬,辛未也打了雞血一樣不停下腳步,要知道她在學校連個體測都難過。

衛青青:“辛辛啊,你休息一下啊!”衛青青朝上面階梯的辛未喊著。

辛未頭也不回,只擺擺手,又不遺餘力地向上走。可能是走得太熱了,可能是山上冷空氣吸進去了,辛未突然嗓子很癢,乾咳不停。

“水。”林以誠從辛未的右後側方遞過來一瓶水。

“不用。”辛未倔強地將礦泉水瓶往右邊一推。

林以誠因為辛未的這一推,重心不穩,往下推了兩個階梯。

辛未反應很快,一把拉住林以誠的袖子,林以誠另一隻手也扶住了階梯旁的欄杆。其實本來以辛未的力氣,他也不會因此站不穩。

辛未:“沒事兒吧?”

林以誠:“有事兒。”

辛未正想鬆開抓住林以誠袖子的手,但林以誠反手抓住辛未的袖子,往上面的階梯一跨,站在辛未旁邊。當然他肯定沒有使力,他怕把辛未受力而被他拽下來。

辛未還是火速收回手。她問:“什麼事兒?”

林以誠注視著辛未,他頓了幾秒,說:“你頭髮亂了哦。”

辛未不看村上春樹,她並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喜歡你”。

辛未捋了捋自己的耳邊碎髮,她今天扎的高馬尾,頭髮挺長,髮量又很多,爬了這麼好一會兒,確實有些亂了。

辛未漫不經心地說:“亂了就亂了吧。咳咳。”辛未嗓子還是有點兒癢。

林以誠擰開瓶蓋,再一次遞給辛未,辛未開玩笑地說:“山上賣水的爺爺奶奶都沒你執著。”她接過水瓶,仰頭喝了起來。

林以誠臉上終於洋溢起笑容,說:“你慢點兒喝,別嗆著。”

“咳咳。”辛未果然嗆到了,水也不小心噴到林以誠臉上。

辛未瞪大眼珠子,太尷尬了,她今天本來想立高冷人設,完犢子。

辛未趕緊拿出紙給林以誠擦臉。

林以誠閉著眼睛,感覺辛未在他臉上亂擦,毫無章法。他說:“辛未同學,你盲人摸象啊。”林以誠卻很享受辛未的“蹂躪”。

辛未:“你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林以誠一手握住辛未擦手的手腕,注視著辛未,說:“好了,擦乾淨了。”

辛未把紙捏成紙團,塞進林以誠兜裡,轉身就往山上跑。

林以誠:“辛未你!”他趕緊向上追。

程默和衛青青在下面的階梯看著他倆,衛青青整個人靠在程默身上,說:“他倆這算冷戰結束了吧?”

程默咕咕嚕喝了口水,說:“嗯,阿誠這孩子真是操碎了老夫的心。”

山頂的夜景格外神秘,彷彿萬千星辰在你腳下閃爍,伸手即刻可以觸控到宇宙的光芒。六個人終於到達山頂。

“哇!好美!不枉費我們爬了三個半小時!”徐藝嘉牽著魏鳴的手,兩個人站立著感慨著。

衛青青一到山頂已經累趴下,她坐在草堆上,表情彷彿丟了魂,有氣無力地說著:“程默,我腿都廢了。”

程默站在她旁邊,來回輕輕撫摸著衛青青的腦袋頂,說:“沒事兒啊青青,我不會因為你腿廢了就離你而去的!”

衛青青用手上的水瓶敲了一下程默的小腿肌,說:“你敢!”

辛未去租了個望遠鏡,她架在一塊平穩的草地上,放下雙肩包,盤腿坐著,身子後傾,雙手撐在地上。

林以誠:“你先起來。”他一手拉起辛未。

林以誠鋪了個毯子在辛未坐的位置,林以誠說:“現在可以坐了。晚上有露水,待會會坐溼的。”

兩個人肩並著肩,雙膝弓起,雙臂抱著膝蓋。

林以誠: “你…工作還順心嗎?”

辛未:“還好,就是有時候領導有點磨人。”

林以誠:“許之言嗎?”

辛未:“對啊,但是他真的好厲害,雖然有時候自大狂妄。”

林以誠垂下眼眸,試圖掩蓋自己眼裡的憂愁和醋意。

辛未看他不說話了,撞了一下他肩膀,偏著腦袋看著他,說:“怎麼啦!我相信你也會成為比他還厲害的人!”

林以誠抬起眼眸,看著辛未的雙眸明亮,宛若星光,笑容明媚,彷彿一劑良藥,有治癒人心的力量。

林以誠說:“在我成為厲害的人之前,你會一直在的對嗎?”

兩人的目光瞬間碰撞在一起,辛未迅速扭過頭眺望遠方,說:“我當然在啊!我也會努力成為厲害的人啊!”

林以誠隨著辛未的目光也眺望著同一處遠方,或許,遠方是共同的未來。

可能爬山太累了,辛未頭埋在自己胸與膝蓋之間睡著了。林以誠輕輕地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

程默和魏鳴在後面搭帳篷。魏鳴一邊搭一邊吐槽:“我們在這做苦力,他倒好,在那談戀愛。”

程默笑著說:“哈哈哈!回頭咱再收拾他!先搭吧!”

兩個人搭了兩個帳篷,男生一個,女生一個。

山頂的風颳了起來,涼意逼人,辛未打了個寒戰,猛地醒來。

林以誠:“醒啦?”

辛未:“流星到站了沒?”

林以誠:“流星還在做熱身運動,還沒開始衝刺。”

辛未:“還好沒錯過。我睡著了你不叫我!”

林以誠:“你睡得那麼沉,肩膀都給我壓麻了。”

辛未:“說明你虛。”

林以誠:“我…我身體好得很!”

“看!!那是不是流星!”山頂有人喊了一聲,瞬間睡著的人、聊天的人、坐著的人、躺著的人,統統都四處尋找的流星的蹤影。

“快看!那邊!”林以誠激動地摟住辛未的肩膀,辛未朝著林以誠手指的方向看去。

辛未:“看不太清啊?”

林以誠:“望遠鏡!”

辛未笨拙地操作著望遠鏡,她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努力尋找著流星的痕跡。

林以誠的頭和辛未的頭貼得很近,輕聲問:“看到了嗎?”

辛未:“馬上,馬上。啊!看到了!你快來看!”

林以誠接過望遠鏡,看見流星劃過天空,留下了一道耀眼的光芒,頓時似乎所有星星都黯然失色,而他轉過頭來,看見最亮的一顆就在他面前。

辛未:“漂亮吧?”

林以誠:“漂亮。”

他說的是辛未。

衛青青突然跑過來,對辛未說:“辛辛,趕緊到帳篷裡來,風太大了,待會彆著涼了。”

辛未被衛青青拽到帳篷裡,三個女生開始嘰嘰喳喳的八卦。

林以誠慢慢悠悠地收好望遠鏡和毯子,走到程默和魏鳴那邊的帳篷。

程默:“怎麼樣?”

林以誠:“什麼怎麼樣?”

魏鳴:“你挺能裝。”

林以誠:“裝什麼?”

程默和魏鳴相視一眼,兩個人眼神泛起壞意,轉過頭來盯著林以誠。

林以誠:“你們倆幹嘛?”

程默:“室法伺候!”

程默和魏鳴將林以誠摁在帳篷地面,肆意地撓林以誠癢癢。

林以誠實在招架不住:“我錯了我錯了!”

程默:“快說,表白沒?”

林以誠:“沒有。”

魏鳴:“出去別說我倆認識,廢物!”

林以誠:“沒到那個點上,我說不出來。”

程默:“哪個點才是點?錯過了就後悔去吧你。”

林以誠:“不會的,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我也相信她。”

魏鳴:“她跟你說啥了?”

林以誠:“她說她會一直在。”

程默:“切,人家說的一直在又沒說一直在你身邊吧?”

魏鳴:“兄弟,奉勸你一句,該出手時就出手!別慫啊!”

林以誠:“知道了,睡吧。”

程默:“睡什麼睡,跟哥們聊聊天。”

程默一把抓起倒下的林以誠,三個男生也打打鬧鬧地暢談著。

大概凌晨四點半左右,帳篷外已經開始有人活動的聲音。

徐藝嘉先醒,她使勁兒搖晃著衛青青和辛未:“醒了醒了快醒了,再不起來日出變日落了!”

辛未蹬地一下就翻起來:“看日出!”

衛青青拉了一下辛未:“等等我!”

衛青青來到程默他們的帳篷,她一把掀開門簾,大喊:“程默!”

裡面三個男生抱作一團,語氣驚慌:“啊啊啊啊啊啊!”

衛青青下意識轉過頭去捂著眼睛。

徐藝嘉也湊過來,大大咧咧地說:“你們三個大男人喊什麼啊,遮掩什麼啊,你們又沒脫衣服,再說了,就你們三個,有什麼好看的?”

魏鳴推了推程默:“就是,有什麼好看的。”

程默推了推林以誠:“就是,有什麼好看的。”

林以誠一下子翻起來,對著他倆說:“享受你們倆女朋友的叫醒服務吧。我去看日出。”林以誠一下竄出去。

程默翹著頭喊道:“你可勁兒裝啊林以誠!你是去找辛未就明說!”

辛未在草地上進行著伸展運動、原地跑步。

林以誠:“早。”

辛未一回頭,笑著說:“早啊!”

林以誠剛睡醒的頭髮亂糟糟,眼神也慵懶朦朧。程默從後面奔跑過來,攀住林以誠,林以誠被程默的衝勢往前推了幾步。

程默:“早啊!辛未!”

辛未:“早。你不把我家青青好好陪著過來幹嘛?”

程默:“喲,嫌我當電燈泡啊?”程默語氣拐了好幾個彎,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陰陽怪氣。

辛未:“怎麼敢啊!這山頂現在還烏漆嘛黑的,正需要燈亮著呢。”

確實,太陽還沒出來,山頂還霧濛濛、灰沉沉的,偶有亮光,也是人群中手電筒的光芒。

六個人開始八卦起魏鳴和徐藝嘉。

衛青青:“說說吧,你怎麼追到藝嘉的?”程默從衛青青身後雙臂將她圈在自己外套的懷中給她取暖,也起鬨道:“就是就是,說說,讓某人學學。”眼神瞅向林以誠。

林以誠單手握拳放在唇邊:“咳咳——”

魏鳴有些羞澀了,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徐藝嘉,說:“就…一見鍾情唄。”

徐藝嘉:“這事兒我咋不知道?”

魏鳴:“嘿嘿。你以為的偶遇都是我的計劃。”

徐藝嘉:“完了,上當了,我還以為是緣分,沒想到是圈套。”

魏鳴:“那也是愛的圈套。”

徐藝嘉一巴掌輕輕將魏鳴的臉呼過面去,說:“你少來噁心我。”

看得出來,倆人是歡喜冤家型別的情侶。

遠方終於看到一絲金黃金黃的亮光,漸漸地,太陽緩緩升起,照亮了整個山巒,彷彿一切都被染上了金色,溫馨而美麗。

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地目睹著紅日的升起。太陽完全升起,放射出萬丈光芒,一掃黑夜的陰霾和塵埃,呈現出一個明亮的世界。大家紛紛連續按動快門,記錄了這美麗的時刻。

程默:“咱們拍個合照吧!我帶了自拍杆!”

“咔嚓——”

快門按下的那一瞬間,林以誠向辛未那邊靠近了一點。

辛未發了個朋友圈,定位在雲泉山,文案是【雲泉山,拿下!】配了兩張圖,一張是日出的圖片,一張是剛剛他們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