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見沈蓁蓁黑著臉,忙打圓場為難道:“沈四小姐,我四弟也是為你好,以你的身份,整個天下什麼樣的好男兒找不到?何必呢?”
沈蓁蓁這次連面子情也不願意維護,而是淺笑看向謝臨淵,道:“謝公子,既然祖母找我,那我們過去吧!”
“沈四小姐……”四皇子驚訝看她。
她竟然為了個一無所有的窮書生而冷落他?
謝臨淵冰霜般的眸子下掩藏著驚訝,邁步往來時的路前行,好奇道:“你明知他們是什麼身份,怎麼還敢給人家臉子看呢?”
“那不然呢?難道要看著外人欺負我未婚夫不成?”沈蓁蓁臉上盡是無辜微笑,道:“對了,謝公子,我的手帕怎麼會在你手中啊?”
“這個?”謝臨淵自袖中掏出那方牡丹蝴蝶的手帕,道:“你自己想啊。”
“我……”她一時語塞,怎麼也想不通,她精心繡來要送給蕭修璟的手帕,象徵兩人蝴蝶雙飛的美好寓意,怎麼會在謝臨淵手中?
正絞盡腦汁,謝臨淵突然道:“蝴蝶雙飛是好寓意,你繡來是要送給誰?”
這話讓沈蓁蓁腳步一停,側過身來,膽戰心驚看向眼前挺拔如松的矜貴男人,真誠道:“給你的。”
“呵呵。”謝臨淵一張俊美的臉龐上盡是刺眼嘲諷。然而沈蓁蓁心理素質何等強大?當即道:“是當初在花園,我說會嫁給你那天,回去後就開始繡的,但是我不知道怎麼會在你那裡?”
謝臨淵死死盯著她眉眼間的不解,難道……真是送給自己的?他將手帕小心翼翼重新揣回袖中,想到這是那天她用來包謝禮的,心裡就有些不舒坦,邁步前行,道:“你自己想啊。”
“哎,算了,我實在想不起來,不過也沒關係,反正都是送給你的。”沈蓁蓁提著裙襬加快步伐追上去。
因今日算是將謝臨淵和沈蓁蓁的婚事定下,故而老夫人高興到不得了,忙叫人擺了宴,待知道三皇子和四皇子一起來了後,竟然高興地將宴會排場辦的更加聲勢浩大。
沈蓁蓁如何能不明白?這是祖母在認定這件事呢。她掃了眼桌上的二位皇子,舉起酒壺給謝臨淵倒了一杯酒,道:“如今秋天,正好喝菊花酒,你嚐嚐看,這個酒可還喜歡?”
謝臨淵看向溫柔淺笑的女子,竟然鬼使神差端起酒杯,一口將辛辣的菊花酒盡數灌進嘴,口中竟染上一層甜味。
“你今日怎麼會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沈蓁蓁話音中透著一絲後怕,若謝臨淵不來,她也只能嫁給蕭修璟了。雖說這一世她不會再幫他,甚至還要找他報殺子之仇,但若能不嫁給他,還是別嫁的好,平白讓自己噁心。
偏偏之前母親又說了那些話得罪他,她心中是肯定他不會來的。
謝臨淵將酒杯放到紫檀木桌上,他其實也沒想過要來,可袖中那塊牡丹蝴蝶的手帕他卻怎麼也捨不得丟棄,聽到今日宮中下了聖旨,他便猜到是賜婚,然後他也不知為何會鬼使神差來到沈家。
一旁的蕭修璟涼涼掃向這溫馨的一面,開口打斷謝臨淵要回答的話,道:“此菊花酒乃是貢品,唯有宮中才有,上個月父皇倒是賞了十二壇給沈丞相,這種酒民間可是萬萬喝不到的,謝公子,你可要慢慢品嚐啊,這可不是你以前喝得那種街上隨隨便便就能買到的菊花酒。”
蕭修璟話裡話外無不在嘲諷謝臨淵出身寒微。
沈蓁蓁不悅道:“四皇子,今日宴會是我沈家自己的事,你只是客人,如果你覺得在沈家待著讓你不舒服,那你可以走,但請你記住,謝公子是我未婚夫,你嘲諷羞辱他,就是在羞辱我沈蓁蓁。”
她目光如同一支箭,隨時要衝出去將人刺穿一個血洞。
無錯書吧沈蓁蓁的話擲地有聲傳入在場眾人耳中,大家皆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她,實在想不到,她竟然真心維護這個未婚夫。
“蓁蓁!”蕭修璟被她護短的話刺激的‘轟’一聲站起身,整個宴會廳鴉雀無聲。
沈蓁蓁依舊端莊坐在圓凳上,微笑道:“四皇子,請連名帶姓叫我,又或者叫我沈四小姐。”
“蓁蓁。”沈敬宗突然出聲,眼中盡是提醒。
沈蓁蓁絕不可能讓人欺辱謝臨淵,冷著臉站起身,看向不卑不亢坐在身邊的人,道:“我喝得有些醉了,想出去走走醒醒酒,你可要陪我一起去?”
蕭修璟看向她溫柔而笑的臉龐,曾經,這些淺笑和溫柔的目光全都只屬於自己,但在謝臨淵出現後,一切的一切都變了,原本應該完全屬於他的蓁蓁,徹底離開了自己。想到此,他對謝臨淵的恨意達到極點,恨不得立即將他五馬分屍,咬牙切齒嘲諷道:“怎麼了?謝公子要逃嗎?哼,只會躲在女人裙子下的懦夫。”
“四……”
“蓁蓁。”謝臨淵淺笑著打斷一張臉氣到通紅的人,笑道:“你去醒酒吧!我留在這兒就好,他們還能吃了我不成?”
沈蓁蓁緊抿著櫻唇,這謝臨淵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前世二十來歲就能權傾朝野,她絕對不敢看低此人,故而也就放下忐忑的心,笑道:“那好吧!”
走出壓抑的宴客廳,沈蓁蓁沉沉舒出一口氣,方才她的義憤填膺演得應該很是不錯。
沒辦法,母親的話將他得罪的太狠,她害怕謝臨淵將來權傾天下後找母親報仇,所以只能拼命裝出對他好。
畢竟這人可記仇的很!
她可不會忘記,當初太傅不過是看不慣他的張狂,故意在飲茶時假裝沒端穩茶杯將一杯熱茶潑他衣襬上。然後,第二天,太傅一家就被滿門抄斬了。
“姑娘?你怎麼了?”綠菊見她不安地抓衣裳,看了眼滿是蕭瑟之意的花園,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冷,那姑娘你等我一會,我去將披風給你拿來。”
“綠……別……”沈蓁蓁忙要叫住人,可綠菊卻已經一陣風似的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