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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我要嫁給他

話未說完,她見小姐竟然冒雨前行,急忙追上去為她撐傘,道:“姑娘,你跑這麼快做什麼?淋了雨著涼了可怎麼好?”

“沒事,我要去書房見爹。”沈蓁蓁腳步極快。她記得前世,張家靠著軍功異軍突起,沈家在她成為皇后之前就已經被張家打壓到不成樣子。剛好她又要避開半個月後的賜婚聖旨,所以她迫不及待要嫁給謝臨淵。

也好,有這個未來的大奸臣在,沈家也算多了一條出路。

“爹。”一進書房,沈蓁蓁就瞧見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的父親。

沈敬宗看向長女,面色總算有了些和緩,道:“這麼大的雨,蓁蓁怎麼來了?”

“爹,女兒有事和爹爹說。”沈蓁蓁站在父親面前,嚴肅道:“女兒要嫁給那個救了爹爹的人。”

“什麼?”沈敬宗大吃一驚,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目光打量她,足足一盞茶時間後,才看向屋內的綠菊,道:“你出去。”

等到書房只剩下父女二人,沈敬宗才緊張地小聲道:“為什麼?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四皇子嗎?之前還說非他不嫁呢,我這次是打算從你三個妹妹中挑一個人嫁給謝臨淵,怎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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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沈蓁蓁努力壓制心中一陣陣湧上的厭恨和噁心,她永遠忘不了在寂靜的坤寧宮正殿,蕭修璟是如何勸說她要大度的。什麼貶妻為妾只是暫時,呵呵,真是令人作嘔。

她努力讓微笑純淨的如同一個十六歲少女,道:“女兒記得,一開始我說要嫁給四皇子,父親是不願意的。”

沈敬宗雙手背在身後,將劍眉狠狠皺在一起,好半天才不悅道:“皇上年邁,幾位皇子開始蠢蠢欲動,我們沈家乃是名門大族,我又擔任丞相之職,不想摻和進奪嫡之爭裡去,這種事危險,一個不留神,就要全家掉腦袋。”

“爹……”沈蓁蓁驚訝看向愁眉苦臉的父親,原來,爹是為了自己,才被逼和蕭修璟綁在一起!可恨前世的她被情愛矇住了眼,一心一意幫他籌劃,卻不料,是將整個沈家都與他綁在一條船上。

是啊,蕭修璟何曾真心愛過她?他為的,從頭到尾都是沈家的支援罷了。就像後來他寵愛張皇貴妃,也是因為張家能制衡謝臨淵。

沈敬宗嘆了口氣,道:“你若是真想嫁給四皇子,也沒關係,爹會支援你。”

“不!”沈蓁蓁堅定拒絕,道:“女兒想明白了,四皇子對女兒的好,根本原因是要拉攏爹爹,若女兒出生普通人家,恐怕四皇子連看我一眼都覺得嫌棄呢。”

沈敬宗精明的眼中閃過疑惑,他怎麼覺得女兒這話說得十分憎恨?還沒想明白,沈蓁蓁已經打斷他的思路,道:“爹爹,嫁給救你的那人,女兒願意,而且爹爹說得對,咱們沈家已經是名門大族,沒必要摻和進奪嫡之爭裡。”

“這……”沈敬宗聽到女兒堅定的話反而為難了,道:“恐怕你娘……”

“娘那邊,女兒去說。”沈蓁蓁語氣仍舊堅定不容置疑,道:“只是爹爹,女兒也已經十六歲了,時間不等人,女兒希望那書生能儘快下聘。”

沈敬宗到底做了多年丞相,立即發現不對,疑惑道:“怎麼我感覺你很迫不及待要出嫁?”

“爹爹,哪兒有這樣說女兒的?”沈蓁蓁臉上閃過嬌羞,忙低下頭藏起星眸中的冷意,道:“那四皇子一直糾纏女兒,女兒只是擔心夜長夢多,萬一四皇子說動皇上下了賜婚聖旨,到那時候,沈家就是不想跟四皇子綁在一艘船上也是不可能了。”

“也是這個道理。”沈敬宗其實很不願意摻和奪嫡,但以前無法,這個掌上明珠跟鬼迷了心竅一般就要嫁給四皇子,如今她看開了,自己心中當然高興,笑容滿面捋著鬍鬚,道:“好,我去跟謝臨淵說,讓他儘快下聘。”

見事情談好,沈蓁蓁心中狠狠鬆了口氣,道:“那女兒告退。”

走出書房,綠菊為她撐著傘,行在花園中,見四周無人,這才擔憂勸道:“姑娘,你在想些什麼呀?你可是沈家真正的嫡長女啊,身份尊貴,怎麼能嫁給個窮書生呢?將來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姑娘,你快去跟老爺說,你不想嫁啊。”

沈蓁蓁莞爾一笑,重生這種詭異之事,若非她親身經歷也絕對不會信,故而這件事她絕不會宣之於口,撒謊道:“若非謝公子,父親已然身亡,如此大恩大德,我自然應當以身相許。”

“姑娘,你在說什麼胡話?”綠菊不滿道:“咱們二房有四位姑娘呢,哪裡需要金尊玉貴的你嫁過去了?”

“好了,綠菊,我已打定主意,不要再說了。”沈蓁蓁無奈看她一眼,心中到底因為臨死還利用她而有著愧疚。

綠菊一張臉寫滿不高興,道:“那四皇子呢?姑娘你忘了,之前你可是說過,非他不嫁呢。”

“是嗎?”沈蓁蓁嗤笑出聲,瞧著兩旁碧綠的梧桐樹,一雙眼幽深似海,清脆動聽如同出谷黃鶯的聲音卻比秋雨更冷,冷的人心中打顫,道:“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傻?不過幸好,還來得及。”

蕭修璟,你別忘了,你還欠我兒子一條命。

第二天上午,沈蓁蓁正在屋內百無聊賴烹茶,綠菊身上沾著雨滴急匆匆跑進屋,道:“姑娘,老爺叫你趕緊去書房。”

“好。”沈蓁蓁大致猜到是什麼事,便放下手中的茶具起身往外走。

今兒也是個綿綿細雨的天氣,她撐著一柄油紙傘來到爹的書房外,還沒進屋,就見爹從走廊離開的背影。回過頭,她看向站在簷下的謝臨淵。

儘管如今的他尚未權傾天下,但周身倨傲的氣質,從容鎮定的神態,冰封的眉眼,不苟言笑而緊抿的薄唇,仍舊讓沈蓁蓁產生一絲他就是多年後那個大奸臣的幻覺。

“謝公子。”沈蓁蓁收斂了心中複雜多餘的情緒,停在廊上,微笑看向失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