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親王金安。”玉炘請安道。
“昭妃娘娘可還安好,夫人每日都想著你呢!”
“託王爺的福,一切安好。”玉炘微笑道,隨後看向葉瀾依,“這位姑娘是剛剛在場上一展風采的那位吧!”
葉瀾依聽後馬上向玉炘請了安,“小女雕蟲小技,讓娘娘見笑。”
玉炘笑了笑,問:“你可是王爺的舊識?”
“當年小女病重,是王爺施以援手,這才救了小女。”
玉炘點了點頭,“王爺一向仁慈。”
許是怕生,葉瀾依很快便告辭了。“王爺風流倜儻,那姑娘許是對王爺有情。”
“妹妹別嘲笑姐夫,嬛兒有孕,這些流言蜚語可別入了嬛兒的耳才好。”
玉炘捂嘴笑了起來,心中的大石放了下來,想來自己的姐姐和姐夫真是情比金堅。
“皇上似乎對葉姑娘頗有興趣。”
“喔?如若葉姑娘進宮,於她而言也是個福氣。”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皇上並沒將葉瀾依收入後宮,只是賞了葉瀾依一匹千里馬。那晚,皇上去了清涼臺探望宓嬪。次日,宓嬪封妃的旨意便傳了出來。
“當年她從貴妃之位跌入谷底,到如今再次封妃,也有十餘年了。果然,她沒死,皇上心裡就總惦念著她。”皇后坐在鏡前說道。
剪秋輕輕地為皇后梳著頭,說:“娘娘別擔心,如今她也安分了不少,皇上也沒讓她協理六宮。她翻不出風波來。”
皇后撫摸著頭髮,“剪秋……你說,本宮的白髮怎麼這麼多了?”
“娘娘總是被後宮瑣事煩擾……真是辛苦了……”
“可她明明也老了……皇上卻還念著她……”皇后喃喃道。剪秋看著皇后悲傷的樣子,止不住的心疼。
今年的夏天短了些,秋高氣爽,眾人都說是旻貴人即將生產的好預兆。皇上很快就決定迴鑾,好時時陪伴旻貴人。
回到紫禁城,就聽說了眉莊的病更嚴重了些,玉炘馬不停蹄地趕往承乾宮,深怕眉姐姐真出什麼事。
“哎,你才剛回來就來看我啦?”
“這不是擔心姐姐嘛……你真沒事?”
眉莊點點頭,後又皺著眉頭,“來,我有事要與你說。”看著眉姐姐緊張兮兮的樣子,玉炘也擔心了起來。
“你們在圓明園的這段日子,都是敬貴妃在處理後宮瑣事,我也有機會接近旻貴人……”
玉炘專心地聽著眉莊所言,示意她繼續說下去,“有一回,我讓溫太醫給她把了脈,你猜怎麼著?”
玉炘頓感不妙,“旻貴人的胎有問題?”
眉莊點了點頭,“她的安胎藥裡被人混入了桃仁、蒲黃那些藥材……被溫太醫發現時已經太晚了。現在是溫太醫暗地裡配了新的一副坐胎藥給她,她也每日燻艾,這才保得那孩子。”眉莊道。
“若是保到足月,可否生下?”玉炘問。
眉莊搖了搖頭,“連溫太醫都覺得無力迴天了。”
“那旻貴人……”
“她現在恨極了皇后,我們討論了這些天,就想借機扳倒皇后。”眉莊在玉炘耳邊小聲耳語著,述說著她們的計謀。
幾日後,眾妃往景仁宮請安,皇后還沒召見,大家都在花園裡賞著秋日裡的菊花。“旻貴人也有八個月了,這臉色看著紅潤,這孩子定是給貴人帶來福氣的。”欣嬪笑道。
“可不是嘛,我當初懷知暖的時候老是害喜,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哪裡像貴人這般清水芙蓉。”玉炘在一旁附和著,可她知道,夏冬春全是靠胭脂水粉化出的美貌,身體早已被折磨的破敗不堪。
“姐姐們別笑話臣妾了。”夏冬春垂著眼眸,撫著肚子,不知在想什麼。
“請各宮小主們進殿。”剪秋在殿外招呼著。各宮嬪妃如往常一樣與皇后請安,大家噓寒問暖,約莫一個時辰,皇后也讓眾嬪妃回宮了。
“皇后娘娘,臣妾有一事相求。”夏冬春說道。
“旻貴人有何事啊?”皇后看著她,其他人也停下了回宮的腳步。
“聽聞皇后娘娘最信佛,臣妾即將生產,卻日日憂心。若是能給皇后娘娘殿內供奉的觀音菩薩上支香,想必菩薩也能保佑臣妾與臣妾的孩子。”夏冬春笑道。
皇后面帶疑慮地看著夏冬春,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瓜。“無妨,若是能讓旻貴人安心,本宮自然同意。”話畢,便攜夏冬春往內殿走去。
皇后心中疑惑,為何這段時間偷偷給夏冬春下了毒,自己安排的人也都確認了夏冬春喝下有毒的坐胎藥,可夏冬春還能日日容光煥發。
玉炘看著剪秋也跟了進去,忙給槿汐使了個眼神。“剪秋姑姑!”槿汐適時喊住了剪秋,向她詢問了些宮內瑣事。
皇后看著夏冬春點了一支香,虔誠地祈禱著。待夏冬春起身後,皇后也欲轉身走出殿外。“皇后娘娘,您說這菩薩能否保佑臣妾平安產子?”
皇后冷笑著,“貴人有福,自然能平安產子。”
“可娘娘容不下我們母子……”皇后瞪大了雙眼,沒曾想夏冬春出言不遜。
“為何……為何要在我的坐胎藥裡下了毒?”
“旻貴人放肆!本宮何時做過這種事?”
“當年你害純元皇后時,也是這麼幹的對嗎?”
皇后聽了這句話,聲音不由得顫抖了起來。“旻貴人失心瘋了,剪秋!”
夏冬春看著皇后要呼喚殿外之人,忙上前拉住皇后的手。兩人拉扯之間,夏冬春失足倒向一旁的神壇,暈了過去。
外頭的嬪妃聽到動靜,忙趕進來檢視,只見夏冬春倒地不起,下身一片血。“快傳太醫!”玉炘喊道。
在場的嬪妃都被眼前這一幕嚇得驚慌失措,齊妃更是直接暈了過去。“槿汐,悄悄地把訊息傳給蘇公公。”玉炘趁著混亂吩咐槿汐。
很快,皇上便趕到了景仁宮,看著太醫和產婆在內殿忙裡忙外。“皇后……這是怎麼回事?”皇上厲聲斥責。
“旻……旻貴人在臣妾殿內焚香祝禱,失足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