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再次聽到王靜茹的這番話,臉上的寒意如潮水般加深。
他只沉默地看著她發瘋,也不接她的話,這些話,他聽她說了一遍又一遍,他已經不想再聽了,他現在只想從這個女人手裡拿到解藥,去救真真。
他和真真的孩子已經被眼前這個瘋子弄死了,不能再讓真真被這個女人弄死。
“我再說一次,解藥給我,要不然你身上的毒發了這一次,就再也沒機會了。”
看到她差不多發完瘋了,張清帶著狠意的話音才如驚雷般冒了出來。
“哈哈哈……”
“沒有,沒有解藥,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至於我身上的毒,我不在乎啊。”
“我死了,有你們給我的雲兒陪葬,值了。”
看著他臉上的狠意,王靜茹一點都不在乎,心裡反而很是暢快。
“敬酒不吃吃罰酒!”
想到最近越發消瘦孱弱的潘真真,張清的耐心就像被烈日暴曬過的水滴一般,徹底被眼前這個女人蒸發殆盡了。
現在沒直接處理了她,都是自已在極力地壓制著內心的暴力。
“哈哈哈……”
“既然我都要死了,那我再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吧。”
看到他急了,王靜茹暢快地猶如一頭餓狼,湊到他跟前,用著不高不低的聲音緩緩的道:“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們張家的男丁,再也不能有子嗣了。”
“哈哈哈……”
王靜茹這句話說完,成功的看到了這個男人眼裡的目眥欲裂,這讓她暢快至極。
“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張清猛然從椅子上站起,猶如一隻被惹怒的雄獅,掐著眼前女人那細弱的脖子,咬牙切齒的問。
“咳咳……”
“咳……”
“我說……你們……張……家……”
哪怕快要被掐死了,王靜茹的臉上都是得逞的笑容。
在王靜茹快要斷氣的那一刻,張清終於是收回了一絲理智,他狠狠的一揮手,把手裡的王靜茹像丟破布一樣丟到了地上。
“咳咳……咳咳……”
“咳咳咳……”
哪怕被重重地丟在地上,王靜茹也是一臉的暢快,一邊咳嗽一邊得意洋洋地看著這個面色鐵青的男人。
“你做了什麼?”
張清蹲下身,抬起如熊掌般的大手就狠狠地捏住了還在咳嗽的王靜茹的下巴。
“我啊,我就只是給你們張家的男丁下了一點絕子藥而已,你沒發現麼,你們張家這兩年沒有一個女眷有孕,放心,不會要了他們的命的。”
“也別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誰讓他們對於我雲兒的死冷眼旁觀呢。”
“我一個一個的上門求助,沒有一個人為我兒討一個公道,這也就算了,有的還覺得我不懂事。”
“哈哈哈……”
“我的雲兒也是你張的男丁啊,那些人居然說我的雲兒死了就死了。”
“你們張家這群勢力眼的人,為了能攀上潘真真的爹,愣是對我雲兒的慘死視而不見。”
“既然你們張家的人如此的不在乎我的雲兒,那我就讓你張家徹底的絕後吧,我讓你張家一個男丁都生不出。”
“哈哈哈……”
王靜茹這一番癲狂的話說完,直接躺在地上暢快的大笑起來。
“毒婦。”
張清聽完這一番話,眼眶猩紅的看著地上這個已經瘋了的女人,再也控制不住,彎腰再次掐住她的脖子,現在就想把她弄死。
“哈哈……哈……”
脖子再次被掐住了,但王靜茹臉上的笑容一點沒少。
再看到張清的失態之後,臉上的神情更是暢快至極。
張清死死的掐住了王靜茹的脖子,腦子裡想到了心愛女人虛弱的樣子,再次拉回理智。
他一甩手就把手中的女人甩開,站起身就想出去叫大夫來給家裡的男丁看看這女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只是他剛一轉身,後腦勺就傳來劇痛,猶如被鐵錘狠狠地砸了一下。
他艱難地轉身,看著身後這個舉著花瓶的女人,眼中充滿了殺意,彷彿要將她碎屍萬段。
結果還沒等他放出狠話,便只感覺眼前一黑,如墜深淵,徹底的軟倒在地。
“既然我的雲兒不能好好的活著,那我們做爹孃的,就一起去陪他吧。”
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王靜茹說完了這話之後,神色冷靜的轉身去把侍衛剛才提的那兩桶桐油圍繞著整個房間倒了一圈。
等把兩桶桐油都倒完了,她轉身從箱籠裡找出一件明顯是小孩子的衣服,如視珍寶般拿在手裡,然後點燃了竹燈。
一瞬間,整個屋內燃起了熊熊大火,如同一頭兇猛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瞬間將這屋內的一切吞沒。
“雲兒,爹爹孃親來陪你了。”
王靜茹拿著手裡的衣服,緩緩地閉上了眼,在與這個世界做最後的訣別。
大火燃燒到中途的時候,昏迷的張清終於是醒過來,但是他才剛醒過來,就面對著屋內的熊熊大火。
他想出去,想叫人進來,但是才一張嘴,就感覺呼吸困難,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喉嚨。
看來,自已這是被屋內的毒煙給傷到了。
張清往外爬了兩下,沒爬動,最後,他只能再次昏迷了過去。
昏迷過去的前一秒,他的腦子裡想的都是王靜茹這個瘋女人的手段是真的狠,狠得讓人毛骨悚然。
等王靜茹再次甦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已正在被人輕柔地擦拭著身體。
再聽聽這屋內的這些人說的“孩子很健康漂亮”的話語,她有些茫然失措,不知道現在這是個什麼狀況。
等她感覺到腳底一陣刺痛,驚撥出聲,結果只聽到嬰兒哇哇的啼哭聲時,她腦海裡閃過一個荒誕至極的想法,自已難道是重生了不成?
“咦……”
“這個哥哥怎麼不哭?”
一個男聲話音剛落,王靜茹立刻就聽到另一道嬰兒的哭聲響起。
王靜茹努力地朝著另一道聲音發出的源頭望去,結果什麼也看不到,只看到一片朦朧的白光。
雖然她什麼也看不到,但她心裡還是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自已都重生成嬰兒了,那麼,和自已一起死去的張清,是不是也一起重生了?
那死男人竟然成了自已的哥哥?
想通了這一切的王靜茹,只感覺到滿心的晦氣,沒想到這輩子和他成了兄妹,這不是晦氣是什麼?
簡直晦氣死了好麼?
另一邊剛醒過來的張清同樣也想到了這一切,但是他現在只想殺了隔壁的那個女人,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居然敢讓他張家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