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姓什麼？他從沒刻意說過。”
韓不凡想了想，補充說明。
“不過我小時候偷偷翻看他壓箱底的書，書裡頭掉出來一頁紙，上頭寫了兩個字，當時我不太懂什麼意思，因為是偷看，也沒敢問，現在看來，大概是他的名字吧？”
佟響：“哪兩個字？”
“容冰，容易的容，冰雪的冰。”
佟響眼睛一亮：“容冰，融冰……”
“是水！”
佟響和韓不凡終於反應過來。
怪不得水家一個人都沒有！
怪不得一路上都找不到阮元夕和方周！
或許這水家早就空了，阮元夕和方周也根本沒有過來。
或者，聯絡到從前的線索。
難怪師父可以在吸血城密室空間裡開一道小門，難怪他能準確發覺變成貓的佟響，因為對於資訊素的識別和在世界之間打洞，本來就是他的老本行啊！
“師父”只是他的一重身份，他還有多少身份，那誰知道呢？
“你見過師父，也見過水家的人，在你的印象裡，水家有沒有這樣的人？”韓不凡問。
佟響堅決否認：“沒有，師父的聲音實在是太突出了，聽過一次就不會忘，如果我見過，我早在青龍山就能認出來！還有，如果你師父也是水家的人，那師父是alpha？bata？還是omega？你有沒有在他身上聞到過什麼味道？”
時間太緊，韓不凡也想不起來。
“我記不得了，不過每隔一段時間，師父就會出去一段時間，我不知道這個算不算線索……往左！”韓不凡拉著佟響，順著一個方向瘋跑。
“如果師父真是是那個幕後推手，阿阮和方周現在估計還在八邊形房間裡！我們要快點了！”
兩人還沒走到迷宮盡頭，就被一陣大風吹得連連退後。
“平地起大風？”
“不是，這是……”
韓不凡抬頭，看到頭頂上那隻扇動翅膀的大鳥，赤紅色眼睛，羽毛色彩斑斕，和夢中一模一樣。
“青瀧！”
佟響緊緊把他護在懷裡：“誰？”
“青龍山的傻鳥！”
青瀧：“……”
·
另一邊，八邊形房間裡。
老煙嗓不知道幹了什麼，牆壁上纏繞的半透明藤蔓開始一圈一圈脫落，有氣無力的盤在半空中，如同半透明的水蛇，看得人心裡直犯惡心。
除了這些藤蔓，別的藤蔓也開始躁動，藤蔓流光溢彩，瘋了一樣在半空中舞動，眼花繚亂，如同一場末日狂歡。
地面上，每一張桌子上的光屏都亮著，但光屏越是亮，光屏前趴著的人睡得就越沉。
方周和阮元夕肩並肩坐在地上，背靠desiang，也在沉睡。
他們前面是對峙的水墨和老煙嗓。
水墨也就最開始被老煙嗓唬住了，現在又恢復了淡定。
“別給自己升輩分，我家的老爺子我能不知道？他沒這麼低階，用迷藥害我一次，還想用同一種方法害我第二次。”水墨眼珠很黑，毫無生氣地看著老煙嗓，“還是說，這是屬於你的儀式感。”
水墨意有所指。
“哈哈哈哈哈哈！小孩，有想法！有脾氣！”老煙嗓被懟了，反而很高興，也不知道在高興些什麼。
水墨挑眉，覺得這老傢伙也挺有意思：“誒，把佟響物件和這個小孩綁來的，其實是你吧？”
水墨抬抬下巴，指向他身後的方周和阮元夕。
老煙嗓沒肯定，也沒否定，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一把年紀了還玩栽贓嫁禍，要點臉？”水墨翻白眼。
“不愧是我看中的孩子，挺聰明。”老煙嗓又開始習慣性捋他那並不存在的鬍子，“但是你不也在他們面前認下了嘛，就證明你也想這麼幹，我只是代勞了而已。”
水墨鄙夷道：“你可省省吧，被你看中是什麼好事嗎？死的死傷的傷，還得被迷暈了捆了扔在這兒，你那個寶貝徒弟呢？怎麼不把他也弄過來？”
老煙嗓打了個大哈欠：“怎麼？還你都快當爸了，還惦記著那個傻乎乎的佟家小崽啊？嘿！沒門兒~我給我徒弟扣下了~”
老煙嗓欠兮兮的。
“我放他倆去度蜜月了，兩個扭扭捏捏不中用的小兔崽子，要不是我塞了個錢袋子給佟家小崽，現在他倆還給我面對面瑪卡巴卡呢。”
水墨：“誰惦記他了？”
老煙嗓不信：：“真沒惦記？那這是什麼？”
水墨順著老煙嗓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他枯瘦的手裡捏著韓不凡的妖骨手鍊，和佟響的妖骨項鍊。
“連人家的定情信物都得收繳走，你還說沒惦記。”
水墨內心毫無波動：“你知道的，我只喜歡我自己。”
老煙嗓搖頭：“怎麼？就這麼相信算命先生說的話？我說你活不過二十歲，你就真的在十九歲的時候離開了，我說你會分化成一個資訊素是水仙花的omega從此只喜歡自己，所以你就和別的世界的自己攪合在一起？”
“那又怎麼樣？至少我敢作敢當。”
水墨語氣嘲諷。
“不像某些人，拿了我的生命石，卻一直不敢認我。”
“哦，你說青瀧？”老煙嗓想了想，“更正一下，不是青瀧，是被你用desiang控制的青瀧，他好像還有個名兒，叫什麼來著，商……”
“商景。”水墨不是很想提這個名字。
“哦，對，商景，等一下，我年紀大了，腦子反應不過來，讓我理一理。”
老煙嗓食指敲著樹藤，真的開始認真理順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
“你是ABO世界的你，商景是普通世界的你，青瀧是不凡世界的你……但是按照常理說，一個人只能有一個魂，你怎麼做到自己跟自己打麻將的？”
水墨：“只要每一個都不完整，不就行了？”
老煙嗓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夠瘋，不愧是我孫子。”
水墨：“……”
“你說你控制誰不好，非要控制青瀧，知不知道他是我好大徒的便宜爹？”
“知道啊，我就是看著他挺聰明的，想當他爹玩玩。”
老煙嗓：“……”
水墨：“說正經的，你為什麼把他們弄過來又弄走？”
“他們在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生命石得留下。”老煙嗓一指後面的方周和阮元夕，“還有這兩個小崽，也是一樣的。”
水墨皺眉：“我的也在你那？”
老煙嗓眉開眼笑：“賓果！答對咯！你知道的太多了，我獎勵你一個滾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