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霓和陸廷笙躺在牧馬山凌亂的床上的時候,秦霓窩在陸廷笙的懷裡,摸著他胸口的那一個圓形的疤痕。
“笙哥,你說陸廷敬會就此罷手嗎?他還會不會傷害你?”
陸廷笙摸著秦霓的頭髮說:“他要是識相,就拿著套現的錢夾著尾巴滾回美國過他的日子,我還可以放他一條生路,他要是不知好歹,我自然是不會放過他。”
秦霓不說話。
陸廷笙說:“沒事,你把心放踏實,我會好好護著你。”
秦霓說:“我不是害怕我自己會怎麼樣,我是害怕你會遇到危險。”
陸廷笙說:“我沒事。還是那句話,陸廷敬要是還作死,現在可沒有老爺子保他了。況且他本就是該死的人。”
秦霓說:“我想回安城住一段時間。”
陸廷笙說:“我明天陪你回去。”
當倆人坐在飛往安城的飛機上的時候,秦霓說:“你走了,這邊你的公司怎麼辦?”
陸廷笙說:“是你的公司。”
“是,我的公司怎麼辦?”
陸廷笙揶揄的一笑:“不是現成的有個免費勞動力嗎?”
秦霓怔了兩秒,隨即笑了出來:“你不會把祁天薅到公司替你打工了吧?”
陸廷笙一本正經:“不可以嗎?再說了,他欠咱們那麼多,我這是給他機會減輕內心的負罪感,他理應對這樣的機會求之不得。”
秦霓簡直服了這個老六。
此刻海城天盛總經理辦公室裡,一身酷帥機車服的祁天正盤著腿坐在巨大的辦公桌上,撓著腦袋罵罵咧咧。
“艹!陸廷笙這個老六!他倒是美的很,摟著嬌妻出去度假,把老子拴在這替他打工!”
光著腦袋西裝革履的皮蛋端著一杯咖啡送進來,滿臉都是容光煥發的精神頭。
“老大,你看我這一身行頭怎麼樣?夠不夠拉風?”
祁天咬著半支菸,眯著眼睛斜睨了皮蛋一眼:“有點人模狗樣的。”
皮蛋得瑟的整了整自己的領帶。
“還是這辦公室氣派,比咱們九塘還有云城老窩那邊都氣派。”
祁天一巴掌呼到皮蛋的後腦勺:“別特麼長陸老二的志氣,滅我的威風!”
“還有!雲城那不叫老窩,那叫總部!沒點文化,你就是個盲流!”
皮蛋揉著腦袋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天哥說的對!總部總部!”
祁天心煩至極,暗罵自己真是腦袋進水才會被陸老二那個大尾巴狼三言兩語的騙來做社畜。
“艹!煩死了!召集部門經理都上來開會!讓他們認認,以後老子是他們的總經理!”
“欸,好嘞!”
皮蛋應聲跑了出去,祁天摁滅了手裡的菸頭,進休息室,開啟衣櫃,從一排西裝裡面選了一套黑色的正裝。
“看在那百分之二十的份上,老子就替你打幾天工。”
......
當陸廷笙和秦霓一起出現在花漾門口的時候,裡面的景陽姍頭也不抬的來了一句:“歡迎光臨花漾,二位需要點兒...需要個屁啊!啊!霓子!想死老孃了!”
她一下子撲到秦霓的跟前,一個熊抱接踵而至。
秦霓被巨大的衝擊力撞的眼前一黑。
陸廷笙忙扶住自己的老婆。
“景老闆,你輕點兒,我就這一個老婆,不經撞。”
景陽姍抹了抹眼睛,白了陸廷笙一眼。上下打量了秦霓一番。
便開始陰陽怪氣:“陸總,你就這麼財大氣粗,把我老婆給養的這麼瘦。”
陸廷笙蹙眉:“這是我老婆。”
景陽姍準備鬥雞的脖子都已經伸出去了,被秦霓又按了回去。
“景陽姍是我前夫,你是我現任。”
陸廷笙戲謔的看著景陽姍說:“你好,前夫哥。”
景陽姍氣的想下口咬秦霓,她連連搖頭:“不中用啊不中用,真是女大不中留,見色起意,見色忘義,色慾燻心,色字頭上一把刀,色令智昏。”
秦霓哈哈大笑:“不錯啊,最近有長進,會的成語都多了。”
唐唐走過來,笑著說:“霓霓姐,這基本上都是姍姍姐最近誇週四大爺的成語。一天得重複利用五十遍。”
景陽姍翻白眼:“唐唐你找打呢!”
阿梅從外面進來,看到秦霓一臉的高興。
“霓霓姐,你又變漂亮了。以後霓霓姐就是大明星了,我看你們的宣發影片了,你真好看。”
這時候周晏塵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喲,喲,喲喲喲!”
景陽姍翻著三百六十度的大白眼扭腰進了操作間,陸廷笙面無表情的坐到讀書角的卡座上,唐唐阿梅對周晏塵打招呼。
“笙笙啊!霓霓啊!我想死你們了!”
秦霓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周總好。”
陸廷笙拉著臉:“你怎麼還不去死?”
周晏塵一屁股扎到陸廷笙身邊,抱住他就要啃,被陸廷笙一把按倒在凳子上。
“饒命!饒命!霓霓快救救哥!姍姍!你老公要死了!你這個毒婦!”
景陽姍氣勢洶洶的端著幾杯飲料從操作間出來。
“對,我就是毒婦!最好用鶴頂紅毒死你!”
周晏塵嗷嗚亂叫,滿臉悲憤交加:“霓霓,你看看,看看我過的都是什麼日子!我都已經道過歉了,那個女人是早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我連她叫什麼都忘了,姍姍非說我和她有一腿!你們替我評評理,我到現在都多久沒有異性朋友了,我眼裡心裡可都是景福貴啊!”
“啊!啊!我打死你!我要殺了你!”
景福貴三個字就是景陽姍的死穴,摸不得。
於是,景陽姍端著空托盤就要往周晏塵腦袋上砸,秦霓忙起身攔她。
“景陽姍你冷靜點!你要殺了他嗎?”
陸廷笙也趕快把周晏塵的腦袋往外面推,給景陽姍擺出一個好砸的角度。
秦霓沒好氣的白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陸廷笙一眼,陸廷笙咧了咧嘴巴。
十分鐘後,怒目圓瞪的景陽姍和嬉皮笑臉頭髮似鳥窩的周晏塵坐在了桌子對面。
周晏塵抱起杯子準備喝果汁,被景陽姍一把奪下。
“是給你喝的嗎?這是給來大姨媽的張飛喝的!”
秦霓目瞪口呆。
周晏塵一臉訕笑:“我錯了,我錯了!我那不是開玩笑嗎?”
景陽姍一臉的憤憤不平。
秦霓問:“怎麼回事?”
景陽姍鼻孔喘粗氣:“他那天說我是來大姨媽的張飛!”
秦霓暗道,這比喻真貼切。
她本能的想笑,可是在這種場合,作為調停主任,只能憋著。
陸廷笙忍功非常,可是此時也差點兒沒繃住。
“陸總,你覺得我很好笑嗎?”
陸廷笙被戰火波及,滿臉無辜的看向秦霓。
秦霓不搭理他,誰讓他剛才看熱鬧不嫌事大。
陸廷笙只能自力更生:“沒有,你很豪爽,是周晏塵最喜歡的那種女孩子。”
景陽姍哼了一聲,坐在她對面的周晏塵默默的把他跟前的那杯咖啡往旁邊挪了挪。
景陽姍火眼金睛:“怎麼!你以為我的鼻子牛掉你咖啡裡了嗎?”
陸廷笙桌子底下的腳碰了碰秦霓的腳。
秦霓不動聲色的蹬了他一下。
周晏塵有理說不清,看著面前疑似被哼進小零食的咖啡,他沉默了幾秒鐘之後,破釜沉舟一般端起咖啡杯,一飲而盡。
景陽姍的眼神有些躲閃,秦霓掐了她一下。
景陽姍有些心虛的看了秦霓一眼。
“好了,看,我喝完了。那個女人我真的已經忘了,或許是以前在一起喝過酒,但是我真的沒睡過她,哪裡能談得上舊情復燃?再說了,我睡你還睡不夠呢,哪有功夫...唔...睡別人...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