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秦霓看到了從車子裡下來的女人。
她這才明白陸廷笙為什麼突然變了臉色。
陸廷笙和秦霓下了車。
方淑媛看著被自己兒子緊緊護在懷裡的女人,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您怎麼過來了?”
陸廷笙還是先開了口。
這還是那次陸廷笙和方淑媛攤牌之後,母子倆第一次見面。
方淑媛笑了下:“好久沒見你,我過來看看,給你們送點吃的。”
秦霓一愣,她自然是聽到了方淑媛口中說的“你們”二字。
陸廷笙說:“這裡什麼都不缺,您不用跑來跑去的送東西。”
方淑媛嗔怪的看了陸廷笙一眼:“你這孩子,我是你媽,還不能來看看嗎?”
陸廷笙對秦霓說:“你先進去。”
秦霓點點頭,對著方淑媛禮貌的頷首,便準備往院子進。
方淑媛說:“秦小姐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秦霓一愣,站在了原地。
陸廷笙走過去和秦霓站在一起:“媽,您有什麼衝我來,和我老婆無關。”
方淑媛暗罵了一句“怨種活爹”,說:“你都說了,秦小姐是你老婆,我是你媽,還不能和自己的兒媳婦說說話?”
秦霓嚇了一大跳。
陸廷笙也沒料到方淑媛這次會這麼出牌,一時間仨人對峙,誰都沒有動。
還是秦霓在十幾秒之後,對方淑媛說:“阿姨,您請進。”
五分鐘後,方淑媛坐在了別墅的沙發上。
陸廷笙和秦霓挨著坐,方淑媛自己一個人坐。
茶几上堆滿了補品。
“您弄這些幹什麼?我們不賣保健品。”
方淑媛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
默唸了幾句“親生的親生的”。
“你這孩子,我是拿來給你們的。”
秦霓如坐針氈。
也屬實難為她了。
畢竟她和方淑媛的幾次打交道,都不是那麼和諧。
尤其是第一次的會面,便是在這個地方,方淑媛坐著,她站著。
當時她被兩張五百萬的卡砸的暈頭轉向,卻仍然不卑不亢的據理力爭,她不是圖陸廷笙的錢。
秦霓怎麼都沒料到,幾年之後,她會再一次和方淑媛在這個地方相會。
而她竟然被方淑媛稱為兒媳婦。
還真是時移世易。
“我看網上訊息了,說是秦小姐的戲殺青了,劇組生活比較辛苦,所以我給你們送些東西,你讓阿姨給她每天燉些補補身子。”
陸廷笙攬著秦霓的後腰,斜斜的一勾唇:“喲,方女士,您這是什麼意思?”
方淑媛快要氣死。
她這輩子討好過誰,要不是生了這個活爹小赤佬,他又一根筋的非秦霓不娶,她至於一大把年紀來小輩兒人跟前賣好嗎?
這個不開眼的東西!
她還不如生個耗子出來!
秦霓禮貌的對方淑媛道謝:“多謝阿姨。這些太多了。”
方淑媛終於有了臺階,她對秦霓得體的笑了笑:“不多,你吃完了,我再派人給你送。以前你身子受了虧,這些都是補氣血的。”
秦霓笑笑沒說話。大概明瞭了方淑媛送這些東西估計是陸廷笙說了什麼。
方淑媛說:“秦小姐,從前的事,我不明情況,那時候給了你委屈受,我和你道個歉。既然你和阿笙真心相愛,兜兜轉轉這些年,又走到了一起,那你們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你們什麼時候準備訂婚結婚,提前告訴我,老宅那邊,我幫你們準備。我就是這個脾氣,有什麼話都放在明面上,以後咱們慢慢相處。阿笙喜歡你,我是他媽媽,哪有不希望自己兒子幸福的媽?你放心,他中意你,非你不可,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方淑媛的一番話著實驚呆了秦霓和陸廷笙兩人。
陸廷笙笑了笑:“媽,您是不是哪兒受刺激了?打牌輸了多少?”
方淑媛氣的簡直想昇天。
秦霓拉了陸廷笙一把。
陸廷笙立刻收斂,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訂婚結婚這事兒,我聽我老婆的。”
秦霓滿臉通紅,一個勁兒的給陸廷笙使眼色,陸廷笙視而不見,還是一本正經的說:“以後,我們家就是我老婆當家,她指東,我絕對不往西。”
方淑媛捂了捂自己的心口:這兒子還能要嗎?
秦霓語無倫次的說:“阿姨,您別聽他胡說,我...我不是...”
陸廷笙接話道:“我媽知道你不是母老虎。”
方淑媛臉一陣紅一陣白,從沙發上站起。
“我走了,你們有空了回家坐坐,提前打個電話,我讓阿姨給你們準備飯菜。”
秦霓趕快跟著站起,陸廷笙慢悠悠的也站了起來。
倆人把方淑媛到車那。
方淑媛看著恭恭敬敬的秦霓,白了旁邊的陸廷笙一眼,壓低嗓門說:“阿笙歲數不小了,你們倆商量商量,能不避孕就別避了。”
秦霓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麼,正尷尬的時候,陸廷笙一把攬過她的腰,“媽,這是我們夫妻倆自己的事兒,您就別操心了。我倆還想二人世界清清靜靜呢。”
方淑媛覺得自己來這一趟至少能少活三年。
她瞪了自己這個怨種兒子一眼,轉身上了車。
秦霓彎腰道別:“阿姨再見。”
方淑媛隔著車門對秦霓說:“我也隨你大姐叫你霓霓吧,東西吃完了我再給你送,你需要多吃點,太瘦了。”
陸廷笙一把拉過秦霓往院子裡走,還揹著手對方淑媛擺了擺。
“媽,您快走吧,以後沒事兒別上我這來。”
方淑媛咬著後槽牙對司機說:“走!”
秦霓看著離開的車子,不輕不重擰了陸廷笙一下。
“嘶!謀殺親夫!”
秦霓白了他一眼:“你這麼說你媽,讓我多難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背後拱你呢!”
陸廷笙笑的浪蕩:“你在背後怎麼拱我?不是我在背後拱你嗎?”
秦霓反應過來,瞠目結舌,抬腳就要踢他,卻反倒被陸廷笙一把攔腰抱起竄進了臥室。
倆人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倆小時後了。
秦霓坐在餐桌邊沒精打采的吃飯。陸廷笙精氣神倍兒好。
“最近,你大哥怎麼消停了?”
陸廷笙哼了一聲:“他怎麼會消停?不是說了,他忙著在往外面轉移資產呢。”
秦霓一愣:“他那部分股份怎麼辦?”
“他正在私下接洽。”
“要賣嗎?”
陸廷笙點點頭。
“不過我陸家的股份也不是什麼人輕易敢接的。”
“他為什麼不賣給你?”
陸廷笙笑了笑:“我不要。”
秦霓搞不懂了。
突然敲門聲響起,阿姨去開了門。
“哥,嫂子。”
秦霓說:“初九,坐下來吃飯吧。”
初九看了一眼陸廷笙。
“你嫂子讓你坐,你就坐。”
初九嗯了一聲,阿姨給他添了飯。
初九說:“明天準備開始操作,差不多一週內可以跌停。”
陸廷笙邪魅一笑。
“不錯。”
秦霓聽著倆人的交流,一頭霧水。
只不過,她的這頭霧水在五天後才守得雲開見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