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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會生

霹靂。

這個詞還真是稀奇。

可是,奇怪的是,秦霓竟然理解。

秦霓恰好在那段抑鬱的日子看過《教父》。

她甚至記得沈珩口中興奮描述的這一段文字。

那時候,她也曾因為這段文字感到歡欣過。

馬里奧普佐在書中寫道:【邁克兒柯里昂不由得站起身,心臟撲騰撲騰跳個不停,覺得有點頭暈。血液湧遍全身,流經四肢,衝擊手指尖和腳趾尖。全西西里的香氣都在風中湧動,橘子花,檸檬花,葡萄,各種野花。他的軀體像是拋棄靈魂,自己飄走了。】

書裡還寫著:【你躲不過那道霹靂。被霹靂擊中,有眼睛就看得見。】

秦霓明白,那就是一見鍾情。

因為她曾經對那個人也有這種混雜了玄學的情愫。

別墅陽臺上戲謔的開頭,那時候,她便覺得這個男人真好看。

這種中了霹靂的感覺真的很奇怪。

只一眼,你就有那種,我一定會和這個人產生羈絆的宿命感。

是那種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的牽絆的感覺。

店裡的三人對霹靂似懂非懂。

但是都明白一見鍾情的意思。

什麼是一見鍾情?

有人說,在我喜歡上他的那個瞬間,我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也有人說,一見鍾情是審美積累的瞬間爆發。是宇宙的能量場將兩個人拉到了一起產生了聯絡,相遇的一個霎那,怦然心動。

可是,秦霓知道,一見鍾情的,即便有了命定的羈絆,也多是孽緣。

一眼萬年並不代表著兩心相印,白頭偕老。

她已經嘗過了。

很苦。

一點都不酷。

“你們說什麼呢?”

秦霓收拾好表情進了店裡。

幾人散開,有種背後說人又被正主兒當場逮到的心虛感。

景陽姍走過去抱著秦霓,用手捱了挨她的腦門。

“嗯,不錯,不發燒了,看起來氣色也不錯,還是沈公子的補品比較好,一天三大碗的喝著,就是不一樣,你看這氣色都過來了。霓子,你得好好謝謝沈公子啊。”

景陽姍說著對沈珩擠了擠眼睛。

沈珩說:“霓霓,我下次再給你拿些。今天我還有事先走了。”

沈珩說完就對著店裡幾人笑了笑擺擺手出了門。

阿梅笑著說:“霓姐,珩哥人不錯,還是個陽光開朗大男孩,你看剛才他走的時候臉都紅了。”

秦霓笑了下說:“好了,幹活吧。”

景陽姍拉著秦霓去到休息室。

“寶兒,你怎麼想的?”

秦霓淡定如鍾,“什麼怎麼想?”

景陽姍急了。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什麼?”

“你別給我裝傻!沈珩!沈珩!你怎麼想的?”

秦霓不以為然,“我能怎麼想?我倆不合適。”

景陽姍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怎麼不合適?沈珩長得帥氣,人也體貼,家裡條件應該也不差吧?我看他那手錶都三百多萬了。人比你大兩歲,家裡和你一樣都是海城的,還是父母介紹的,知根知底。而且現在也住在海城。那你說,那條件什麼的,咱都不看,咱也不差錢兒,但是咱圖個人吧?人沈珩可說了,對你那可是一見鍾情,他說一見你就感覺被天打雷劈了,這兩天在店裡忙前忙後,唐唐都沒活幹了,人不是為了你幹嘛閒著沒事來咱們這小店兒做苦力?他那架勢我看著是非你不娶的啊。你說實話,你對他就沒有一丟丟一丟丟的動心?”

秦霓撇了撇嘴,不吭聲。

景陽姍推了秦霓一把,蹙著眉頭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就啞巴著吧!我看你以後怎麼辦!”

秦霓垂著頭摸著自己的手指甲不以為然的說:“走一步算一步唄!還能餓死不成?”

景陽姍伸出手指頭點了點秦霓的腦袋,她深呼吸然後提著一口氣坐到秦霓的身旁,把秦霓抱進自己的懷裡,說:“霓子,忘了那個狗男人吧!他配不上你!他只配吃屎!”

“那件事情也過了這麼幾年了,你也該走出來好好過以後的日子了。你得有自己的打算,你不能讓他把你拖死。雖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是遇到一個實心實意對你的人不容易。退一萬步講,即便是你以後和沈珩不能修成正果,但是你得給自己一個機會去走出去,接觸外面的世界。”

秦霓笑了笑說:“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是個小富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不缺錢,不指望找個男人養著。你看現在多少女人都是單身?人家不是活得也很開心?法律上沒有規定我必須結婚,不結婚就要槍斃我吧?孤獨終老又不犯法。”

景陽姍拍了秦霓後背一巴掌。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才不會孤獨終老!你會狠狠的幸福的!聽我的話,和沈珩相處試試,他人確實不錯。我怕你一直把自己圈禁著,錯過了他,萬一將來你後悔了怎麼辦!”

秦霓半晌沒有說話,然後她抬起頭看了看景陽姍,臉上是一抹慘然的笑。

“我這樣的身子,配不上沈珩那樣的好男孩。”

景陽姍一愣,隨即眼淚瞬間傾瀉而下。

她一把將秦霓摟緊在懷裡,捶著她的後背,抽泣著說:“你是我最好的寶兒!那個狗男人!別讓我知道他是誰!這輩子也別讓我遇見他!要是我見到他。我一定要他狗命!他把我的寶兒害成什麼樣子了!霓霓啊!”

秦霓輕輕的撫摸著景陽姍的後腦,安撫著她的情緒。

“我沒事,都過去了。只是別再說讓我和沈珩相處的話了。我們現實一點,就像你說的,我也能看出來沈珩是個好男孩,他是海城沈家的獨子,將來家裡是指望著他繼承家業的,他們家會允許未來的兒媳有過那麼一段不堪的過去嗎?別說他們那樣的家世了,即便是咱們這邊的街坊鄰居普通老百姓,估計也很難接受。姍姍,這是事實。”

景陽姍的淚不停的流。

她想了想說:“霓子,現在年輕人談戀愛分手的多的是,凱子和我在一起也不是第一次,我不是照樣沒和他計較?或許沈珩因為特別喜歡你也不會計較這些的。再說了,他受的是西式教育,自然能理解婚前的這種行為。”

秦霓說:“就像你說的,沈珩可以接受我的過去,那他的父母能接受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兒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