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紅紗聽到趙禮是這個想通了,波光流轉的眸子,瞬間散去了些色彩。
撇了撇嘴,情緒不佳詢問:“如果對方是一個自私自利,貪婪專橫的皇帝呢?”
“這樣的皇帝,使得天下民不聊生,烽煙四起,就是壞皇帝,壞皇帝當然就是要處理掉。”
趙禮想了想,握緊了拳頭說。
“你親手處理?”
姜紅紗摸了摸趙禮清秀靈氣的小臉,輕笑一聲詢問。
姜紅紗當過一段時間的仙門宗主,心中本能,是不想摻和凡俗帝王將相的事的。
至於生活在這樣殘暴君主下百姓。
有句話怎麼講來著,這個世界或許是你不喜歡的,但絕對是無數個這樣的你縱容出來的。
所以凡俗王朝的事務,除非是有修真者影響太深,她以前都很少上心的。
就像是那周國的事情,歷經三代皇帝,派去調查的宗門弟子,一個又一個的出問題,宗門都沒有太過在意。
“嗯,我親手處理。”
趙禮聽到姜紅紗的打趣疑問,咬了咬牙說。
“唔~~倒是小看趙小子了~~”
姜紅紗媚眼如絲,玉指伸出,挑起趙禮的下巴,神情滿是意外的打量了趙禮一眼。
她還以為這文文弱弱的趙禮,不敢殺人呢。
“哼,你小看的地方多了。”
趙禮瞪大了清澈琉璃的眸子,不服氣說。
“撲哧~~~但孤就是懶得管這事呢?”
姜紅紗望著僅是用眼神生氣的趙禮,莞爾一笑,故意逗趣說:“可別用大道理來說服孤,你應該瞭解,女人最不感興趣的就是天下情懷,宏大敘事。”
“呃~~”
趙禮眉頭輕皺,緊閉嘴唇思索了一會,然後眉毛一挑說:“姜姐姐想要了解,紫氣東來底下潛藏的東西吧。
這紫氣東來只有新帝登基的時候才會產生。
如果現任的皇帝,是一個壞皇帝,我們替天行道處理了他,不僅讓現在的朝廷迅速崩潰,也能讓新君更快執政。
如此,我們也能找到紫氣東來源頭下的東西了。”
“更快的找到紫氣東來的源頭~~~”
姜紅紗眼睛一亮,她怎麼忽略了可以如此加速呢。
與其在紫氣東來未產生前,漫無目的在京城東邊搜尋。
還不如新帝登基,紫氣東來時,追蹤溯源來的方便快捷。
靈童轉世,紫氣東來。
這些神異的產生,似乎都和京城有關,說不定這京城底下的某個地方,就埋藏著【羅睺遺體】也說不定。
“趙小子倒是聰慧。”
姜紅紗嫵媚一笑,伸出手自在捏了一下趙禮的小臉。
這樣隨意揉搓,完全由自己掌控的趙禮真好。
之後蘭玉徒弟回來了,看見這樣的趙禮,應該也會高興的吧。
姜紅紗原本是對操縱傀儡別人,心中微微有些愧疚的,但她很會自我調節心緒,迅速把蘭玉徒弟搬出來作為擋箭牌,讓自己心裡稍稍好受一些。
“姜姐姐答應了?”
趙禮欣喜詢問。
“一箭雙鵰,兩全其美的事,當然了。”
姜紅紗飽含深意回答。
“現在快要入夜了,我們是不是要趁著亮光,熟悉一下皇宮情況?”
趙禮考慮周全說。
“都行吧。”
姜紅紗隨意回答。
孤男寡女待在房間中,又不進行一些水到渠成的事,那確實挺沒勁的。
還不如出去逛一逛。
姜紅紗兩人這麼段時間聊天,時間過去了不少。
客棧大堂的窮苦姐妹已經拿了錢離開。
中間呼延鴻過來,隔著門稟報了事情進展,並說給了二十兩銀子,窮苦姐妹藏在身上也不顯眼,足夠她們很長一段時間的生活。
趙禮簡單回應了下,並給予呼延鴻期待說,等待手中事情辦完,就帶呼延鴻離開這個小世界。
呼延鴻心滿意足離開。
如此處理了這些瑣事,天色逐漸黯淡。
姜紅紗於是帶著趙禮,淡化的了自身存在感,悄無聲息的離開客棧,準備去皇宮周圍查探。
只是姜紅紗兩人,離開客棧,在城牆邊緣的巷道上還未走多遠時。
前面忽然出現了兩個穿著樸素袈裟的和尚。
趙禮和姜紅紗,原本是沒在意這兩人的。
然而其中一個領頭的胖胖和尚,望見趙禮面容時,神情一愣,眼珠微微一轉動後,大方上前,雙手合掌,笑眯眯招呼說:“趙施主,別來無恙。”
“你是?!”
趙禮聽到對方主動打招呼,頗為意外,沉下心神仔細觀察對方,覺得既熟悉又陌生,但細細回憶,卻想不起對方是誰。
旁邊姜紅紗,望見主動靠上來的兩個陌生和尚,卻是目光一凝,心中警惕。
慈眉善目的胖和尚,乍一眼覺得平平無奇,但認真觀察,明顯覺得對方不簡單,特別是有種看不清楚對方底細的感覺。
倒是胖和尚旁邊,看著虯結粗壯,頭頂瓦亮,兇鈴大眼上方一字黃眉,襯托的整個人凶神惡煞的壯和尚。
卻是輕易看清楚底細,就是一個元嬰境界的和尚。
不過元嬰境界的和尚,是很難憑自身本事來到這個小世界了。
也就是說,對方應該是在旁邊的胖和尚幫助之下,才能夠到達這裡。
而這胖胖和善,看不清楚底細的和尚,就絕對不簡單了。
姜紅紗思慮至此,不顧對面外表呈現的友善,緊緊的抓住了趙禮的手。
而那胖和尚,似乎察覺到姜紅紗的舉動。
轉過胖乎乎的面容,對姜紅紗笑了笑。
“趙施主不記得了?灑家是法海啊!”
旁邊一個虯結魁梧的壯和尚,見變得年輕稚嫩了些的趙禮,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們,於是忍不住急躁脾氣提醒說。
“法海~~!關押白蛇許仙的?”
趙禮愣了下。
“灑家可沒有關押過白蛇許仙。”
法海瞪大了燈泡牛眼,氣呼呼的申辯了一句,接著想起來什麼,補充一句:“灑家俗名是哈洛。”
“哈洛?~”
趙禮撓了撓頭,還是想不起來。
旁邊的胖和尚惠能禪師,卻是看出了一些異常,他瞟了一眼趙禮旁邊的姜紅紗,神情變得若有所思。
天下的女人,可不都是像她師姐那般,單純好騙的。
色字頭上一把刀,石榴裙下命難逃。
這趙禮看起來,像是著了女人的道,陷入旁邊病態女人的掌控之中。
以至於弄得記憶缺失,實力也莫名其妙消失了一大截。
而趙禮旁邊女人的實力,似乎也差了自己分神中期實力一大截,更何況自己還有其他依仗。
如此看來,似乎是幫助師姐解除孽緣的大好機會。
旁邊純樸憨厚的法海,見趙禮還是想不起,於是準備再次提醒。
然而慧能禪師,窄小細眼目光閃爍了片刻後,伸手攔住想要繼續說話的法海,臉上佈滿高深莫測的笑容說:“施主看來是自有因果未了,貧僧就暫時不打擾了。”
“因果未了?”
法海見師父說出這玄之又玄的話,滿臉困惑的摸了摸大腦門。
惠能禪師卻沒讓他繼續想下去,雙手合掌,道了一個:“阿彌陀佛~~”後,就乾脆離開了。
法海自然也是迷迷糊糊離開。
“師父,那趙施主旁邊的女人,看起來很是不善。
趙施主是不是陷入了什麼困境,需要幫忙?”
法海摸著光下巴詢問。
“趙施主好色成性,確實是被色障所困。”
惠能禪師高深一笑說。
“那我們可要幫他脫離苦海。”
法海著急說。
“當然。”
惠能禪師心中快意說。
他想到一個主意,或許可以使用【羅睺遺體】,以此把趙禮操控在手中,讓其成為真正的和尚,拒絕一切女色。
到時師姐看見這樣的趙禮,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說的。
按照這樣的計劃,那就要花些時間等待【羅睺遺體】出現了。
惠能禪師思慮至此,從自己袖裡乾坤中摸出一個青翠欲滴的竹子。
這次菩提伽耶祖師慈悲顯靈,告訴他隱藏在遠古聖地中的寶貝:【六根清淨竹】
也就是這準提道人遺留下的法寶,他才能南轅北轍,跨越千山萬水來到黑暗外域另一面,這裡奇怪的小世界。
順便聽說一些【羅睺遺體】的傳說。
據說【羅睺遺體】是天底下最好的傀儡材料。
他原本是想要弄來,作為祖師降神顯靈的材料的,這樣在緊急時候,他就有一個仙界下來的祖師幫忙,解決一切麻煩。
說不定那可惡的李玄生,也能讓祖師來降維打擊一下。
不過如今望見了趙禮,這個心底恨得牙癢癢的傢伙。
用【羅睺遺體】來控制這個昔日的小白臉,讓他臣服於宏大佛法之中,特別是他的佛法中,讓師姐對自己刮目相看,這樣也不錯。
惠能禪師思量至此,帶著法海去佈置計劃。
而另一邊的姜紅紗兩人,在略過了和尚兩人組後。
姜紅紗警惕留意了下惠能禪師,發現這忽然冒出的和尚沒有跟隨,才心中舒了一口氣,繼續向著皇宮而去。
等到姜紅紗,謹慎使用神識觀察了一發皇宮的建築佈局,大概分析出皇帝所在的位置後。
奢華的皇宮,已是接二連三亮起了燈火,烘托的四周天色,陷入了光暗交織之中。
“這皇宮不像是有神秘陣法庇佑,看起來整個京城的詭異威壓,還是來自於紫氣東來的源頭。”
姜紅紗分析了一下,覺得這數代帝王居住的皇宮沒有什麼危險。
於是就帶著趙禮,穿梭於紅牆青瓦鑄造的皇宮大院之中。
不一會時間,就在一個宮苑內,看見一個穿著黃色道袍的清瘦老人,正手中拿著長鞭,鞭笞七八個倒吊的宮女。
而在這黃袍老人的身邊,還有無數侍衛在保護。
“看這老人周圍的陣仗,他應該就是現任皇帝朱聰了。”
趙禮望見對方在鞭笞宮女,微微有些皺眉。
“練得身形似鶴形,雲在青天水在瓶。
幸虧朕平日清修煉丹,太上帝君感應,才沒有枉死於你們幾個宮女之手。”
“你們這些狗東西,真是膽大包天,不過是取你些經血煉丹,竟然想勒死朕,該死的狗東西,還有你們的九族親人,都該死。
朕要誅你們九族,全部凌遲處死~!!”
這皇帝一邊鞭笞宮女,一邊憤怒大罵,不一會時間就氣喘吁吁,脫手把鞭子甩在了地上。
旁邊的侍衛趕緊撿起鞭子遞給皇帝。
不過這皇帝擺了擺手,冷酷命令說:“不在這些賤東西身上費勁了,把她們拖下去分屍處理,順便把她們的父母親族找出來處理掉。”
“喏~~”
侍衛領命,就要把傷痕累累,臉色蒼白的宮女拖走。
趙禮見識了皇帝的殘暴,又瞭解到這些宮女還有一口氣,連忙出聲阻止:“住手!”
“什麼人?!”
侍衛紛紛警醒,拔出利劍警惕周圍。
姜紅紗帶著趙禮,輕飄飄落於地面。
皇帝朱聰見趙禮兩人,不過是平淡無奇的從低矮宮牆落下,以為兩人只是會些輕功的武人,卻也沒有太過在意。
“哪來的狂徒,煉了三腳貓的功夫,竟敢闖入皇宮內院之中。”
皇帝朱聰厲聲呵斥說。
他身邊的侍衛也是分成兩撥,一面保護皇帝,一面把趙禮兩人包圍起來。
“天下百姓流離失所,起義蜂擁,都亂成什麼樣了,你身為皇帝不去處理,卻在這折磨宮女發洩,是什麼道理?”
趙禮想到好人不一定是好皇帝,好皇帝不一定是好人,於是沉著心情質問。
“宮女不聽話,那是刁奴,懲罰她們理所當然。
草民愚昧,不乖乖在家裡種地,卻跟隨叛逆造反,反對朕。
這種刁民,有什麼需要處理的,等朝廷大軍壓境,全部殺光了就好了。
殺光了不聽話的,留下順民,這天下就太平了。”
皇帝朱聰聽到對方質問他這些天煩惱的事情,於是就抱著發洩的心情,隨意回答了下。
“撲哧~~”
姜紅紗聽到對方這回答,忍不住嗤笑了下。
她以前在凡俗世界淺淺行走一遭的時候,瞭解過很多皇帝都是這種想法。
皇帝從來都是自負的,底下的不聽話了,從來不會反省是不是自己不對,而是覺得下面的人皮癢了,故意給他找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