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嘛~~”
趙禮聽到對方說皇帝在這奇怪的世界，悠長統治五十年沒啥奇怪的，神情停滯了一下。
不過趙禮考慮得多，覺得光是統治就有五十年了，當初造反打天下的時候，怎麼也得超過30歲吧。
這樣加起來，起碼的有80歲的樣子。
而在他的概念中，壽命超過80歲的皇帝，極少極少，也就南朝梁武帝，乾隆，武則天，元世祖忽必烈，宋高宗趙構這麼些。
所以覺得稀奇。
“仙師，小的還有其他可以效勞的嗎？
小的必定竭盡全力，只希望仙師能大發善心，讓小的回到故鄉，落葉歸根。”
呼延鴻努力睜大著自己奸詐眼珠，希望表現的真誠懇切一些。
“嗯，小事~~”
姜紅紗纖柔手掌把玩了趙禮臉頰，輕鬆答應下來。
事實上就算她接分神初期巔峰修為，想要幫助呼延鴻清除魔毒之氣，迴歸正常世界也是有些麻煩的。
不過這識趣又有見識的老掌櫃，確實值得交易一下。
“太謝謝仙師了。”
呼延鴻呼天搶地，又是磕了幾個頭。
有道是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這奇異的世界，眼看著就要進入王朝末世，混亂動盪起來，他自然是急切想要離開。
姜紅紗沉吟了下詢問：“孤這一路走來，就見這京城最大最宏偉，且給予孤的感覺有些奇異，你可知這京城有什麼傳說嗎？”
“京城的傳說~~”
呼延鴻聽到對方疑問，急忙轉動腦筋思考，粗壯的手掌抵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後說：“要說特殊點的傳說，大概就是每屆新君，都會把這座城池，作為京城吧。
不管這城池經歷多少戰火摧殘。
比如歷史上，有一個帝王耗盡民力修了阿房宮，被後來造反的人一把大火燒了七天七夜，整個京城都成了一片廢墟。
原本逐鹿天下的新君，都要去其他地方建都了，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又折返了回來，還是重新修繕了燒成灰燼的城市，把這作為京城。”
“哦，看來這京城確實有怪異，吸引的無數君主無論如何都要再次建都。”
姜紅紗挑了挑眉毛，思索了一番詢問，“是否是新君看見了什麼現象？或者新君登基時有什麼祥瑞？”
姜紅紗想起一些民間帝王的毛病，於是又繼續問了一下。
“說起祥瑞，倒是有一個比較普通的，就是新君登基祭祀的時候，城池東邊會升起一團紫氣，然後當年必定風調雨順，國庫豐收。
歷屆新君都想找到紫氣來源，甚至按照以往記錄，在整個城的東邊佈滿兵卒，奈何紫氣飄忽，一閃而逝，每次安排都發生遺漏，不能觀察到紫氣發生。
然而等紫氣過後再去大概位置挖掘，就什麼都發現不了了。
如此費時費力均是一無所獲，後面的新君似乎就認命了，大體安排一下，仍然是抓不住那一瞬間，就把其當作普通的祥瑞了。”
呼延鴻撓了撓腦袋說完，隨後雙手一攤，表示自己知道的都說完了，希望姜紅紗能夠滿意自己提供的資訊價值。
“紫氣東來，一閃而逝。
有些意思。”
姜紅紗回憶之前對這京城的觀察，皇宮似乎也是建立在這座宏大京城的東邊。
她覺得，或許可以找時間，去城池東邊看看，地下是否埋了她需要的東西。
正在姜紅紗思量，心中還有沒有其他問題要問的時候。
耳通目明的她們，卻是聽的大堂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
趙禮在軟乎乎的靠墊裡，忍得難受，趕緊發出疑問轉移注意力。
隨著撐起身子，看向包廂之外，後面兩大坨咯應，都隨著其後背搓動，擠壓扁圓。
氣的姜紅紗臉頰微紅，蔥白玉指彈了一下趙禮腦門，嗔怪說：“不要動的這麼快。”
對面的呼延鴻，看見趙禮在仙子懷中肆意造次的一幕，頓時口乾舌燥，羨慕不已。
發誓將來回到浩瀾雪域後，雖然真正的仙子是難以使手段得到了，但憑藉多年商會會長底蘊，威逼利誘些所謂的武林群芳，號稱是仙子的俠女，應該是問題不大。
“老掌櫃，你不去看看嗎？”
趙禮好心提醒。
“下面的人會處理。”
呼延鴻自有其馭人之術。
“嗚嗚嗚~~”
客棧大堂外，淒涼的哭聲傳到了這裡面。
“咚~~~再不滾，今天就是你們死期。”
小二棍棒敲擊地面的兇惡呵斥聲，隨之而來。
趙禮忍不住，從姜紅紗溫潤的身邊離開，抬起包廂的支摘窗，檢視外面情況。
才發現是一對衣衫襤褸的窮苦姐妹，正在乞討。
世道混亂，小二和呼延鴻都見多了這樣的事情，知道這樣的事情是幫不完的，幫了一個，傳出去就會引來一群，白白給自己引來麻煩。
“她們是來要吃的吧，給她們一些吧。”
趙禮沒有指責呼延鴻上下的冷漠行為，直接提出要求。
“仙師仁慈，小的自然遵從。”
呼延鴻嘆了口氣，心中把處事不乾淨利落的小二罵了一頓，接著滿臉堆笑的應承下來。
心思玲瓏的他略微停頓了一下，觀察了一下姜紅紗的臉色。
見對方沒有事情交待，就謙卑彎著腰小跑出去，給乞討的兩女安排吃食。
姜紅紗對這些小事，並未放在心上，素手整理了下胸間被趙禮蹭的褶皺的布料，才是起身走過來，準備拉著趙禮離開包廂，上客房休息。
“哎~~”
趙禮趴在窗戶望著面黃肌瘦的悲慘百姓，嘆了一口氣。
“有道是君子遠庖廚，仙人遠凡塵，世間弱肉強食，欺壓凌弱是管不過來的。”
姜紅紗牽過趙禮柔嫩小手，勸慰了一句。
她聽說過趙禮早年間，隨韓真傳從礦山回來時，可憐貧苦人的故事。
知道趙禮內心是一個本質善良的孩子。
也正因為如此。
早年的姜紅紗，才沒有因為趙禮耽擱徒弟沐蘭玉修行，產生偏見的時候，毫無心理壓力的把其處理掉了。
以及趙禮在她面前犯了一些小錯誤的時候。
也可以用趙禮是一個本心不壞的善良孩子，如此糊弄過去。
要不然姜紅紗身為高高在上的宗主，揮揮手處理掉一個心思陰暗的惡人，那還不是簡簡單單，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像那種心機深重，自私自利，只在乎自己的人，天下真是要多少有多少。
小孩從出生開始，本性就知道爭搶資源。
要不然孔融讓梨的故事，也不會傳誦數千年。
禮儀道德，正因為越缺少什麼，才會去宣傳什麼。
歷史如此，好人喜歡好人，壞人也喜歡好人，好人討厭壞人，壞人也討厭壞人，畢竟便宜都讓壞人佔了。
姜紅紗見趙禮感傷的樣子，忍不住叮囑說：“趙小子，善心是好事，但最好別讓外人看到你善良的一面，一旦讓他們看到了，他們就會期待你永遠善良。”
“嗯，謝謝姜姐姐教導。”
趙禮微微點頭，跟隨姜紅紗走出包廂。
正巧大堂中的窮苦姐妹，吃了墊肚子的饅頭，正等待呼延鴻他們在廚房準備其它麵食，以此來填飽肚子。
如此等待食物的空隙，渾身烏黑，骨瘦如柴的窮苦姐妹，就不斷磕頭感謝。
“感謝大哥，感謝掌櫃的神仙心腸，讓奴家能填飽肚子。”
窮苦姐妹從坐著的長凳離開，感激涕零磕頭。
呼延鴻聽到神仙這樣的詞，心中一顫，賊溜溜餘光，又注意到正好從包廂出來的姜紅紗兩人。
於是瘋狂雙手擺動，急切申明說：“兩位姑娘，你們今天有飯吃，可不是我這狹隘之人，是那對貴人，見你們可憐，賞賜你們的。
救你們的神仙功德，完全與我這老傢伙無關。”
旁邊的小二聽到掌櫃的話，恍然大悟。
他之前心裡還奇怪，一向奸猾精明的掌櫃，怎麼忽然就變善心了，難道是覺得自己快死了，所以要給自己積累陰德。
鬧半天，原來是新來的貴客，做出的決定。
和自家掌櫃無關。
精明的老掌櫃，還是那老掌櫃。
窮苦姐妹聽到這話，神情愣了愣，視線循著呼延鴻的指點，望見了姜紅紗兩人。
見姜紅紗兩人，氣質非凡，輕裝簡便，身邊卻沒有一個隨從，於是心思急轉，先是一通激動懇切的感謝。
趙禮溫和回應：“嗯，你們吃飽，等會再讓掌櫃的拿些銀錢給你們生活。”
他知道幫人不能用勁過猛，不顧一切。
否則就容易讓這瘦弱窮苦的姐妹懷璧其罪。
但他又不知道具體該給這對姐妹多少銀錢維持生活，所以就乾脆讓精明的呼延鴻，自行安排。
不過窮苦姐妹，卻是有一點長遠的小心思，年長的抿了抿嘴，磕頭感謝一番後說：“公子夫人對奴家如此照顧，奴家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
奴家身無所長，唯有兩天命，希望我姐妹兩人，能在公子身邊做牛做馬，端茶遞水服侍一輩子，來償還公子今日一飯之恩。”
“公子，給我們一個報恩的機會吧，否則我們會良心不安的。”
小個子妹妹也是反應過來，要榜上長期飯票，於是機敏附和一句，順便新增一點道德壓力。
姜紅紗望見這一幕，嘴角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嗤笑，沒想到剛教導趙小子的話，馬上就反應了現實。
“不用報恩了~~”
趙禮單純的擺擺手說。
“為什麼~~”
窮苦姐妹可憐兮兮的眨了眨眼，緊追不捨說。
“算是天下人欠你們的。”
趙禮一臉認真說。
“啊？！”
窮苦姐妹愣住。
如此磅礴大氣，高山仰止的話語，讓兩人都懵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呼延鴻望向趙禮滿是驚愕。
姜紅紗望向趙禮目光，異彩連連，她還想著趙禮如何破解這道德困境，又或者軟弱的答應下來。
但卻是以天下公心的善良，陽光大方的碾壓了過去。
這樣的趙小子，著實讓姜紅紗心中盪漾，愛不捨手。
趙禮見窮苦姐妹沉默語塞，還以為對方是不理解，於是耐心解釋了一下：“上位者食肉，就有維持百姓吃飽飯的義務，你們柔弱女子生活艱難，今日獲得的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不用感謝誰。”
“可是....”
窮苦姐妹還想說什麼。
“廚房的美食端上來了，你們快吃吧。”
趙禮卻是指了指跑堂小二，端著熱氣騰騰的菜餚過來，提醒她們。
嗅到食物佳餚飄來的香氣，僅是幾個冷饅頭填了肚子的她們，轉動小心思的大腦，迅速被食物吸引。
趕忙抬起腦袋，望向桌子上的佳餚，嗅到食物的氤氳芳香，終於是忍不住，還是坐到凳子上，吃了再說。
而此時趙禮也沒有再管這兩人，和姜紅紗走上樓梯，離開了這裡。
兩人來到呼延鴻準備的最豪華房間，各自坐在圓桌旁邊。
單純的趙禮，還是對剛才的場景難以忘懷，情緒複雜感慨：“初來人間不知苦，潦草半生一身無；轉身回望來時路，才知生時為何哭。”
“真是好孩子。”
姜紅紗聽到這樣詩句，眉眼光彩不斷，拉過趙禮按捺在自己豐厚的胸懷中，不斷輕撫趙禮腦袋，安慰心靈。
“姜姐姐~~”
趙禮鼻唇間感受到軟糯想起，連撥出的話語都變成了呢喃。
“這些事是煩惱不忘的，要不孤帶你做一些有益的事，把煩惱盡數釋去？”
姜紅紗經過這麼些天的隔靴搔癢，內心面對趙禮這小鮮肉，也是有些食指大動。
“有益的事~~”
趙禮認真思考了一下，接著眼睛一亮，欣喜期待說：“我們確實能做一些有益的事。”
姜紅紗以為是趙禮想通了，蔥白寬手拉過趙禮小手按在自己胸前，希望趙禮從這裡開動。
然而趙禮撐起身子，神情振奮說：“姜姐姐，我們去皇宮吧，質問那個皇帝，為什麼把國家治理成這樣。
如果真的是靈童轉世，使其手中沒有糧食，出於各種苦衷才使得天下成這樣，那就出手幫他處理這妖邪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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