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叛變?哪來的訊息?”李未央吃驚問道。
大魏人人知曉,這秦大將軍可是大魏的軍神,擁立過當今魏帝,出征數十年,橫掃天下,無一敗仗,而今可是領著魏國所有將兵出征叛軍,若是他反,怕是這大魏要亦主了啊。
也難怪李未央吃驚。
“奴才拜見未央公主,這訊息自然是江荊軍中千里來的急報,秦狩叛變,已佔領江荊四陵,監軍王公也已被秦狩所殺。”太監講解道。
“什麼?”眾人吃驚。
“李公公訊息確真?那秦元帥不是昨日才到江荊之地,怎會如此快奪得四陵叛變,莫不是有誤?”李尚追問。
“殿下不知,雖傳秦狩昨日才到,可軍隊早已進入了江荊,只留下小部軍隊矇眼了監軍,等軍隊入了江荊四陵已盡歸秦手,持節監軍拼死讓三個斥候逃離,著日夜兼程,千里急奔回稟的陛下。”
持節監軍可是皇帝的親信,監督軍隊的官員。三品以下官員犯法可隨意轟殺。
「持節監軍都殺,父親這麼猛!真反了?父親與宦官是敵對派,不想死就必須得逃啊。」
「印象中張叔對自己關懷備至,他的女兒是自己父親義女,逃跑的話應該沒問題吧。」
“在下就是秦天滿!爾等說家父叛變,何其謬哉,荒謬,荒謬!哈哈哈。”秦天滿站起身來,大笑道。
“家父一生征戰沙場,共計二十年。當初先皇駕崩,家父將兵十萬未反,扶持陛下除亂黨登基天子。領軍二十萬徵南成獲兩洲之地未反!領兵二十萬征戰鮮奴千里未反!如今領兵十萬平叛卻反?監軍被殺,僅僅三個斥候的話就能定罪嗎!”秦天滿很是激動地說道。
「這就是封建王朝,一旦有些違例,再豐功偉績也將遭人猜忌,遭敵黨擴大事件進而引罪。」
更何況現在誰還管他是不是真的,想辦法保住自己小命要緊……
“哼,你是說陛下信任之人不忠?你是在質疑陛下?”李太監道
「這昏君如今寵幸宦官,至使宦官弄權,想來這老太監與那監軍是一丘之貉,自己與他爭論,簡直浪費口舌」
“呼——”
秦天滿長呼一口氣走向張統領平靜說道:“此等宦官弄權,大魏怎不叛賊四起,陛下被小人蒙了心智啊。”
咻——
秦天滿話畢,迅雷之勢抽出張統領繡春刀,架在老太監李十脖子上。
監生們與老先生目瞪,顯然這一幕他們還未反應得過來。
“秦天滿,住手!”張玉暗吃一驚,這傢伙為何如此手快,剛只覺一股微風呼哧而過。
秦天滿陰陰笑到:“刀是好刀,不過這李公公頭顱,是不是好頭顱,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你,你要造反?”老太監被這突然的架勢嚇得發抖“張、張統領救咱!”
“阿滿?”蘇瀟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驚的束手無措,不知該說什麼,這還是自己以前認識的秦天滿嗎?
“天滿,不可做傻事!”李未央勸誡。
“秦兄,此間必有誤會,切不可衝動,我相信秦將軍,我等上書父皇,調查……”李尚說到一半沒了聲,他想起自己已經不是皇子了。
秦天滿挾持著老太監向門外退去眼神森冷說到:“張統領……”
張玉見狀喝道:“讓開,李公公可是陛下親信之人,切不可讓他受半點傷害。”
看來,這李太監還真不是個小人物啊。張玉是在向自己傳遞資訊,往後得好好感謝他。
秦天滿挾持老太監來到門口,白色靈氣匯聚腳下,秦天滿騰地而起,迴旋一腳將老太監踢向院落,手抓屋簷翻身躍向屋頂,瘋狂逃竄。
“哎喲!”老太監尖叫。
“公公、公公,快救公公!”飛魚衛們都向老太監聚攏。
張玉見狀喝道:“小子休逃。”運起血紅靈氣。
“爾等護好李公公,吾去捉拿賊子!”張玉一躍而起向著秦天滿追去。
“阿瞞……”蘇瀟瀟跑出學堂,望著秦天滿消失的身影,握緊小手。
“張玉三品武道,天滿怕是難以脫困。”李未央面露難色。
“這,這,這是什麼事兒啊?閱州參將章司楠反叛,廣陵州百姓造反,如今傳來秦狩大將軍也叛變了!這是將天下大魏至於何地啊,將黎民百姓置於何地啊,啊,啊?”老先生伏地喪道。
眾人沉默不語,大魏建立王朝以來兩百多年,一直繁榮昌盛,威嚴天下。到如今啟上二十四年,魏帝卻寵幸宦官,鑽研道門求長生,頻繁的天災人禍不顧,引起各地造反、叛亂四起,使得百姓流離失所。
“瀟瀟,你要去哪兒?”未央看見蘇瀟瀟正走向太學門,擔心問道。
“秦伯伯出事,我要去秦府,阿滿說不定也會回去。”
“我陪你一起,我能幫你。”李未央不想讓蘇瀟瀟一個人行事,怕她衝動。
秦將軍被定上叛變的罪名,秦府必定出事,蘇瀟瀟與秦天滿有婚約,萬一衝動行事被牽連,後果會更嚴重。
……
秦天滿見張玉越來越近,知道自己跑不過他,踩碎瓦片,腳底運轉白氣轉身順踢碎瓦刺向張玉腿部,張玉見狀腳下血紅之氣升起,騰空躍過碎瓦。
“張叔,別來無恙啊。”
“你這臭小子,竟出如此損招。”
“三品追著七品打,我如何能贏……”秦天滿無賴的眨巴眨巴眼睛。
「父親領兵時提拔的張玉,戰場上的救過他性命,還幫助張玉領悟了三品武道,張玉與父親是過命之交,所以張玉對自己從小就無微不至,更是將自己的女兒認秦狩為義父」
“張叔,我爹真的反了嗎?”
“陛下說反便是反了。”
“原來如此。”
皇帝一言,那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這就是一言九鼎,分量直接拉滿。
秦天滿眼目低垂,拱手說到“還請張叔給個方便,讓我回家一趟。”
“你出城吧,秦府已被飛魚衛包圍,就等陛下一道聖旨了。”張玉眼神失落,秦大將軍救過自己命,又有知遇之恩,如今自己卻要查抄秦家,心如刀割。
“陛下還沒下旨?”秦天滿困惑了。
話出了,卻不下旨,哪個帝王如此離譜。
“是的,只叫飛魚衛包圍秦府,秦府一律人等不得出府。”
秦天滿頓思,魏帝還沒下旨,這不就說明他也不敢確定,或者在計劃什麼。
父親征戰一生,怎麼會在江荊造反?南邊邊線的閱州章軍,東南交接處廣陵州的起義軍,西南的南成國,北上的大魏,江荊造反,豈不是腹背受敵?
當初征戰南成國屠戮十城,被南成人人恨之,章司楠與父極其不合,起義軍散沙一盤,都不可能投靠他們,如果江荊造反有什麼益處呢?
思索一番,秦天滿決定還是回府,他決定賭一把!
父親書房有軍用沙盤,出征時曾在書房待上一週,那裡說不定就有答案。
“既然陛下說不讓秦府人出去,那我回去便是,也好讓張叔有個交代。”
“不可,你都逃了,那就出城去,你母親我會救的。要知道,那宦官們恨急了秦大哥,這等機會,他們必定捕風捉影,殘害你們。”
“京城何人不知張叔你三品武道大師,而我七品小道,如若我不回去,那宦官集團必連罪與你,而且,府上有重要之物,我要親自去取,我自有絕境逢生之法,張叔不必擔心。”秦天滿桃花眼中閃爍剛毅。
“這……”張玉看著眼前少年好似經歷過身經百戰一般那麼自信。
“既如此,天滿。我便與你一道回秦府,如若遇險,我定救你。”
“多謝張叔。”秦天滿對這種真摯的情感很憧憬,畢竟做了一世無情的殺戮機器。
……
晌午的陽光炙熱的狠,半響,秦府便被飛魚衛圍了起來,東環街秦府周圍權貴、商旅、平民百姓無不駐足,聽得衛軍中一尖細嗓音大聲宣讀。
“秦狩為將,不忠不義,不孝不仁。亂殺監軍,屠戮百姓,血染山河,拋妻棄子擁城自立,此等不善之舉,人神共憤,人人得而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