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也感受到，氣氛有些凝重，緊緊的縮在程小飛懷裡。
“九雲城，新晉大將，程小飛。”
程小飛聲音平淡，輕聲說道。
“新晉大將？是半聖？”
鍾莫軍表情一閃而過的詫異，一位新晉大將，竟然是半聖，確實讓他有些難以理解。
“那來此所為何事？”
“沒事就不能開嗎？”
程小飛反問道。
“臨江都城，乃是整個臨江區的命脈，身份不明者，禁止踏入。”
鍾莫軍目光一凝，聲音嚴肅有力，聲音震耳欲聾。
“程某並非身份不明者，官方賬號，還有這身軍裝，總做不了假吧。”
程小飛不急不緩的說道。
“都城可有熟人？”
鍾莫軍依舊不盡半點人情。
程小飛想了想，：“要說熟人的話，還真有，黃家有三人認識我，只是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
“相貌特徵呢？”
“我們之前在林嵐城有過一番交際，這位半聖，可以以此去查查。”
鍾莫軍朝下方看去，其中一人，連忙前往黃家取證。
高階覺醒者的耳目極強，他們雖然身處高空，可談話並沒有半點隱藏，下方大將自然盡數收入耳中。
“那就勞煩，這位！程先生，稍等片刻了。”
鍾莫軍依舊板著個臉，目光緊緊的鎖在程小飛身上。
“無礙，此行本來目的，本來也是黃家。”
兩人對峙的同時，下方也有幾名半聖，暗暗警惕。
不管是任何人，進入都城都要提前報備，就算是半聖，也要提前打個招呼。
程小飛突然造訪，自然讓這些人，驚訝萬分，不自然的警惕起來。
沒有讓他們等太久，約莫半個小時的時間，一頭霧水的黃姓老者，以及黃飈跟著之前的大將，趕了過來。
等他們看清楚空中的人影時，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半！半聖！！”
“他成半聖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大喊道。
“程某很榮幸，兩位竟然還記得我。”
程小飛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欠條。
鍾莫軍精神一掃，便看清上面的內容，神色突然古怪起來。
一個半聖跨越好幾千裡，來要賬了。
這說出去著實沒人信。
兩人緩緩落到城中。
“你倆先前不知道程先生是半聖？”
鍾莫軍看著黃家兩人詢問道。
程小飛倒是先開了口：“程某也是最近才突破半聖，他們二人不知道，也正常。”
“最近才突破的，難怪如此。”
鍾莫軍臉上也是露出恍然之色。
“程…程半聖是來要賬的嗎？”
看著對方手裡的欠條，黃姓老者不敢置信的問道。
第一次見這個老頭時，面色囂張，隨後妥協，再有就是這一次，恭敬。
明明只有幾天的時間，卻好似過了很久。
“要賬只是其次，最主要是要找一名叫黃源的年輕人。”
程小飛開口說道。
“這樣啊。”
兩人心裡都鬆了口氣，不是找他們算賬的就好。
其他的都無所謂。
“程某想去趟黃家，這位半聖，是否同去？”
程小飛目光看去，詢問道。
“鄙人姓鍾。”
鍾莫軍自我介紹了一下，隨後又說道：“一起去也好。”
“那就勞煩兩位帶路了。”
“不敢當！”
“不敢當！”
“程先生，找黃源不知是為什麼？可否方便告知。”
鍾莫軍旁敲側問道。
他對程小飛還是抱著一絲警惕心理，畢竟身在其位，職責所在。
程小飛也沒藏著掖著，“關於一門上古戰技，程某偶得一門殘篇，聽說另一半在黃源手裡，這才過來碰碰運氣。”
鍾莫軍點了點頭，：“上古戰技晦澀難懂，修行起來更是困難重重，需要極高的悟性，難得程先生感興趣。”
“沒辦法，人總要有點興趣。”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黃家大院門口。
這是個四合院，很尋常的四合院，門楣上還掛著黃家的牌匾。
側目看了看，至少有四五家，都是黃家的。
程小飛有些詫異，沒想到所謂的黃家，大本營竟然是這般。
“老祖正在屋內歇息，兩位稍等片刻，我去稟報一聲。”
黃姓老者低頭說道。
只是話音剛落，大門直接自動開啟。
“進來吧，你們兩個去把黃源找來。”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四合院內傳來。
來到此處，程小飛能感覺到，這個姓鐘的拘謹了很多。
心中也不由暗道，這個黃家老祖不簡單啊。
“是老祖。”
黃家兩人急忙鞠躬離開。
鍾莫軍，跟程小飛則順著大門走了進去。
四合院內，有一個小池塘，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正盤坐在池塘邊。
“黃老前輩。”
一見面，鍾莫軍就老老實實的行了一禮。
黃家老祖笑了笑，好似鄰家的老爺爺。
“行了，你回去吧，剩下的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那就麻煩前輩了。”
鍾莫軍頷首離開。
場中只剩下他們兩人。
目光微微對視，程小飛只覺對面坐著的不再是垂垂老者，而是一顆耀眼的大日，讓他目光微微發緊。
“你才二十歲左右吧。”
黃家老祖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幾分複雜。
程小飛想了想，這老頭實力深不可測，還是找別交惡的好。
“正好二十。”
“真年輕啊，老朽當年突破半聖時，似乎二十五歲，正是意氣風發的歲月。”
黃家老祖聲音中沒有絲毫遺憾落寞，只有一點點的複雜。
程小飛靈性很強，能感覺到，這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人，似乎藏著不小的秘密。
半聖壽命綿長，但是還無法長生不死，對方如此蒼老，其年齡有可能已經上千歲了。
這麼漫長的歲月，都沒有突破，有些不應該。
“這麼漫長的歲月，黃老前輩沒能突破聖階嗎？”
程小飛也好奇的問道，畢竟誰能擋住長生不死的誘惑啊。
“聖階？”
黃家老祖突然笑了起來，滿是不屑。
“毫無疑問，你是個天才，超越大多數人的天才，給你一句忠告，不要輕易涉足那個境界，更不要讓人知道你的年齡。”
程小飛愣了一下，“為什麼？”
“不要問為什麼，想知道答案自己去找，記住我的話，就能活下去！”
黃家的老祖的聲音，突然嚴厲了許多，目光更是死死地盯著他。
突然，神情一緩，“跟你說這麼多，記著就行，不要告訴任何人，誰都不行，若非看你天賦實在不錯，老朽也懶得跟你廢話。”
有那麼一瞬間，程小飛感受到了，濃濃的善意，以及深沉到無法言喻的瘋狂。
“多謝提醒。”
雖然不知道原因，程小飛還是道了一聲謝。
“行了，坐著等著吧，你要的東西，我會讓黃源給你的。”
黃家老祖眸子緩緩閉上，有氣無力道。
這老者修為深不可測，有時候卻讓程小飛察覺不到絲毫。
而且對方還在收集聖種，這是要做什麼？
“黃老前輩在收集聖種嗎？”
程小飛還是問了出來。
老者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這聖種蒐集那麼多，有何妙用？”
黃家老祖嘴角突然上挑，帶著不懷好意的微笑，：“小子，你現在知道了也沒用，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要是能活著突破到聖階，這聖種啊，老朽就免費送給你。”
這話說的程小飛一頭霧水。
“突破聖階有什麼危險嗎？”
“誰知道啊。”
“或許沒有吧。”
黃家老祖或許是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或許是，實在看不到希望了，望著灰濛濛的天空，說出了很多藏在心裡的話。
這有些冒險，但是他不後悔，做了這麼多年縮頭烏龜，他有些膩了，想試試賭一把。
至於賭注押在誰身上，都無所謂，反正他最後也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