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銅鏡一閃,波爾和麗巴瞬間彈出,徑直撲向樹鬼。
樹鬼只是虛魂,一見兩隻鬼靈,頓時嚇得尖叫一聲,從張叔身上悠悠飄遠。
波爾和麗巴緊追不捨,我不再管他們,而是上前扶住張叔。
張叔一臉懵逼,看樣子什麼也不知道。
我問:“是不是做夢娶媳婦了?”
“咦...這孩子,竟然開自己叔叔的玩笑!...沒有的事!”
“沒有?”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褲襠中間部位,那裡已經高高撐起了油紙傘。
張叔目光落下,頓時老臉通紅,目光不知往哪裡躲閃才好。
“你啊,早招到樹鬼了,還以為是娶媳婦呢,哼!”
“啊?”張叔驚叫一聲,“哪裡來的鬼?我也是修道之人,怎麼可能招鬼?別以為我不懂...”
“正是你是修道之人,還是童男之人,又喝了小酒,身上陽氣特別旺盛,所以才招了鬼的分魂之體...你若真和她發生了什麼,哈哈,人家道行會更深,但你可就虧空的更大嘍...”
張叔一聽,立即從床上彈起來,“不行,我得找那野鬼,哦,不,樹鬼...算帳去!放把火燒了它!”
“哈哈,”我得意的大笑,問他,“你下午去河邊抱那棵大柳樹睡什麼覺?”
“有嗎?沒有吧...”張叔看來是忘了。
算了,我也不跟他再糾纏。招呼他出來,一路來找波爾和麗巴。
找到河邊後,兩隻鬼靈似乎迷了路,正圍著一棵柳樹打轉。
我頓時明白,這是他們著了樹鬼的道了。
我一拍銅鏡,兩隻鬼靈立即警醒,這才朝我這邊看過來。
“你倆玩呢?”我笑問。
“追那個女鬼啊...”波爾還是糊里糊塗的回答。
得虧麗巴還清醒,她說:“那女鬼太過狡猾,我們兩個被她帶進一個套子裡,差點出不來了哩...”
“哈哈,”我伸手一抓,一個指環狀的東西一下便從柳樹枝上落到我的手掌中間。
“她是用這個東西,讓你們著了道的吧?”
“對,就是這個...這是什麼呀?”麗巴不解的問。
我朝張叔一攤手,張叔接過去,放在手裡左右一看,問我:“一枚金金戒指?”
“是的,這是女鬼生前怨念所在...所以,這上面凝結了她的大部分怨氣...”
張叔問:“那為何會...跑到樹上去的?”
“有幾種可能,一種是她生前放在上面的;再一種是別人放在上面,而不讓這個東西跟著她入葬;第三種可能就是她的情敵,放在這上面,故意噁心她...不然的話,不可能會產生如此大的怨氣...”
張叔還是不明白。
“算了,怎麼說你也不明白。”
看了一眼兩隻鬼靈,他們更不懂這些男歡女愛的東西。
張叔問:“就這麼放過這樹鬼?”
“怎麼可能?!”我呵呵一笑,道:“她現在膽子越來越大,連修道之人都敢明目張膽的挑釁,日後道行深了,還能將誰放在眼裡?”
“那你,能不能對付的了她?”張叔緊張的問我。
我哈哈一笑說,“不是還有你嗎?”
"我?..."張叔當即氣短,一縮脖子道:“我?...你還指望我嗎?!老天...!”
好吧,我承認,我是開玩笑的啦。
“哈哈,沒事,有波爾和麗巴,還有你,還有小黑蛇...咱們力量大著呢!別怕,打不過,我就跑...反正我現在知道了,凡事先自保,不能硬逞能...”
“那我呢?你跑了,我咋辦啊?”張叔緊張的左右看看,生怕樹鬼立即就出現似的。
我又是一陣大笑,說:“你跟著我跑。或者,我讓波爾保護你...”
“算了吧,這兩隻小鬼根本不服我,不聽我安排...我還是先藏起來最保險...”
這還沒幹架呢,他已經認慫了!?
回到旅店附近,摸到衚衕裡那戶人家。
到處裡都沒有光亮,除了小鎮主街上隱約的路燈外,一片黑啞啞的。
但陰森的鬼氣卻在房子周圍隨風遊蕩著。
玉龍觀的劉道長點著的線香正被那女鬼貪婪的吸食著...他們三人疲憊了一整天,估計這會兒正犯困。
如果任由那女鬼享受供品和線香滋養,他們三個道士就不擔心,會收拾不了殘局嗎?
只是,我也不好出面,怎麼辦?
一看時間,已經接近子夜。一般的鬼魂之體大多在子夜活動最是頻繁,也是他們一天之中能量最為強悍的時刻。
我取出三枚桃木釘擺出一個陣法,讓張叔待在裡面,千萬不要出來...然後一個人一縱身躍上張家房頂。
包子鋪的女人告訴我,張家男人長相英俊,平日時以裁縫為生,他手藝精湛,專為男人做西服,給女人做裙子或旗袍,客戶很多,特別是逢年過節,或者婚喪嫁娶時,都以穿上張師傅做的衣服為驕傲。
因此,這男人賺了很多錢,不過,隨著收入的增加,地位的提升,一些花邊訊息也日益增加。
傳言,他和鄰村一位段姓的小寡婦勾搭在一處。
張家女人知道姓段的女人,恐怕男人再與自己離婚,也不敢生張。男人越發的大膽。
有一年夏天,他們竟然約在兩村中間的河裡洗鴛鴦浴。
那天不知道是玩得太盡興,還是河水溫度過低,反正兩人玩著玩著女人竟然抽了筋...後來,男人竟然拋下女人不管,自己上了岸。
女人就這樣淹死在河中間。
有人看到屍體後,便報了警。警察調查時,男人死活不承認事實。
有一個細心的警察無意中發現一枚金戒指...原來,這是女人最後抓住男人手腕時,無意間滑落到水裡,又被河水衝到岸邊。
經過技術鑑定,戒指上留有男人和女人的身體組織成份。
由此案件告破。
不過,此事被定為意外,男人只在裡面待了大半年,便被釋放出來。
此後,再沒人找該男子做衣服,妻子與他離婚,帶著孩子到別處居住,這裡只留下張姓男人。
但因為長相帥氣,他尋花問柳的習慣不改,父母也沒有辦法,只好任其胡為。
但沒想到他的好日子到了頭,這半個月的時間內,已經鬧了三次鬼了。
有人說,一定是段姓女人鬼魂回來找他了。
我左右察看,發現在他家的房頂和窗臺等處,果然有一行行水漬...
正要細看,忽然一陣陰森的狂風掠過我的頭皮...
讓我的身體瞬間一陣發冷。
等我循著風向去看時,一個白色的骷頭,瞪著空洞洞的大眼窩,齜著白森森的牙齒,大張著兩隻骨節修長的胳膊,手指上還隱隱露著血漬,正朝我陰森森的發出怪笑聲...
“嘎嘎嘎...你來了?...嘎嘎嘎...”
怪不得她敢挑戰張叔,原來,她的怨氣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
面對著我,她竟然絲毫不懼!
呵呵,只是...她太大意了。
一拍古銅鏡,兩隻鬼靈擋在我的身前,同時還顯身出一個道行極深的妖鬼——黑蛇精。
黑蛇精最是擅長水底作戰,有他出面,呵呵...這隻樹鬼註定插翅難逃。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一個白天加上半個晚上,她享受的線香和供奉,會大大提高她的修為...
我的三位助手一擁而上,竟然沒有立即取勝。
暗叫一聲不好,我在想,壞了,這該如何是好了?
(待續,感謝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