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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正常的人

話一出,武囡囡就愣了,淌著淚水的臉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單淮扯了下唇:“我不知道他喜歡男生女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我單方面暗戀。”

“他甚至和我不在一個城市,所以我能理所當然接近他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報考他在的大學,可是我大一,他大四,如果我不能……”

“這是我的秘密,”單淮說,“不要告訴別人,只有張紹鵬知道。我好像能理解你一點,但我不能幫你消除,不知道還會不會再見到,總之你值得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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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淮回到包間後很久武囡囡才回來,已經看不出哭過的跡象了,單淮低頭繼續看張紹鵬打牌。

看到一半,單淮突然問:“你不跟課代表表白嗎?”

正在打牌的張紹鵬抽空“啊”了聲。

單淮給了他一拳。

“啊……我,”張紹鵬扔了張牌,“再說吧,反正以後還能見著。”

單淮不說話了,煙霧繚繞,他坐在其中。

單淮只跟江酲說了自己報了榮光,他的高考分數超出錄取線五十分整。

其實是江酲打電話問單淮準備報哪所大學的,他好像有所猜測,但還是真正聽到單淮說自己報了榮光後還是震驚。

“謝嘉意現在喜不喜歡你還不一定呢,你要是為他報的榮光可太過了啊,關於前途的事……”

“不是。”單淮打斷他,“我自己本身不想在蓉城,臨城是我本來就想好要去的,我的朋友在那裡,而且榮光也不比哪所大學差。”

他冷靜分析了會兒,江酲才說:“你不後悔就行。”

“沒什麼可後悔的,我下個月就去臨城了。”

“行,到時候去接你。”

“不用了。”

“那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都成年了,”江酲笑道,“未成年的時候都那麼任性,這下成年更要野了。”

單淮沒說話。

其實在之前見不到謝嘉意的那幾個月裡,他是有夢到過他的。

在酒吧裡,他還是紅頭髮,坐在臺上,彈著吉他,自己好像離得有些遠,總是看不清臉,酒吧裡很嘈雜,他也聽不清謝嘉意的聲音,夢裡的自己很著急,擠著就要往前,但擋住自己的人無窮無盡,他怎麼也跑不到前面。

單淮把這個夢總結為一個噩夢。

第二天醒來後,他是非常想念謝嘉意的。

窗外的驕陽一天比一天烈,惹人睜不開眼,開著空調也煩躁極了,單淮是在打完遊戲倒頭就睡的一個午後收到錄取通知書的。

收到通知書的那一刻,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他拿起來,有什麼東西被他放下了,但其實從填寫那個學校開始,就有賭的成分。

忘記林曼說什麼了,單淮只記得自己七月份收拾東西走之前說:“我以後不會管你了,你想帶什麼人回來就帶什麼人回來,以前算我不懂事。”

林曼好像眼眶有些紅,單淮沒看清。

……

趙欽哲本來要去接機,但單淮沒讓,他說自己要先去理一下發。

於是再見到單淮的時候,趙欽哲發現他頭上多了個顏色。

“哥們,咋想起來染頭了啊?”趙欽哲很意外,他覺得單淮不像是喜歡幹這種事來捯飭自己的人。

面前的人頭髮比之前稍稍短了些,更乾淨利落了,而前面有些中分的頭髮有幾根染成了明顯的霧靄藍色,要說以前是男高中生,那麼現在就是帶點酷酷的學會放縱的大學生了。

趙欽哲上下打量了下他,突然說:"打個耳洞或許會更酷。"

單淮想起了謝嘉意帶著耳釘的樣子。

趙欽哲是在單淮在他家待了兩個小時後才突然想起來什麼,問:“你行李呢?怎麼空手來了?”

“在酒店。”

“不是,我這兒又不是沒地方給你住,你花那錢幹嘛呢?!”

“……省事。”單淮不好意思總是住在人家家裡。

“昂,行吧。”趙欽哲知道他性子,倒也沒硬推讓。

“不過哥們,你這樣子我還真有點看不慣,感覺成熟不少,行了,今天晚上出去吃吧。”

趙欽哲約了幾個之前打球認識的哥們,意思是人多熱鬧,單淮沒吭聲,同意了。

“去哪家吃?”

“吃燒烤吧,主要是喝點啤酒,順道慶祝你考上好大學。”趙欽哲說。

單淮笑了:“行。”

來的人有五個,加上他們兩個正好圍一桌,以酒為主以肉為輔,提了三筐子酒差不多全都幹完了。

單淮平時就不喝酒,啤酒的酒量也就在三四瓶這麼左右,白酒不怎麼碰,酒吧裡的那種洋酒果酒更是沒嘗過,偶爾和朋友出去玩大家也不會說要喝的怎麼樣,所以名義上是慶祝他考大學,但其實酒最後都進他們肚子裡了。

旁邊的人們散了一桌又一桌,身上也沒那麼熱了,單淮不用看錶也知道已經半夜了,但他還是看了一眼準確時間,十二點十三分。

這夥人也沒怎麼醉,只是臉和脖子紅了,他們喝完了也不準備散場,還商量著去哪裡玩,去什麼KTV,還要去體育館裡打籃球,大有要通宵的意思。

單淮無語,作為全場唯一一個完全清醒的人卻什麼話也插不進去,也懶得管,反正不瞌睡,跟著他們玩就對了。

於是單淮到了七點半前是很無語的。

不過他無所謂了,成年了底氣也足,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去了。

舞池裡的人們晃動著身體,有兩三個兄弟下去跟著跳了,單淮葛優躺在沙發裡不動,他向來對這種場所不感興趣。

不過說起來,謝嘉意一般什麼時候在這裡演出?

早知道找個機會問問了。

單淮陪他們到兩點,期間有個朋友要去廁所,單淮跟著去了,出來的時候被一個人猛地撞了下,向後退了好幾步。

那人表情扭曲猙擰,瞳孔也有些不聚焦,髮絲黏著汗液貼在臉上,渾身顫抖著,腿軟似的扶著牆壁,整個人狼狽又……瘋狂。

他哆嗦著要往進走,單淮不由多看了兩眼,只見他還沒等到進隔間,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什麼東西。

他的速度很快,單淮沒看清是什麼,他眼眸微沉。

站在門口等朋友的功夫,他看見又有兩個人進廁所了。

從身形來看很高大,不難看出他們的肌肉與身手,單淮換了個方向站著,更好打量這兩個人。

兩人的穿著平平無奇,怪就怪在手腕上有同一款很細的手錶,市面上很少見,更像是定製的,兄弟?朋友?

單淮給王強發了條微信,問還需要多久。

王強:[我靠,旁邊好像打起來了,也不是,有個男的叫了很大一聲就沒聲音了,是不是殺人了?]

[不是,這他媽什麼情況?!我他媽都不敢動了!]

[你在外面嗎?能不能來接我一下!]

[草,救命啊,我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