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不到,趙母身體已經慢慢調養了過來,她嫌趙欽哲每天和單淮待在家光看著自己就把兩人攆出來了。
謝嘉意晚了一天回來,他問單淮有沒有空,一會兒來接他。
單淮正在和趙欽哲在一個類似遊樂場的街道上逛,跟謝嘉意報了地址後謝嘉意就來找他了。
無錯書吧晚上七點,謝嘉意開著車找到了兩人。
打過招呼後,兩人坐上後排,然後車子啟動,沒人說話了,很安靜。
其實是趙欽哲不說話單淮也不知道該說啥。
可趙欽哲不是話少的人,他是在有意給兩人創造條件,把自己偽裝成個透明人,結果單淮怎麼這麼不爭氣,人家謝嘉意專注開車他專注發呆?!
“對了。”還是謝嘉意先開了口,“告訴你們個好訊息,Flash star拿獎了,一等獎。”
單淮薄唇動了動:“恭喜。”
趙欽哲也跟著說:“恭喜呀哥。”
謝嘉意將兩人帶到了俱樂部。單淮有些懶得下車,但畢竟是拿他自己的衣服來了,賴在人車上不像回事,就慢吞吞下去了。
“先坐,我去樓上拿衣服。”
謝嘉意是從外面回來順便捎上兩人的,他很快上樓拿了單淮的衣服下來,單淮接過衣服,手指輕勾著袋子,不知道該幹什麼了,於是他準備走。
“哥,你吃飯了嗎?”一旁的趙欽哲突然問。
剛吃過飯的單淮:“……?”
謝嘉意沒看出來,給兩人倒了一杯水:“還沒,準備一會兒出去吃,你們呢?”
單淮眼皮跳了跳,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剛準備打斷兩人的對話就聽見趙欽哲搶著說:“啊還沒呢,要不……我們一起?”
“可以啊,哥哥請客。”謝嘉意笑了下,完全不在意。
單淮在謝嘉意看不到的視角皺了皺眉,他現在非常想跟趙欽哲斷絕朋友關係。
他看向趙欽哲,然而後者只是聳了聳肩,眼神安慰說沒事。
單淮正值長身體的階段,吃得多,趙欽哲也吃得多,兩人晚飯都吃得很飽,而謝嘉意不知道,還特意點了大份,看著端上來的三四道選單淮趙欽哲面面相覷,恨不得立馬飛回家。
“吃啊。”謝嘉意餓了一下午,看著兩人慢吞吞的動作,問:“不喜歡?”
兩人:“不是。”
單淮和趙欽哲互相看了看,然後低下頭往嘴裡僵硬地送菜,單淮腦子裡想到了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一頓飯下來,單淮都快撐死了,趁著謝嘉意去結賬的時間趙欽哲一把抓住單淮的肩膀,一臉忍吐的表情,說:“好兄弟,我夠意思吧。”
單淮從牙縫裡擠出:“呵呵。”
吃完晚飯謝嘉意問:“送你們回家?”
趙欽哲本來想接話,但他剋制住自己沒接,等著單淮說,於是出現了半天沒人說話的局面。
謝嘉意:“……嗯?”
單淮站在店外地臺階上,沒看謝嘉意,“不回。”
都快撐死了,他需要和趙欽哲溜溜食。
“那去哪?”謝嘉意一身白襯衫黑長褲靠在車身上,看著兩人問。
“我們,轉轉。”單淮說。
謝嘉意看了眼趙欽哲,趙欽哲立馬點頭。
“行。”謝嘉意笑了,“轉轉。”
他站直身,向前走了兩步,回頭見兩個小朋友還在身後愣著,又說:“跟上啊,不是要去轉嗎?”
兩人互看一眼,跟上了。
“你也未成年?”謝嘉意看趙欽哲。
“我不是,我大一了,虛十九。”
“是嗎,你看著和單淮一樣大。”
趙欽哲嘿嘿一笑,說:“你呢,哥你也是大學生嗎?”
“是啊,我大三。”
“你哪個大學的?”
“榮光。”
“可惜了,我承大的。”
“承大可以的。”
“那哥你是哪個專業的?音樂?”趙欽哲問。
“嗯。”
三人一同溜達到了一條人不是很多的街,班長一直在訊息轟炸單淮想讓他幫忙解一下化學題,她已經解了將近兩個小時,現在一刻也等不了,單淮本來胃裡難受就煩得不行,但又不好對女孩子說重話只好一邊走路一邊看題。
單淮仔仔細細看著那道題,腦子裡剛有了點思路就被人打斷了。
“看路啊。”
謝嘉意一臉無奈,“看什麼呢這麼認真,都快撞樹上了。”
單淮如實回答:“在幫同學解題,她著急。”
“那去前面凳子上坐會兒吧,你先解。”
單淮認真打出解題思路後終於回到了現實世界,他抬頭一看,看到趙欽哲坐在身側打遊戲,剛想問謝嘉意呢就聽到另一方向傳來了兩道男聲。
謝嘉意和一個跟他一般高的男生靠在廣告牌上談話,單淮剛看了兩秒,那個男人就朝自己看過來,這個男人也長得非常好看,看起來不羈放縱又正兒八經,他衝單淮抬手打了打招呼,單淮也點了一下頭示意。
這時謝嘉意也走了過來,說:“程老闆酒吧過幾天舉行活動,去玩嗎。”
單淮微愣怔,原來他是那酒吧老闆,想起自己之前說的話,他有點擔心謝嘉意有沒有告訴他,而謝嘉意彷彿有讀心術,對單淮說:“我跟他說了你的事情,程老闆也說以後會管得嚴點,查封……畢竟他開了十多所酒吧,管都管不過來。”
單淮看著程老闆遠去的背影,點了點頭。
謝嘉意本是不願意單淮再去酒吧這種地方的,但單淮和趙欽哲都同意說要去,謝嘉意也沒辦法,只好答應。
單淮是因為他快要走了,莫名想在走之前多跟謝嘉意這樣有顏有身材的人多待會,而趙欽哲純粹是想湊熱鬧。
派對開始前一天,趙欽哲挑來挑去選了好幾件衣服,最後敲定了一身看似像西裝,實則搭配起來很騷的衣服。單淮坐在一旁寫題,紅筆在紙上畫了個勾後抬眼,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參加選美大賽。”
趙欽哲撇撇嘴,說:“你穿什麼?”
“不知道。”
“沒想好?”
單淮根本就沒想。
趙欽哲趴到單淮身邊,說:“你不能再穿白衛衣牛仔褲了。”
“管我?”
趙欽哲眯了眯眼:“單淮,你有沒有發現,你在謝嘉意麵前和在別人面前完全是兩個態度,怎麼沒見你跟謝嘉意用這種態度說話呢。”
見趙欽哲有意找事,單淮索性扔下筆,微笑說:“滾。”
臨城是個經常下雨的城市,這次從半夜起就開始下個不停,單淮晚上做了個夢,是他剛上五年級回家第一次看見父母爭吵的場景,家裡一片狼藉,爸爸媽媽完全變成了他不認識的模樣,單淮感到害怕,但他沒有跑走,而是向前想攔住爸爸媽媽,可是沒有人聽他的,父親把自己推到了一邊,力氣很大,肩膀處被捏得生疼,最後還是林曼讓自己先去隔壁同學家待會。
單淮被攆出了家門,當時外面也是下著雨的,他沒有傘,淋著雨跑到了同學家,可同學家裡沒人,他沒地方去了,就蹲在同學家門口哭,哭聲參雜著雨聲。
他很冷,心底也很不安,最後哭累了,被回到家的同學叫醒,同學站在他臉前頭,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帶著炫耀的語氣跟他說自己和爸爸媽媽一家人去飯店過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