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騰空而起的訊號彈,越帝心中冷笑。
這訊號彈都隨身帶著,還真是隨時都可以造反啊。
宮中的侍衛隊立刻整個大殿包圍,而支援張丞相的那些黨羽們,紛紛站起來護住他。
張德明心中得意極了,已然是一副勝券在握的得意表情“如今你那個位置也該換朕坐坐了!”
“我的大軍立刻會包圍這皇宮,若是你主動退位與我外孫楚笒瀟,或許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侍衛佩刀半拔將包圍圈縮小,氣氛一時間有些劍拔弩張。
看著侍衛的逼近,張德明冷笑一聲“你莫不是以為單憑這些侍衛和一個趙將軍可以護得住你吧?”
在座沒有擁護張丞相的眾臣都忐忑不已,連帶著帶進宮的家眷有的膽小的已經開始抹著眼淚。
趙鴻禎站起身厲聲喝道“你這是謀逆!他日史書工筆,都會將你大逆不道的一言一行記錄在冊,讓你遺臭萬年!”
張德明可不管什麼史書“老子都謀逆了,還管他什麼史書,到時候將史官一併去除便是了。”
他冷哼一聲,言語之間滿是對生命的蔑視。對他而言,不順從他的,殺了便是!
這樣的人若是掌權,又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百姓如何再有安寧的日子?
張丞相掃了一眼在座的官員“你們可要想好了,若是不支援於我,待我扶持皇子上位之後,便將你們全都殺了!”
有些心性不定的官員,架不住這一威脅,竟真的朝他走了過去。
越帝就這樣坐在高臺之上,一隻手支著腦袋,一隻手抱著楚妗茉坐在自己懷裡,心不在焉的看著底下的官員站隊。
楚妗茉也不哭不鬧,乖乖的坐在自家父皇的腿上,無視了他時不時捏捏自己小臉的手,一眨不眨的看著下面的人群。
【哎呀,這一群要是一網打盡了,朝堂上的蛀蟲怕是就所剩無幾了!】
越帝等了半天,就是在等小福寶的這句話,他激動的猛地坐直,差點將懷裡的楚妗茉掀翻來。
看著皇帝如此大的動作,張明德以為他是慌了,得意的笑著張開雙手“怎麼樣,你可想好了?”
越帝重新將楚妗茉抱好,嗤笑一聲問道“張愛卿,都這麼久過去了,你的軍隊呢?”
經他一提醒,張德明臉上的笑容一僵。
已經過去兩盞茶的時間了,為何自己的親信還未攻進來?
他有些慌亂,但是並未表露出來,大聲喝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忽然,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刀槍碰撞的嗡鳴。
“哐當!”忽然有人猛地撞開殿門,發出巨大的響聲。
張明德得意極了,不用想都知道是他的親信帶領著士兵殺進來了。
“去坤寧宮將皇后娘娘請來。”
無錯書吧然後他便將頭轉向越帝,伸手指著他道“來人,去將他拉下來,跪到我的面前。”
“張,張大人。”站在他身後的一個黨羽忐忑的出聲,他魂都已經嚇飛了。
張明德負著手,皺了皺眉頭“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日後如何輔佐我孫兒?”
“你。。你回頭看看。”
察覺到不對勁的張德明轉過頭,殿門處的人,竟是熟人趙幕珺。
“微臣來遲,請皇上恕罪。”
【嗚哇,竟然是三舅舅,原來爹爹早就知道他會謀反嗎?!】
這出戏屬實太精彩了些,其中的跌宕起伏看得楚妗茉嘖嘖稱奇。
他有些不可置信,迅速轉過身去在殿內的正中央看見了另一個“趙幕珺”。
那個“趙幕珺”見張德明正在看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對著他揮了揮手“你好啊張大人。”
“你,你是人是鬼?!”
趙幕淵攤出雙手,聲音清朗又悅耳“誒誒誒,我說張大人。難怪老糊塗了呢,竟是連我趙幕淵都忘記了?”
經過他這麼一提醒,眾人這才想起來趙家的趙將軍是雙生胎,胞弟叫趙幕淵。當時雙生子成年時因相貌過於俊朗且相似,於是在京城轟動一時。曾經還是各世家大族小姐心儀的成婚物件。
只是趙幕淵不曾入官場,久而久之大家就忘記了他這麼個人,只記得當了大將軍的趙幕珺。
“你,你,你”張明德一口氣險些沒上來“你假扮當朝命官,該當何罪?!”
趙幕淵伸了個懶腰,吊兒郎當的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裡“切~我還以為你在那裡你你你能你出個什麼來呢!”
“原來是死到臨頭了都還想治我的罪啊?”
老老實實站在那裝了好一會兒的趙幕珺,真是一點都不舒服!
【唔喔,三舅舅和四舅舅!!】
【好帥好帥!!外公外婆的基因也太好了吧,孃親這麼漂亮就算了,大舅舅三舅舅和四舅舅也這麼帥!一家子俊男靚女耶!】
這下被點到名字的這幾個人齊刷刷的將驚異目光聚集到楚妗茉身上。
趙幕淵更是一個猛回頭看著越帝懷裡紅色的那團的小寶寶。
越帝還以為他們看的是自己,為的是要自己給今天這場鬧劇一個結尾,於是他咳了一聲“來人,將張德明及其黨羽打入天牢,其黨羽於明日午時三刻問斬”
“張德明意圖謀反,凌遲處死,誅九族。其黨羽三族之內流放邊疆,永世不得回京。”
帝王一怒,血流千里。
此刻的宮中全是此起彼伏的求饒聲,而張德明深知大勢已去,跌坐在地上久不能言。
“張德明,你不是要見皇后麼,人給你叫來了。”越帝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裡痛快不已。
起初有人去叫皇后的時候,她還以為是皇上寬恕了她,她的心裡還有些沾沾自喜,以為皇上心裡有她。
可她帶著楚笒瀟跟著宮人到了殿內時,才發現自己的丞相爹爹失魂落魄的坐在殿內的地板上。
她生氣的一腳踹到旁邊的小太監身上“你們就是這麼伺候人的?沒看見丞相摔倒了嗎?還不快去扶起來?”
安德海給了小太監一個安撫的眼神,走上前道“皇后娘娘還不知道吧,皇上剛才下了聖旨。”
皇后疑惑的說“聖旨跟本宮的父親有何干系?”
此刻的她還以為是丞相犯了錯誤遭到了貶斥,她跪在地上哀求道“皇上,父親他不是有意犯錯,能否請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不要貶斥本宮的父親?”
越帝看著跪在腳邊的女人,早已沒了往日的相敬如賓“皇后的面子可真大,竟連謀逆之罪也不可貶斥。”
“謀逆”二字,彷彿一道驚雷在皇后的耳邊炸開,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皇,皇上莫要說笑了,父親他怎會...”
安德海嘴上噙著一抹笑“娘娘還不知道聖旨的內容吧,奴才念給娘娘聽”
“罪臣張明德,私自招兵買馬意圖謀逆,凌遲處死,誅滅九族,不得有誤!”
皇后從安德海手中搶過聖旨,看清上面真的是安德海所說的那樣之後,眼淚流了出來。
她狼狽的爬到皇帝的腳邊,將楚笒瀟拉上前“皇上,就算你不要臣妾,瀟兒還小,他什麼也沒做錯,請皇上開恩”
說罷猛地在地上磕著頭,直到頭破血流也不曾停下。
楚妗茉的目光這才從自家舅舅們挪到皇后和四皇子身上。
【咦?他的面相怎麼與臭爹爹一點也不相似呀?】
越帝聞言一愣,將目光移向眼前低著頭站著的四皇子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