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舉起杯子,一副甚是愉悅的模樣對著底下坐著的眾臣“前些時候因為太后在重華寺為國祈福,於是延後了西楚百年來第一位小公主的百日宴!”
“能夠得到如此聰慧的公主,乃是朕最大的福分。可皇子公主未到週歲,百日宴不宜大辦。今日朕高興,諸位便當是家宴,喝個盡興!”
說完便將杯子裡的酒飲下一口,底下的群臣以及嬪妃也將杯中酒飲盡。
一聽他這麼說著,早就想說話的張丞相立刻坐不住了,匆忙的飲下杯中酒問到:“皇上既說是家宴,那為何不曾見皇后娘娘?”
“反倒是讓個妾坐到了皇后娘娘坐的位置!”說完還恨恨的瞥了一眼良貴妃所在的方向。
他這一番說辭其實侮辱性極強,西楚的妾室是最沒有地位的,可以說是與買來伺候人的丫鬟沒有區別。
他將當朝貴妃與小妾比作同等地位,也是在將皇帝的顏面放在地上摩擦。
越帝眼睛微眯,身子後仰,睥睨著底下的張德明。
良貴妃臉色沉了沉,剛要開口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抬眼望去是自家父親“張丞相慎言,貴妃娘娘是皇上還是王爺時先帝親自下旨冊為側妃的,何來賤妾一說?”
“再者,當朝的貴妃娘娘,是皇上太后賜金冊金寶冊封的貴妃。就是你我見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貴妃娘娘。怎的到了你的嘴裡變成了妾?如此不敬貴妃,便是不敬聖上和太后,便是不將皇上太后放在眼裡!”
他話裡話外的維護之意讓良貴妃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的父親她最是清楚,官場上形勢錯綜複雜,他從不與誰結怨也從不站隊。但是此刻卻站出來與張丞相嗆聲。
趙慕青也是趙家唯一的女孩,是最小的一個孩子,在家裡都是無比寵愛的。一朝嫁進宮去,卻還要受此等侮辱。
趙鴻禎彷彿現在不是不是當朝官員司農,而是一個為了女兒戰鬥的父親。
張德明臉色一僵,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指著趙鴻禎呵斥道“趙司農,你休要血口噴人!”
眼見他聲音都拔高了一些,有些個膽小的嬰孩被嚇得哇哇大哭,怕他再高聲喧譁,嚇到楚妗茉,於是越帝猛地一拍桌子,橫眉冷豎“皇宮之內,豈容你喧譁?”
無錯書吧帝王一怒,眾人膽戰心驚,跪伏到地上“皇上息怒”
越帝的眼睛一直緊緊鎖定著張德明,站起身“若是思念皇后,那朕便告訴你皇后為何不在”
“作為一朝國母,嫉賢妒能,謀害皇子。甚至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收買奶孃,想要謀害朕的寶公主。”
“如此賤婦,怎配出席寶公主的百日宴?”
張丞相一直與宮中的女兒,也就是皇后有聯絡,可前幾日皇后傳信說被皇上禁足,卻未說原因。他便以為是越帝寵妾滅妻,如今聽著越帝說的話,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
他們行事一向小心謹慎,怎會給皇上抓住把柄?
“皇上,寶公主這還好好的,何來謀害皇嗣一說啊”
越帝眼裡閃過一絲暗芒“張丞相現如今也好好的,你敢保證你從未受過傷嗎?”
張丞相跪在地上,眼睛轉了兩圈“皇上,皇后娘娘向來寬仁,定是不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若是沒有直接證據,定是他人陷害!”
後宮嬪妃的不滿都快溢位來了,皇后要是寬仁,那這天底下便沒有善妒之人了!每個受寵的妃嬪都明裡暗裡受了她不少的磋磨,眼下更是沒有人為她說話了。
越帝冷笑一聲“真是好精彩的詭辯,若不是朕親眼所見,怕是都要被張丞相這張巧舌如簧的嘴給騙過去了。”
就在此時,宮前守門侍衛來報“皇上,趙將軍帶著清剿的山匪和受害女子候在宮門之外。”
越帝心中一喜,終於來了。
“傳他們進來。”
若是說張丞相剛才是有所不安,那現在他的不安已化為實質,快要將他擊潰。
就在他還在想著如何為皇后開脫之時,趙幕珺命人押著山匪頭子和與山匪勾結的王水管走到大殿之上。
“皇上,臣與趙尚書成功將黑風寨清剿,此三人便是黑風寨的頭目。此人是丞相大人舉薦的水官。”
趙幕珺對著三人的膝蓋彎處一人一腳,三人齊刷刷的跪在地上。而王水管早已經嚇得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越帝哪裡還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重新坐回椅子上,指著王水官“給朕一五一十的說,不然朕將你凌遲處死!”
王水官嚇得抖如篩糠,如同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將如何收到張丞相的指令在去粵郡的路上勾結黑風寨將趙尚書害死在山林中然後嫁禍給黑風寨洗清自己給說了出來。
甚至還說了他給張丞相送了多少“禮金”,然後謀得了一官半職。
越帝越聽血壓越是升高,特別是將趙尚書害死嫁禍給黑風寨那段。
因為黑風寨所在的山上地勢陡峭,還有密林遮擋,朝廷為了清剿這個山寨費了無數的兵力和財力但都沒能將其攻下。
這其中竟還有不少是張丞相的“功勞”
“作為一國丞相,你如何對得起死去計程車兵,如何對得起百姓?”
楚妗茉一直默默觀察著張丞相頭頂的數字,看著這個老登越來越少的忠誠值和頭髮。
【忠誠值快要跌到10以下了,父皇可要做好準備,他可能會弒君或者是造反吶!】
她急急忙忙蹬到自家父皇身邊,不安的扯著他的衣角“啊蝶!啊啊啊啊!”
【急死我啦急死我啦,怎麼讓我父皇知道他很快便會造反吶!】
聽到楚妗茉心聲的良貴妃也擔憂的看了過來。
越帝則是彎腰將楚妗茉抱在懷中,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撫。
楚妗茉小嘴都快叭叭幹了見越帝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她擺爛了。
【大不了我就帶著孃親和皇奶奶跑路!】
越帝嘴角微抽,怎麼每次都沒有他這個父皇?
見事情敗露了,張丞相不裝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起身“死掉一些士兵而已,一群賤民罷了。”
聽著他大逆不道的發言越帝臉色越發黑了。
安德海揮揮拂塵“大膽張丞相,沒有皇上的旨意,你怎可隨意活動?”
張德明陰沉的盯著他“一個閹人罷了,也敢對著本官指手畫腳。”
說罷便從腰間取出訊號彈往空中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