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安靜，可躺在床上的張凡卻發現自己根本睡不著，
可能是因為陸瑤，也可能是因為趙鹿，總之那兩人的臉不停的在張凡的腦海裡面變換，詢問他到底愛誰。
“肝！”
張凡起身，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暫時恢復了清醒。
坐在椅子上，點著了香菸，看看時間，不到十二點。
張凡覺得自己憋得難受，有些話想說，但是卻說不出口。
自己愛陸瑤，從第一次陸瑤說喜歡自己的時候，自己的內心就已經被那個敢愛敢恨，勇於表達自己的活潑女孩所吸引，可有個理智的小人不停的告訴自己，
“別禍害人家了，都已經給你做了一次宮外孕的手術了，還不夠嗎？你什麼條件，她什麼條件。”
等到自己鼓起勇氣的時候，卻又陰差陽錯的錯過。
那自己愛趙鹿嗎？
答案是“愛！”
至於是什麼時候愛上的？
可能是自己將泡麵泡好，她會將小桌子收拾好等著自己的那一瞬間。
可能是自己什麼都沒有準備，她就已經規劃好了行走路線。
可能是她能共情到自己，自己也能共情到她。
太多的瞬間了。
“叮咚”張凡拿起手機，看到了趙鹿發給他的訊息
“張凡，你睡了嗎？”
“還沒睡著！”
“張凡，我肚子疼！”
看到此訊息，張凡急忙起身，散去腦子裡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敲開了趙鹿的房門。
趙鹿開門之後急忙跑到床上，蓋上被子，將自己蜷縮成一個疙瘩，渾身發著抖，張凡摸摸她的手腳，發現十分冰涼。
額頭上可能是因為肚子疼痛流出的冷汗。
“是來例假了嗎？”
“嗯！”
趙鹿的聲音有氣無力，能感受到她現在疼的根本就不想說話。
“我出去一下”
張凡跑了好幾個地方，找到24小時的便利店藥店，買了暖水袋，水桶，止疼藥，和紅糖薑茶。
再次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趙鹿的情況讓張凡更加覺得心疼。
肚子的疼痛，讓她不停的發出哼哼的呻吟聲，蜷縮的疙瘩看起來比剛才更加小了，額頭上的汗珠子，密密麻麻。
張凡灌上熱水袋，給趙鹿塞進被窩，又燒了滿滿一大桶的熱水拎到床邊。
“趙鹿，你把被子披在身上，將腳和腿露出來，我幫你泡泡，網上說這樣很管用的。”
趙鹿興趣看起來並不是很高，遲遲不願意動。
張凡想了想，沒有再墨跡，伸出手將她的腿從被窩裡面拉了出來。
可能是肚子的疼讓她已經沒有什麼反抗的力氣了，任由張凡擺佈。
桶裡的水溫比平常泡腳的水溫要高一點，剛將腳伸進去的趙鹿被燙的的呀一聲，不過很快就適應了這個溫度。
十分鐘後，被燙出一身汗的趙鹿，終於恢復了點力氣。
“張凡，這個還有這個很有效果，”
趙鹿指了指水桶和熱水袋。
“嗯，我還買了止痛藥和紅糖薑茶，等下我給你”
趙鹿喝藥和喝紅糖薑茶的樣子，就像一個不愛吃香菜的人，在快要被餓死的時候，被扔進了香菜堆裡面。
她喝藥的時候，先將藥放到左手上，再將水杯拿到右手上，然後用自己的眼睛盯著藥，盯好久，等做好心理建設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扔進嘴裡，喝水。
“你很怕喝藥嗎？”
“嗯，很怕，我小時身體不好，喝藥喝怕了，所以每次要做好心理暗示，我怕剛喝了就吐出來。”
“那你每次來例假都是這麼疼嗎？”
“也不一定，平時多注意保暖的話，就不會，這次可能是跑的地方多了，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沒有注意，所以剛才就疼的厲害！”
張凡起身，將沖泡好的紅糖薑茶遞到了趙鹿的面前，不過看著趙鹿眉頭緊皺的樣子張凡大概猜出來了一些。
“張凡~，我能不能不喝這個？”
“不喜歡甜的？”
“主要是不喜歡這個姜的味道！”
“哎！真拿你沒辦法！這樣吧，你就喝一點，一半行了吧！”
“那好吧！”
怎麼形容趙鹿喝薑茶的動作呢，就像喝那種極其苦的中藥一樣。
喝完薑茶，看著還穿著被冷汗打溼的睡衣，張凡拉出了她的行李箱，開啟，
“哎！張凡，你別......”
趙鹿的話還沒有說完，張凡已經找到了一身乾淨的睡衣，遞給趙鹿。
“換上吧！你穿的這一身已經溼了，所以你的身體才暖不熱。”
看著不為所動，臉色發紅的趙鹿，張凡有點不明所以。
“那你先去衛生間，等我換好了叫你。”
張凡一拍自己的腦袋，大呼真是個木頭。
幾分鐘後，張凡抱著趙鹿換下的睡衣準備去往衛生間洗洗。
“張凡，你幹什麼？”
趙鹿就像一個受到驚嚇的小貓，盯著張凡手裡睡衣一臉戒備。
“我去洗了啊？你就只有這兩身，不洗怎麼辦？”
“可那是我貼身穿的，不用你幫我洗”
“那你這個樣子能洗嗎？沒事的，又不是洗內衣。”
當再次從衛生間出來的張凡將衣服掛好之後，看見趙鹿埋著頭，身體一抽一抽的，不知道怎麼了。
張凡走了過去，輕輕搖了搖趙鹿，趙鹿抬起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帶著眼淚，一臉委屈又感動的精緻臉頰。
“張凡，你為什麼要這麼好？張凡，你為什麼不早點出現？張凡，你就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好嗎？”
趙鹿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入了張凡的耳朵裡，並且她邊說還邊用自己的拳頭捶著張凡的大腿。
“趙鹿，我也沒有幹什麼呀，這就把你感動成這樣了？”
“張凡，有沒有人給你說過，你這個人很有魅力？”
“有!”
“是女孩子吧！”
“是的！”
張凡能看到趙鹿眼裡剛才的驚喜之色慢慢的熄滅。
“趙鹿，我不想騙你，在你這裡，我一句謊話都不願意說！”
“嗯，我知道了，張凡，我累了，休息吧！”
趙鹿此刻所表現的就真像一個普通朋友一樣的態度。
張凡難受極了，幾個小時前的煩躁之感又佔據了自己的心田，自己本來就不是一個心思深沉之輩，現在看著趙鹿的樣子，心裡的有些話就更想表達出來。
“趙鹿，我知道你肯定能感受到，我也很明確自己內心的想法，我現在就想告訴你，我.....”
“張凡，”
張凡沒有說完的話被趙鹿強行打斷。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話嗎？”
聽到此話的張凡就像洩了氣的球一樣，剛才的勇氣消散的一乾二淨。
無錯書吧“張凡，我們都明白對方心裡所想，我們太急了，給對方一點時間吧！好嗎？”
“好。”
張凡給趙鹿倒好熱水，蓋好被子，輕輕關上門，離開了房間。
他不知道的是，趙鹿的眼淚就一直沒有停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