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我就知道你在這裡貓著呢！客人衣服換好了，等著你呢！”
張凡掐掉菸頭，整理好情緒，繼續自己的工作。
一切都很順利，趙潔看起來也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張凡的專業性也毋庸置疑，整個拍攝的氛圍也很和諧，直到陸瑤的出現。
“張凡，怎樣，你累不累？這是我給你帶的水，待會記得喝哦”
她就只是送過來一杯水，前後不到兩分鐘。但是現場的拍攝氣氛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你女朋友？眼光不錯嘛，很漂亮！”
“沒有你誤會了，這是我們的新老闆，”
“所以就給你一個人送水的老闆？要抓住機會呀，少奮鬥好多年呢。”
“我說，咱能不能不八卦？對了我還沒有問你，爺爺奶奶的身體咋樣？”
如果說剛才的趙潔臉上充滿的神采奕奕的表情，那在張凡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神色是肉眼可見的變得黯淡。
“對不起，不該問的。”
“沒事，爺爺奶奶去世好幾年了，我還以為趙鹿告訴過你。”
話音剛落，趙潔的手機響了，張凡瞅見上面的來電顯示備註著妹妹。
“張凡，趙鹿待會過來，說是看看熱鬧，你不介意吧？”
“沒事的，請你相信我們的專業性！”
“嗯，好！”
趙鹿來的很快，快到張凡覺得自己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時候她就已經出現在了張凡的視線中。
她今天的妝容很清淡，髮箍將前面的頭髮全部收到後面，隨意的披在肩膀上，淺灰色的吊帶長裙搭配一件寬鬆的黑白格子襯衣，腳上一雙白色的板鞋，她還是那麼美。
趙鹿的旁邊是一位身材消瘦帶著眼鏡的年輕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頭髮微長，五官清秀，面板很白，全身很乾淨，別的看起來倒沒有什麼出彩。
趙鹿挽著他，面帶微笑的來到張凡的面前，開口道：
“老同學，真沒有想到能在這裡碰上你，下次來你們影樓拍照，你可要優惠哦”
無錯書吧“好說，好說，只要你們賞臉來。”
“哈哈，好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我就是來看看！”
兩人很有默契的都不提昨天在機場的相遇。
工作狀態的張凡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子，但每次據浩浩說，很帥。不過張凡是不太相信的，難道平時就不帥了嗎？
張凡終究還是有被影響到，不過憑藉過硬的技術強行將自己的心思拉了回來。
“好了，辛苦了，今天的拍攝任務就結束了。”
“張凡，如果你對朋友和家人的態度能像對待客人的樣子，那你一定會很討人喜歡！”
這是趙鹿的聲音。
“好了，瞎說什麼呢，”
“沒事，我這個人就是這個死樣子，趙鹿說的也對。”
“所以這就是你連一聲姐都不叫的原因嗎？我記得之前你叫的可順口了”。
趙潔尷不尷尬不重要，張凡覺得自己尷尬的都能摳出一個三室一廳了。
送走那三位後，張凡來到老地方，點上了煙，深吸一口，緩緩吐出來，平復自己的心情。
可能沒有人能感同身受吧，自己的初戀女友在七八年之後再次相遇，已經有別的男人守護陪伴，而自己只能當作一個過客，還要送上祝福。
“真是操蛋的愛情！”
一輛機車緩緩的開到張凡的面前停下，拿掉頭盔之後，李夢那熟透了的臉頰便顯現在張凡的面前。
今天她沒有髒辮，頭髮隨著頭盔的離開，緩緩散落在了肩膀上，一身黑色的機車裝扮看起來颯極了。
“怎麼，摸不到愛情，就開始罵愛情了？”
“那倒沒有，就是今天的故事太過於離奇，就像在寫小說一樣。”
“哦？那剛好，我那邊有酒，就看你願不願意分享你的故事了”
“像昨天那樣的分享嗎？”
“小弟弟看起來癮很大？”
“大不大的，開心最重要！”
就在張凡剛想坐在這個女騎的後座離開時，陸瑤的聲音適時的出現在張凡的耳邊。
“張凡？她是誰啊？快上來，老郭找你”
張凡回頭，窗戶邊陸瑤探出個小腦袋，一臉戒備的看著李夢。
“哦？你還有故事呀，那你招惹我這事故幹什麼？回見。”
李夢走的很是瀟灑，就像她從來沒有來過一樣，如果不是空氣中飄蕩著機車尾氣的話。
“故事，事故？那趙鹿算什麼，人們說的白月光？看起來還真是！”
張凡再次點上煙，緩緩吐出，隨著煙霧的飄散，回憶再次展開在了那個雪花飄飄的夜晚。
初三的那個冬天雪下得好像停不下來一樣，寒冷的氣息籠罩著這個小縣城的人。
在沒有暖氣的教室，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手背凍傷，大多數家長都會給自己的孩子用棉花做一個袖套，聽課的時候兩隻手合一塊，套在袖套上，很是暖和。
張凡下晚自習送趙鹿回家已經很多次了，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冷過。
“你哪來的袖套呀？看起來真暖和，還有沒，借我一個！”
“張凡，你臉可真大，我就只有這一個，還是我奶奶給我做的”
“我不管，拿來吧你”
張凡才沒有管趙鹿願不願意，一把搶了過來，飛快的將手塞進裡面，還挑釁似的看著趙鹿。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吧！”
趙鹿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那是敢拎起掃把和男孩打架的主兒，所以死抓著不鬆手，左腳不停的踹在張凡的腿上，雖然沒有什麼力道，嘴裡還嘟囔著：
“膽肥了今天，敢搶我的東西......”
“好好好，不搶了，別踹了，錯了錯了”
趙鹿滿意的停下了腳，不過就下她剛將一隻手塞進袖套裡之後，張凡瞅準機會，將自己的一隻手也塞了進去，還大言不慚的說著，一人一半什麼的。
等待張凡反應過來的時候，趙鹿的臉已經紅的像個熟透了的紅蘋果。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趙鹿的手很小，也很冰，很軟。這是張凡印象最深的感覺。
“不好意思啊，我沒想著摸你的手的。”
“不要臉，流氓！”
“那我拿出來了，”
“放著吧，摸一下又不會懷孕，握緊一點行不，幫我暖暖。”
又是相同的時間，又是相同的場景，又是相同的人。不同的是倆個情竇初開的孩子在小心奕奕的感受著那個叫做愛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