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堂燕安排好韞玉的大課事宜,便跟代課的長老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韞玉也去上了大課。
兩人一整個白天都沒有碰面。
到了大課下課之際,謝堂燕出現在下課的必經之路。
為的就是接韞玉。
畢竟這是一個連御劍都不會的師侄。
“師伯?”韞玉看到一身錦袍的人負手站在屋簷下,夕陽斜照在他的臉上,讓原本冷淡的神情多了幾分溫和的模樣。
謝堂燕只是輕輕頷首,率先出了屋簷。
“師伯,你怎麼來了。”韞玉小跑跟上。
“不來,你是準備走回梅峰麼?”謝堂燕回頭,看著身後一臉緊張的人,“你是準備走回去,又走過來上課?”
“啊?”韞玉愣了愣,隨即搖頭,“可是麻煩師伯不太好。”
“已經麻煩了。”謝堂燕沒再看韞玉,召出披雲劍,“上來。”
韞玉看著站在劍上的人,點了點頭。
謝堂燕看著笨拙使用術法的人,眉頭微蹙。
這是法修的術法,只是她用得不太好。
伸手將人輕輕一拽,韞玉整個人騰空而起。
“哎。”韞玉驚呼一聲,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站劍上了。
“捉穩了。”謝堂燕語氣平淡,劍嗖地一下就飛了出去。
韞玉下意識地捉住謝堂燕的胳臂,讓自已穩住身形。
就這樣,一連一個多月,都是謝堂燕來梅峰,去主峰接人。
就這樣,跟韞玉一起上大課的人,漸漸地對韞玉心中更多敬畏。
但以謝堂燕的相貌、家世、以及天賦,都是很多女修心中都是最理想的道侶人選。
畢竟上學時期,誰不喜歡長得好看,有錢,學習又好的學霸呢。
也正因為謝堂燕一直接送韞玉,也就引起了一些世家來的女修針對。
只是當試劍課上,韞玉沒有對手時,她才犯難了。
面對女修異樣的情緒,同樣成為女子的韞玉,其實是知道一些。
但是她無法說動,讓謝堂燕不送她上下學。
在這一個月裡,韞玉何嘗不注意到,蘇子清在內門弟子裡是個特殊的存在。
而師伯謝堂燕之所以,會接送她上下課,更多的是告訴清遠宗那些不長眼的人。
梅峰那位身份雖然特殊,但是有劍峰罩著。
這其實也是在為韞玉清遠宗立足鋪路。
只是不是所有人是聰明的,看得懂的。
畢竟清遠宗是大宗門,不是所有人都會買謝堂燕的賬。
在課程剛開始時,原本的任課長老,被掌門急傳喚過去。
在一群新入門的弟子,都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時。
手拿披雲的謝堂燕,穿著一身內門弟子的服飾,走上了廣場中。
“我是你們這節課的先生,你們原本的試劍長老有事,這節課由我代上,我是劍峰夢卿真人的內門弟子謝堂燕。”
謝堂燕的聲音不大,但透過靈力,足以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謝堂燕先是講解了用劍的注意事項,以及劍意是如何形成。
做了演示後,點名了幾個弟子上來與他對戰。
上來的幾人都在謝堂燕的手裡吃了不小苦頭。
後來謝堂燕點了韞玉,韞玉卻是把謝堂燕演示過的招式,使用得分毫不差。
甚至還會現學現用謝堂燕的招式,有些是前面幾個弟子拜師之前就會的劍技。
這樣的舉動對於同一批的弟子來說,無疑是掀起了一陣風波。
過目不忘。
但凡上過那節課的新弟子,無一不被韞玉的悟性折服。
也就是那天開始,謝堂燕不再接送韞玉上大課。
只是那次以後,謝堂燕便出任務去了。
韞玉的生活剛開始還有點小波瀾。
等到蘇子清回來後,送了她幾次上下課,就這點波瀾也平息了下去。
原本有意無意針對韞玉的人,開始跟她交好。
韞玉也成了那一屆,最優秀的畢業生。
只是直到韞玉大課結業了,卻是沒有見到過謝堂燕。
後來鳴玉在外峰上種了片靈植,由於要上大課,只能是韞玉代勞澆灌。
然而這種靈植只能晚上澆灌,白天澆灌會枯萎。
韞玉只能是晚上過去。
沒有想到的是,那麼多年未見,再次相見竟然是以這種方式。
無錯書吧謝堂燕的劍抵在韞玉的脖子上,冷聲,“你是誰?”
如果仔細聽,會發現聲音有些虛弱。
水壺落在地上,韞玉有點木訥地回答,“我叫韞玉,是劍峰的。”
聽到這話,韞玉背後的人收了劍,將劍插入地上,整個人一下子坐在地上。
“劍峰?挺好。”謝堂燕冷笑,“以後來劍峰做事。”
韞玉聽到這話轉身,藉著月光,先是一愣,退回了半步,驚愕,“師伯?你怎麼了?”
“沒看見受傷了麼?”謝堂燕靠在樹幹上,看著這個許久未見的小師侄。
這話倒是讓韞玉有點小尷尬,韞玉訕笑,“師伯,看見了。”
“咳咳。”謝堂燕咳嗽了兩聲,“帶我回劍峰。”
以謝堂燕現在的情況,御劍飛得並不快,而且還有傷。
“師伯要不要去月清館?”韞玉建議,眼裡都是擔憂。
“回劍峰。”謝堂燕的語氣堅定且冷漠。
“可是你的傷?“韞玉眼底都是擔憂。
“無礙,先回劍峰。”謝堂燕堅持。
看著謝堂燕的堅持,韞玉喚出了劍,對著謝堂燕伸手,“師伯上來。”
看著月色下的小姑娘對他伸出了手。
謝堂燕一時間有點不自在,不過是稍縱即逝,很快他伸手握住韞玉的手。
握住的一瞬間,韞玉使用靈力。
謝堂燕整個人被帶上劍上。
韞玉帶人的劍訣自然是不錯。
兩人在空中,天上掛著一輪銀月。
“進步挺快。”謝堂燕雖然虛弱,但藉著月光,看著韞玉的背影誇道。
“那當然。”韞玉眼底帶著笑意,側頭,“師伯,站穩了。”
謝堂燕看著突然側過頭的人,微微發怔,下一秒便聽到這話。
感覺到了劍的突然加快,謝堂燕下意識地捉住了韞玉的手臂。
現在的謝堂燕不扶著韞玉,在那麼快的御劍飛行,他是站不穩的。
只是這樣的一幕的熟悉感,讓他覺得彷彿昨天就在眼前。
一切都一樣。
不,不一樣了。
面前這個小姑娘長大了。
看著正在御劍的小姑娘,謝堂燕發覺心中像是有個東西有點不太一樣。
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要發芽,想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