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潯瞳孔放大、神色幾變，他咽喉微動，似乎哽咽了一下卻只“嗯”了一聲。

割掉腺體手術不僅僅是沒有了資訊素，而且對身體健康也會有一定影響。

一個Alpha缺乏Alpha資訊素後，力量和身體強度都會被削弱，被他標記的那些Omega，要麼割掉腺體要麼等死要麼被更強大的Alpha覆蓋標記。

蘇涵臨感到抱歉地垂眸。

無論怎樣，杜珉修的目標是他，秦妍受到的傷害也算是他間接造成的。

這還沒完，秦詩又接了個電話，臉色越來越差，結束通話電話後回頭對秦潯道：“方之橙實名舉報了我們那棟實驗樓，現在樓被封了，裡面的材料檔案和人也被相關部門帶走了。”

艹！

“秘密實驗樓不是很堅固嗎？他怎麼出去的？”秦詩納悶地看向秦潯。

不等秦潯回答，蘇涵臨先出聲道：“鄧飛。”

鄧飛今天請假了......

秦詩連環爆粗，罵得很髒：“臥槽！！￥%￥……&*（）%￥#@！））*（&））鄧飛他MMB！”

秦潯、蘇涵臨：“......”

“鄧飛雖然是最薄弱的環節，但應該不是杜珉修的人，”蘇涵臨想道，“他可能事先被方之橙的人控制了，被迫請假，我記得你說過，只有我想離開實驗樓的情況，鄧飛才會用命阻止，其他人不會。

因為是幫方之橙離開實驗樓，所以他照做了，本以為方之橙只是想逃，沒想到方之橙會不顧安危實名舉報，畢竟他也是實驗的參與者之一。”

秦潯眼眸黑沉幽邃：“所以，方之橙才是杜珉修的人。”

“小潯，現在怎麼辦？”秦詩著急道，“大哥不知所蹤，妍妍在昏迷，沈檸受了傷又驚嚇過度......實驗樓還出事，以及精神病院的爛攤子......”

她話未說完，蘇涵臨波瀾不驚地打斷道：“方之橙雖然舉報了實驗樓，但後果應該不會太嚴重。”

秦詩：“為什麼？”

秦潯安靜地偏頭看向他，雖然蘇涵臨還沒回答，但他已經猜到——杜珉修捨不得讓蘇涵臨坐牢或者吃官司。

杜珉修這個變態只想把蘇涵臨捏在手上玩弄罷了。

蘇涵臨：“我要是坐牢去了，杜珉修還怎麼帶走我？”

秦詩：“也對。”

她看向蘇涵臨的眼神不由地憐憫，在她眼裡，這屬於變態被變態喜歡了......另外，她的視線稍稍偏到秦潯臉上，見秦潯看蘇涵臨的眼神也不清白。

呃，這屬於變態被兩個變態喜歡了......不過，秦詩又偏心想到自家親弟弟怎麼能是變態呢，頂多算有小怪癖吧。

*

回到家中，醫生仔細處理了秦潯的傷口幷包扎，緊接著就是幾名警察上門詢問。

晚上九點過後，秦詩起身，撫額嘆道：“我現在先去妍妍那兒看看，然後還得去趟沈檸家，你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今晚好好睡一覺，任何麻煩明天再解決。”

“嗯，好。”

秦潯淡淡地回應了一聲，他吊著右胳膊坐在沙發上，身上換了套乾淨的黑色家居服。

蘇涵臨就坐在他身邊，也換了套霧霾藍睡衣，秦詩離開後，他自覺有義務照顧秦潯，便道：“你想幹什麼？不方便的話我幫你。”

秦潯想了想道，抬頭看向他，輕笑：“我想去書房，你陪我吧。”

蘇涵臨腦子裡的神經抖了下，但他沒有拒絕：“好。”

書房裡，米黃色的燈光傾瀉灑滿，窗簾緊密合上，秦潯坐在書桌後，眼神真誠地生疏道：“蘇醫生，你沒什麼想向我交代的嗎？”

蘇涵臨猜到這事躲不過去，嚥了下唾沫抱歉道：“對不起。”

「你TM又騙我！」

秦潯像是被氣笑了，鼻尖有點紅，舔了舔唇瓣道：“所以根本不存在什麼AO轉化技術，你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是enigma的秘密罷了。

媽的，我特麼根本就不是Omega，還特麼吃了三個月的藥！害得我失眠又暴躁，你特麼把勞資騙得太慘了吧。”

“抱歉，”蘇涵臨垂下眼皮，不敢直視秦潯的眼鏡，“如果你不吃藥丸，那麼你散發的資訊素會讓別人以為你是Omega。”

“是啊，那樣就暴露了我假性Omega的真相，自然也就暴露了你enigma的秘密，”秦潯起身繞過書桌站在了他面前，唇角抽搐了一下冷笑，“蘇涵臨，你要是那麼想保守秘密，為什麼還要標記我呢？為了讓我離不開你的資訊素嗎？”

秦潯問出這句話後，潛意識裡似乎在期待些什麼，他明明知道不可能，蘇涵臨那會兒和他是死對頭，標記他絕不是因為愛意......只有玩弄和欺辱罷了，但他還是莫名期待。

“可能是鬼迷心竅了吧。”蘇涵臨不敢說出「當時就是玩他」的真相，有幾分內疚地解釋道，“其實就算我的enigma的秘密暴露，你也不會讓我死，因為你需要我......”

話未說完，「啪」的一聲，秦潯氣急了，左手反手一巴掌扇在他的左臉。

秦潯又笑了：“你TM現在還在威脅我？”

“對不起。”

蘇涵臨不知道此刻怎麼才能讓秦潯消消氣，好像說什麼都是錯的。

他抬手素指輕輕扶著被扇破出血的唇角，左臉頰的指印緋紅鮮明，火辣辣的疼。

秦潯氣急敗壞，伸直左臂指向門口：“滾！”

他的憤怒使得眼眸充血，蘇涵臨不想再惹他生氣，只好先聽話離開。

然而，他剛走沒兩步，腦袋就傳來一陣鈍痛，整個人失去知覺暈倒摔在地上，頭上沒出血，秦潯有把握好了分寸，只是把他打暈。

秦潯隨意扔掉左手的大白菜玉像，昂貴的玉像摔得稀巴爛。

接著，他轉動金色貔貅開啟密室，彎腰拽過蘇涵臨的左手臂，邊往密室裡拖邊恨道：“蘇涵臨，我TM不會再相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