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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宮鬥文(或許)

“哎呦,腦殼疼,腦殼疼,我腦殼好疼啊……”原一閉著眼睛痛苦的喊道。

“才人,才人,你終於醒了!”穿著綠色衣裙,梳著丫鬟髮髻的小姑娘,抹著眼淚,快步朝著床榻走來。

“我怎麼了?”原一頭疼的厲害,虛虛的睜開眼睛,氣聲問著。

“才人,你前幾天要學寧貴人,去後花園偶遇皇上。”小丫鬟給原一掖了掖被子,抹了把眼淚又道:“那天雨下的這樣大,才人聽信寧貴人的話非說雨天更有意境,非要出去,結果腳滑磕在了石階上,破了頭,流了好多血,奴婢快被嚇死了……”

“那我見到皇上了嗎?”原一往被窩裡縮了縮。

“沒有。”小丫鬟道。

“那我真蠢啊……”原一幽幽的嘆了口氣,心想,我這是個什麼牌的蠢貨啊!淦啊!

“才人……”小丫鬟想說什麼,似是害怕,又怯怯的止住了話。

“有什麼話就說,吞吞吐吐成何體統……”原一揉了揉跳個不停的額角,開口說著。

“是,奴婢說了,才人可不要生氣……”小丫鬟勸慰道。

“說吧說吧。”原一道。

“宮裡現在都傳,傳……傳才人生的不貌美就罷了,還如此蠢笨……”小丫鬟艱難的說著這些天宮裡的傳聞。

“嘶……”論穿到社死之後該怎麼辦,急急急!!!

原一覺得自己的腦殼子更疼了。

小丫鬟見主子不適,便要上前照看。

原一擺了擺手,小丫鬟順從的退了下去。

“害……”原一又深深的嘆口氣,這開局,這開局怎麼打下去啊!

“宿主,系統我又來啦!”系統歡快的聲音在腦子裡想起。

“奧,釋出任務吧。”原一早已沒了世俗的慾望。

“好吧好吧!”系統樂的省事。

“宿主身份:原一,女,十六歲,父親是正四品鴻臚寺卿,入宮一年,位分:才人。忠僕兩人:丫鬟喜鵲,小太監進喜……”

“名字倒是挺喜慶,要是叫招財進寶的話,我會更愛!”原一美滋滋的嘀咕著。

“宿主,請擺正你的態度,關注點放在重要的事情上!”系統有點生氣。

“可是我都社死了……”原一哀嚎。

“系統這裡給你科普你下嬪妃的晉升制度:娘子,才人,貴人,良媛,婉儀,婕妤,貴嬪,妃子,貴妃,皇后……”系統牢記使命,繼續釋出資訊。

“可是我已經社死了……”原一面如死灰。

“你的任務是活下去,成為皇帝的寵妃……”系統惱怒。

“可是我已經社死了……”原一哀怨的說道。

“宿主不要再發瘋了!這次不要再錯過男主了!”系統大怒道。

“我社死了我也就死了,能重開一局嗎?”原一問道。

“你是在發癲嗎?”系統怒斥。

“對,我在發癲發瘋發狂!!!”原一叫囂著。

“宿主為何老實被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絆住手腳?丟面子有什麼,比命還重嗎?宮裡每天都有很多事發生,誰會在意你這個位分低下的小小才人的事情,莫說你未見皇上摔破了腦袋,就是你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系統無情戳穿。

“你不會以為自己是個多大的人物吧?面子對你來講有什麼意義嗎?上次任務做成什麼樣子,你自己心裡沒數嗎?我都說了,你要是努力,說不定可以規避戰火,你的親人也不用慘死!你現在還是這個吊兒郎當的樣子,這次你又想多少人為你的愚蠢陪葬?”

“也不是我願意來這裡的,我也不願意做這些任務!”原一不滿的嘟囔。

“當初天天想著穿書的人難道不是你嗎?你以為開弓能有回頭箭?你以為事事都可以這般重來?”系統怒斥。

“我……”原一試圖為自己辯解。

“你什麼你,你要是不改變態度,你這局只會死的更慘,說不定還得攀扯道家人,連累無辜!”系統道。

“可是,我真的沒什麼能力特長,我怎麼在這深宮裡生爭寵?我也不想失敗,可我也不知道該怎樣成功啊!”原一第一次恨自己為什麼是個蠢貨。

“我不想連累任何人因我而死,我……我……”原一無語凝噎。

…………

“我就只是個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我不漂亮,身材不好,沒有才情,沒有家世,不會來事,腦袋空空,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原一蒼白著小臉說道。

“那你這趟就好好學著,看看宮裡的人到底是怎樣活下去的!為了避免你再犯蠢,這次我會陪在你身邊,在劇情關鍵點提醒你,除此之外,我不會再提供任何幫助。”系統此刻覺得自己像極了個嚴厲的老父親。

“奧,謝謝……”原一皺著小臉,可憐兮兮的說道。

“現在的劇情是你東施效顰,操作失誤,遭群嘲。而你進宮的時候,腦子裡只想著要大院子,無腦選了個離皇帝寢宮最遠的院子——清歡閣,就不知不覺給自己打造出一個,宮廷生活hard模式……除了剛入宮例行侍寢過一次,皇帝再也沒翻過你的牌子,內務府見你不受寵也沒人撐腰,對你的供應也多有剋扣。而你剛剛現在還在禁足中……雖說我剛才說話的聲音有點重,但是我還是同情你的,你真的是好慘……”系統都不忍心播報下去。

“我為什麼會被禁足?”原一不解。

“皇后娘娘怕後宮爭相效仿你的行為,殺雞儆猴,拿你開刀……”系統道。

“要被禁足多久?”原一反問。

“一個月。”系統回道。

“還好還好,我是個宅女,別的不會,就是特別能在家裡蹲。”原一豁達的說著。

“除此之外……皇后娘娘還罰你抄十遍宮規……”系統說道。

“奧,那我現在抄了多少了?”原一道。

“一遍不到。”系統如實回答。

“那還有幾天一月到期?”原一問道。

“十天不到……”系統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麼?”原一大驚“這原才人昏迷了多久?怎麼能剩這麼多?”

“她昏迷了不到三天,後來就藉口自己頭疼,日日在寢宮裡睡覺……”

“她是豬嗎?她連躺二十天,發癲嗎?”原一腦殼更疼了,扶著腦袋說道:“所以躺了二十天還沒好嗎?我這頭疼的噁心……”

“宿主,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只是睡得太多了。”系統道。

“臥……臥……我的天啊!真是個絕妙的爛攤子啊!”原一憑藉過人的意志力咽回到嘴邊的髒話,深吸口氣,帶著禮貌的微笑開口。

“宿主加油,劇情關鍵點,我會出現,我去也。”說完就沒了聲音。

原一心想:這系統莫不是在cpu我?是不是啊?我肯定會努力,可是怎麼每次都是受傷式的地獄開場啊?這啷個辦啊?

“對,還有十遍宮規!”

要是得罪了皇后再玩不成任務,這不妥妥的藐視皇后藐視宮規,直接等於去死嗎?

原一不敢怠慢,餘下幾天全在抄書中度過。

邊抄邊在心裡暗罵:萬惡的封建社會,怎麼處處都是吃人的規矩,該死該死,還是社會主義社會好!鴻臚寺卿真不錯,這女兒寫字不錯!感恩這可喜的肌肉記憶。

原一炒個書一會笑一會生氣的,可把一旁伺候的喜鵲嚇壞了,自家才人不會是撞著腦袋之後,生了瘋病了吧!

喜鵲不敢瞎猜,只是小心在旁邊伺候。

終於,終於在禁足的最後一天的中午抄寫完了最後的一遍。

熬了幾個大夜的原一,此刻腦子亂嗡嗡的,走起路像踩在棉花上,輕飄飄的。

原一在心裡美美的籌劃著,吃過午飯,直接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再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呈上抄好的宮規,豈不美哉。

卡著點完成任務的原一,此時有種爽翻天靈蓋的感覺。

正想喚來喜鵲幫她整理所抄宮規,就見喜鵲急匆匆的走進來!

“才人”喜鵲福身行禮。

“寧貴人來了!”喜鵲急吼吼的回稟。

“寧貴人?她來幹嘛?我禁足期間,還能來看我?”原一伸個懶腰,站起身來。

喜鵲見狀,趕緊上前侍候。

“寧貴人身邊的丫頭說,是皇后娘娘應允的。”喜鵲道。

“奧~先不管她,快先把我抄寫的宮規收好,可不敢弄壞了!”原一囑咐道。

“是”

主僕兩人便手腳麻利的收拾起來。

“貴人,原才人怎麼回事?就這樣晾我們在門口站著,這也太失禮了!”寧好身邊的小丫鬟小禾低聲道。

“小禾,在咱們宮外,管好自己的嘴。”寧好幽幽斜睨了一眼身邊的小禾,伸手正了正她頭上的珠釵說道。

小禾心裡一咯噔,意識到說錯話的她,立馬跪了下來求饒。

“在這裡跪著,是想告訴別人,我苛待下人不成。”寧好轉了轉手上的戒指,看著前方說道。

“奴婢不敢”,小禾麻利的站了起來。

躬身站在寧好側後方,小心翼翼的侍候著。

“吱呀——”門被開啟。

“不知寧貴人來訪,有失遠迎,多有得罪,還望寧貴人多多包涵~”原一上來就告罪,弄得寧好有點不知所措。

“無妨,咱們姐妹一場,不講求這些虛禮。”寧好還了一禮說道。

“寧貴人大氣,不知今日而來所為何事?”原一手問道。

“原妹妹,你不請我進屋一敘?”

“寧姐姐,妹妹仍在禁足中,實屬不便,還請姐姐見諒……”

“原妹妹客氣了,姐姐此番前來是來向你請罪?”

“姐姐何罪之有?”

“你摔跤那日,皇上在我安樂閣中,我雖知你在御花園中,想要勸說皇上雨中賞花,只是雨急雷驚,皇上顧憐我,陪了我一下午,這才……”寧好拿帕子沾了沾眼淚。

有繼續補刀:“這才害的妹妹摔倒,磕破腦袋不說,還被皇后娘娘禁足……”

“嗯……”原一一時語塞。

“姐姐這話我就不同意了,皇后娘娘可沒有罰我,皇后娘娘是為我好,才禁足我一個月,讓我安靜的在清歡閣中養傷。還命我好好學習宮規,都是為我好啊!”原一爽快的說道。

原一不管其他,反正在後宮裡先抱緊最粗的大腿準沒錯。

“這……”寧好剛要開口。

“姐姐,這些東西都是送給我的嗎?”原一伸頭看著寧好身後丫鬟手裡的托盤說道。

“這是皇上賞給我家貴人的,才人這般討要,將我家貴人的顏面置於何處。”二炮手小禾就位。

“小禾”寧好厲聲喝道。

“奴婢說的是實話。”小禾不滿的說道。

“小禾不得無禮!退下!”寧好斥退了小禾。

“姐姐帶著皇上賞賜糕點來看妹妹,只是為了饞妹妹嗎?姐姐明知妹妹最愛吃糕點,現在卻這般……是何意思?”原一悄咪咪的伸進袖子裡,狠狠的擰了一把,滿含眼淚的說道。

“不不不,妹妹你聽我解釋。”寧好覺得這事情發展的有點古怪。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原一瓊瑤戲的基因覺醒了,她可雲抱頭狀,暴風哭泣。

“啊!”

在喜鵲的尖叫聲中,原一華麗麗的哭暈了過去。

其實,原一併不是故意碰瓷寧貴人,只是連熬幾個大夜,又沒來得及吃什麼東西的她,低血糖了。

剛剛晃頭太猛,眼前直髮黑,原一懶得應付寧貴人,乾脆順勢倒在喜鵲懷裡,她可不敢碰著自己金貴的腦袋。

原一這一暈,宮中的流言倒是轉了個彎。

從罵她不知好歹,攀不上皇帝還磕破自己腦袋的蠢貨,到她只是個愛吃糕點的小蠢瓜,她能有什麼錯哪?

兩相對比,寧好這邊就顯得難過了些。

美麗溫柔嫻靜可人的貴人,端著御賜糕點去看望自己受傷的好姐妹,不給人家吃,只讓人家看,這不是顯擺嗎?關鍵還給人饞暈了。

嘖嘖嘖,真是癩蛤蟆裝青蛙,長得醜玩的花。

原一醒來,吃了一大碗飯,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摸了摸肚子感慨:活著真好啊!餓死我了!

原一醒來已是第二天下午,皇后娘娘知道她的情況之後,免去她今日早安,還派人給她送來糕點,以示安慰。

她斜靠在榻上,捏起盤子裡的糕點遞給了喜鵲,又讓喜鵲撿了一塊給門外的進喜,自己則抱著剩下的吃了起來。

原一聽完喜鵲打聽回來的八卦,嚼著糕點,眯著眼睛想:立個吃貨不諳世事的小蠢瓜形象也未嘗不可,誰會為難一個一心只想著吃的呆頭鵝哪?

我真是個小天才啊!原一樂顛顛的想著。

為了讓吃貨人設深入人心,她得胖點才會更有說服力。

想到此,她又毫無負罪感的從盤中撿起一塊糕點,搖頭晃腦的吃了起來。

突然想到自己抄的宮規。

原一嚥下嘴裡的糕點:“喜鵲,我的宮規交了嗎?”

“才人,今早你尚在昏迷中,皇后娘娘派人來探看,免了你的早安,你沒醒,這宮規還沒來得及交。”

“不行,我肝了這麼久,得交!”原一把糕點一把塞進嘴裡,喊著喜鵲給她更衣。

著急忙慌的帶著她的十遍宮規直奔皇后娘娘的宮殿。

氣勢洶洶的原一看上去像是去幹架。

其實,她這個吃貨小蠢瓜只想把宮規趕緊送到皇后娘娘的宮裡,她能有什麼壞心思涅?

在喜鵲的陪同下,原一穿書後第一次來到了皇后的寢宮——棲鳳閣。

原一站在門口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又讓喜鵲給她整了整衣服髮飾,深吸了空氣,定了定神,顫顫巍巍的走了進去。

原一想:我怕啥,我現代人兒,我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人類在太空上出倉這件事,我還在電視上見證過。現在只是見個人而已,我怕啥…………我怕……啊啊……但是……她可以嘎掉我耶……不對,宮規上說了,我又沒犯什麼大錯,皇后沒權殺掉我……嘿嘿嘿……嘿嘿嘿……多學習,還是有好處的。

思及此,原一是真的鬆了口氣,嚴格按照步驟與皇后娘娘進行了謙卑的交流。

大概內容就是:原一認錯,滑跪,交抄寫的宮規,表示以後一定要聽話的忠心。然後吃糕點,喝茶水,喝多了,胃裡有點淡,繼續吃,吃完了有點幹,還想喝水……

就這樣,原一在皇后娘娘華麗的宮殿裡,吃了一整盤糕點,喝光了一壺茶……最後被皇后娘娘以疲勞為由,驅逐了出去。

“娘娘,您看這寧才人?”

“倒是個學了些精緻淘氣的蠢人,竟吃了這些東西,也虧她能嚥下去!”大家閨秀的皇后哪裡見過一個女子坐這裡,沒一會兒,她的一盤糕點一壺茶就沒了。

“誰知道她是不是在咱們這裡故意裝蠢?”

“且看以後吧!倒是這個寧貴人,心思縝密,不容小覷。”皇后低頭看了眼手上鮮紅的蔻丹,幽幽的說道。

“喜鵲,你扶著我點,我要撐死了?”原一一手扶著腰,一手衝著什麼的喜鵲擺手。

“才人,你剛在咱們宮裡吃了些糕點,怎麼還能吃下整整一盤?”喜鵲上前扶住自己的主子。

“香啊!我難以抗拒啊!”原一拍了拍凸起的肚子,咂吧著嘴,似是在回味。

“才人要是照這樣吃,早晚會吃成個大胖子……”喜鵲撅著小嘴說道。

“不行,我實在走不動了,咱們找個地方坐會吧!”原一打了個飽嗝說道。

“才人,這吃完走一走,才不容易長胖~”喜鵲扶著自家才人說道。

“無所謂啦,開心最大!”原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真是吃的極飽了,想吸口氣把肚子縮一縮,笑死,根本吸不進去啊!

“才人,再走走吧,這離咱們宮裡還遠著哪?”喜鵲簡直要愁死了。

“啊,喜鵲,我困了。”原一揉了揉眼睛說道。

“才人,那咱們快走回去睡覺~”喜鵲扶著原一快走了幾步。

“我的小喜鵲啊,你家才人,又不想走路,又想睡覺……”原一打了個哈欠。

“那如何是好?”喜鵲有點憂愁。

“好喜鵲,你把我揹回去吧?”原一把胳膊搭在喜鵲肩上,懶懶的回應。

“才人,奴婢可背不動你?”喜鵲認真想了想。

“你嫌我胖?”原一站直身子,叉著腰,瞪著眼衝著喜鵲說。

“奴婢沒有。”喜鵲求饒,忙要跪下。

“唉~”原一一把把她撈起來。

“動不動就跪下,你想嚇死我啊?”原一一手摟著喜鵲的肩膀,一手挑著她的下巴,笑的風流,十足登徒子的模樣。

“奴婢不敢。”喜鵲小臉紅撲撲的說道。

“那裡有個臺階,咱們去那裡歇歇吧?”說著,撒開喜鵲,大步朝著假山旁的臺階上走去。

“才人,那裡不能坐啊!咱們去找個亭子坐吧?”

“奧,為什麼坐不得?”

“這臺階這麼多人走過,有灰塵,不乾淨呀!”

“沒事~”原一把帕子往地上一扔,扶著肚子,大喇喇的坐了下去。

“啊,舒服,喜鵲快來,你坐我旁邊,讓我倚著睡會”原一向著喜鵲招手。

“才人,這可不能睡啊!會著涼的!咱們回去躺在床上睡吧!”喜鵲小跑上前說。

“可是我一步路都走不動了!”原一託著小臉,無辜的看著喜鵲說。

“那你就眯一會,可千萬別睡熟了,省得著涼。等才人歇過乏,咱們就趕緊回去吧!”喜鵲擔心的說。

“喜鵲,你年紀輕輕怎麼這麼囉嗦,一點都不像個小姑娘,活脫脫一個老婆婆~”原一靠著喜鵲,眯著眼睛說道。

“才人又逗我。”喜鵲垂著眼睛嘟囔著。

原一沒有接話。

撓了撓被風吹到臉上的碎髮,原一迷迷糊糊的說道:“喜鵲,你說我明天再去皇后娘娘那裡,她還能再給我一盤糕點吃嗎?”

“奴婢不知。”

“要是我天天去,皇后娘娘天天給我搞點吃就好了,皇后娘娘宮裡的糕點真好吃啊,茶葉好香……”說著還吸溜一下口水。

“才人不會又餓了吧?”喜鵲聽著自己才人快睡者了,還不忘記吃食,以為是她有餓了。

“我又不是豬,怎麼可能餓這麼快!”原一皺了皺俊俏的小鼻子,嫌棄的說。

“好想在皇后娘娘門口搭個窩棚住,這樣在皇后娘娘那裡吃飽糕點,出了門,就可以趟床上睡覺了。不像現在,還得走這麼老遠回去。”原一不切實際的一項著理想中的生活。

喜鵲揪了揪袖子,假裝沒聽見,這樣就不用說話了,這樣安靜的坐著挺好的。

宮鬥劇之小聲密謀必被發現定律,在這裡顯現出來。

“奧,那你準備在皇后娘娘門口搭個多大的窩棚?”一個陌生的男聲插了進來。

“不大不大,可以放進我的床就行!”原一客氣的回到,還沒察覺到異樣。

喜鵲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一跳,連忙推醒自家主子。

原一被喜鵲拉起來,帕子都還沒來得及拿,退後兩步,條件反射的福身行禮。

想著自己再一秒就要進入深睡眠,周公爺爺已經拿著全家桶炸雞朝她招手了,臨門一腳,被人給嚇醒了。

原一很是不耐煩,行完禮後,就要上前去撿自己的手帕,她要趕緊回去睡覺才行,周爺爺和他手上的炸雞套餐一定還沒有走遠,來得及來得及。

原一正要伸手,一雙骨節分明,十分適合護士姐姐練習扎針的手出現了,先她一步把帕子撿了起來。

這,崽種,居然拿你的髒手碰爺香噴噴的帕子,氣死我了!

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一個不知名的男人,拿著我的帕子,這曖昧的氣氛,這局不用玩了,我直接去死算了。

原一一把搶過哪呢手裡的帕子,靈活的後退兩步,拉開最起碼一米的安全社交距離。

“你是誰?為何偷聽我說話?”原一深諳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理念,先張嘴發難。

“我嗎?”男子指了指自己,一雙桃花眼盛滿笑意,看著原一說道。

“這還有其它人在嗎?”原一抱著膀子,仰著頭,看著臺階上的男人說道。

乖乖真好看的,寬肩窄腰,衣服底下一定有腹肌人魚線吧!嘶——帶勁,哇這鼻樑,夢中情梁了屬實是,這紅潤的小嘴,這劍眉星目的,哇奧,難不成這次穿的不是小說,是漫畫?二次元,永遠的神!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帥過紙片人!

“呵——”男子輕笑出聲,看著原一說:“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實在是沒想到,還有人在宮裡的假山上睡覺。”

哇,笑起來更好看了,靈動的帥氣。

喜鵲戳了戳開始犯花痴的原一,原一一激靈回了神。

小心小心,差點耽誤正事,真是美色誤我啊?

“我也沒想到有人在假山上偷聽別人說話?”原一立刻反擊,誰也別想在我的手裡吵架吵過我!

“我…………”男子正要開口,

“你是誰?你可知這後宮男人不能隨意亂走動?”原一持續瘋狂輸出。

“我為何不能在我家的後院裡亂走?你又是誰?”男子往前走了幾步說道。

這莫不是要打人吧!這就惱羞成怒了,原一拉著喜鵲後退了幾步,繼續保持距離。

“你管我是誰?你當然不能在自家的後院裡亂走!自己的後院裡?”原一輸人不輸勢,大聲說著,這說著說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自己的後院?什麼意思?

“嗯,自家的後院。”男子繼續道。

“難不成你是皇上?”原一試探性的問道。

天地良心,此時此刻她可沒想著立單純小白花的人設,她是真的不知道皇上長啥樣啊!睡過一次覺而已,還不是她睡得,她能知道個錘子。

“我是皇上怎樣?不是皇上又怎樣?”男子轉了轉食指上的扳指,低著頭問。

原一看不清他的臉色,想著這總不能和嬛嬛一樣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大橘同款語氣,有感情的朗讀。)

心一橫說道:“你要是皇上,我就給你磕一個,你要不是皇上,那就趕緊走,後宮都是女孩子,你個男的瞎晃盪什麼!”

原一手臉並用的威脅到。

“好吧,那我是皇上,你磕吧!”男子笑眯眯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嗯?什麼?”原一腦子徹底轉不動了,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孤說孤是皇上,你磕吧!”,墨塵揹著手看著臺階下的女子說道。

啊!自稱孤的是哪個朝代啊!我不造啊!天哪,真假啊?要是皇上的話,系統怎麼不出來提醒我?難不成這不是男主?也不是男二男三?

原一懵逼了,呆呆的問道:“冒充皇上,可是要殺頭的!”

“孤本就是皇上,哪裡來的冒充!”墨塵往前走了幾步道。

原一又拉著喜鵲退了幾步。

“放肆,見了皇上還不快行禮!”一個太監從剛剛的假山上快步走下來,尖聲訓斥道。

完了,石錘了,這逼真是皇上,但是他這個年紀是不是有點不老啊?這就當上皇帝了!牛啊牛啊!

原一深沉的熱愛自己的生命,確定身份之後,“啪”的一聲,跪在男子的面前,行了個大禮。

“你倒是言而有信,說跪就跪。”墨塵走到原一面前看著她的頭頂說道。

小姑娘的頭髮看上去毛絨絨的應該很好摸。

此刻炸毛的原一心想;不然那,不然哪,和你硬鋼然後死掉,誅九族嗎?

原一此刻默唸,我是個棒槌我是個棒槌……棒槌……奧不不……我是個鵪鶉我是個鵪鶉。

“嗯?”男子這語氣,似乎是原一不開口說話不行的架勢。

“嗯,誠實守信,是中……是我國的傳統美德……我……奴婢……臣妾作為我國子民,自當發揚光大,傳承下去……”原一硬著頭皮現編。

“抬起頭來!讓孤看看還在皇后門前搭窩棚的人長什麼樣?”墨塵走到原一身前,彎腰說道。

原一脖子縮了有縮,委屈巴巴的抬起頭。

內心瘋狂叫囂:就長這樣,就長我這個逼樣!怎麼了!我嘴炮一下,我真的搭了嗎?煩死了,下次一定走回家再睡。

“起來吧!”墨塵看著長著杏仁眼的小姑娘,心想:胖胖的倒是討喜。

“是……多謝皇上。”原一在喜鵲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哪個宮的?”墨塵看著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女子,問道。

“我叫原一,我是清歡閣的。”原一奉行自己是隻鵪鶉的理念,毫不動搖。

“嗯?住的這樣遠?”墨塵反問。

“房大。”原一如實回答,這聲音真好聽啊!嗯的這聲,蘇死誰了,奧,蘇死我了。如果這樣都不是男主,那男主得帥死,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原一笑容逐漸猥瑣。

“房大?哈哈哈哈!你倒是誠實!”墨塵被原一樸實無華的回答逗的夠嗆。

突如起來的尿意衝上原一的腦袋,該死,茶喝多了。本以為今天已經夠慘了,沒有道還有無敵慘的在後面等著自己。

原一瞄著開懷大笑的皇上,大腦飛速運轉:“皇上,臣妾家……臣妾宮裡的糕點落院子裡了,臣妾要是回去晚了,它們該哭了,臣妾先行告退了!”

說完看也不敢看皇上一眼,拉著喜鵲走的飛快,三急不等人,對不住了皇上,我還是寧願被治不通禮數的罪,這大概比在皇上面前尿褲子好一萬十萬倍!

被拉著的喜鵲,魂早就被嚇飛了:“才人,咱們這樣撇下皇上,是不是不太好。”

“好不好的我不知道,只是再不走,我就不好了。”原一咬緊後牙槽說道。

兩人匆匆忙忙跑回清歡閣,解決完生理需求的原一,深深吐了口氣,讓喜鵲幫她梳洗,心裡感慨,辛苦你了,我的膀胱,挑戰你的極限,是我不對了。

完全把剛才遇見皇上的事情拋到犄角旮旯裡去了,只是美美的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墨塵坐在敬正閣的軟榻上,喝著來慶泡好的茶,回想著這個叫原一的小丫頭的樣子。

在後宮的一眾美人裡,她算不上美麗,只是肉呼呼的鵝蛋臉和杏仁眼還有一對小梨窩,放在一起有種嬌憨靈動之美。

滿嘴瘋話,實在好笑。

“嘖嘖嘖,有意思,原一,名字倒也有趣。”

來慶作為墨塵身邊的大太監,跟隨皇上那麼多年,這說是皇上肚子裡的蛔蟲也不為過。

皇上看樣子是對那小才人有點興趣了。

“皇上,今天那個叫原一的,奴才去查了一下,她是鴻臚寺卿原林之女,十七歲,入宮一年了,是個才人,一個人住在清歡閣了。前些日子,說是為了偶遇您,在御花園摔了一腳,磕到腦袋,又被皇后禁足一個月,算起來,今兒還是她解禁的第一天……”來慶藉著倒茶,將原一的身世情況做了簡單彙報。

“偶遇孤?摔破了頭。”墨塵笑容不達眼底。

“是。”來慶弓腰回話。

“你說她是真不認識孤,還是假不認識孤?”墨塵摩挲著手裡的茶杯說道。

“這……”來慶有點為難,他怎麼可能知道。

“嗯?”墨塵遲遲沒有聽到答案。

“奴才覺得,應該是真的,她自進宮只侍過一次寢,位分低,皇家宴席也不曾出席,住的又遠,要是說不認識,倒也說的過去。”來慶斟酌回話。

“你說,孤今天點她侍寢怎麼樣?”墨塵說道。

“皇上讓她侍寢,是她的福分。”來慶諂媚的說道。

“好,那朕就給她這個福分,你去安排吧!”墨塵側頭說道。

“是。”來慶行了個禮,便出去了。

皇上的愛就是這樣來的廉價又奇怪。

接到旨的原一,眼角的眼屎還沒來得及擦乾淨,就被喜鵲帶著兩個小丫頭拖去沐浴更衣。

進喜則是帶著兩個小太監,打掃起清歡閣,準備接駕。

我都才見皇上一面,就要和他睡覺,雖然他很帥沒錯,可是這也不耽誤我不樂意啊!

救命啊!還要在我的床上上演十八禁,我的床髒了,我以後可怎麼睡啊!

這書到底是不是雙潔設定啊?皇上是不是男主啊?首先皇上這麼多女人,他肯定不潔。

奧,shit,我也不潔,我倆睡過。

好惡心,好惡心,想著想著原一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才人可是冷了,我給你再加點熱水~”喜鵲暖心的說。

(不要問,為什麼原一能夠心安理得的接受下人的侍候,明明是現代人卻活的這麼封建!

那是因為她不聖母心啊!

對此她的看法是,按時發工資,定期給福利,多加照顧就行了。這是古代耶,表現出來點異常,可能會被當異端殺掉的地方奧~~)

這場澡,她洗的是一點也不開心,為什麼要侍寢?皇上有病啊!我知道我可愛沒錯,但是他要睡我就是他的錯,求求了,別吧,上來就直接深入交流,這……這……

反抗會死,就當我是個富婆,我包養了個男模吧!可是我不想包男模啊!我沒有這種世俗的慾望啊!

這說穿書,這怎麼還得為藝術獻身哪?不對吧!

希望皇上今天有事,希望皇上別來,希望有急事!

許願不可能實現的原一在她的小床上,穿著件不保暖也不舒服的紗衣,等著皇上的到來。

原一在心裡罵了一千遍萬惡的封建社會之後。

他來了,他來了,他帶著他的來慶走來了。

說著也是奇怪,外宿在妃嬪院子裡,危險性蠻高的吧,萬一那個生氣的妃子給皇上一刀抹了脖子可怎麼辦?

原一還在盤著腿神遊,帳子突然被撩開,皇上腦袋一下子就伸了進來,給她嚇一大跳。

但是,她是誰哪?她今晚可是專業演員原一!影后級別的那種。

“問皇上安。”原一想了想,還是決定趴床上給皇上磕一個。

“起來吧。”墨塵看著眼前的行禮的女子,小姑娘似是剛沐浴沒多久,小臉紅撲撲的,眸子裡泛著溼漉漉的光,什麼情緒都直接盛在裡面,不加掩飾。

比如,現在明明害怕惶恐還強壯鎮定的給他行禮。

倒是像一隻傲嬌的小橘貓。

兩人都沒有說話,場子就這樣尷尬了起來。

“呃……”原一想說些什麼,讓氣氛能不這麼尷尬,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好又閉上了嘴。

“嘶——”原一動了動因為盤腿壓麻的腳,這酸爽,實在讓人能忍住不發聲。

“怎麼了?”墨塵看著臉皺成一團的原一,開口問道。

“腳麻……麻了……”原一指著自己的腳說道,現在也考慮不得什麼尷尬不尷尬了,只覺得自己的腳麻的像是黑白電視裡停臺的雪花。

墨塵順著原一的手看向她的腳,白皙的腳,被紅色的被褥映襯的更是潔白滑膩,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玉,圓潤的腳趾,像一顆顆發著光的珍珠。

想到這裡,墨塵只覺得自己耳尖發熱。

墨塵眼神閃爍的看著眼前的少女,本來只是個胖臉小吃貨,沒想到身材居然這麼好,薄薄的紗衣領大開,露出一抹粉色的肚兜,上面似乎繡著的是荷花,胸前的起伏隨著她的呼吸不停浮動,小巧的鎖骨,圓潤的肩頭……

他看著眼前不諳世事的少女,只覺得渾身燥熱。

心中暗惱,自己竟然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衝動。

再想自己本就是皇上,臨幸個才人,本就是件正常的事情。

“好些了嗎?”墨塵的手撫在原一的背上。

正在和腳麻鬥爭的原一,被突然的觸碰嚇的身子一僵。

墨塵伸手將她環在懷裡,這下原一的身子僵硬的更厲害了,臉和耳朵像是著火了一樣,燒了起來,心臟嘭嘭嘭跳個不停。

原一在現實社會里並不是什麼都沒見過的白紙,只是,這和沒見幾次面的人,直接來,不太好吧,如何使得?

原一表示她也只是看過圖,不曾吃過肉啊!

“小一一是害怕了嗎?”墨塵在原一耳邊響起。

“嗯……沒有……沒有……”原一脖子一縮,身子止不住的顫慄起來。

“不害怕嘛?”墨塵輕笑著親在了原一的脖子上。

原一哪裡見過這種架勢,這會大腦裡只剩一片空白!

“一一喜歡這樣嗎?”聲音剛落,收緊胳膊,埋頭在原一的脖子上,啃了起來。

原一此刻內心OS:鴨脖竟是我自己……

“嗯~~”原一忍不住癢,嚶嚀一聲,叫了出來。

墨塵似乎是從這聲裡得了什麼鼓勵似的,抬起頭,捧著原一的臉吻了下去。

原一此時頭腦發懵,渾身像是著火了似的。無意識的配合著墨塵的親吻。

就在原一覺得自己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墨塵終於放開了她的嘴唇。

看著眼前的少女滿眼春色,墨塵輕笑一聲,輕吮一下原一的嘴唇。

大手慢慢的滑到了肩,微微用力,紗衣輕飄飄的落在了床榻上,原一此刻臉羞的通紅,雙手抱胸,不敢看眼前人。

墨塵牽過女子的手,將它放在自己的衣襟上,大手引導著小手,像是在教她給自己寬衣。

衣衫盡落。

墨塵輕柔的把原一放平,欺身而上,他一隻手撐著自己,一隻手將身下人的肚兜扯了下來。

兩抹雪白,瞬間失去庇護,就這樣暴露在了空氣裡

原一輕吟出了聲。

蠟燭燃盡,室內一片曖昧。

原一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昏昏睡去的。

昨日之事,原一她實在沒想到!

兩人怎麼就能莫名其妙的滾起床單哪?

原一握住通紅的臉,害羞的在被子裡蠕動著。

她感覺到自己好像踢到了什麼,蠕動的身體一頓,僵硬的轉過身去。

只見,旁邊,睡著的,似乎,是她,剛踹醒的皇帝。

原一頓時萎了,將自己縮成一團裹緊被子裡。

心裡直到:完了完了,這皇帝小兒怎麼還在啊!救命啊!我還踹了他一腳,啊,我死了!

一向睡眠淺的墨塵,在身邊的女子翻身醒來時就已經醒來過來,接下來,就是看著害羞的她扭來扭去,本來覺得挺有意思,直到她踹了自己一腳。這就算了,關鍵是,她被發現了,還能假裝什麼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真是……

“啪!”原一發懵的時候,自己的屁股被重重的拍了一下。

墨塵見原一踹了自己一腳,又裝作沒什麼事發生一樣,氣不過,就將手伸進被子,在她飽滿的小屁股上輕拍了一下,以示懲罰。

原一被打的匪膽陡生,“呼隆”一下轉了個身。

朝著墨塵就一路拱了過去,撐起身來,指著眼前的人,頗為嬌蠻的開口:“你為什麼打我屁股?”

“你不該打嗎?”側過身,挑眉看著眼前春光乍現,還沒有察覺的少女。

“我為什麼該打?”原一小臉緋紅,撅著嘴說。

“你剛剛踹了我,你能不知道?”

“不知道。”原一被看的眼神閃躲,心虛但嘴硬。

“小壞蛋。”墨塵惡作劇的咬住了原一的手指。

大手一撈,將人帶進來自己懷裡。

肌膚相貼,原一輕叫一聲,剛要開口,話卻全被堵進嘴裡。

原一被墨塵擺弄了一早上,累的眼神渙散,雙腿發軟。她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一起抱皇上皇后的大腿,活著的機率會更高一些。

睡就睡了,就當為了生存,就當為了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沒事的沒事的,不丟人,不丟人。

一臉餮足的墨塵,滿面春風的離開了清歡閣。稍後又派來慶送來了賞賜。

皇后娘娘則是派人來通傳,免了她今日的早安,讓她好好休息。

原一躺在床上,認真的分析著眼前局勢。

系統走之前說,劇情關鍵點會出現提醒,現在它沒出現,是不是側面印證,皇上不是關鍵NPC,侍寢也不是什麼關乎生命安全的轉折點。

那就把皇上當做一個床伴,睡一睡就算了,可千萬不能睡出感情啊!還是得認真的走劇情,苟到最後才是重點啊!

最是無情帝王家,誰先動情誰先out,出局!

皇上,九五之尊,什麼沒見過。年紀輕輕能把皇位坐的穩穩的,這能是什麼簡單的小狗狗。

再說了,權勢和女人選哪一個?當然選權力啊!

我不傻,皇上也不傻。

我,原一,封心鎖愛,無情女人,一心只想活著。

原一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繼續眯著。

能睡覺的時候就使勁睡,這是原一用一生貫徹的法則。

“也不知道,現在宮裡都是怎麼傳我?都進宮了,這怎麼碰見其它男性NPC,瞎搞的話,會被亂棍打死吧!”原一嘟囔的睡了過去。

“貴人,皇上昨天晚上去了原才人那,待到今天中午才走,還讓來慶公公送去了好些東西……”小禾在自家主子跟前彙報著宮內最新動態。

“倒是有幾分本事,是我小瞧她了。”寧好扶了扶頭上的簪子說道。

“走咱們去御花園逛逛,曬曬太陽去~”寧好扶著小禾的手緩緩起身,朝外走去。

接下來一段時間,這皇帝小兒來的過分頻繁了點吧,宿在這裡就算了,不宿在這裡也時不時讓來慶傳話,賞賜個珠釵,吃食什麼的。

原一不覺得皇上有多喜歡自己。

但是這種明目張膽的表現出對她的偏愛,完全把她架在火上生烤啊!

她現在再去皇后娘娘宮裡請安,其它嬪妃的眼神,恨不得活剮了她。

原一心想:真是個狡猾的狐狸,賞這些沒用的東西幹嘛,你有本事你給老孃升一升位分啊!

別拿這些廉價的東西糊弄我,沒有位分就沒有地位,沒有地位在這吃人的宮裡還能活多好嗎?

被其它位分高的嬪妃立了無數詞規矩的原一,人都要麻了好吧。

偏偏現在她什麼都沒有,只能緊緊抱住狗皇帝的大腿。

她合理懷疑,她,原一,就是一個活靶子,是皇帝故意豎起來的,不知道作何用的活靶子!

皇帝真是摳門到家了,利用她也不給她升升位分。

兩人的關係生動形象的印證了一個詞:同床異夢!

原一甚至為了增加她和皇帝親密關係的粘性,還給她講起了迪士尼公主故事大全(改編版)……本來是想講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的,但是她忘記了,白瞎小時候看的這麼多童話書了。

今夜要講的是冰雪奇緣(性轉版),講到一頭摔進馬糞裡的壞蛋,一直以來心理承受度極強的原一“嘔”的出來。

“壞人摔進馬糞了,搞的馬糞四處飛濺,有點噁心……嘔……”原一說著又幹嘔了一聲。

倚在軟榻上聽故事的墨塵,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的少女。

“對不住了,繼續!”原一喝了口手邊的水,壓了壓反胃感,準備恪守職業操守的,繼續講吓去。

“壞人摔進馬糞裡之後,他的隨從……嘔……嘔……”原一這下乾嘔的更劇烈了,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該死啊,我晚飯就該少吃點,完了!在皇上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吐成這樣,全完了,職業生涯要中止了。可是我的位分還沒有升啊,我還只是個小小的才人。

“來慶,傳御醫!”墨塵衝著門外侍候的人喊道。

就在這平平無奇的夜晚,原一得到了一個比不升位分還悲傷的事情:她懷孕了!淦!

第一次侍寢的時候,她就想著搞點什麼避孕藥吃。

但是,御醫那裡有記錄簿啊!會記錄什麼藥,給了誰,這要是要了避子藥,她可能死的更快。

活著好難!封建社會壓迫下的女性,連生育的權利都不由自己做主。

今晚,原一歷險記可以簡單的概括為兩件事情;

一,她懷孕了,這是壞事。

二,她升位分了,變成了原貴人,這是好事。

原一不知道皇帝對她肚子裡有個孩子是什麼心情,反正她的心情挺不好的,她可是要活到最後的人。

這懷了孩子,按宮鬥劇的正常演法,她可以死於各種各樣的意外……

皇宮真有趣,皇上的寵愛是護身符,也是索命的鬼符。

原一打探到,皇帝之前也有子嗣,但在這個高出生率高死亡率低自然增長率的時期,嬰幼兒很容易早夭……

聽說最大的孩子都長到四歲了……

害………

要是世界上真的有鬼,那皇宮這院子,不得黑壓壓的站滿啊!!!

想想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原一噁心的打了個寒顫。

說來也奇怪,自從那晚知道原一懷孕後,皇上再也沒有來過,只是派來慶送些東西,安慰她讓她好好養胎,還允諾等他忙完這一段時間,就來陪她。

看啊……這就是男人……

原一又不傻,皇上今日又臨幸誰了,她又不是不知道。

“還好我不喜歡他,不然我該多傷心啊!”原一吃著盤子裡喜鵲給她剝好的葡萄自言自語的說著。

“貴人說什麼?”喜鵲歪著腦袋問道。

“我說喜鵲普通剝的真好,得賞你個手釧!”原一指著葡萄說道。

“貴人要是喜歡吃,奴婢就多剝點。奴婢幼年在家裡時,常聽我阿孃說,懷著身子的婦人,多吃葡萄,生下來的孩子,眼睛就是水靈靈的像葡萄一樣大~”喜鵲歡快的說道。

“好,那我就多吃點~”原一笑嘻嘻的說道。

又問,“喜鵲,你在宮裡想家嗎?”

“奴婢不想……”喜鵲賣力的剝著葡萄說道。

“喜鵲想回家嗎?”原一撿起一顆葡萄問道。

“奴婢只想一心伺候好貴人,不想回家!”喜鵲給出了最官方的答案。

“騙子!喜鵲,要是我以後發達了,就將你放出去和你家人團聚好不好!”原一暢想到,她總覺得自己在這皇宮裡待不久了。

“那奴婢在這裡就先謝過貴人抬愛了~”喜鵲知道原一的性子,順著答應下來。

“疼……喜鵲……我疼……我肚子好疼……”原一小臉慘白,額頭上佈滿了汗珠,長髮散亂的被汗粘在臉上。

“貴人,貴人沒事的,進喜去請御醫了,一會就回來了……”喜鵲顫抖著手拿著帕子給原一擦著額上的汗。

“為什麼?為什麼?”淚順著眼角從原一眼角流下,很快滲進枕頭裡。

“貴人,御醫來了!!!”進喜抓著一個氣喘吁吁的御醫衝了進來。

“進喜啊,喜鵲啊,我要是死了,你們可怎麼辦哪?”原一強睜開眼睛,看著慌張的進喜,啜涕的喜鵲說道。

“貴人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貴人不會有事的!奴才把御醫請來了!”

“貴人說還要送完回家哪!”

“貴人說要賞給我的手釧還沒有兌現!”

“貴人要是死了,我和喜鵲也不活了!”

…………

兩人七嘴八舌,胡亂的勸著原一,生怕她真的醒不來。

“來慶,你說孤這樣做對嗎?”

“原貴人知書達理,會理解你的苦衷的!”

“她知書達理?呵,她可是滑頭的很!”

“皇上,天冷了,回宮吧。”

“罷了,孤許久沒去清歡閣了,去看看吧!”

“是”

“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見了皇上還不知道行禮?”來慶怒斥著清歡閣裡跑出來的進喜。

“皇上,皇上,不好了,貴人不好了!”來慶磕頭道。

“什麼?”墨塵皺著眉頭,大步走進了原一的房間。

“怎麼回事?”他黑著臉問道。

“參見皇上……”御醫剛要下跪行禮。

“免了。”墨塵急切的擺了擺手。

“皇上問你原貴人的情況,快說呀!”來慶在旁邊問御醫。

“稟皇上,原貴人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御醫戰戰兢兢的回稟,額頭上滲滿了汗珠。

“怎麼回事?原貴人身邊伺候的人哪?”

“皇上,貴人上午吃飯時還好好的,下午說著餓,奴婢便煮了碗皇上前日賞的燕窩給貴人吃,吃完一會,貴人就說自己肚子疼…………嗚嗚……”喜鵲跪在地上哭著稟報。

墨塵黑著臉,咬著後槽牙,惡狠狠的說:“來慶,把這奴婢押下去,調近衛軍來,圍住這清歡閣,一個人都不能給孤放出去,孤倒要好好的查一查,誰這麼大膽,該謀害皇嗣!!”

“是,奴才這就去辦。”

一時間吵鬧的寢宮,倒是安靜了不少。

原一昏昏沉沉裡感到一雙手好像撫上了她的臉頰,輕輕的撫開了她粘在臉上的頭髮……

她努力的睜開眼,看一看身邊到底坐著的是誰?真是大好人啊,頭髮貼臉真是太癢了,讓人不能好好睡覺。

眼皮好沉啊!像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裡藏珠寶的秘密基地一樣……

原一在虛無的黑暗裡走了許久,終於遠方似有一簇光亮,她開心的跑了過去……

本來以為會遇見系統,本來以為這局又白給了。

只是醒了罷了。

“貴人,貴人醒了!”照看的小丫鬟連忙跑出去報信。

一堆人湧進房間,診脈的,喂她吃藥的,侍候她的……

一通忙活之後。

原一看了看四周,啞著嗓子,開口道:“喜鵲哪?”

眾人面面相覷,竟沒有一個開口的。

“你說!”原一示意身側端著藥碗的小丫頭說。

“我……我不知道……我是剛被調進來的……”小丫頭噗通一聲跪下,抖得像是個篩子。

“你們都出去吧!把進喜叫進來……”

片刻後

“貴人……”進喜進來行禮。

“喜鵲哪?”原一倚在軟枕上問道。

“貴人……喜鵲……喜鵲……死了……”進喜垂著頭,艱難開口。

“為什麼?”原一冷漠看著跪在地上的進喜。

“來慶公公說喜鵲毒害貴人,謀害皇嗣,將喜鵲帶走了……”進喜帶著哭腔說道。

“我怎麼了?怎麼就謀害我了?”原一有些不理解。

“貴人……貴人……小產了……”進喜咬著牙,聲音乾澀的說道,他知道主子是喜歡這個孩子的。

“奧……所以他們認為是喜鵲害的我?可我是的不是皇上送的來的燕窩?”原一定定的看著快要伏在地上的進喜,清冷的聲音像是在講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的故事。

“貴人……貴人慎言!”進喜驚懼的抬頭。

“喜鵲那裡可查到什麼證據?”原一滿不在乎的說道。

“不曾聽說查到證據。”進喜聲音有點顫抖。

“既然沒有證據,為何還要處死?我的宮人,等不到我醒過來就處死了?”原一笑著眼角飛快的滑過一滴淚。

“這……奴才不知……”進喜帶著哭腔,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

良久之後原一開口,“進喜,你想出宮嗎?”

“奴才宮外已沒有家人,奴才情願在宮裡侍候主子一輩子……”進喜“咣咣”磕著頭。

“要是我也出宮哪?”原一繼續開口。

“貴人!貴人?”進喜震驚的看著床上的少女。

“你覺得喜鵲也會害我嗎?你會害我嗎?”原一直視著進喜的眼睛開口。

“奴才不會,奴才死也不會背主。”

“奧,那你覺得喜鵲會嗎?”

“奴才……奴才……奴才不知道……”

“要是我非讓你說哪?”

“奴才……奴才覺得喜鵲姐姐不會!喜鵲姐姐前些天還說要給貴人肚子裡的孩子繡肚兜,還讓奴才蒐集點小孩玩的玩具,拿給貴人解悶……她還說要繡個大桃子在肚兜上,希望貴人的孩子長命百歲……還說……貴人吃了許多葡萄,生下來的孩子定會有雙漂亮的眼睛……她……奴才不相信她會謀害貴人……”

“巧了,我也不相信……”

“貴人?”

“只可惜我無權無勢,在著諾大的深宮裡,護不住自己的孩子,連自己的婢女都護不住……呵……”

“貴人無需自責,養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我小產之後,有誰來看過我?”

“貴人小產後,皇上震怒,命來慶公公帶近衛軍圍了清歡閣,徹查此事……不允許任何人探視……也就皇后娘娘和寧貴人在咱們門口問了幾句話,另外皇后娘娘還送來補品藥材,囑咐貴人好好養身體……寧貴人只是站門口看了會,沒說什麼就走了,也沒留下什麼……”進喜彙報著這些天的情況。

“皇上來了嗎?”原一咳嗽了聲,問道。

“皇上在貴人小產那天來過,此後……還沒有……來過……”進喜找補的說著,似是在安慰原一“不過,貴人醒來,皇上必定會來探望……”

“呵……有趣……”原一眼裡含淚,這聲有趣倒是不知在說誰。

“把我今日對你說的話,爛到肚子裡……出去吧……”原一閉了閉眼睛,疲勞的說著。

“奴才知道!”

原一閉上眼睛,腦子一團亂麻。

她沒生過孩子,沒體會過妊娠,起初她覺得做任務的時候懷孕,這不是妥妥耽誤事嗎?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原一對自己肚子裡只有三個月的孩子,產生了舐犢之情……

對這個孩子的感情由最初的煩悶,到最後和喜鵲討論孩子的歡喜和期待,讓她覺得有個孩子也挺好的。

許是受宮鬥劇的影響。

她害怕出事,其它宮裡送來的東西,她都沒讓喜鵲拿來用。

只是皇上的東西,自己肚子裡孩子生物學意義上的親爹送來的東西……

原一深深嘆了口氣……

她知道皇上對她的興趣自她懷孕之後,正在一點一點消退,無所謂,看過這麼都宮鬥劇的她根本不在意好吧!

皇上的恩寵不就是這樣嗎?

來的快去的也快。

她根本不在乎愛不愛。

愛是什麼,能給她什麼?

原一不相信喜鵲會毒害自己的孩子,可是皇帝這個爹毒殺自己的孩子也很令人不理解。

她父親官職不高,她家境一般,她生不生這個孩子,貌似也影響不到前朝局勢吧?

為什麼這個孩子她生不得哪?難道這裡面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秘辛嗎?

原一不是沒有想過和進喜去調查真相。

只是她醒來,事情已過去兩天,什麼都沒了,該不該殺的也殺了,證據什麼的根本找不到。

她和進喜就像是誤進入王者局裡的倆脆皮青銅,怎麼打!這怎麼打!

原一懶得應付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假惺惺的,沒意思。

她便藉由小產後身體不適,像皇后娘娘告了長假,樂的清淨自在。

皇上終究是沒來看她。

原一覺得這個part也只能這樣了,趕緊找副本打,或許還有點機會。

出宮,嬪妃出宮,著實不好操作。

皇宮圍的像個鐵桶一樣,狗洞都沒有一個,更別說爬牆了,爬不到一半,就得被抓下來……

條條大路都被堵死的原一,又老老實實的過起了以前的生活。

只是把吃飯睡覺改成了睡覺,沒日沒夜的睡覺。

進喜一度覺得自己貴人得了什麼怪病,這麼小的年紀,她是怎麼睡得著的?

原一躺在床上第100086次罵了這該死的系統!

這到底劇情怎麼了?煩死了?合著就搞單盲實驗唄。

活到自然死亡,是不是在宮裡等死也行?可是真的好痛苦啊?

這個地方怎麼可能待一輩子,不會發瘋嗎?

原一翻身嘆了口氣,決定結束病假,按時請安。

否則這無趣的日子,她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這叫什麼清歡閣啊!叫死亡密室吧!

事實證明,偶爾早起一次還是有好處的!

這趟安沒有白請。

皇后娘娘說,大光寺的得道高僧要進宮講道施福。

機會都會在針尖上走出來的。

只要膽子大,皇宮算什麼?

嬪妃之間的各種小動作,她,與原一已經不在乎了!

無非就是被一些深宮怨婦暗諷幾句,無所謂!我的征途是出宮!

我才不要在深宮裡,以淚洗面,日夜期盼一個男人的臨幸,去死吧!!!

得到這個好訊息的原一,在“晨會”結束,撒丫子就往自己宮裡跑。

“貴人,原貴人看上去身體大好了……跑的這樣快!”小禾對著寧好說道。

“失去一個孩子在宮裡算什麼……”寧好蔑視的說道。

“貴人慎言!”小禾環顧了四周,低聲勸阻。

“知道了,回去吧。”寧好真是煩死這個啥也不能說的皇宮了。

在自己宮裡仔細謀劃了半天的原一,想出了個自認為絕妙的點子。

“進喜,你家是一個親人都沒有了這件事都是有誰知道?”原一攤軟榻上,皺著眉頭問道。

“稟貴人,這件事奴才之和貴人您說起過。”進喜恭敬的回道。

“進喜,明日我去給你求個恩典,讓皇上放你出宮,你願意嗎?”

“那貴人哪?”

“你去宮外先打點好一切,我自有辦法出宮。”

“是。”

“你就說你母親病了,你想回家探望!隨後……你去哪裡接應我比較合適?嘶——”

“打點好一切,你暫且住在大光寺禪院……最靠左邊的禪院……我會去找你的!可記清楚了,記得給我造好假身份啊!也給你自己造一個!”

“貴人放心,奴才定不負重託。”

“那你下去好好準備一下,千萬不能出現任何疏漏,不然我們都得死,明白了嗎?”

“進喜明白!”

“去吧”

“是”

“OK,下面就到我飆演技的時刻了,這逼皇上真的不來看我啊?這操作起來麻煩多了啊?”原一抱著腦袋苦想,如何才能自然不做作的出現在皇上眼前。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狗皇帝今晚他來了,原一內心狂喜,在內心給自己點播了一首《好運來》。

感謝剛打哈欠就遞來的枕頭,希望好運常伴我左右啊!

面上壓抑著喜悅的原一,耐著性子和墨塵聊著沒有營養的天,無聊的昏昏欲睡。

“這次,一一受了這麼多苦?可有什麼想要的?孤都需給你!”墨塵看著小臉消瘦的原一,心裡很不是滋味,揉著她的頭髮安慰著。

“真的嗎?”倚在墨塵懷裡的原一,心想他來了他來了。

“孤什麼時候說過慌?”墨塵親了親原一的頭頂柔聲說道。

“那臣妾只有兩件事求皇上恩准!”原一趁機丟擲自己的需求。

“嗯?”墨塵似是在等原一的後話。

“這第一件事,臣妾今日聽皇后娘娘說,大光寺要進宮祈福,臣妾想請求皇上允許臣妾每日去上香祈福,為我無緣相見的孩子祈福,希望他能投個好胎……”

提到這個孩子,墨塵的眼眸暗了暗,道:“孤準了。”

“第二件事就是,臣妾想給進喜求個恩典,皇上也知道臣妾身前就兩個最討臣妾喜歡的奴婢。喜鵲,喜鵲已經死了……這就還剩進喜了,前幾日,進喜的同鄉遞來話,說他母親病重,想再見他一面。臣妾也是差點做上母親的人,實在不忍心看到這種情景。就想著準進喜個假,讓他回去見病重老母親一面,圓了老婆子的心願,就當給未出世的孩子積福了。皇上說可好?”原一趴在墨塵的懷裡,柔柔的說道。

“既是你的宮人,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了,一一想做好事,孤怎麼能拖了你的後腿哪?”

說著攥著原一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孤的一一真是心善啊~”

“皇上~”原一撒嬌的叫著,差點給自己叫吐。

“孤知道,你最近辛苦了~孤都懂,孩子以後還會再有的,你先養好身子。”墨塵輕輕拍著懷裡的女子,輕聲哄著。

“臣妾都懂……”原一暗處偷偷翻了個白眼,假裝懂事說道。

其實心裡早就煩死了,真是一秒鐘也不想敷衍這個狗男人。

原一不想把自己孩子沒了全歸到他的身上。

可是寵幸自己,又任由別人欺負她確實是個不爭的事實。明明懷了他的孩子,他卻不管不顧,現在說這種鬼話,又有什麼用。

再有孩子,發瘋嗎?誰願意懷他的孩子!

心裡慪的要死,還不得不哄著眼前的人,原一精闢的總結成了一句話:錢難賺,屎難吃!

人在矮簷下,哪能不低頭。

…………

還好,皇后派人請皇上去商討大光寺祈福一時,終於避開了躺在討厭的人身邊的命運!

第二天

一切按計劃行事。

原一把自己攢的盤纏分了一半給了進喜,讓他回家“探親”。

留一半的原因的指導思想是:寶不能只押到一個盤子裡。

這些宮裡的珠寶,原一也不敢帶出去,御賜之物也不好賣啊!

要不把上面的寶石扣下來,拿去換錢花?算了算了,不破壞藝術品了,到時候帶走兩件鑲珠子最多的傍身就行了。

進喜走後,原一覺得整個清歡閣冷靜的可怕。

她不願意進屋,不願意躺在自己最愛的床榻上,只是託著腮,坐在門口發呆。

清歡閣相比其他宮殿,是最偏遠的一個院子。

沾了遠的光,她得到了這個最大的院子。

原一之前還讓進喜去找些菜籽來,種在院裡,方便她們吃。

原一和進喜對於種菜這件事非常感興趣。

喜鵲卻是一百個不樂意,她說:如果咱們在院子裡種了菜,其他的娘娘貴人肯定又要嘲笑主子你了。以我看,咱們不如找點花籽,栽一園子的花,到時候花開了肯定漂亮。

原一:可是,花多會不會招蜜蜂?蟄到你漂亮的小臉我可不管~

喜鵲:可是,花開不是應該招蝴蝶嗎?

原一:應該都招吧?蜜蜂是傳粉的,蝴蝶也是吧?

喜鵲:奴婢不知道。

原一:我也不知道。

進喜:主子,那咱們種什麼?

原一:要不咱們一半種菜,一半種花,雅俗共賞,有的吃又有的玩怎麼樣?

喜鵲:主子這個主意好!

進喜:哪咱們重點什麼花?鐘點什麼菜?

原一:這個我不懂,讓喜鵲看著辦,她懂!

喜鵲:奴婢肯定辦的好好的,到時候小主子出生了,奴婢就帶著他在咱們的花圃裡撲蝴蝶玩……

原一:怎麼?就不伺候我啦?

進喜:奴才一直伺候主子。

喜鵲:……

這才過去多久?物是人非了是嗎?

原一自嘲的笑了笑。

“貴人,寧貴人來了。”新來的丫鬟梅香來通報。

“奧?好,扶我起來……”原一回過神,去進行今天的social

“寧貴人”

“原貴人”

無錯書吧

兩人見了禮,原一便將寧貴人引到了廊下。

“近日可好?”寧好看著神情怏怏的原一問道。

“馬馬虎虎……”原一自嘲的裂開嘴角回道。

“身子好些了嗎?”寧好攪了攪手上的帕子問道,

“也馬馬虎虎吧~”原一仰著頭看著院子裡的一方天回道。

寧好又擰了擰裡手裡的帕子,原一實在不想看,只是她動作實在搞她大了吧!

原一實名懷疑寧好帕子的消耗量應該很大,全是被她攪巴爛的。

似是下定了決心,寧好扭頭對原一說道。

“我有話要和你說,你隨我進屋!”寧好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原一。

“嗯?”原一疑惑,寧好對自己也太不見外了吧。

“進來吧!”說著就拽著原一進了屋。

“你們在廊下守著,不必進來!”寧好對著下人說。

“是~”

“什麼事?”被扯進來的原一開門見山的問著眼前的女子。

“我告訴你個秘密,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一定要告訴你!”寧好叉著腰說。

原一有點蒙圈啊,介貨什麼時候是這個路線了?

溫婉才女不吃香了?

轉型了?

“聽清楚沒有?”寧好對著呆呆的原一,不滿的說道。

“嗯?嗯嗯!”原一乖巧點頭。

“這可關乎你的小命,認真點?”寧好壓低聲音,繃著一張小臉,嚴肅的說道。

“好的,請講。”原一假正經的說。

“你的孩子沒了,可能和皇后有關!”寧好瞄著原一的臉色,神秘兮兮的說。

“為什麼,我這麼聽話,這麼乖巧!”原一嘴比腦子快的反駁。

“唉,你別插嘴!”寧好叉著腰說道。

“好!”原一聽話閉嘴。

“是這樣的,前些天我和小禾在御花園賞花,聽到皇后娘娘身邊的姑姑和來慶公公在假山後見面,我也不敢靠前,我怕被發現,就和小禾藉著賞花,悄悄瞄了兩眼,看見那姑姑交給來慶公公一包一個手帕包著東西,兩人有咕噥了幾句,就悄悄的走了。”寧好手臉並用的跟原一比劃道。

“這和害我有什麼關係?你都不知道手帕裡是什麼?”原一疑惑發問。

“你怎麼回事?我都是為你好?你怎麼不信?”寧好對原一這種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行為十分生氣。

“那你為我好,那你大雨天的讓我去御花園偶遇皇上?”原一不滿的撇嘴。

“那我也沒有想到你是真的信啊?誰讓你這麼蠢的?”寧好無奈的白了她一眼。

“我……那你還端著糕點上門來嘲諷我?”原一換個角度打擊“敵方”。

“我沒有!我不是給你解釋,皇上不在御花園的原因嗎?”寧好兩手叉腰,架勢十足的反駁。

“你確定,你只是這樣想的?”寧好抱著胳膊看著她。

“昂,只不過稍微炫耀一下我的糕點而已,我有什麼錯?”寧好心虛的說道。

“我……”原一氣結。

“再說,你最後不是在御花園碰見皇上了嗎?我說的不也是對的!”寧好繼續輸出。

“我是在假山上碰見的!才不是御花園!”原一也不認輸的叉起腰,吵架嘛,氣勢足很重要。

“也沒離多遠好吧,說不定就是皇上在去御花園的路上碰見的你!”寧好繼續跟進。

“那也不一樣。”原一道。

“皇上老實來你這,我還沒有怪你搶了我的寵愛哪?”寧好撅著嘴說道。

“給你給你都給你,不跟你爭寵!”原一想一個大豬蹄子,有什麼好爭的。

“唉,不對,我跟你說正事哪?我還沒說完哪?你別打岔!”寧好回神。

“你說~”原一繼續假裝乖巧。

“你沒聽說過嗎?皇后娘娘不允許自己沒生出來孩子之前,其它嬪妃生。要是其他嬪妃真的生了,她就想辦法把這些孩子全都弄死!”寧好瞪著眼睛說道。

“那皇上能願意?”原一好奇。

“皇上怎麼可能知道!皇后平時端莊大方,知書達理,溫柔大氣的。”寧好一副不愧是我,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的表情。

“你是說皇后都是裝的,其實她是個殺手?”原一覺得事情真是離譜極了。

“嗯……你可以這麼理解……”寧好想了想說道。

“你不怕,我把你今天說的話告訴皇后娘娘?”原一笑眯眯的看著寧好說。

“沒事,我會死不承認的!到時候再反告你一個誣告和詆譭中傷皇后娘娘。反正這屋只有咱倆!”寧好自信的說道。

“可是,皇上沒有子嗣,皇后這中宮之主壓力也大吧?”原一真是覺得這傳言太過於離譜。

“大啊,這不請大光寺來賜福了?”寧好整了整頭上的珠花道。

“原來大光寺來是為這事?”原一撓著下巴。

“對啊對啊!我可要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不用送我~”寧好擺了擺手,瀟灑的走了。

原一對於寧好的流言八個不信,但是……

算了算了不想了。

“無所謂,我現在是寵愛也沒了,孩子也沒了,這總不該還有人要搞死我吧?”原一晃了晃腦袋,心情更加不好了,這都是什麼糟心的事啊!

煩死了煩死了!!!

原一選擇去躺著。

許是煩心事太多,原一自穿書來,第一次做了噩夢,夢裡皇后娘娘拿著把刀,走到她的床前,披頭散髮,雙眼通紅,嘴裡還說著:把你的孩子給我吧!把你的孩子給我吧!

原一被嚇醒,出了一身冷汗,渾身黏膩,便喚梅香進來刷洗。

泡澡真是人間一大樂事。

在宮裡在體驗兩天,出去可就沒錢享受了。

原一泡完澡,又喚了個小丫鬟換了乾淨的被褥,美滋滋的躺著在軟榻上吃糕點。

怎麼樣才能渾水摸魚跑出去哪?

要是被發現,這局又得白給了,系統不得氣死。

可是,這皇上到底是不是男主啊!活到最後,不在皇宮活到最後也行吧!

原一晃著歪在榻上,晃著腳,很是愜意。

大光寺來祈福這天。

原一換了身簡單的衣裙,未施粉黛,去聽僧人講經。

實際前去提前踩點。

大光寺好像是個叫什麼玄悲的大師特別有名。

也不知道要講經多久,這佛堂好不好偷溜進去。

原一第一次見玄悲的時候,真的是感慨,好一顆標誌飽滿的頭型啊!還是個帥哥!

忍不住大腦開始發散。

哇哦,禁慾和尚和嬌俏小公主好像是個挺好磕的命題。

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年齡合適的小公主,讓她現場磕cp。

忍不住開始YY的原一,嘴角忍不住上揚,差點笑出聲。

這時

木魚聲一頓,嚇得原一一激靈,下意識抬頭看臺上的情況。

剛巧和那位玄悲大師對上,嚇的她趕緊垂下了頭。

“師父,怎麼了?”玄悲身旁侍候的小和尚輕聲耳語。

玄悲沒說話,示意繼續。

也不知道最近狗皇帝忙著幹啥去了,祈福時也沒見到人。

原一想著,是不是應該先報備一下自己的行程?

困擾的小臉愁的像個包子皮。

害,生活艱難,一一嘆氣。

算了,我就是個小小貴人,這種小事就不煩擾日理萬機的皇上了吧?日理萬機……嗯……沒錯,我每天自己來就行了。

對!就是這樣。

想通了的原一甜甜一笑,我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旁邊的寧好一臉嫌棄的看著跪坐在她旁邊的原一,這聽個經一會哭喪著臉,一會笑的跟調蜜似的,一會又待著個臉,發瘋了吧?

寧好實在忍不住了,拿手指捅了捅原一的臉,低聲說道,“你笑什麼?”

“我笑了嗎?”原一回神,一臉無辜的反問。

“你臉都快笑爛了!”寧好低頭斜了她一眼,撇撇嘴。

“我沒有……”原一被拆穿之後,小臉一紅,咕噥著反駁。

寧好又捏了捏她的小臉,心想真舒服啊,賺到了~

原一咬著牙道:“再捏我,咬死你!”

“哇,你好凶啊,嚇死我了!”寧好欠兮兮的做了個鬼臉。

原一不再理她,安心聽講。

“師父,這次這些經書都要帶走嗎?”小和尚恭敬的問道。

“對,帶回寺裡,給僧人們學習。”玄悲放下手裡的經書,溫和的說道。

“那徒弟先把它們收進箱籠裡,過幾日一併帶走。”小和尚歡快的說道。

“嗯。”玄悲繼續看著手中的經書。

“師父今日講經的時候,徒弟聽到木魚聲斷了,可是身體不適?”小和尚關切的看向自己的師父。

“沒事”玄悲翻頁的手一頓。

“今日天氣變化無常,師父可要注意身體!”小和尚說著把窗戶關上了。

“為師知道了。”為什麼木魚聲停?大概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聽經文能有這麼多表情吧!

原一為了跑路方便,天天去佛堂打卡,嚴格的來說是踩點。

畢竟錯過這一次,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自從有了要跑路的念頭,原一在宮裡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要跑,必須跑,艱難險阻也要跑!!!

給自己打完氣,勇敢原一繼續上路了。

透過幾天的摸排,原一大致歸類了一下她所獲得的資訊。

總結為:他們明天祈福結束,就要離宮。據說要帶走一批經書,只要藏進裝經書的箱子裡就應該能順利溜出去了!裝經書的箱子大概擺在後院的左手邊第三間。

到時候,再搞出來點大動靜,吸引其他人的視線,趁亂跑應該更便宜。

原一早早的收拾好財物,穿了身方便行動的深色衣服,解了頭髮,編了兩個髮辮垂在胸前。

支開侍候的人,叮囑她們今日不要守夜,說她最近淺眠,一點動靜就會醒,讓她們離的遠遠的……

原一將枕頭塞進被子裡,裝成有人的樣子。有想了想在床帳裡放了一根蠟燭,又佈置了一番,蠟燭染完,燒斷棉線,自會染起床帳,燒起來些煙,有點架勢就行了。

弄好這些時候還早,原一坐在桌前,想了想又給狗皇帝寫了封信,擱在了軟榻旁的小桌子上,用裝糕點的盤子壓著。

原一摸了摸下巴,估算了下距離,這點火應該燒不到這裡。

看了看時間差不多。

原一趁著夜色,走著提前踩好點的路線,靈巧的溜進了大光寺裝經書的屋子裡。

輕輕掩上門,蹲在門角的原一捂著嘴嘿嘿笑了一聲,“我這身手,不做賊真是可惜可惜,我這該死的與生俱來的天賦啊!”

屋子裡太黑,又關著窗子,她大概有點夜盲,實在是看不清楚,使勁揉了揉眼睛的原一,只能蹲在地上摸索這往前走,生怕碰倒什麼被發現了。

原一剛進來的時候玄悲就發現了,他斂著氣息想看看這皇宮裡的賊,來他的禪房裡,到底是偷些什麼?

就見這人小老鼠似的,溜進來,似是眼睛有問題,看不清黑暗裡的物件……

原一真是恨死了,這屋裡怎麼這麼黑,一點光都沒有!

真就黢黑黢黑。

眼看這個跑反的小老鼠就要摸到自己塌上,玄悲出聲:“你是誰,深夜摸到貧僧的禪院裡,是為何?”

這突然的聲響,嚇的原一“噗通”趴倒在地,在這靜謐的夜裡實在突出。

“師父,怎麼了?”值守的和尚,路過門邊,房內傳來聲音,便出聲詢問。

原一表示,此刻絕望的程度不亞於,買了一套盲盒,六個都一樣,還是最不喜歡的那一款!

剛才喜悅的心情早就不見了!

怎麼辦?怎麼辦?果然

半場開香檳,最是忌諱。

說時遲那時快,原一滾到了屋內聲音的源頭,一把掏出自己揣在胸前的匕首,抵到那人身上,低聲說道:“說,沒事,快!否則殺了你!”

玄悲看了眼腰上精緻的小匕首,斜睨了一眼拿匕首的人,衝著外面道:“沒事,剛剛起夜喝水,踢倒了凳子。”

“師父沒事就好,徒弟告退。”

“嗯”。

原一屏息看著眼前門外的人走遠,才稍稍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原一抹了把頭上的汗。

“啊!”原一小聲驚叫,人就天旋地轉的被壓在了榻上,本來應在她手上的匕首,倒是調來個個,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就真是隨身帶來了地方的武器。

或者,可以理解為,對方對我方施以魔法攻擊,除我武器。

“你深夜闖進我大光寺的禪房要做何?”玄悲厲聲喝道。

“我我我……師父手下留人……我是宮裡犯了錯的宮女,娘娘要打殺我,我為了活命,才誤躲進這禪院,請師父饒恕,救我一命!”原一哆哆嗦嗦,大腦飛速運轉,賣慘一定可以獲取同情分。

“可否……可否……請師父把匕首放遠些……真要劃傷就不好了……我……我佛慈悲……”原一可不想死在這裡,他還要出宮,還要幹大事,得活著。

“你到底要做什麼?”玄悲匕首靠的更近了。

“我……我……”原一被匕首卡的生疼。

“說實話!”玄悲低聲說道。

“我想藏在貴寺的箱籠裡出宮……我只是想活命……”原一被嚇得魂都飛了,再也編出來什麼了,只好說了一半實話出來。

“你在宮裡犯了什麼事?”玄悲送了送匕首繼續盤問。

“我……我不小心打碎了娘娘喜愛的琉璃盞,娘娘生氣要剁了我的手!我害怕,我不想我的手背剁,我就跑了出來。不想摸錯了,進了師父的禪房,請師父贖罪!”原一瘋狂輸出。

內心瘋狂OS:對不起沙悟淨,對不起吳承恩,都是為了活命……

“奧?偷送宮女出宮,違反律法,大光寺不會做這種事情,你怎麼來怎麼回去吧!我就當今夜的事沒發生過!”玄悲放下將匕首從原一的脖子上拿了下來。

“我……我不能回去……我回去要死的……”原一哆哆嗦嗦的求著眼前人。

玄悲不再說話。

“你不是和尚嗎?為何見死不救?”原一帶著哭腔說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玄悲說道。

原一不在說話,腦子裡生出來個不正經的鬼點子。

她一把把自己的衣襟扯開,拉散了髮辮,猛的往玄悲懷裡一撲,抱著他的腰。

“你要是趕我出去,我就叫出來,說你半夜脅迫我至此,要非禮我!”原一蠻橫的說道。

“你……”玄悲又驚又氣,憋紅了臉,伸手推開她。

“這要是鬧出去,對你大光寺來講,可不是什麼好事吧!”原一使勁箍著玄悲的腰身,威脅出聲。

“你威脅我?”玄悲挑眉反問。

“不,我只想活命。”原一猛地跪在榻上,磕了個十分標準的頭,可憐巴巴的說道。

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態度要好~

“你不怕我殺了你?”玄悲黑著一張臉問道。

“佛門怎可殺生,更何況我是人!”原一理直氣壯的說道。

…………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師父,要啟程了……”門外的小和尚提醒著師父時間。

原一抓住玄悲的衣袍,拿出這輩子+上輩子最真誠的眼神,看著玄悲。

“知道了。”玄悲佛開衣袍上的手,衝著門外應聲。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

“進來!”玄悲開啟房間裡的箱籠,冷冰冰的說道。

“你真的要把我帶出去,你要是半路丟下我,我就自戕,死在你這大光寺的經書裡。”原一從腰裡摸出把簪子,抵在脖子上說道。

心想:可真要答應啊!這簪子是我精選帶出去消費用的。我還沒有消費,不能死啊!

“嗯”玄悲無奈應聲。

就這樣原一在玄悲裝經書的箱籠裡,逃出了皇宮。

皇宮裡

清歡閣離的遠,等火燒起來,宮人前去呼救,原一住的那間屋子早就燒的差不多了,那封信早就在烈火中化成了灰燼。

墨塵站在願意的宮殿門口看著滿院狼藉,雙眼猩紅。

“來慶,給孤好好的查,為何著清歡閣會起火?給我查?”

“是”來慶小心看了眼墨塵繃緊的臉,低頭退了下去。

“我真的要憋死了,怎麼還不到?”原一窩在箱子裡,真的覺得自己只剩一口氣了。

剛剛搬箱子的和尚還嫌棄箱子重,把她嚇的氣都不敢出。

怎麼可能重哪?

小產之後她都不愛吃飯了,臉都瘦塌進去了。

還嫌棄她重,生氣。

當然這些都是無所謂的事情,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能順利出宮,他們就算說我是頭豬,我也樂意。

玄悲站在院子裡,看著從他的房間裡抬出箱籠。

“把這個箱子……抬到我乘坐的馬車上,為師路上再整理一下。”

“是”

此刻的原一併不好受。

心想:完了,這次真的要交代在這個小箱子裡了,真的對不住這個和尚了,我不是故意要死在你的經書裡的,只是……只是……我是真的呼吸不過來!

Oh,shit,真的要死了!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系統這個狗東西哪裡了?劇本哪?劇本那?這……我真的演不下去了。

毀滅吧!毀滅之前,我必須得讓我的肺快樂點。

原一悄悄的用腦袋頂開了箱蓋,眼睛透著縫往外看了看。

倒是稀奇,這個馬車上蠻空曠的,難道我是那個多餘出來的箱子,獨自放在單獨的馬車上……

耶,真是好運氣!!!

我這次一定是個小福星角色吧!

皇宮耶!守備這樣嚴格,我不還是逃了出來,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啊,嘿嘿嘿……嘿嘿嘿……

原一彎了彎嘴角,露出了個變態的微笑。

大眼睛透過縫隙,想偷窺一下外面的世界。

當然是什麼都看不到……

裝備齊全的馬車當然是裝著門簾的……

她小心翼翼的儘可能的環顧著四周,視線掃射範圍大概一個半圓,一百八十度……

前面的一百八十度交給自己,後背的一百八十度教給敵人,我看誰還能比我死的快!

原一內心不怕死的衝全世界叫囂。

內在真實本質:哇哦,動一下下都可能會死翹翹奧~空氣不夠,可能會憋死。但是腦袋被劊子手完整的砍下來,一定會死的奧~

馬車側面,參禪打坐的佛子睜開眼睛,只睨了眼箱籠的縫隙,隨後便閉上眼睛,塵間俗世,與他何干?

深夜

大光寺裡

玄悲的禪房裡

原一不知是睡著,還是暈倒,或者直接死掉了,緊閉雙眼躺在裝著經書的箱籠裡。

玄悲藉著昏暗的燭光,開啟箱籠就看見眼前這一幕。

少女膚色白皙,撅著紅潤的小嘴,捲翹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鼻子微微聳動,嗯,很好,是個活人。

確定人還活著的玄悲送了一口氣。

他想把女孩叫醒,剛想伸手,覺得似乎不太妥當,環顧了四周,他從筆架上取了一支筆下來。

用筆尖戳戳應該是熟睡的少女的胳膊,見沒有反應。

手下動作頓了頓,似是在思考。

最後,原一是在被筆桿戳醒的,戳的臉生疼。

很好,再用力點,就能解鎖新的面部特徵,深深的酒窩。

“已經出宮了,你可以走了!”玄悲把“作案工具”攥在手心,被在背後。

“現在幾時了?”原一揉了揉被眼屎粘住的眼睛,軟軟糯糯,帶著鼻音問道。

“你該走的時辰。”玄悲看著她冷冷的出聲。

“嗯?你們寺廟晚上不關大門,不怕被偷嗎?”原一伸了個懶腰。

“寺內會有僧人守夜巡邏。”玄.言簡意賅.悲。

“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同舟共濟……的臨時夥伴,你得告訴我一跳逃生的路吧,萬一我跑錯地方,被當成賊抓了,對你們寺廟,和我的形象影響都蠻大的,對不對……”原.察言觀色小能手.一狗腿的說道。

“出門左轉,直走,有片林子,沒有僧人巡邏,你去那裡即可。”玄大冰塊說道。

“奧,好!”原一不敢多停留,現在這大哥的臉色真的很差,原一哪還敢再求他辦事。

就這樣她一手抱著早已飢腸轆轆的肚子,一隻手撐著快要斷掉的腰,拖著早就麻的不得了的腿子,儘可能小動靜的走出玄悲的禪師。

夜晚氣溫下降,原一小心翼翼的拉看個門縫,被冷風一吹,哎嘿,你猜怎麼著,清醒了,這效率比灌咖啡可好多了。

“請問大師,寺中香客住的禪房在哪裡?”原一似想起什麼似的,輕掩門扉,扭頭問道。

“禪房晚上不接待主客。”玄悲站在屋中,遙遙看著站在門口的少女說道。

“奧,你先告訴我,明天我去住,比較省事……”原一眯著眼彎著嘴唇禮貌假笑。

“你既已出宮,趕緊逃命就是,還藏在我大光寺我為何?有何企圖?”玄悲向著原一走一步,捏緊手裡的毛筆,說道。

“我剛開門,感覺今夜蠻冷的,我本意賞一晚山上的月,次日來貴寺養病,總是合理的吧!”原一指了指天上,俏皮的回答著。

“……”玄悲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您覺著可以嗎?”原一朝著玄悲跟前走了一大步,湊到他臉前笑盈盈的說道。

原一看著近在眼前的臉啊,內心默默吸溜一下口水,今天也是為玄悲大師的美貌心動的一天啊!典型的電視劇裡,最令觀眾喜愛的男二的長相,誰還不是個大色迷涅?

原一腦子裡甚至已經開始浮現出一些黃色廢料,比如,親禁慾佛子一口,他是暴跳如雷,還是嬌羞到臉色緋紅,還是呆如木雞……真是令人好奇……

“你自己定奪……”玄悲看著眼前的瞅著他發呆的少女,皺著眉頭說道。

“嗯?奧奧奧……”原一回過神,趕緊連連應答。

色字頭上一把刀,壞人修行猶如殺人父母……公主和佛子這樣的CP都沒有好的結局,更何況她這個皇上的,逃跑的——小妃子。

又不是日本,和尚都是有錢人,可以結婚生子喝酒開公司。

秉持著好色可以但必須惜命的原一,一臉正氣的問道:“請問,禪房在哪裡?”

“……出門左轉直走……”玄悲看著眼前臉色變幻不停的少女,無奈開口。

“那不是林子的方向?”原一疑惑的問道。

“一個方向……”玄悲說道。

“嗯?”原一一臉狐疑的看著眼前帥氣的和尚,在生存面前,男色很遜色。

“師父,出家人不打誑語。”原一頗有內涵的說道。

“嗯。”玄悲咬了咬後槽牙。

“多謝師父,師父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惟有銜環結草,下輩子當牛做馬來還這份天大的恩情……現就不打擾師父休息,小弟……小女子就先走了,大師好好休息……”原一——當今最強嘴瓢王者,敘述完這些,毫不留戀的推門——出門——關門一氣合成的走了出去。

出了門的原一頗有深夜做賊的意識,弓著身子,躡手躡腳的朝著目標地點進發。

哎嘿,進喜啊,我自由的代表詞,美好生活的象徵人物,我來了!

黑暗中原一嘿嘿的輕笑聲格外詭異。

原一使勁按捺住內心激動雀躍噴發的快樂,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謹慎的朝著左側最左的禪房摸去。

在她第10011次吐槽天怎麼可以這麼黑之後,她終於以絆腳八次,摔跤兩次,滑倒兩次的輝煌戰績走到了左側禪房。

夜盲要吃啥補補來著?魚肝油?古代有魚肝油嗎?我,原一,國服第一真盲僧,真的很需要治療!

後悔,剛才那和尚真好看,應該親一口再走,後悔。親了他也不能喊人抓我!

有便宜不佔我可真是個俊俏王八蛋!

不不不,這樣不行,這樣和公共場合猥褻女性的惡臭男有什麼區別!

我可以沒素質(特指祖安髒話技能),但不能沒道德。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違法亂紀不可取。

一切違法犯罪行為都必將在太陽昇起的時候無處躲藏!

遵紀守法,從我做起!

我可以欣賞美麗的花朵,但是不能剝削花朵燦爛綻放的權利!

要有手機就好了,我就可以要個合照了!不然我見過帥哥這件事,顯得不太有證據,真實性就顯得不太高了!

我發明個手機要不?

不行!我不會!

要不我發明個太陽能發電,聽上去蠻容易的,有太陽就行了!然後……算了……我也不會!

我去做個……會計……賬房先生……算了,我不會打算盤,上學那會就隱隱約約學了一下下。

我去當個花魁,賣藝不賣身!

我覺得也不可能耶,關漢卿大師寫了,那都是不可能的!

嗯?戲曲?小說?穿書?

哇奧,和尚不會是我的男二吧!

帥氣的不一般都是觀眾的男二?

可是和和尚談戀愛不太好吧!壞人家修行,其次,這得多大的世俗輿論壓力,搞不好還得給處死。

算了算了,沒有什麼愛情值得我去拼命……

都讓我拼命的愛情了,那不如回家烤紅薯!

烤紅薯?

要不我支個攤賣烤紅薯!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烤紅薯。

早知道在宮裡多看書少睡覺了……

原一一路上的頭腦風暴可真的很是壯觀瑰麗啊!

終於

看了看面前的禪房,原一舉起右手,在現場認真的解了一道數學題。

已知:寫字的是右手,我面向禪房舉起的是右手,右側在右手邊。

所以,左手邊就是左側。

完美!

原一悄悄的湊到房門邊,左右看了看。

“進喜~進喜~”原一小聲的喊著搭檔的名字。

喊完之後就將腦袋貼在門上,認真聽裡面的動靜。

裡面的動靜是沒有動靜。

契而不捨的原一繼續:“進喜~進喜~進喜~”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帶著強迫症的叫著裡面的人。

裡面似乎還是沒有動靜。

“進喜怎麼脫離工作崗位,睡眠這麼好了?”原一撓了撓亂蓬蓬的腦袋,自言自語道:“也是,不上班睡眠肯定巨好,誰這麼變態喜歡996,喜歡007啊!不上班不工作才是人生理想!”

原一想了想,這老在門外“進喜~進喜~”的叫,目標太大,容易被發現。

不如進屋看看。

她試探性的推了推門,真被她給推開了。

“臥……臥……臥……我的天啊!進喜膽子真大,睡覺不鎖門,這和裸奔有什麼區別,壞人進來,小錢錢一下子就沒了。關愛生命,保護私有財產安全,從嚴格鎖門開始啊!”原一咕噥著進了房門。

門掩上,再不點蠟燭,那可真是一片漆黑啊!

原一摸索著往屋裡走著,努力睜大眼睛,可惜沒什麼用。

“進喜!”她稍微提了下音量。

“嗯?”床上似乎有人回答。

“我的天啊!進喜,我們終於勝利的接頭了!”原一鬆了口氣,高興的說道。

“我給你講,你都不知道你家主子,我這一路走來,有多提心吊膽,那簡直就是腦袋別褲腰帶上,堪比懸崖峭壁上走鋼絲啊!還好,我聰明啊!但凡我腦子不好使一點,我就是八個腦袋也不夠砍的!我終於出來了!”原一面對著一片黑暗,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的說著。

“嗯。”床上的“進喜”嗓子有點啞的回應道。

“進喜,要不你給我點個燈,你主子我這個毛病真是煩死人了,這黑天,我是什麼也看不見啊!”緊張的情緒一放鬆,倦意開始痛擊我方隊友。

“我好餓啊!我好睏啊!來,進喜,讓我先借你的屋子躺一躺,我現在渾身疼的沒勁,又餓又困,我不行了!”說著邊伸手向著聲音來源地摸去。

“進喜!你啷個不說話,你風寒了,啞巴了?”原一總感覺那裡怪怪的,冷風嗖嗖的,便出聲詢問。

話音一落,一片寂靜。

我走錯房間了?事情敗露了?狗皇帝來抓我了?

沒錯啊!最左邊,拿筷子相反的那隻手,難道進喜左右不分,沒可能啊!他在宮裡走擼挺順當的啊!

不應該啊!他對我由沒有感情,管我什麼死活,我就是他心目中的無情的故事機器罷了。

這要是也能讓一個成年的君主產生依戀情緒,那就拉倒吧!這國家也長久不了。

奧,對了,也有可能,我挑戰了他的權威,出逃這件事傷了他的臉面,他追蹤到天涯海角也得殺了我。

理由我都替他想好了:看見原一我就想起我那些被丟掉地上的臉,原一就是我的恥辱,我得殺掉這個人生汙點。

原一大腦裡轉了各種可能,後退半步,看沒有什麼動靜,繼續後退。

就當作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還好沒有暴露身份資訊。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先溜為敬。

這邊

齊言忙碌了好幾天,終於可以在大光寺歇下腳,美美的睡上一覺。

卻被眼前這個偷偷摸摸,形跡可疑的女子給打擾了。

冷冷的坐在床上看這天,嘰嘰喳喳了半天,不知道他是被當成了真女子的誰?夜會情郎?和下人私奔?

齊言在黑暗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撇了撇嘴,真是個沒有腦子的女人,和僕人私奔!

原一可不知道屋子裡的人在想什麼,為了保住小命,她還是先去林子裡躲一宿吧。

齊言看著正朝著門邊挪步子的女子,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你找誰?”

陌生的聲音把原一嚇的身子一頓,額角的汗順著臉便滑了下來,她吞了吞口水,道:“我來找進喜……”

“進喜是誰?”齊言抱著被子,頗有興趣的問道:“你家僕人?”

“是,進喜是我的僕人。”原一應道。

“大半夜的小姐摸到僕人的房中,奧,聽你話裡,還是偷跑出來的小姐,怎麼著,小姐和僕人私奔啊!”齊言戲謔的說道。

原一內心咆哮:這人……挺有趣……呵呵……

剛想見錯就錯,轉念又一想,這個人不會轉頭把她舉報了吧!小姐和僕人私定終身,還私奔,嘶——她自己的家還真在這皇城裡,要是被發現……

原一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她不敢細想,到時候會有多少人因此受害……

“不是,小女子不是和家中僕人私奔!”原一趕緊反駁。

“奧?”齊言可真是好奇,不是私奔還能是什麼!刺激!私奔耶,第一次見~

“公子,且聽我細說……”原一揪了揪自己的眉毛,開始瞎編。

“……我父親……不對,我母親……也不是……”原一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編。

“怎麼?編不出來?”齊言臉上的笑更大了。

“不是,只是家醜,不知該如何開口!”原一用袖子掩面,假裝擦擦眼角,薛定諤的眼淚。

“是這樣的,我外祖父沒有兒子,我父親是上門女婿,入贅我外祖父家,和我母親生下我和弟弟兩人。不是富裕之家,但一家人和睦,也算幸福。我七歲的時,外祖父去世,父親便迎了小妾進門,這小妾還帶著個年齡比我大的女兒進門,說是我父親的親生女兒。母親氣急,傷了身子,生下弟弟後,便撒手人寰。母親死後,父親便將小妾扶為正室,還將弟弟交於這位繼母教養。這繼母人前待我和氣,人後處處苛責,罰跪打罵更是常態。為了能時時看著弟弟,我只得忍耐。近日,我不知怎得惹惱了她,她的女兒更是要拿匕首劃花我的臉。我告訴父親,父親卻是斥責我心機,年紀輕輕不學好,編排繼母……他聽了繼母的唆使,更要把我許配給繼母家一個吃喝嫖賭的混混親戚。我實在受不了,只好在外祖父忠僕的幫助下,逃了出來,所以今晚才到了這大光寺禪房……”說完,還輕聲啜泣了起來。

“所以,你要和忠僕私奔?”嚴重懷疑事情真實性的齊言,繼續問著最初的問題。

“不不不,我是要去江南投奔我的姨母。”原一隻能繼續編。

“奧~然後路上和忠僕暗生情愫,私定終身……”齊言盤腿說道。

原一真的要被氣死了,怎麼她說了那麼久,一點用都沒有!怎麼回事,八卦是人類的本質,還是這廝偷偷下載了國家反詐APP,怎麼這麼難搞……

“呃……並不是,我已有婚約,還請公子慎言!”原一努力圓謊中。

“有婚約,你父親還有把你許配給混混?可見你的婚約也不見的多好~”齊言託著自己的下巴頦,幽幽的說道。

“如今,我也不想這些事情,只是想去姨母家暫避風頭,其它再做打算……”原一假裝傷心的岔開話題。

“你和你的忠僕約在著?”齊言撓了撓自己說道。

“是”原一硬著頭皮問道,這個人怎麼能這麼話嘮啊!

“那他人哪?”齊言壞笑著道。

“我找錯房間了,十分抱歉。”原一鞠躬道歉一條龍服務。

“怕不是,拿著你的錢財逃走了。”齊言伸個懶腰說道。

“……不會……”原一有點心虛。

“就是你們這種單純的大小姐最好騙!”齊言肯定的說道。

“阿對對對,是是是……”原一應和著。

“公子,我得去找我家忠僕了,剛剛多有打擾,實在冒犯,睡個好覺,再見!”退到門邊的原一說著就,轉頭開門就想出去。

“咚”的一聲,一把小瞧的匕首插在了原一面前的門上,高度嘛,就有種雜技的感覺。

第一次直接面對死亡威脅的原一想著,這該走哪個流程,是裝暈,還是哭,還是和他剛。

她猛的一轉身,準備拿出影后般的技術去秒了他。

結果,轉頭太猛,眼前一黑,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倒了下來。

原一內心:我恨低血糖……

齊言看著女孩“咣噹”一聲,一頭砸在了地上……

這……明明沒有碰到她啊?怎麼回事?

不會真的就失手殺死了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吧?

他連忙上去檢視,發現地上的人只是暈了過去,鬆了口氣……

殺人償命,誰想惹上官司。

“啊——玩脫了——早知道不嚇她了,這可怎麼辦?”齊言一屁股坐在地上,本來睡覺被吵醒很煩,現在更煩了。

這孤男寡女的也不太好,所以她的那個忠僕到底是住哪裡了?

齊言揉了揉臉,看見躺在地上,沒有絲毫要醒跡象的人,想了想,開門走了出去。

“呼——疼死我了——”待腳步聲走遠之後,躺著的原一深呼了一口氣,艱難的捂著頭站了起來。

她是真的低血糖,真的摔得很疼,真的眼前發黑。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能清醒過來,可能穿書有bug了?或者生死關頭,自己極限被激發了?

現在可不是考慮這件事情的時候!

原一緩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在地上,朝著門口爬了過去。

她輕輕的開啟門,透過門縫看了看四周,確認安全之後,閃身出去。

屋內只剩下一柄匕首,孤零零的插在門上。

“我不會走反了吧,再試一次,不行原地昇天,煩死了!!!”原一捂著腦袋朝著另一邊的房間走去,準確的說,面對著房子的,原一的,右手邊……

“這次先敲門,禮貌一點總沒錯,要是不是進喜,就說走錯了……嗯……可以……”原一蹲在房間不遠處的大樹後面,認真謀劃著。

“咚咚咚——”原一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敲響了最右側的門。

“誰啊?”屋子裡熟悉的聲音傳來的那一刻,原一鼻子一酸,眼眶熱熱的,眼淚差點流出來。

“是我,進喜。”原一吸了吸鼻子說。

裡面的人慌慌張張點了燈,開門將原一迎了進來。

“原貴人!奴才……”進喜關上門就朝著原一跪了下來。

“我現在已經不是貴人了,不能再這樣稱呼我了,也不能稱自己奴才了……”原一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地上的進喜拉了起來。

“噗通”一聲,兩腿一軟,一屁股坐了下來。

“貴人!”

進喜趕緊去接,兩人摔作一團。

“叫我阿一吧……叫貴人在宮外容易……出事……”原一額頭上滲滿了汗。

“原……阿……阿一,你怎麼了?可是受傷了!?”進喜拗口的問著懷裡的人。

貴人都這樣了,他也顧不上什麼尊卑貴賤了。

“進喜啊——我要餓死了——快——給我——飯吃——給我——水——水喝——”原一咬牙,強忍住鋪天蓋地襲來的黑暗,說出來了自己的需求。

“奧,好好好”進喜將人扶到桌邊的椅子上坐下。

轉身從包袱裡掏出來一包糕點,又倒了杯水,恭敬的端到了原一面前。

“貴人~”進喜習慣性的叫到。

“嗯?”原一趴虛弱的趴在了桌子上應道。

進喜以為是主子在怪自己沒有記清稱呼。

“阿……阿一……吃的來了……”進喜的舌頭彷佛打結了一樣。

“奧,好。”

原一在進喜的侍候下吃了一包糕點,喝了半壺水,人總算是清醒了一些。

吃飽喝足之後,倦意直衝腦殼,原一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也不顧上渾身的汗水和泥土了。

“進喜啊~我要困死了,我今天睡在哪裡?”原一託著沉重的腦瓜子,努力睜開眼睛,問著面前的進喜。

“貴……阿一……要是不嫌棄的話,先睡在奴……我……的床鋪上,等明天奴……我……在給貴……阿一買床新被褥。”進喜舌頭燙嘴一樣,忍著通紅的臉,回答了自家主子的問題。

“奧,你扶我一把。”原一道。

後面的事情她就完全不記得了!

非常華麗的睡了噴香的一天一夜。

最左側的禪房裡

“唉,明明有個人被我嚇暈,躺在了這裡!?去哪裡了?”齊言指著門上的匕首,又指著原一剛才躺著的位置,非常疑惑。

“齊言,我是你的師兄,不是你爹奧~”時星眯了眯眼睛,看著臉上寫滿‘我是傻子’的齊言,“溫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還這樣,半夜三更,把我叫來,看什麼私奔被你嚇暈的女子,我會殺了你,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奧……”

齊言看著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的師兄,不怕死的他,繼續輸出:“真的,她還給我講,她來找她家忠僕,然後去……江南……去投奔她的姨母……”

時星就這樣,坐在大光寺的禪房裡,滿臉寫著“我很開心”的聽著自己的師弟,給自己講他剛剛聽到的大故事。

時星要瘋了。

他好想打死眼前的這個愛看熱鬧,熱衷八卦的師弟!!!

宮裡

“皇上,清歡閣裡的火,是有人故意放起來的……”來慶瞄了眼皇上的臉色,頓了頓繼續道:“屋子裡沒有發現原貴人的遺骸……清歡閣當值的宮人,那天都被原貴人打發出去……幹活去了,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這一個大活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消失在宮裡?”墨塵揉了揉眉心說道。

“回皇上……奴才也不知……”來慶這也納悶,這人能去哪了?

“算了,不過是一個貴人,不用費這麼多心思了……”墨塵看了眼來慶說道。

“皇上……”來慶剛要開口。

“就說清歡閣意外打翻燭臺,燒起來的,剩下的事你看著辦吧……”墨塵繼續說道。

“是”來慶領命。

“也通知一下她的家人,一切按她的品位規矩來辦……”墨塵想了想又說。

“是”來慶答道。

“來慶,你說,這把火是不是原貴人自己放的?”墨的手敲了敲桌案上的墨條。

“奴才不知。”來慶老實的說道。

“說,恕你無罪。”墨塵瞟了一眼來慶。

“呃……可是原貴人為何要放火燒自己?”來慶戰戰兢兢的說道。

“可能……是恨朕,沒保住她的孩子吧……”墨塵幽幽的說了句。

“皇上……”來慶驚慌的跪了下來。

“行了,孤知道了,下去吧……”墨塵揮了揮手。

“是”來慶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等會!”墨塵想起什麼似得,叫住了即將離開的人。

“皇上”來慶走到桌前。

“原貴人身邊有個叫進喜的公公,原貴人出事前,在我面前替他求了回家的恩典,你去查查他!”墨塵閉上眼,嘴角竟露出一絲笑意出來。

“是”來慶道。

“下去吧!”

“原一,原一!原一啊!”墨塵念著念著名字,笑了出來。

“真是好樣的!”

“小狐狸,可要藏好尾巴,千萬別被我抓到!”

“貴人,清歡閣這事真是奇怪?”小禾圍著寧好說個不停。

“這宮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覺得奇怪。”在御花園看花的寧好說道。

“貴人,原貴人真的被火燒死了?”

“少說話。”

“貴人,我們為何天天來著御花園看花?”

“因為我們宮裡沒有……”

“那為何不向皇上淘個賞賜,要幾盆擺在咱們屋子裡。”

“你家主子品級可不高。”

“可是,貴人,皇上這麼寵愛你……”

“你發瘋了?皇上哪裡寵愛我?”

“……就……每回……皇上來咱宮裡,都是笑著的……”

寧好扯著嘴角“奧”了一聲,結束了這場談話。

死沒死誰知道哪?

死和活,在這宮裡有什麼區別?

寧好悄悄癟了下嘴,繼續賞她的花。

“啊——哈——”原一實在是太餓了,只能把自己從這倍棒的睡眠中拉出來。

睡了一天,腦子懵懵的她,視線沒有焦距的看著門口。

不知過了多久,

“吱呀——”一聲,門被從外面開啟。

“貴——阿一,你醒了,先吃些飯吧!”說著就把手上的飯菜放到了桌子上,關好門,去伺候原一梳洗。

還穿著出宮那身衣服的原一,終於聞見了自己身上的汗臭味。

“進喜,這裡可以洗澡嗎?我要臭死了!”她嫌棄的指著自己說道。

“可以,等貴……等阿一吃完飯,我去給你打水……”進喜邊侍候貴人邊說道。

“進喜,你可不能再叫我貴人了,你得好好練習,叫我阿一。要是被人發現了,我們死定了。”原一接過帕子暴力的擦著臉說道。

“是……阿一……”

吞吞吐吐的應了,卻是紅了臉。

“來,咱們一起吃飯,餓死了,餓死了!”眼裡只有飯的原一招呼著進喜。

“奴才……”進喜剛要拒絕。

“不可以叫自己奴才奧……被發現也是會死的……”原一拿著筷子惡狠狠的打斷了他的話。

“是……”說完,侷促的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吃吃吃!”原一熱情的招呼著進喜。

邊吃邊說

“眼看我家我也回不去了,你家也只有你自己,乾脆咱們就做個一家人好了……”原一興沖沖的展望著未來美好的生活。

“咳……咳……”進喜被嗆的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原一被嚇的一激靈,趕緊倒了杯水給他遞了過去。

進喜趕緊喝下。

“可是你家裡還有其它親人?”原一以為自己冒犯到了進喜,連忙問道。

“沒有……”進喜老實的說道。

“那你為何不願意和我成為一家人?”原一舉著筷子,歪著腦袋看著面前的人,不解的問道。

“奴……我身份低微……怎能……”進喜紅著耳朵小聲的說著。

“可是,現在出了宮,我也不是貴人了,你也不是我的奴僕了,咱們就乾脆以兄妹相稱好了……你應該比我大吧?”原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進喜說道。

“我今年二十二歲。”進喜回答著。

“嗯,嗯?我多大來著?”原一完全不記得。

“阿一,再過幾個月十八了。”進喜給原一剔著魚刺說道。

“嗯,看,你比我大四歲,年齡上可以當我大哥!”原一吃著碗裡不帶魚刺的魚肉,高興的說道。

“是。”進喜道。

“但是,表面上,你是大哥;背後,我是你大哥——你覺得怎麼樣?”原一壓低聲音,湊到進喜臉前說。

“我……我覺得……可以。”進喜把一筷子剝趕緊魚刺的魚肉夾進原一的碗裡說道。

“別我老實吃,大哥,你也吃!”原一樂滋滋的喊著進喜。

“奧……好……”進喜磕磕巴巴的回應著。

“你得趕緊適應,你別害羞啊!”原一拿筷子戳了戳他發紅的耳朵,認真的說著。

“不是,咱們現在還在的光寺嗎?”原一不等進喜開口,沒來由的插了一句話。

“在,阿一睡著了,我在等阿一醒來,再做打算。”進喜說道。

“嗯,嗯?嗯!”原一扒著碗裡的飯,開始嘗試重啟大腦。

“怎麼了?”進喜以為原一不舒服,擔心的問道。

“寺裡哪裡來的魚?”原一瞪大了眼睛,木訥訥的看著進喜道。

“是我從寺外的酒肆裡買的。”進喜一臉平靜的回答著。

“被發現了可怎麼辦?”原一垮著個小臉。

“不用擔心,沒人看見。”進喜安撫道。

“我們一會得把這些魚骨頭,偷偷的倒掉……”原一戳了戳盤子裡的魚,給進喜夾了一塊說道。

“嗯~”進喜接過魚塊,笑眯眯的應了。

剛吃完飯

原一就拉著進喜,討論起了兩個人的逃跑計劃。

“我現在叫週一奧,這個名字……蠻好聽的……”原一違心的說出來讚賞的話。

平平無奇社畜的ptsd罷了。

“嗯。”進喜眼睛亮閃閃的回道。

“你叫什麼?”原一問道。

“我叫寧之亦”進喜說道。

“嘖嘖嘖,你的名字真好聽,哪為什麼我叫週一?你叫寧之亦啊?”原一撅著嘴,有點不滿意的說道。

“這是我的原名。”進喜看著原,奧不周一,認真的說道。

“進喜不是你的原名嘛?”原一靠在椅背上,揪了揪眉毛問道。

“不是。”進喜順著原一的手看到了她的眉毛。

“嗯,那你原名好好聽,誰給你取的呀?”原一放下手,錘了錘痠痛的腿說道。

“是村裡的夫子取的,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就叫了~”進喜看著原一捶腿,就要上前幫忙。

“不管什麼意思,我都覺得是個很了不起的名字!”原一打心眼裡實名嫉妒這個名字。

“嗯。”幫原一錘著腿的進喜羞澀的抿了抿唇。

“我們明天就離開皇城吧?我總覺得心裡慌慌的,還是跑遠點吧!”原一撫著胸口說道。

“嗯,阿一想去哪裡?”進喜乖巧的坐在桌前問道。

“我不知道。”原一無比誠實又發愁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阿一想去個什麼樣的地方?”進喜換了個角度問道。

“去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風景好看的地方……”原一擺了擺手指認真的數到。

“嗯……阿一去星夜郡吧!”進喜想了想開口道。

“星夜郡?這個名字好聽,咱們去吧!”原一說道。

“行,我一會兒去準備。阿一再休息會吧!”進喜不重不輕的幫原一錘著腿。

“可是……”原一猶豫了一下。

“怎麼了?阿一可是還有什麼事情?”進喜停下手,看著原一問道。

“我想洗澡……”原一真的覺得自己要臭死了。

“我去給阿一備水”進喜站起來說道。

“可是我……沒帶行李”原一有點不好意思。

“我有準備!阿一放心。”說完邊收拾完桌子,關門走了出去。

原一看著眼前利索的進喜。

心想:進喜這樣的“保姆”,就活該賺大錢,這也太體貼了吧!

原一美美的洗了個澡,穿戴好進喜送來的衣服,坐在床邊擦頭髮。

“可惡!我又困了。”原一嘟囔著,勉強繼續著手裡的動作。

最近這兩天的睡眠質量,真的是令原一自己都羨慕!

吃飽喝足洗完熱水澡,促眠BUFF直接拉滿。

當進喜收拾完東西,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坐在床邊,腦袋要垂到肚子裡的原一。

他抿唇一笑,輕聲快步走上前,拿過她手中的帕子:“我替阿一擦吧,阿一先睡覺吧。”

“嗯……”原一順著進喜的手躺了下來,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心裡在想:真是懶惰太容易了,被人伺候著養成的壞習慣得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明天一定……

進喜拿著帕子,細細的擦著原一的頭髮。

進喜看著眼前不帶防備,深深睡去的少女,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

阿一真好看啊!阿一`~阿一~。進喜在心中喊著這個名字,不知怎地,心溫柔的像一汪水似的。

“嘶——疼——”原一小聲的叫道。

“阿一哪裡疼?”進喜嚇的身子一僵。

連忙詢問:“是頭嗎?”

原一“嗯~”了一聲,便又睡裡過去。

進喜小心翼翼的撥開頭髮,在原一剛剛喊疼的地方仔細看了看,他發現了一個被頭髮蓋住的泛著青色的鼓包。

他心疼的看著原一的小臉,心疼的不得了,到底是為什麼才這樣?寶貝還是要放在自己身邊,時時刻刻看顧著才好。

擦完頭髮,進喜給睡得四仰八叉的原一掖了掖被子,關緊門,走了出去。

“師兄,真的有這個人!我今天一定給你找出來!我真的沒騙你!”齊言發誓著說道。

“我不信,我不聽,我要回家!”時星斬釘截鐵的說道。

“她肯定還在寺廟裡,我一定給你找出來!”齊言說道。

“我不找她!”時星無奈的說道,這一天像是過了十年一樣,真是難熬。

“你為什麼找她?”時星抱著胳膊站在寺廟門口問道。

“我想告訴你我沒有撒謊,她真的暈倒在我屋子裡了!”齊言解釋道。

“我相信你!”時星在他話音剛落,立刻說道。

“真的嗎?”齊言看著自己大師兄,有點不確定的問道。

“真的!”

“不騙我?”

“不騙你!”

“好吧,我不找她了。”

真好終於可以回家了,時星想,今天可算有件開心的事情了!

星夜郡的處不起眼的小院子裡,

“什麼!你說我錯過了男一男二男三!”原一衝著空氣叫了起來。

“你能不能別對著空氣大叫,像個瘋子!!!”系統崩潰大喊。

“我……”就在原一要開口時。

“阿一怎麼了?”剛進院門就聽見原一在大喊的進喜嚇裡一條,東西來不及放下,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阿一可是腳疼不舒服?”進喜額上佈滿汗珠,氣喘吁吁的問道。

“呃……嗯……不是,就是悶得慌!”原一瘋狂為自己的言行找補。

“那我帶阿一去院子裡坐會吧~”進喜溫和的說道。

有時候啊,原一就在感慨,她這個原名寧之亦的大哥,是不是代入角色太快了,這樣顯得他很不敬業!

他真的就像一個無微不至的關心包容照顧原一生活的大哥!奧,不,比她親媽還要……面面俱到。

“算了,我還是躺著吧!”原一撓了撓鼻子,卷子被子往床裡滾了滾。

“出去曬曬太陽吧,阿一。等你好點了,我再帶你去玩。”進喜摸了摸原一的腦袋,溫和的說道。

“嘶——好吧——嗯——”原一朝著進喜長張了胳膊。

進喜笑了笑,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了出去,將人放進了院子裡的搖椅上。

“早知道我就不從馬車上往下蹦了,腳扭了,真的好不方便,還得天天麻煩你,把的背來抱去的。”原一頗為愧疚的說道。

自打她和進喜來到著星夜郡,除了吃和睡,她是什麼都沒幹過。

生計也不歸她擔心,進喜除了收了從宮裡順出來的簪子,什麼也沒問她這個實際大哥要過。

這搞的她很不好意思,也不知道這個簪子到底能換多少錢,能一輩子衣食無憂嗎?

這個腳,更不要說了,是她前些天非要從馬車上往下跳,扭著了。

運氣大概在逃出宮的時候全用完了吧。

“放屁,宿主根本沒什麼運氣,全靠我一個系統好吧!”系統憤憤的說道。

“嗯?”原一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我去做你最愛吃的魚,你坐在院子裡玩會可好……”進喜將原一的腳放在小凳子上。

“嗯。”原一心裡想著系統的事情,看著院牆,靈魂出竅般的嗯了一聲。

進喜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原一,他有點沒來由的心慌,總覺得這些日子,好像是偷來的……

進喜看了看手裡的魚,有看了看乖乖在院子裡坐著的原一,走進了廚房。

今天也要做阿一最喜歡的紅燒魚~

“你什麼意思?”原一在大腦裡和系統開啟了嘴炮互攻模式。

“你出宮這麼順利全靠我!”系統窩火道。

“我出宮!我到現在才聽見你的聲音啊!親愛的系統!”原一咆哮著。

“你不知道又不代表我不在,要不是你上個任務完成不了,我能這麼弱?”系統不甘示弱。

“什麼意思?”原一反問。

“總的來講,我們是命運共同體,你好我才好!”系統老神在在的說道。

“你……”

“你已經完美的錯過了男一男二男三……你可真是好樣的!”

“我又沒有劇本,我怎麼知道誰是誰!你又不在!”原一嘟囔到。

“呵……”系統冷笑。

“所以男一男二男三到底是誰?”原一真的是非常好奇。

“男一是皇上,本來你應該和他在一起,為他生下孩子,成為他的寵妃……但是,你跑了……”

“然後,有人在皇后面前,告我一狀:臣妾告發原貴人私通,穢亂後宮,罪不容誅……”原一腦子裡一下就有了畫面感。

“男二是玄悲佛子,他會在和你相處的過程中逐漸被你吸引,愛上你,為你放棄修行,和你廝守一生……”系統念著原本的情節,內心已經沒有什麼世俗的慾望了。

“怎麼能壞人修行哪?這等於毀他的前途,這不行!!!”原一強烈反對一切破壞別人學業事業的舉動。

“男三是你跑錯房間的那個,他是江湖上一個小門派裡的未來繼承人——少主,本來你可以和他一起打打鬧鬧,成為一對歡喜冤家……”

“他拿刀差點穿死我!”原一不滿的反駁。

“神仙眷侶……”系統繼續播報。

“他差點殺了我!”原一繼續道。

“活該你錯過男一男二男三!!”系統真的是要被叛逆的宿主氣死了。

“我哪裡有錯,那狗皇帝害我沒了孩子,殺了喜鵲,帝王心難測,我不跑,等死嗎?那佛子好歹幫我出宮了,我怎能壞他修行,恩將仇報!那鬼少主,一刀子差點劃拉到我的腦袋,我受虐狂啊。這怎麼能叫歡喜冤家,他會功夫,我不會,我單方面被他碾壓,然後,等他良心發現愛上我!!我是什麼瘋批!!!”原一氣沖沖的說道。

“行……反正……你就活到死……也算完成任務……”系統無奈的說道。

“所以我的孩子是怎麼沒用的?”原一盯著樹上的枝椏,眼神裡止不住的感傷。

“是一個想謀殺皇上的臥底內侍,沒想到這個燕窩送到了你這裡……”系統道。

“所以,我是誤傷?”原一問道。

“嗯。”系統也有點不是滋味。

“皇上為什麼殺喜鵲?”原一繼續道。

“喜鵲沒有照顧好你,導致你滑胎,所以……”系統道。

“所以,皇上殺了她……”原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於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對於因為這件事喪命的喜鵲。

過了許久,事情再次在眼前鋪開,原一還是忍不住眼淚。

“阿一,怎麼哭了?”進喜走上前,心疼的看著臉上掛滿淚珠的原一。

原一被進喜這樣溫柔的詢問著,淚水更像開了閘一樣。

她一邊搖頭,一邊拿著袖子擦眼淚,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阿一可是難受?”進喜抓住原一的手,蹲下來,輕聲安慰。

原一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進喜看著眼前憋著不肯說出聲的少女,心如刀割。

“阿一,進屋好嗎?有什麼事跟我說,有我在~”進喜揉了揉原一的頭髮,又將人抱回了屋內床上。

進屋之後的原一拿被子包住自己,再也忍不住哭出來聲。

進喜隔著被子,抱著少女,輕聲哄著。

直到哭聲變成小聲啜泣,他揪著的心才稍微鬆了鬆。

“阿一~”進喜輕聲喚著。

“我想喜鵲,嗚嗚嗚嗚,我本來還有個孩子嗚嗚嗚嗚,雖然我沒有生他,可是嗚嗚嗚嗚”原一知道三個月的胎兒沒有什麼意識,可是她還是忍不住難過。

“阿一不哭,我會永遠陪著你的~”進喜抱緊懷裡的少女,耐心的哄著。

不知過了多久,哭累的少女,沒吃到最愛的魚,卻先睡了過去。

進喜輕輕的用手指揩去他的阿一臉上的淚珠,放在嘴裡吮裡一下。

阿一的淚是苦的。

系統看著眼前這個意外冒出來的小角色,CPU要燒了。

無所謂,它的宿主蠢的要死,它這個無實體的小垃圾又能幹點什麼!!!

含著暖意的微風襲來,杏花飄落一地。

透過層層花朵,瞥見男子深深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