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式幽深的眼眸看向靳嚴，他說：“我們兩人擠在那張床上？”

靳嚴：“嗯，之前不是試過嗎，可以。”

這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看他心意已決，程式最後隨他了。

“今天不做蛋糕，我們現在幹什麼？”靳嚴開口問道。

程式也沒想過，可現在靳嚴問了，於是他道：“先去買點材料，你要去嗎？”

靳嚴遲疑一會兒，問：“去哪？”

“這附近，離得不遠，步行去就行了。”程式回他。

靳嚴還真沒有過這種經歷，和一個男人一起購物……但他點點頭，“一起去。”

程式帶著他拐來拐去，靳嚴沒想到這區域裡面還有這麼一片地方，人數是不能跟市區裡面的比，可也算是什麼都有了，主要的顧客應該就是這附近的人。

靳嚴看到了脫落的牆皮，看到破敗的路燈……這裡，是裝有程式童年的地方。

“小序啊，回來啦。”路過一家麵館，一位中年婦女熱情地喊著程式。

西下的陽光撒在程式臉上，靳嚴看到那人笑了，輕鬆，溫情的笑。

程式跟靳嚴說了讓他先等著，自己跑去麵館，和剛剛喊他的人有說有笑的。

靳嚴很久沒有見過程式這樣的笑容，很久，更確切一點應該是在靳家是從未見過。

靳嚴想：程式笑起來是很好看，很好看的，他……要讓程式以後多笑。

靳嚴都要看愣了神，然後程式拎著兩份面出來了，臉上的笑意還未退，程式衝那邊的人揮了揮手。然後轉向靳嚴，提了提手上的面，“你如果不喜歡吃，我兩份都吃完。”

程式是真心實意的問，畢竟上次連李管家都要嫌棄路邊的餐館。

“那我吃什麼？”靳嚴將程式提著的面接過來，“回去再吃吧。”

程式微微怔住，似乎是沒想到靳嚴這麼爽快。隨即道：“嗯，我們一人一份。”

兩人又往前走了幾步，他們還沒有買做蛋糕的材料呢。

並排走著，靳嚴旁邊的人突然停下來，靳嚴也在他一步遠的地方停下，回過頭去看，他問：“怎麼了？”

程式接過靳嚴手裡的面，“拿早了，等我們買好東西回去吃，面都要坨了。”

靳嚴也想起來，好像確實是，“那怎麼辦？”

“去坐店裡吃。”程式餘光瞥了眼靳嚴，“還是現在回家去吃？”程式絲毫不懷疑，正常人都會選前者，可靳嚴不是，所以他要問靳嚴。

果然，這傢伙的腦回路清奇，程式聽到靳嚴問：“你以前都是在店裡吃嗎？”

程式點點頭。

“嗯”，靳嚴看向離得不遠的餐館，“去裡面吃吧。”現在再回去要浪費多少時間，而且，是程式以前也去的地方，他想去看看。

……

“小序，哈哈，怎麼回來啦？剛剛讓你坐下坐下非要說有事呢。”

程式剛一進門就被打趣，無奈的笑笑，“楊姨。”

“哈哈，沒事沒事，小序帶朋友來好啊，快去坐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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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嚴看那位程式喊楊姨的人衝他熱情的笑笑，所以自己也上去打了招呼。

隨後他被程式帶走坐下，現在不是吃飯時間，麵館裡的人並不是很多，靳嚴目光掃了一圈，地方不大，但被收拾的很乾淨，程式帶他到了一個角落坐下了。

“來吧，這裡，我以前最喜歡坐這邊。”程式遞給靳嚴一雙一次性筷子，“快吃，再過會兒坨了就不好吃了。”

“誰說我的面不好吃呢？”靳嚴身後傳來楊姨的聲音，隨後面前就多了盤雞爪。

程式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楊姨，你知道我什麼意思，我怎麼會嫌這面不好吃呢？”

“哈哈哈哈，嚇嚇你呢。”楊姨看向靳嚴，“給你們加一份雞爪，這個啊，以前程式最愛吃了，他和他妹還……”

“咳咳。”這邊程式咳了兩聲。

楊姨看看程式，笑得更深了，“哎呦，不讓我說啦，不說了，不說了，我去忙呢，你們好好吃，想吃什麼說哈。”

程式重重點頭，楊姨笑得合不攏嘴。

靳嚴看著眼前的一切，眼裡忍不住浮現笑意，這樣的程式很鮮活，一股情緒衝撞著他，他想抱住眼前的人。

程式注意到靳嚴的眼神，眼神有些飄忽，他想，是不是剛剛自己咳的太刻意了？

“這裡煙味有些嗆人。”程式給自己找了剛剛咳的理由。

靳嚴回過神來，收起腦中愈加旖旎的想法。

看到眼前人著急解釋的樣子，靳嚴忍不住笑了，“嗯，的確嗆人。”

彼時唯一一個坐在門口吸菸的客人打了個噴嚏。

靳嚴看著面前餐盒裡的面，拆了筷子，他知道程式在瞄著自己，於是他吃了一口後，衝程式點了點頭。

那人果然咧嘴笑了，像是自己得到了認可似的，靳嚴也跟著笑，最後說：“但還是你做的好吃。”

程式的笑一下子停住，不住地想：不是，誰教他這麼講話的？自己的廚藝自己還不知道嗎？ 程式的耳尖泛起紅色，他又想：這小麵館還是太熱，他面板都灼得慌。

靳嚴見程式這副模樣則是默默抓緊了筷子，他在忍，他好想觸碰程式，好想揉那泛紅的耳垂。

……

兩人先買了做蛋糕的材料，就在靳嚴以為就這麼回去的時候，程式又跑去零食區。

靳嚴看著程式扒著那些一個一個往推車裡扔，眉心動了動，道：“別拿太多了，吃太多不好。”

程式頓了頓，回以一個堪稱幽怨的目光。

他以前買了很多速食，還有零食，還沒到肚子裡，全被李管家給攔截了……

“又不是當飯吃。”程式把以前沒跟李管家說出的話說出來了。

靳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