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式在天黑前回到了靳家，進門就看到了李管家，那人在看到自己後長舒一口氣，然後猶豫著開了口，“少爺，回來了。”

程式點點頭算是回應，徑直去了房間。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靳嚴回來的早，程式進房間才沒多久，靳嚴就開門進來了。

看出了程式眼裡的驚訝，靳嚴解釋道：“今天的事情忙完了，回來的早一點。”

“這樣啊。”

“下去吃飯嗎？”靳嚴又問程式。

“嗯。”

他們一起下了樓，李管家去差人準備飯菜。

看樣子李管家應該是沒提靳母他們過來的事情，程式好像也沒有提的必要，他忍不住想笑，是要靳嚴給自己做主嗎？

還有……

他想起方池的話。

明天要見方池，所以要儘量避免可能出現的阻撓，包括讓靳嚴知道這件事。

他需要確認一件事。

“程式？”靳嚴自回來就發現程式心不在焉的，只當是他沒想到自己這麼早回來，可都這麼久了，程式還在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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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麼事了嗎？

程式一下回了神，看到靳嚴盯著他的目光，他迴避著，眼神有些躲閃。開口問：“幹什麼？”

“出什麼事了嗎？”靳嚴向來問得直白。

程式：“……沒有。”

靳嚴眼神裡帶著探究，他說：“那你剛剛在幹什麼？”

程式：“沒幹什麼，想要吃什麼飯呢。”

多敷衍，靳嚴不信，沉聲道：“別騙我。”

程式幽黑的眸子轉了轉，“後天你的生日，我在想給你準備什麼呢。”

靳嚴愣了一下，隨後眼神看向一邊，又將拳抵在嘴邊，輕輕咳了聲，藉此壓下想要彎了的嘴角。

程式看靳嚴這副模樣就知道說對了。

所以……程式在為他的生日苦惱？靳嚴開口：“我沒什麼需要的。”他餘光看了一眼程式，“你不用買太貴重的東西。”

程式鄭重地點點頭。

“蛋糕也不用太大。”

程式：“啊？”他什麼時候說要做蛋糕了？

靳嚴臉色漸青，就知道程式這幾天都沒有在廚房搗鼓，真的是就沒想給自己做……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何感情，不說，就沒程式親手做的蛋糕，說了，現在讓他……

總之已經說了，靳嚴掩飾了下低頭看起手機。

李管家過來時他們之間依舊很靜，李管家是有些驚訝的，因為這樣看來程式並沒有跟靳嚴談今天的事情。

不然，不會這氛圍。

靳母在離開時跟李管家特地說了讓他不用跟靳嚴說今天他們來了。

李管家心下明瞭，雖然覺得這樣對程式不公平。

但他還是應下了。

可靳母又告訴他等程式回來也暗示他不要跟靳嚴多說。

李管家遲疑，有些渾濁的眼底情緒不明，但還是點頭。

……

最後李管家真的沒有告訴靳嚴，可他也沒有跟程式多說什麼。

現在看來，程式好像並未在意這件事。

李管家的手不自覺握緊，隨後走到兩人中間，“飯已經好了，先生。”

兩人就這麼吃了晚飯，靳嚴這會兒情緒變化明顯，一頓飯吃下來還算輕快 。

“明天下午我會回來。”靳嚴躺在程式邊上說，然後一把抱住了程式，“和你一起做蛋糕。”

程式已經習慣了他動不動就將自己撈過去的情況，只是聽到他的話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

靳嚴是真打算要自己的蛋糕啊……

“明天上午我會把事忙完，下午就可以回來，公司的事也不多。”靳嚴頓了頓，又道：“後天我也會早回來些。”

沒聽到程式回話，靳嚴收了收抱著的手臂。

後者感覺到抱著他的力道加重，這才開口回道：“嗯。”

……

身邊的呼吸漸漸平穩，程式輕輕將身子轉過來，他看著擁抱著自己的靳嚴，因為背對著光所以那人的臉看不甚清，程式，想，和他的心一樣，讓人看不甚清。

程式看著這人，他想起書房的照片，想起他總是落下自己。

所以……靳嚴，你的心是如何呢？

程式又想起段乘他們的勸阻，想起靳母的警告，想起王媽的刁難。

他還要繼續嗎？方池已經回來了。

所以他下了決定，如果這人已心有所屬，他便就此放棄，一切，都要結束。

……

身旁有些動靜，程式感覺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撤掉了，他沒有動，也不打算睜眼。

可下一秒就聽到一聲近在咫尺的輕笑，靳嚴幾乎要貼到他鼻子上，他說：“醒了？還早，再睡會兒吧，我去公司。”

程式翻個身表示回應，隨後聽到了關門聲，就閉上眼又睡個回籠覺。

……

再睜眼時陽光已經照了進來，小貓在床邊喵喵叫著。

程式滾到邊上，伸出手來摸摸小貓腦袋，然後就坐了起來，這小貓整日活蹦亂跳的，程式想想今天也差不多可以洗澡了。

還是第一次給貓洗澡，程式自己洗漱好了就開始在手機上各種搜尋。

然後就抱著小貓去洗澡了，出乎意料的這小傢伙很乖，怕水是怕的，只不過不會亂抓，一到水裡就僵直了身體。

程式看得好笑，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剛吹好了毛，手機就響了，程式看了一下，眼神暗淡了些。

來了，方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