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李管家在，只是見到程式的時候怔愣片刻，程式看得出他在驚訝為什麼只有他一人回來了，是啊，兩個人一起去的，只有他回來了。

“程少爺您……”李管家開了口又不知道說什麼，乾脆轉了話頭，問：“您打算吃點什麼？”

只是這話之間轉的實在有些生硬，程式也沒想放到心上，回道：“隨便吃點就行。”

李管家道：“好，我這就叫人準備。”也沒有再多問。

程式有些後悔沒有吃點甜品再回來，這不是白去這一趟了。

只是上樓剛開啟門就有個黑影竄出來，用了力地蹭他的褲腿，程式又忽然笑了起來，他蹲下身去摸摸小貓腦袋，眉眼這才帶了真正的笑意。

他說：“我的。”

程式很慶幸，現在在靳家有它。

……

靳嚴回來了，不是在凌晨，這次倒是早了些不過程式已經躺到了床上。

當然不是困，單純是因為程式在窗邊看到了靳嚴的車回來，迅速躺了回去。

程式可不認為這是避什麼靳嚴，他只是不想見靳嚴罷了，自己今天可是在冷風裡站了那麼長時間。

好吧，雖然是他自己不願跟他們一起的，可是那種情況誰會去啊？銅牆鐵壁都受不的眼刀子，嘴皮子，萬一方池父母氣極這個搶了他家良婿的人直接上手打了自己怎麼辦？

程式這邊思緒萬千，旁邊的床就微微陷下去了，躺上來的人沒有說話，程式也不說。

然後又被撈走了。

靳嚴說不上自己什麼心情，他送了靳母回去，路上的她旁敲側擊的告訴他，和程式離婚。

這時候他好像才反應過來什麼似的，上次程式要離婚拿的那份離婚協議他壓根兒沒有仔細看，當時只是惱怒不安一股腦湧上，然後就給撕了。

這麼說……

“是您給了程式離婚協議？”靳母宴會上的態度，還有剛剛勸他與程式離婚的話，都讓靳嚴心中有了猜想。

他之前一直沒有去查——能查到，只是他一直沒有去面對，他在逃避。他下意識的不想再談任何有關程式想要離開的話題，所以不問，也不查。

但現在，事情好像不是那樣了……

靳母聽了眼裡反而露出了驚喜與得意，“他主動給你了？”

靳嚴的手不自覺的攥緊。

靳母又道：“早該如此的，你看，現在方池也回來了，你們也趁早……”

“不會的。”靳嚴並沒有讓靳母把話說完，“我不會和程式離婚，您以後也別在給他那種東西。”

靳母噎了一下，靳嚴並不像是在開玩笑，所以……他真的打算和程家人在一起？

“你……在說什麼啊？那是程家人啊，他們一家都不擇手段……”

“好了，您不用再說了。”靳嚴的思緒雜亂，所以……程式那份離婚協議是靳母給他的，對程式來說是怎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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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晃晃的驅趕。

自己只當他是想要離婚，程式沒有說，也是沒必要說，畢竟這份離婚協議有自己親手籤的字，還有什麼說的必要？

靳嚴的心沉悶悶的痛，他只是在想就很難受，而程式是確確實實經歷過的。

……

房間裡很靜，靳嚴摟著程式，程式應該是醒了，或許是根本沒睡。但也沒有開口，而靳嚴動了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要說什麼？他憑什麼說？

抱著程式的雙臂細微的顫著，好像在用力，又好似在剋制。

程式能感受到那具身體的震顫。

他睜開了眼，目光向下，是靳嚴的手臂，那人的心跳聲也吵得他睡不著。

最後程式翻過了身，靳嚴在昏黃的燈光下看不清那雙眸裡的情緒，但他下意識收緊了手臂——程式面朝了他。

程式這邊更看不清靳嚴的神色，但他不打算問靳嚴什麼，他知道，靳嚴現在回來了，也知道靳嚴還是去了這麼久。

但……情緒不對，靳嚴顫抖的手臂與激烈的心跳惹的自己也無法入睡。

所以他轉過了身。

靳嚴將程式緊緊抱住，後者被他深深按進胸膛，好像要用蠻力就這麼將人按進自己的心裡去。

靳嚴胸膛寬闊，可程式被憋的臉紅脖子粗，忍了一會兒覺得這傢伙也差不多了吧，猛地一腳踹了過去。

靳嚴悶哼一聲，聲音也變得奇怪，不是被踹疼了。程式知道為什麼——他感受到了。

被頂著。

靳嚴稍稍卸了力，可還是沒有鬆開程式。

內心的愧疚感還沒有下去，身體卻因為程式的靠近有了最真實反應。

“你……”程式掙著靳嚴。

“我……很久沒……”

“程式瞳孔地震，這傢伙就這麼說出來了？怎麼這麼厚的臉皮？剛剛還是黯然神傷的模樣，變化這麼快。

“你剛剛裝的？”程式心直口快，給了靳嚴當頭一棒。

“不是。”靳嚴看向那雙眼睛幽幽地望著他，自己也是沒想到現在程式的主動靠近就會讓他心砰砰跳，讓他……

這麼一走神，程式倏地鑽了出去。

靳嚴聲音有些僵硬，他道：“程式……”

程式滾到一邊，說：“不行。”

靳嚴咬咬牙，坐起身去了浴室。

程式默默鑽進被窩，手指攥著被子，今天非要帶我去宴會，結果讓我吹了那麼久冷風，回來還想幹那檔子事？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