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想完，胳膊又被抽了一下，他條件反射地抱了抱臂膀，想揉一下，還沒動手，“啪”這下又直接抽到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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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開。”程睿惡劣道。

手上沒有衣服遮著，程式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手背有一條紅痕，接著迅速腫起來——程睿每一下都很用力。

程式摸索著抓到了檯球桌，他的背被抽了很多下，球杆都有了破風的聲音，一下一下敲在他的背上。

“轉過身來。”程睿又要求程式。

程式轉了身，手向後抓著檯球桌的邊緣。這下他不僅可以聽到球杆揮下的聲音，還可以清楚地看到程睿揮著的球杆離他越來越近，最後落在他的身上。

他忍不住閉眼，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

“睜眼。”程睿就是要看程式又疼又無可奈何中摻雜著恐懼的樣子。

“啪啪啪”程式咬牙忍耐，抓著檯球桌的手指都用力到發僵。

“啊！”突然的程睿又向大腿抽去，程式疼得叫出了聲，隨即又閉嘴忍耐。

又是好多下，程式已經出了層虛汗，他覺得自己都要站不穩了，渾身都叫囂著疼痛。

“喂，媽，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下去。”程睿接了個電話。

程式心想，終於結束了。

“你妹妹應該也回來了，趕緊收拾收拾準備下去吧。”程睿丟掉球杆，看著被他折騰的直喘氣的程式道。

“知道了”程式慢慢喘了口氣，撿起外套穿上。他有點慶幸剛剛脫了外套，至少現在就可以穿上遮一下背部，以及胸前被打得滲血的地方了。

“我去洗把臉，你先下去吧”程式告訴程睿。

“不，我等你，我們倆一起下去。”

“隨便你”程式說完就去了洗手間，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色都有些蒼白了——疼的，對，現在身上都還在疼。

他洗了把臉，提了提精神。看臉色實在蒼白，又伸手拍了拍臉，希望把它拍的紅潤一點。

樓下程曉萱就在那等著呢，一臉不自在。

“哥！你來了。”目光觸及到程式時，程式看到了她從眼底溢位的喜悅。

“跟你說過我要來的。”程式揉了揉程曉萱的腦袋。

“我等好久，原來你在樓上，也不接我的電話。”程曉萱控訴道。

程式上二樓後，手機就丟在一旁了，之後哪裡有什麼時間看手機，此時他只得模模糊糊混過去，“手機……沒電了，剛剛充電呢。”

“嗯，哥，咱們是不是吃完飯就走啊，我不想在這待。”程曉萱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

“嗯，對，一刻也不留，走，快去吃飯，坐我旁邊。”程式拍拍程曉萱腦袋，看來程曉萱也不喜歡程家。

到了餐桌，發現靳嚴還是那冷冷的一張臉，反觀程父，春風滿面，面色紅潤，哦這個可能是笑的了，一臉褶子。

“過來。”看到程式走來靳嚴就叫了程式，“坐這。”然後看了看旁邊的位置。

“哎哎對對對，小序去坐到那去，坐小靳旁邊。”程父趕緊催著程式。

程式感到衣服被輕輕拉扯，他知道是程曉萱，因為那個位置旁邊已經坐了人，程曉萱怕他倆不能坐一起。

程式沒有回話，拉著程曉萱走到靳嚴面前，“您往右邊挪一下吧。”靳嚴右邊沒有人，不過看來應該是給程父坐的。

果然，程父的臉黑了黑，可看靳嚴都還沒開口就沒再說什麼。

“為什麼？”靳嚴饒有興趣地看了看程式，他當然知道為什麼，只是想看看程式什麼反應。

程式沒想到他會問，因為原因顯而易見——程曉萱可一直跟在他身後呢。

“因為……”程式沒說出來後面的，他怕程曉萱以後因此被人抓到把柄欺負，不要問他為什麼擔心這個，王媽可不就是天天抓小把柄明裡暗裡陰陽他嗎。

所以他給靳嚴遞去示弱的目光，靳嚴也終於願意放過他了，起身換了座位。

程式屁股也被抽到，坐的時候沒忍住嘶了一聲，趕緊看看周圍，好像沒人注意到，還好聲音夠小。

程式他們就這樣吃了一頓晚飯。

靳嚴也是吃完飯就要走，程式打算再跟程曉萱聊聊天，兩人一起回趟家，正好剛買的傢俱前些天也搬進去了，他們倆一起總比程曉萱一個人回來看到傢俱都換了來問他時好解釋。

程式先跟靳嚴說了，但靳嚴沒有同意，回家一趟，不回來了？不行。

程式沒有辦法，就想著怎麼跟程曉萱說。

正好剛吃完飯程曉萱也著急忙慌的回學校去了，她是被突然叫回來的，恐怕就是程家為了讓程式來才叫她也回來的吧。

出了程家，坐到車上，程式身上依然很疼，臉色蒼白，沒有程曉萱，他面上也不掩著了。

“程式，我已經來程家了，你現在擺什麼臉子呢又？”靳嚴看到程式自程曉萱走後就臉色難看，終於還是發問了。

“啊？沒什麼，我沒有擺臉子，真的。”說著努力扯出來一個他自認為還行的微笑。

“下去。”在靳嚴看來，程式這個笑簡直太“難看”，無非就是他不同意他們兄妹一起回家罷了，一會兒擺臉子一會兒陰陽怪氣的笑，他對程式還只是感興趣而已，不代表能夠容忍他。

程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以為他擱這開玩笑呢，然後就又聽到靳嚴說“停車。”

“不是靳嚴你有病啊？怎麼你了？現在下車？！這邊那麼難打車，你要我走回去？！”程式不可置信，他沒打算說什麼的，以為不過是說他一句，哪成想真的停了車。

“下去，別讓我說第三遍”靳嚴明顯不是在開玩笑。

“靳嚴，我如果不下去呢？”

“你要知道今天只是來程家商討一下，一切還沒成定局。”

程式知道他要表達什麼，他現在不聽話，昨天包括今天的所做都是白費。

“靳嚴，我沒擺什麼臉色，我只是有點不舒服。”程式決定示弱。

“哦？程曉萱走後才不舒服的？”靳嚴顯然不想同他多說，只是一味回懟。

“別耽誤我時間。”靳嚴最後說了句。

程式見真的沒法子了，也懶得再跟靳嚴轉著圈費口舌，開啟車門就下去了，還不忘甩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