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那日會說不知道，當初妖孽徑直走到她身邊。兩人舉止親暱，他們是什麼關係？”

流言蜚語生出一雙翅膀，飛到了五方界的邊邊角角。

鬱黎左嬋衝了過來。姜恆林對他說道：“小叔，你來的正好，把這些仙人也一併收了吧！”

羅睺聽了他的話腳朝著他的頭部猛踢數腳，姜恆林腦袋發出砰砰悶響，鼻血橫流，身體蜷曲。

“吾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姜恆林聽了他的話，發出輕笑，沒有說話。

羅睺不耐煩的問道：“你笑什麼？”

姜恆林抬頭看他，眼裡泛著冷意：“都是千年的狐狸，裝什麼大尾巴狼？一個魔頭，也學人家佛門普度眾生的那一套。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你以為不殺他們，憐憫他們，他們就會感激你嗎？

不過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魔，他們對你好也不過是在利用你而已。

你以為華傾為什麼看上你，還不是看上你能幫我？”

“給吾閉嘴！”羅睺一把抓起他的衣領，眼睛怒視著他。

銀色的閃電霹靂下來，大雨滂沱沖刷著山間的屍體。

姜恆林被他踹裂的面具，不堪重負的掉在地上。銀色的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他雪白的，卻詭異的面容。

羅睺的瞳孔無意識的擴散著，姜恆林的臉上，八個不規則的肉瘤掛在他的臉上。

姜恆林長得英俊，是上古極富盛名的世家公子。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姜恆林沒有避諱他驚訝的目光，嘴角翹起，語氣平淡的說：“要回報，總要有所付出。

這是我練習吞天魔功的後遺症，只要能為蚩尤報仇，能夠光復巫族，就算下十八層地獄又有什麼關係？”說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分外癲狂。

昔日的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你真是瘋了。”羅睺看著他癲狂的模樣搖了搖頭。

姜恆林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喃喃道：“等小叔你失去了心愛的人，就會明白我此刻的感受了。”

羅睺悵然若失的回到了洞窟，他喚來鬱黎問道：“鬱黎，我聽見姜恆林說起八百年前，你還記得那時候關於我的事情嗎？”

鬱黎驚人的說：“您和落雪郡主成親了。”

羅睺手拍腦門，無奈的說：“吾問的是八百年前，不是九百年前。”

鬱黎還想說什麼，被他擺手打斷“算了，不說這個了。

你說的寶兒，就是你在玄月池救回來的那個孩子吧？他去哪兒了。”

鬱黎聽他問起寶兒，八尺高的漢子霎時間紅了眼眶，嘴唇顫抖著，淚滴墜地。

“寶兒丟了，人物佔據了東勝神州被北俱瀘州。他們拼死殺出重圍，趁機在南瞻部洲安了家。

戰亂四起，我帶著寶兒打仗，一天夜裡軍營裡遭遇了襲擊，我四處找不到他的下落。

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失去他。”鬱黎痛苦的抱著腦袋，如實說道。

羅睺看到他這樣心裡也不好受，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道：“好兄弟，我們一定會找到寶兒的。

老將軍是為我死的，無論如何都會幫你找到他。”

鬱黎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姜恆林頂著那張恐怖的面容，從外面走了進來。黑色的衣袍被雨水打溼貼在身上，渾身散發著溼冷的氣息。

一進來他就開門見山的說道：“華傾被抓了，關在悔過堂。”

羅睺問道：“知道你還不去救？”

姜恆林盯了他兩秒，才緩緩的說道：“我倒是想去救，問題是打不過。”

羅睺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少TM扯淡，臉上長了幾個肉瘤還打不過，你還能幹點什麼？”

“小叔不要抱有這麼大的成見嘛，怎麼說我也是你小舅子。”

羅睺笑容僵在臉上，他失去記憶處處受制，也不知道九百年前回來以後，八百年前又跑出去幹嘛。

應當是去見了蚩尤，問題是他和姜落雪拜過堂，洞沒洞房他是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姜恆林見他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對他說道：“小叔，我突然想起來件事情。”

羅睺滿臉不耐煩“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姜恆林嘿嘿一笑“八百年前，神衍宮那幾個老不死的，還圍剿過落雪，今天咱們新仇舊恨，就一起報了吧？”

羅睺啞然“他們為什麼圍剿落雪？”

姜恆林薄涼道：“這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她男人。”

斟酌片刻，他又說道：“小叔，我們早晚是要破開五方界到外面去的，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不再瞞你了。

八百年前來到這裡我就已經為了離開，各種試驗了，不過都失敗了。”

羅睺聽到此處心裡明朗了一些“所以你在這裡修煉禁術，拿這裡的人做試驗。”

姜恆林點頭應道：“不錯，吸食這些煞氣懸念，遠比之前苦修，進步迅猛。”

羅睺奇怪道：“仙人身上有法力，你怎麼不用仙人？”

姜恆林眼裡劃過一抹黯然“我沒有找到把仙氣轉化為魔氣的方法。”

羅睺斜著眼睛看他“八百多年，也沒有找到嗎？真是廢物。”

這是當初姜恆林在蒼梧山洞窟前對星座說過的話。

姜恆林一噎，沒再說話。

神衍宮，思過堂。

結蘿被鐵鏈鎖住雙手，一百鞭落下，後背血肉模糊泡在冰水裡，傷口沾了水更加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