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論文終於修訂了。”莘弘雪後背貼在椅子背上伸了個懶腰。
“麻煩了。”陸離點了點頭。
“唔，你再看一遍吧，別到時候再出錯...”莘弘雪一邊說著一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陸離看了一眼時間。
下午六點半。
“不用，直接發過去就好。”他隨即搖了搖頭，“之前訂正的時候我在你旁邊看著的，都沒問題，沒有必要再做無用功。”
“那我發過去啦？”莘弘雪嘴角上揚。
陸離這是在誇她仔細嘛？
“嗯。”
“稍等...”莘弘雪站在桌子前，俯下身操作著鍵盤和滑鼠，片刻之後，她看向陸離，“好了，已經發給莫院長了，然後等他電話就行。”
“麻煩你了，”陸離看著莘弘雪說道，“正好也到飯點了，請你去吃個飯吧，這件事情麻煩了你好久來著。”
他今天下午看到莘弘雪電腦中那篇論文的時候，就明白莘弘雪為這件事忙了許久。
因為那篇論文實際上框架已經基本寫好了，只剩下重要的論證的地方需要陸離再核對一遍，許多地方，莘弘雪如果不明白的話，陸離還會再給她一點一點仔細講明白。
正因如此，兩人才能在短短一個下午寫完這麼一篇將會震驚數學界的論文。
但現在，陸離只想去吃飯。
因為他也餓了。
“好啊。”莘弘雪點了點頭，她沒有推辭。
而且，她也很喜歡之前那一次，與陸離坐在一起吃飯的感覺。
“嗯...稍等，我找找飯店...”陸離拿出手機翻找著。
“我倒是知道學校附近有一家小店，鋪面不大，而且是藏在巷子裡那種，但是他家做的東西很好吃，不過可能稍微有點貴，我一般一個月左右去一次打牙祭來著。要去嘛？”莘弘雪看向陸離，語氣純粹：“只是他家的環境可能不如現在這家酒店這麼富麗堂皇...”
“那就去唄。”陸離點了點頭，無所謂的說道。
這要是擱一個月之前，陸離巴不得找那種賊貴賊貴的餐廳，不把錢花完不罷休那種。
而且，如果不是他大概瞭解莘弘雪是個什麼人的話，他很有可能在聽到她說出那句“可能稍微有點貴”之後，把這句話當做對方的激將法。
但他知道，莘弘雪單純的就是在說這麼一件事情。
嘖，果然學習好的人，情商或多或少有點低麼？
“嗯啊，那咱們走吧。”莘弘雪點了點頭，推開了房門。
兩人在巷子之中，七拐八拐，終於找到了那家餐廳。
出乎陸離預料的是，這件餐廳環境倒是蠻好的，它的桌椅雖然充滿了年代感，但卻擦拭的一塵不染。
屋子之中還擺放著一個香爐，淡淡的木香讓人心情倒是很愉悅。
或許是這家店地理位置太過於偏頗，又或許是這家店並沒有任何醒目的招牌，總而言之，大廳之中連一個吃飯的客人都沒有，只有兩個老人坐在大廳之中對弈著。
“喲？小雪來啦？”一個老人看到了走進門的小雪，笑著站起了身，手裝作不經意間碰到了棋盤上的棋子。
“哎哎哎李老頭你下不過又開始了？”另一位老人語氣有些調笑。
“李爺爺好，趙爺爺好。”
“哎呀，我這兩個多月沒來了，今天來了剛巧碰到小雪了，哪還有心思跟你下棋啊。”老李笑著說道，“小雪，最近在學校裡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哎？你還帶同學過來了？喲？小夥子長得....”
老李的話語突然停住了，他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看清了跟著莘弘雪一起來的人。
這不是陸離嗎？？？
他三個小時之前在給南楓打的那個電話中還提到了陸離，現在就讓他碰到了？
也好。
無論資料上寫得再怎麼詳細，都不如面對面談一下。
那就讓自己...旁敲側擊，瞭解一下，他到底是個什麼人好了。
他也很好奇，這個攪動了整個上京乃至整個華夏學術圈的人，這個讓他一個堂堂軍區大佬給他擔保、最後反而是因為這個擔保給他帶來榮耀的人，到底是怎樣的人好了。
老李將自己的思緒收了回來，他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小夥子長得一表人才嘛，小雪，給我們兩個老頭子介紹介紹，這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的。”莘弘雪搖了搖頭，“他叫陸離，唔...姑且算是我的同學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還能說姑且的，你這個小丫頭真是越來越皮了。”原本背對著兩人的老人站起來，轉過身看向兩人，“唔，你來的剛好，今天老李頭說要來，我就都備了一點食材，新鮮的小羊羔。雪丫頭，走，去廚房給我打下手去。”
莘弘雪沒有急著答應，她看向陸離問道：“陸離，你喜歡吃羊肉嘛？”
“我都行，無所謂的，你喜歡吃就好。”陸離點了點頭。
“嗯啊。”莘弘雪沒有了學校之中那種書呆子的氣息，她像是到家了一般，跟著一瘸一拐的老孫走進了廚房。
“陸離？會下棋嘛？來一局？”老李就像是一個街邊的普通老人一樣，任誰都看不出，老人的實際身份是某個軍區的大佬，“反正等著也是等著，就當陪我這個糟老頭子打發時間了？”
陸離看向老人，點了點頭。
無論是之前這個老人在打量自己時那驚鴻一瞥的凌厲眼神，還是他極力隱藏在眼眸深處的那種打量，都說明，這老頭不是單純的想和自己下棋那麼簡單。
不過...
這老頭子將所有情緒隱藏的都很好，而且目前為止，他做出來的事情都讓陸離感到挺親切。
所以，陸離權當哄小孩子...呸，哄老頭子玩了唄。
至於其他的...
抱歉，寧誰啊？
“猜字還是猜畫？”老李隨手抓起桌子上的硬幣看向陸離。
“您輩分大，您執紅先走吧。”陸離一邊說著，一邊將黑色棋子擺在自己面前。
“也好，那老頭子就不客氣了。”老李點了點頭，拿起棋子，隨後“啪”的一聲，拍在了棋盤上。
ps：抱歉，今晚沒了，人在醫院打著點滴，這章是用手機碼出來的。少的部分明天補上。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