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好貪心啊。”
“我並不屬於這啊。”
“為什麼我老是會幻想一段非凡人生呢?”
易刷的大腦開始了最正確的思考。
“我算個什麼東西啊。”
“就這樣結束吧,反正沒有什麼可以牽掛的了,母親因為父親是一個賭狗,早就去尋找更好的一半了。他更是被我舉報賭博去吃國家的鐵飯碗。”易刷不禁回想起自己的過往。
“看來那句話說的是對的啊,人死後,真的會走馬燈啊。”
“誠不欺我。”最後的一句自我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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誕蟲依舊遊向尤彌爾,可是,當它的觸鬚附著在尤彌爾脊柱上時,尤彌爾咳了一下。
斑駁的湖水摻雜著兩人的血肉。 誕蟲只能無奈的遊向的遊向逐漸沉底的易刷,一根,兩根,三根……誕蟲那發光的觸手逐漸嵌入易刷的脊背。
金色的流光將尤彌爾和易刷連結在一起,易刷感覺自己突然可以呼吸了,就像在陸地上一樣,儘管用的不是鼻子。
“謝謝你,願意聽我說話,謝謝你……”易刷腦中傳來了一道清脆且空靈的女聲。
“一起活下去吧。”
聲音戛然而止,周圍的一切,化作了易刷一開始見到的那般模樣,一片虛白。
易刷他只見以前走過的每一階樓梯,看過的每一次的食品生產日期,每一次玩遊戲的五殺和網絡卡時的情況,嗯,他的記憶被放大了。
但,這時,這片空間,出現了不屬於他的記憶,他看著視角中,女孩爽朗天真的笑容,村莊被屠戮的悲哀,在柵欄裡看著飛鳥的嚮往,這些與他無關,現在卻息息相關。
“這是尤彌爾的記憶?嗯?怎麼了,我這是成了始祖嗎?不對啊,我記得,”易刷回憶著剛剛他的所作所為。
如果他真的是始祖了,那根據智慧巨人傳承的效果,他完全獲得了尤彌爾的經歷。
沒搜尋多久記憶,便找到了。
……
〖野豬是它自己跑出去了吧,我也是替依芅看守的啊〗
〖不要,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這樣,因為我是奴隸嗎?〗
〖好痛,他……〗
易刷以一種難言的複雜的心態看完了尤彌爾的一生。
似乎是因為一開始獲得巨人之力的不穩定,易刷眼中的那片一望無際的沙漠也開始虛幻了起來。
而就在整片『通道』都要模糊時,在易刷的身後傳來沙子堆積的聲音,向後看去,易刷看見一個約為十六歲的少女正在不停的堆積沙子。
而在檢視這個念頭剛確定時,易刷便突然的出現在了少女的身旁,少女以跪坐的姿態,那雙靈巧的手搭建出了許多易刷熟悉的東西:有汽車,現代建築……
易刷語塞,他不知道從何說起,他清楚的明白了或許尤彌爾也獲得了他的記憶,因為眼前的尤彌爾給人的感覺不再像原著漫畫裡那樣的悽然。
“你好。”
尤彌爾莞爾的抬頭,與易刷的眼睛正好相視,那不再是漫畫裡那毫無生機,被陰霾籠罩的樣子。
那藍眸墨瞳的眼睛裡更是流露出了靈動的色彩。
“現在我們的存活方式能用共生這個詞語解釋,怪誕蟲的力量把我們組合在了一起,說實話,很難想象,我的存活的世界只是你們的消遣。”
得到易刷記憶的尤彌爾有些苦澀的說出了這些話,因為在跌落到惡魔之樹前,她甚至連如何反抗都無法明白。
如此之大的資訊衝擊,若不是因為『通道』沒有時間的概念,估計尤彌爾也不會如此的平靜。
能很明顯的看出來,尤彌爾比易刷更早一步到達了通道,這估計是因為她的肉體先死亡的原因。
“你在這裡呆多久了?”易刷明白通道的特殊,他有些心疼這樣的尤彌爾。
“在原本的“世界”中,吉克進入通道後為了恢復傷勢,在通道內呆了兩年,而現實世界只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尤彌爾沒有正面回答易刷的問題,邊重新堆積沙子,邊慢悠悠的回應。
“也就是說,現實世界和通道的流速大概有1:8760的流速差距?”易刷替尤彌爾回答了這個自己的問題。
“但實際上如果只有始祖存在於通道內,那麼時間的概念會徹底消失,就比“原本的我”,在通道內搭建了無數的巨人身軀,但是在外界卻是瞬間的具現。”
尤彌爾說完這句話過後,整個人的情緒都變得低落了起來,就連嘴巴也都是欲言又止,明顯的可悲湧現在她的臉上。
“但是,現在不止只有我一個人是所謂的始祖巨人了。”
說到這裡,尤彌爾身前的那些沙雕頃刻間都化作為了飛灰,重新回到這茫茫的沙漠中。
“而原本的“我”,死後也只是會在通道里以最原始的方式,一步一步的,矇昧無知的鑄沙。”
說到這裡,尤彌爾的表情又突然開朗,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她俏皮的戳了一下易刷。
“對了對了,你猜猜“原本的我”,在沒死前為什麼能夠巨人化?畢竟可沒有其他的“尤彌爾”為我捏造數百米的軀體。”
易刷顯然是被突然跳脫的尤彌爾給影響了,但他還是回答了自己的觀點。
“通道是在你死後才形成的?而巨人之力只不過是怪誕蟲在修復宿主軀體之後用力過猛的產物?畢竟後世哪怕是艾倫都沒有像是正常的百米巨人那樣。”
“也就是說巨人之力原本就是屬於怪誕蟲給予你的力量,它獨屬於你,後世的巨人都是拙劣的簡化物?”
“所以修復身體從一開始由怪誕蟲的本能共生治癒變成了由你親自搭建血肉?而通道這種超越生死的力量本身就不是正常生物能夠達到的,也就是說,通道不屬於怪誕蟲的能力範疇?”
尤彌爾露出了一個相當滿意的微笑,她打了個響指,同時嘴巴里發出了作答正確的“BingGng”聲。
“沒錯沒錯,易刷你也是很聰明呢,通道只是藉助怪誕蟲的力量而發現的,而我佔山為王,所謂的掌控了這裡。”
易刷看著眼前的女孩,看著這幅原著中不曾出現過的場景,心裡又想起了那個獨自等待無數光陰,被王室驅使的可憐奴隸女孩。
而這副活潑的樣貌,讓易刷打心底的開心。
“所以,易刷,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原本只在漫畫中的我卻真正意義上的活了過來,原本的『通道』也是有了更多未知的變數,而我會在這裡一直看著你的,為你提供幫助。”
看著尤彌爾那雙水靈水靈的大眼睛,易刷明白,不管如何,他現在和尤彌爾是真正意義上的,“靈魂伴侶”。
因此,易刷的心底有種無法抗拒的炙熱,就見他伸手摸向了尤彌爾的臉龐,而尤彌爾的臉上也是出現了朦朧的紅暈。
兩人的影子逐漸糾纏,搖晃。
而在『通道』內,從兩人的方向那,朝四周吹出了帶著愛意的風。